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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24 23:57:29瀏覽323|回應0|推薦2 | |
他洗淨身子換上乾淨的衣物後,一打開拉門便撞見離自己只剩幾公分近距離的黑髮少年。對方臉上線條揚起,做出一張調戲的怪異面容,「我還以為你在裡面溺斃了,也有可能悶死吧。」
駱以安無視對方這些挖苦擦過身子,駱以聲挑眉的走進浴室脫下黑色的吊杉,低喃:「還是老樣子啊……」
隔天一早,駱以安是全村落起得最早的人,他拋下露出光禿肚臍大字姿勢睡著的駱以聲逕自走離家屋。青藍紫色的天空還能隱約見到散亂的星群還未完全隱退在布幕身後,他站在村落的中央,跟往常一樣的動作抬起眸珠,用白色的瞳色望這整個世界。
時間還早的關係,他擅自做個決定要去林子取些乾柴回來,方便晚上生火煮飯用。只要不離得太遠,都還能憑走過的印象折返回村子,反正對他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外出了。
按照平常走過的路境,他穿過密麻青一色的綠林,乍看之下所有的樹種都看似相同,實際上的物種是各有差異。他小心翼翼的走進鄰近的山區,雙腳很注意安全的避免自己踩到青苔附著的泥地或是灰石。
整座森林的鳥棲類都為了迎接美好的一天,開始啾唱起歌樂,都懷著好心情的看待每一天,自然而然駱以安也被這樣子的氛圍影響,有些投入在大自然中的挑了個位置駐足觀察四周地形。
就這了吧,他心想。
他眼尖的發現這帶有棵大樹被砍進三分之二的痕跡,只要再稍微砍的幾下就能倒樹並開始砍取所需要的部分了。
只不過他不需要任何工具,只是把雙手貼向砍進的缺口,有種觸電的微伏特導入指內的血液,他可以憑這樣的姿勢感受到大自然的生命是真實存在的。
只要稍一用力──『轟隆』巨響地傳遍這帶林子,眼前高聳的樹木在少年不費吹灰之力的影響下,倒入泥地,不慎一根突出的樹枝勾扯到駱以安的白杉,連帶胸下些位置的皮肉扯出鮮血味四竄的撕裂傷。
傷害雖然造成不大,不過卻足以讓白杉染上一小面積的瑰紅。
同時間──滿遍同景的綠林傳來不明打哪方向而來的狼嗥聲,一聲聲接著起落的起伏變化,從四面八方而來,驗證著少年無處可逃的被狼群暗中包圍。
他無聲無語、也沒有任何表情的待在原地,身體感覺不到太大的傷害,只有微微的刺疼在刺激大腦,自己也明白要是傷口再不處理,晚些時間就會釀起不能疏忽的疼痛,而且有風險造成細菌感染還有傷口潰瀾等額外問題。
周圍的狼鳴聲漸漸接近,身子一周的草叢晃動厲害,這才發現在樹梢上的棲鳥類都已經停止唱樂了。
那些狼群是嗅著血腥味而來,接著,幾次的草叢殘影晃動下來,一隻隻體積成年的灰狼從綠叢整齊步伐的鑽出,牠們扯開嘴皮上的肉,露出尖牙利齒,已經分泌滿溢的唾液,恨不得將眼前美味可口的肉大卸八塊。
飢餓感完全讓牠們忽視少年的獨特,儘管可以感覺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被挨餓所操縱般的以十來隻的數量團團圍繞住駱以安,讓他就算想逃也沒有方向可離開。
有幾隻狼害怕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夾尾退縮,卻又因為狼王在的關係只能忍著頭皮硬上,嘗試走近最近距離,並用腦子計算可以撲咬的距離。
手無寸鐵的駱以安像待宰的羔羊,這次不曉得為什麼那些狼不像過去的猛獸那樣懼怕的逃開,反而是用銳利的珠眸扯住他整個肉體,彷彿光用眼神交換都能嚐到被四分五裂的痛楚。
最後一刻,他沒有想到母親以及駱以聲,而是想起自己會以什麼模樣死去。就在閉目感受黑暗降臨的剎那──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深淵傳來的蠢蠢欲動漸漸大過體內的膽怯,雖然自己有些特別的地方,卻像個不擅長的孩子,更不覺得昨日在浴室所做的那些可以替自己解危。
但──現在這種爬滿全身的衝勁卻帶給駱以安全所未有的想像,彷彿有人操縱他的四肢般做出雙手伸出的姿勢,使他驚慌失措的睜開眼。就在那些狼紛紛湧上撲咬的轉瞬之間,腳底的燥熱燒得像踩在火爐上般,接著形影不離的影子以腳底為圓心的向外拓展,扯住那些狼飛躍騰空的影子。
所有的灰狼都發出淒厲的哀號,他無能控制的任自己涵蓋這區的影子吞噬掉那些動物的黑影,不過這力量消失的快,在野生灰狼失去生命的瞬間,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似的縮回影子,只剩下倒地的所有狼屍。
自己嚐到難以形容的沉重感壓迫在雙腳的膝蓋關節,迫使自己無意識的跪落,傳起一陣酥麻,讓身子有些微的顫抖。
裸額頻頻冒出冷汗,對現在的狀況沒有頭緒,只是眼睜睜盯著莫名死亡的動物屍骸。不過這是一個機會,他最多只能扛起兩隻狼甩上左右肩的離去,但兩隻狼也夠他們吃上兩天的晚餐了。
路上走起路來蹣跚搖晃,中途因腦中殘存的副作用還在影響的關係不慎摔了一跤,半狼狽的提起兩具屍體以緩慢的腳步返回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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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