![]() ![]() ![]() |
|
|
|
2011/12/12 12:59:54瀏覽9340|回應0|推薦1 | |
隋煬帝之幸江都也,命司空楊素守西京。素驕貴,又以時亂,天下之權重望崇者莫我若也。奢貴自奉,禮異人臣。每公卿入言,賓客上謁,未嘗不踞床而見。令美人捧出,侍婢羅列,頗僭於上;末年益甚。 隋煬帝去江蘇省江都遊玩的時候,命令司空楊素留守西京大興城。楊素自命不凡,待人傲慢,自以為在這個國家紛亂的時候,手握重權,位極人臣的英雄就是他自己一個而已。揚素生活奢華,採用天子層級的器物儀禮。每有公卿到府議事,或者賓客拜訪,他常坐在床座上接見。他讓美人們抬著他的床座出來,婢女們列隊服侍,這種越級的動作已經冒犯了天子;到了他的晚年時情況尤其嚴重。 一日,衛公李靖以布衣上謁,獻奇策。素亦踞見。靖前揖曰:「天下方亂,英雄競起。公為帝室重臣,須以收羅豪傑為心,不宜踞見賓客。」素斂容而起,與語,大悅,收其策而退。 有一天,那時還只是個平民百姓的衛國公李靖前往拜見,想要獻治國好辦法給楊素。楊素照著他的老規矩,張開腿坐在床座上接見。李靖向前行禮說:「天下紛亂,英雄紛紛抓緊時機想要有所作為。楊公身為皇室重臣,須要攏絡眾豪傑的人心歸向於你,不宜用這種沒禮貌的踞見動作接待賓客。」楊素聽了之後改用謙虛客氣的態度來和李靖討論國事,兩人談得很開心;李靜離開前,楊素收下了李靖的治國規劃書留作參考。 當靖之騁辯也,一妓有殊色,執紅拂,立於前,獨目靖。靖既去,而拂妓臨軒指吏問曰:「去者處士第幾 ?住何處?」吏具以對,妓頜而去。 當李靖對著楊素滔滔不絕的陳述自己的治國策略時,有一個侍女,手拿紅色拂塵(類似雞毛撣子,可清潔桌椅傢具的灰塵),站在李靖前方,眼睛朝著李靖瞧。李靜離開後,拿著拂塵的侍女走到客廳欄杆前指著辦事員問道:「剛離開的先生排行老幾?住在哪裡?」職員一一回答,拂塵侍女聽了點點頭之後也離去了。 靖歸逆旅,其夜五更初,忽聞叩門而聲低者,公起問焉。乃紫衣帶帽人,杖揭一囊。靖問誰,曰:「妾,楊家之紅拂妓也。」公遽延入。脫衣去帽,乃十八、九佳麗人也,素面華衣而拜。公驚答拜。曰:「妾侍楊司空久,閱天下之人多矣,未有如公者。絲蘿非獨生,願托喬木,故來奔耳。」 靖曰:「楊司空權重京師,如何?」曰:「彼屍居餘氣,不足畏也。諸妓知其無成,去者眾矣,彼亦不甚逐也。計之詳矣,幸無疑焉。」問其姓,曰:「張。」問伯仲之次。曰:「最長。」觀其肌膚、儀狀、言詞、氣性,真天人也。靖不自意獲之,益喜懼,瞬息萬慮不安,而窺戶者足無停屨。既數日,聞追訪之聲,意亦非峻。乃雄服乘馬,排闥而去,將歸太原。 李靖離開楊素家後,回到客店安歇,那一夜五更剛過,忽然聽到輕輕的叩門聲,於是他起來應門。原來是一個穿紫色衣服,戴著帽子的人,肩膀上扛著長棍,長棍上頭還懸著一個皮囊。李靖問來者何人,對方回答道:「我是楊素家那個手拿紅拂塵的侍女。」李靖趕緊把人請進門。對方脫去外衣帽子,原來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美人兒。美人臉上沒施脂粉,穿著絲綢的上好衣裳,對著李靖行禮。李靖很意外,趕緊回禮。美人說:「我侍奉楊司空很久了!看盡天下英雄,但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先生。菟絲、女蘿的莖軟弱,無法自己獨立,我就像它們一樣;也希望能攀附喬木,有所依託,所以特地來投奔先生。」李靖回答:「楊司空是京師最有權力的官員,你逃跑了,他會怎麼反應呢?」美人說:「他是個死人,你不用怕!我們侍女們都知道他沒什麼用,偷跑的很多,他也不大抓人回去。我考慮得很周全啦!你不用擔心。」李靖問美人姓氏,回答說:「姓張。」問她排行,說:「老大。」 李靖細看她的肌膚、儀態、說話、脾氣,全全都是天上仙女才有的水準。李靖沒想到天上掉下來這樣的禮物,又開心,又擔憂;一時間想很多,也很不安,不停地走到門邊偷偷查看外面有無動靜。幾天之後,聽說有人來查問美人的消息,但也不是多麼認真急切。李靖決定回去太原,美人也穿上男裝,騎馬,他們一道離開了客店。 行次靈石旅舍,既設床,爐中烹肉且熟。張氏以髮長委地,立梳床前。靖方刷馬,忽有一人,中形,赤髯而虬,乘蹇驢而來。投革囊於爐前,取枕欹臥,看張氏梳頭。靖怒甚,未決,猶刷馬。張氏熟視其面,一手握髮,一手映身搖示,令勿怒。急急梳頭畢,斂衽前問其姓。臥客曰:「姓張。」對曰:「妾亦姓張,合是妹。」遽拜之。問第幾,曰:「第三。」問妹第幾,曰:「最長。」遂喜曰:「今夕多幸遇一妹。」 張氏遙呼曰:「李郎且來拜三兄!」靖驟拜。遂環坐。曰:「煮者何肉?」曰:「羊肉,計已熟矣。」客曰:「飢甚。」靖出市買胡餅。客抽匕首,切肉共食。食竟,餘肉亂切送驢前食之,甚速。客曰:「觀李郎之行,貧士也。何以致斯異人?」曰:「靖雖貧,亦有心者焉。他人見問,固不言,兄之問,則無隱矣。」具言其由。曰:「然則何之?」曰:「將避地太原耳。」客曰:「然。吾故疑非君所能致也。」曰:「有酒乎?」靖曰:「主人西則酒肆也。」靖取酒一斗,酒既巡,客曰:「吾有少下酒物,李郎能同之乎?」靖曰:「不敢。」於是開革囊,取出一人頭並心肝,卻收頭囊中,以匕首切心肝,共食之。曰:「此人乃天下負心者也,銜之十年,今始獲。吾憾釋矣。」又曰:「觀李郎儀形器宇,真丈夫也。亦知太原有異人乎?」曰:「嘗見一人,愚謂之真人,其餘將相而已。」「其人何姓?」曰:「靖之同姓。」曰:「年幾?」曰:「近二十。」「今何為?」曰:「州將之愛子也。」曰:「似矣!亦須見之。李郎能致吾一見否?」曰:「靖之友劉文靜者與之狎;因文靜見之可也。兄欲何為?」曰:「望氣者言太原有奇氣,使吾訪之。李郎明發,何時到太原?」靖計之,某日當到。曰:「達之明日方曙,我於汾陽橋待耳。」語訖,乘驢而去,其行若飛,迴顧已遠。靖與張氏且驚懼,久之,曰:「烈士不欺人,固無畏,但速鞭而行。」 他們走到山西靈石住店休息,才鋪好床,爐子上的肉快要熟了那時;美人因為頭髮很長,拖在地上,站在床前梳頭;李靖則刷著馬。這時候突然有個人,中等身材,長著紅卷毛紅鬍子,騎著頭慢驢出現了。來客把自己的皮囊給丟在爐前,隨手拿過枕頭就側躺下來,大剌剌地盯著美人看。李靖火很大,可是不知對方來頭,只好手上沒停繼續刷馬。美人細看來客的相貌,一手抓著長髮,另一手遮在背後搖了搖,讓李靖先別發火。美人快快把頭梳好了,理理衣服向前行禮,請教來客貴姓。 客人說:「姓張。」美人說:「我也姓張,算來是本家的妹子。」立刻行禮叫哥哥。美人又問排行,客人說:「排老三。」他也反問美人排行,美人回說:「老大。」來客很開心地說:「今天很高興遇到大妹。」美人遠遠呼叫李靖:「李郎,快來拜見三哥。」李靖立刻過來行禮,三人於是一起坐了下來。客人說:「煮的什麼肉?」回說:「羊肉,應該已經熟了。」客人說:「好餓啊!」李靖出門買燒餅待客。客人抽出匕首,切開肉大家一道吃了。吃飽,剩下的肉客人胡亂切切餵給驢吃,動作超快! 客人說:「我看李郎的表現,應該是貧家子弟。你怎有辦法弄到這樣的美人?」回說:「李靖雖窮,但卻是一個對前程有想法的人。這話要是別人問起,絕不會坦誠回答的;但既是三哥問起,我就老實講。」李靖詳細地敘述了美人的來由。客人說:「那你們打算往哪兒去?」回說:「要到太原去躲一躲。」客人說:「對啊!我就想這樣標緻的美人兒不是你一介貧士所能擁有的!」問道:「有酒嗎?」李靖說:「店家西邊就是酒鋪。」李靖去打了一斗酒回來。敬過第一輪酒,客人說:「我有些下酒菜,李郎要一起吃嗎?」李靖客氣說:「怎敢讓貴客破費招待。」於是客人打開皮囊,取出來一個人頭、一付心肝。他把人頭收回皮囊,用匕首切開心肝,兩個人一起享用了。客人說:「這個人是天下最負心的人,我要逮他已經有十年了!現在才終於殺了他,我的仇算是報了!」 又說道:「我看你的外型和氣質,真是個大丈夫。你知道太原有沒有優秀的人呢?」李靖說:「曾見過一個人,我叫他真命天子,其他的都只能幹到將相而已!」「那位真命天子姓什麼?」說道:「與我同姓。」問道:「年紀幾歲?」說:「快二十了!」「他現在在做什麼?」「他是太原大將的愛子。」說:「有準兒!我得要會會這個人。李郎能安排我見他一面嗎?」說道:「我朋友劉文靜和他走得很近,可以透過文靜來安排。你想見他做什麼呢?」說:「命理師說太原有天子之氣,讓我過來看看。李郎明天出發,何時可到太原?」李靖算了算到達太原的日子。虯髯客說:「你到的第二天天亮時,我在汾陽橋等你。」說完,騎著驢子離開,速度快得像飛,回頭看時人已經走遠了。李靖和張氏驚怕了好一會兒,說道:「豪傑不欺人,肯定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只管催馬趕路。」 及期,入太原,候之。相見大喜,偕詣劉氏。詐謂文靜曰:「有善相者思見郎君,請迎之。」文靜素奇其人,方議論匡輔,一旦聞有客有知人者,其心可知,遽致酒延焉。既而太宗至,不衫不履,裼裘而來,神氣揚揚,貌與常異。虬髯默然居末坐,見之心死。飲數巡,起招靖曰:「真天子也!」靖以告劉,劉益喜,自負。既出,而虬髯曰:「吾見之,十八、九定矣,亦須道兄見之。李郎宜與一妹復入京。某日午時,訪我於馬行東酒樓下。下有此驢及一瘦騾,即我與道兄俱在其所也。」公到,即見二乘。攬衣登樓,即虬髯與一道士方對飲。見靖驚喜,召坐環飲。十數巡,曰:「樓下櫃中有錢十萬,擇一深隱處駐一妹。畢。某日,復會我於汾陽橋。」 到了約定的日期,李靖到了太原,依約在橋上等候。兩人開心地見了面,一起去拜訪文靜。他們找了個理由說:「有會看相的人想要見一見郎君,煩請幫我們安排。」文靜向來覺得李世民很不同凡響,正計劃著要輔佐他,突然聽說有看相的跑來看李世民,心情興奮可想而知,立刻就擺酒席待客。後來李世民到了,沒穿禮服、皮鞋,只套著裘裼就來了,神氣自在不拘,相貌不凡。虯髯客坐在末座,一見李世民就死了心啦!敬過幾次酒,起立招過李靖來,說道:「真天子也!」李靖轉告文靜,文靜很開心,自覺眼光神準看對人了! 出了文靜家後,虯髯客說:「我見過啦!這事十之八九定了!但也還需要道兄見過。李郎最好和大妹再回去京師,某日午時,到馬行東酒樓來找我。到時見到酒樓下有我的驢和一頭瘦騾,你就知道我和道兄都在裡頭了!」李靖到了酒樓,看到驢騾都在。他拉高袍子下擺登上酒樓,就看到虯髯客和一個道士正對坐飲酒。他們看到李靖,既訝異又開心,叫來一起圍坐喝酒。敬過十幾次酒,說:「樓下櫃子裡有十萬錢,你找個隱蔽偏僻的所在安頓大妹。辦完這事之後,某日,再和我在汾陽橋會面。」 如期至,即道士與虬髯 已到矣。共謁文靜,時方弈棋,起揖而語心焉。文靜飛書迎文皇看棋。道士對奕,虬髯與靖旁立為侍者。俄而文皇來,長揖而坐,神清氣朗,滿坐風生,顧盼暐如也。道士一見慘然,下棋子曰:「此局輸矣!輸矣!於此失卻局。奇哉!救無路矣!復奚言!」罷弈請去。既出,謂虬髯曰:「此世界非公世界也,他方可圖。勉之,勿以為念。」因共入京。虯髯曰:「計李郎之程,某日方到。到之明日,可與一妹同詣某坊曲小宅。媿李郎往復相從,一妹懸然如磬,欲令新婦祗謁,略議從容,無前卻也。」言畢,吁嗟而去。 李靖準時又到了汾陽橋時,道士和虯髯客已經到了。他們一起去拜訪文靜,文靜正在下棋,看到人來起身行禮後大家就聊開了。文靜派人送急件邀請李世民過來看棋。道士和文靜對面下棋,虯髯客和李靖旁立作陪。一會兒李世民到了,對大家行了個拱手禮(不分尊卑的見面禮),神態清明開朗,(他的出場讓)滿座的氣氛愉悅自在,顧盼間眼神光彩明亮。道士見了李世民,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放下棋子說:「這局輸了!輸了!棋走到這裡卻輸掉了!怪啊!沒的挽救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於是不走棋了,向主人告辭!出來之後,告訴虯髯客說:「這個世界不是你拿得下的,別的地方倒是還行。你加油,中國就放棄算了!」於是一道進京。 虯髯客說:「算算李郎的腳程,某日才能到京。你到的第二天,可和大妹一起來某街坊我家。慚愧你來回跟著我跑了幾趟,落下大妹一個人孤單單的;我想讓老婆認識你們,也想告訴你們我的新計劃,希望你別推辭不來啊!」說完,嘆氣惋惜離去。 靖亦策馬遄征,俄即到京。與張氏同往,乃一小板門,扣之,有應者。拜曰:「三郎令候一娘子、李郎久矣。」延入重門,門益壯麗。奴婢三十餘人羅列於前,奴二十人引靖入東廳。廳之陳設,窮極珍異,巾箱、妝奩、冠、鏡、首飾之盛,非人間之物。巾妝梳櫛畢,請更衣,衣又珍奇。既畢,傳云:「三郎來!」乃虬髯者紗帽裼裘,有龍虎之姿。相見歡然,催其妻出拜,蓋亦天人也。遂延中堂,陳設盤筵之盛,雖王公家不侔也。四人對坐,牢饌畢陳。女樂二十人,列奏於前,似從天降,非人間之曲度。食畢,行酒,而家人自西堂舁出二十床,各以錦繡帕覆之。既陳,盡去其帕,乃文簿鑰匙耳。虬髯謂曰:「盡是珍寶貨泉之數,吾之所有,悉以充贈。何者?某本欲於此世界求事,當或龍戰三二十年,建少功業。今既有主,住亦何為?太原李氏,真英主也。三五年內,即當太平。李郎以奇特之才,輔清平之主,竭心盡善,必極人臣。一妹以天人之姿,蘊不世之藝,從夫之貴,榮極軒裳。非一妹不能識李郎,非李郎不能遇一妹。聖賢起陸之漸,際會如期,虎嘯風生,龍騰雲萃,固當然也!將余之贈,以奉真主,贊功業,勉之哉!此後十餘年,東南數千里外有異事,是吾得志之秋也。一妹與李郎可瀝酒相賀。」 顧謂左右曰:「李郎、一妹,是汝主也!」言畢,與其妻戎裝乘馬,一奴乘馬從後,數步不見。 李靖也一樣鞭馬快行,不久就到了京師。他與張氏一同前往虯髯客家,見是個小板門,敲一下,有人出來應門。開門者行禮道:「三郎讓我們專候大娘子、李郎很久了。」請入二門,二門比前門更大更漂亮。二門裡奴婢三十幾人排在前頭,奴僕二十人帶領李靖夫婦進入東廳。東廳的陳設非常華貴,頭巾小箱、化妝鏡匣、帽子、鏡子、首飾之華美,非人間所能有。兩人盥洗整理好,僕人又請更衣,所提供的衣服又是同樣地珍奇絕色。都打理妥當了,僕人傳話:「三郎來了!」果然虯髯客頭戴紗帽,身著皮草,儀態尊貴而來。三人相見很開心,虯髯客催促老婆出來見客,哦也是個大美人! 於是請客人進到中堂,宴席擺設非常高檔,就算是王侯大公之家也比不上勒!四人對坐,山珍海味一一端上來。女樂團二十人,列隊桌前演奏,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吃了菜,主人家慇勤勸酒。僕人從西堂抬出二十床竹木架子,都用錦繡覆蓋住。都抬上來之後,將錦繡覆蓋一一揭開,原來都是帳冊鑰匙。虯髯客說:「都是些珍寶財物的明細,是我的財產,全都要送給你們。為什麼呢?我本想要在中國打天下,預計要打二、三十年的仗,好建功立業。現在既然中原已經出現英主,我留下這些財務也是用不上了!太原李世民真是個開國英雄啊!三、五年內中國即將太平。李郎以英雄能幹,輔佐盛世君主,竭心盡力,將來必定位極人臣。大妹以天人之姿儀,涵養難見的婦德,將來跟著顯貴的夫婿,必將享盡榮華富貴。非大妹慧眼不能識李郎於貧困,非李郎英雄不能贏取大妹芳心。英雄好漢出來打天下的初期,一時人才聚合就好像事先約好了似的,虎嘯風即生,龍飛雲團聚,這是必然的!拿我送你的財物來幫助真命天子奪取天下,加油啊!過十幾年之後,東南數千里之外會有大消息,那就是我成功的時候了!到時大妹與李郎可以瀝酒(灑酒於地)為我慶賀。」虯髯客左右看看家僕說:「李郎、大妹就是你們的新主子!」話說完,他和妻子穿上馬服騎上馬背,一個僕人也騎著馬跟在後頭,才沒幾步路,人就全都走得不見影了。 靖據其宅,遂為豪家,得以助文皇締構之資,遂匡大業。 李靖住進虯髯客家裡,成為富戶,後來出資幫助李世民取得天下。 貞觀中,靖位至僕射。東南蠻奏曰:「有海賊以千艘,積甲十萬人,入扶餘國,殺其主自立,國內已定。」靖知虬髯成功也,歸告張氏,具禮相賀,瀝酒東南祝拜之。 貞觀中,李靖做到「僕射」的官職。那時東南方傳來消息:「有海盜集團以千艘船隻、鎧甲士兵十萬,攻入扶餘國,殺了國王自立,目前已經掌握了局面。」李靖心知虯髯客大事已成,回家就跟張氏說起。兩夫妻備辦了牲禮,向東南方瀝酒,為虯髯客慶功。 乃知真人之興,非英雄所冀,況非英雄乎?人臣之謬思亂,乃螳蜋之拒走輪耳。或曰:「衛公之兵法,半是虬髯所傳也。」 由虯髯客放棄中國,改打東南這件事可知:真命天子不是隨便那一個英雄好漢都能癡心妄想的,就更別說連英雄好漢也還算不上的癟三啦!做人臣子卻想要造反,實在就像螳臂當車一樣。 另外有一個說法:「衛國公李靖的兵法,多半都是虯髯客傳授的。」 版主的感想: 作者為了最後一小段的恐嚇(人臣給乖乖安分點),不惜寫了這麼長一篇的文章,當時的新聞局還真是溫柔敦厚啊! 虯髯客的英雄豪傑形象非常精彩:愛女人,輕財貨,惜英雄!尤其贊助對手李世民這個出手,最令人感佩! 由虯髯客這篇故事的效果來看,或許作者是不得已。既然躲不開恐嚇文宣的書寫,索性花力氣寫活好漢虯髯客!文垂千古! |
|
( 不分類|不分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