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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05 23:07:46瀏覽208|回應0|推薦1 | |
路面上有不少行人的屍體,經過勘察,身上滿遍彈孔,有些屬於意外的逃不出崩落的命運,半身都被瓦礫活生生的掩埋,斷去半截。
又有一台車身滿遍彈孔的打橫撞破消防栓,整台車高速衝撞進一間婚紗店面,整面的櫥窗玻璃全破裂的灑落滿地,駕駛的主人因為衝擊過大整個人趴下方向盤,頭被玻璃刮得鮮血淋淋。
「不論那是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柯基說的沒錯,可是我有些問題的出聲制止:「我們該逃到哪?我們並沒有一個目標。」
「可以到地鐵站,或者是沒有遭到波及的建築物,只要能活命,就算再怎麼苟延殘喘都要做到。」說到地鐵站,我想起這條路的附近的確有一處地鐵站可以供給我們逃往地下樓層避開路面上的危險。
忽然好幾道黑影迅速從上方飛逝而過,那些飛機在我眼中停留了幾秒,足以辨識出它們是剛才灑落紙張的機款。這整條路上,只剩下我們三人還握有生命的活著,剩餘的若不是屍體就是被埋在像是山丘的瓦礫以及死亡在車內。
這本來是一切正常的日子、一條熱鬧繁忙的街道,都在一夕間陷入無情的火海,所有的可見物品都被火舌攪碎得剩下焦黑的外表與焚燒過盡的焦沫。
「前方的十字路口右轉有地鐵站,不如到那邊去吧!」我的提議讓彼此都有個明確的目標,只要到了地鐵站就可以暫時逃過一劫,說不定還能從倖存的人民口中得知這一切的發生的真相。
柯基不曾放過茱蒂的手,我們穿越好幾輛車互相衝撞所排出來的車牆,鑽過車與車之間的縫隙並不是件難事,真正的困難在於我們要把現在眼前所看見的一切都不放在眼底,才能紓緩從內心深處爬出來的恐懼感,並加以征服。
就在我們衝過面目全非的十字路口後,視線一個右轉,整個地鐵站已被大石活埋出入口,外頭有群身穿防彈背心的軍警,個個都拿把突擊步槍的杵在原地,並將槍口對向他們所包圍的一圈人。
那被包圍起來的人們,每一個都狼狽不堪的把手放在頭頂並雙膝著地跪下。這大約三十位的人數,每一個人都是七歲到二十歲不等的歲數,再往旁邊一看,可以發現較為年長的人都遭到槍殺的棄屍在路邊。
「這是怎麼回事……」就在茱蒂開口這麼一問時,有兩名軍警轉過身將槍口指向我們,並開起紅外線瞄準器的讓左胸口被紅心鎖定著。
只要他們扣下板機,無論誰都難逃一死。
求生本能催促我們的身體做出意識還沒下達的動作,將手高舉過頭的表示投降,其中一名軍警朝我們扯著喉嚨發聲:「不要有反抗嫌疑,給我一步步慢慢走過來!」
我發現茱蒂已經哭出眼淚,從眼中我更是看見她有逃跑的打算,為了彼此的安全還有生命的活下去,我低聲控制住她的逃亡念頭:「不要跑,跑了的話他們就會開槍殺了我們。」
「可、可是……」她哭得沒辦法好好說出一整句話,被迫放手的柯基待在茱蒂的身邊,只能予以言語上的安慰:「不要緊,我會陪著妳的。」
當我們越來越靠近地鐵站位置時,身上已經從兩個紅外線增加到十點甚至更多的情形,有些不是從眼前這一票人的槍口指出,我猜想附近應該藏有狙擊手之類的存在,讓我們對『逃亡』兩字只有更加遙遠的距離而已。
其中一名軍警讓開包圍網,空出一個縫隙並把槍抵著我們的後腦勺下令:「跟著他們一起跪下!」
這瞬間,我們終於被無數負面想法的恐懼給占據冷靜的心思,對這情形沒辦法再用剛才的心態來看待整件事情,說不定下一秒我們就會死亡在槍林彈雨裡面,然後這一短暫的人生就此畫下句點。
「哥,我好怕……」茱蒂跪在我的身側,柯基也是,我可以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害怕,不只是她,包括我、柯基,還有在場的少年少女還有青年們也都是一致的惶恐不安。
但在這些人的眼底我們只是螻蟻的等級,他們手上的槍械逼迫我們得看清事實,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這些軍警在我觀察的結果沒有彼此交談,每個人都盡職本分的握著槍枝瞄準每個孩子,我們也同樣地遭到鎖定。半晌時間,一輛吉普車開過交通混亂的道路,對方巧妙的避開無數車子釀起的車禍現場,直至地鐵站後熄火引擎,一名身穿迷彩大衣的中年男子從副駕駛座的位子直接跳下。
他的胸口有幾枚軍徽,而包圍我們的軍警一旦見到對方的到來都舉起右手牴觸眉梢予以尊敬上的敬禮。那人兩手擺在身後,帶了一副看不見雙目的墨鏡,見到我們就揚起唇角,發出沉穩男性的聲喉:「不論你們現在怎麼想都不重要,可是你們既然能從這場災害活下來,就是一個被幸運女神所保護的人選。」
「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命令,不是請求,所以沒有拒絕的權力。」軍官從迷彩大衣內取出一張白紙,他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前唸誦紙上所交代的黑字:「你們是無數傷亡中活下來的倖存者,我們所屬假面集團,將帶領你們前往新的世界居住並發展未來的可能性。流離失所的各位,請跟著我,一同期盼未來吧!」
「什麼流離失所……」柯基情緒上火的咬牙切齒,他不顧自身危險的站起,瞬間身上聚集令人不敢想像後果的紅心,他繼續說:「這是計謀吧?不然旁邊那些大人們的屍體又要怎麼解釋,你們最根本的目地就是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你剛才唸得那些簡直虛有其表。」
軍官臉色一變的走近挺身站起的柯基,我壓下聲的竊語:「夠了,柯基……」
他顯然聽不進去的直視眼前這名軍官,「蔑視人命的價值,什麼期盼未來的荒唐想法,這些根本都只是假話,誰知道你要將我們這些人帶去哪裡。」
「你們現在的身分屬假面集團所有,我剛也說了這是命令,不是請求,所以就算是人人平等的社會,你們也沒有任何人權。想問我原因?那就是因為從這刻起,這個世界不再是原本的那個世界啦!」軍官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大衣內的腰帶上掏出一把短口徑的銀製槍械,毫不猶豫的指向柯基的左胸口。
「不知好歹的傢伙是不會被憐惜的,懂得反抗的人加入假面集團也只是圖增我們的危險罷了,我站在高階指揮官的身份,將替集團剷除懷恨反抗之心的新生兒。」
「砰!」地一聲巨響直接撞近耳朵,疼得我們壓耳,有些小孩受到驚嚇的哭出泣聲。我還沒清楚這聲音哪來,就率先聽到茱蒂的淒厲叫聲:「柯基!」
等到我發現時,他已經胸口染浸鮮紅的向後倒在我們身旁,脈搏與心跳都不再有動靜的讓身體被冰冷一點一滴的奪走微溫,因為我們受到欺壓的關係,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柯基步入死亡的名單。
「真是一群廢物。」軍官嘖了聲,朝身旁這圈軍警下令道:「將他們帶上開來的卡車,羅倫斯會非常喜歡這一次的作戰計畫的!」
諷刺的笑聲,我們沒有時間來哀悼柯基的死亡,在幾秒後的車子抵達時──我們全身癱軟無力的被帶上卡車後方的卸貨區,三十多人的人數分成兩輛卡車的將載我們離開。
柯基就這麼倒在原地的路上,直到引擎重新運作,車子漸漸駛離地鐵站,我們無能為力的盯著柯基的屍體,直到轉過一個街角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潰堤忍住的淚水,爬滿淚痕的泣不成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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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