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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隨想之心靈探索
2010/07/09 21:19:51瀏覽710|回應0|推薦19

那是雨滴的聲音,滴答滴答,我在昏暗的病房,靜靜聆聽。雨聲,小小的,不是自然的雨,是心靈的雨。

媽媽生病了,她必須開刀,我必須面對這樣的事情。學校將預算收回建設研究中心,沒有錢聘請助理,所以我必須找新的工作。感情紛紛擾擾,彼此必須有一些轉變。

「必須」,意味著我的窘境、困頓。

每天都有許多人在加護病房外等候家人,那是神經外科的加護病房,一個閃失,沒有了鼻息,就死了。

因為許多家族上一代的惡習,從小我與母親之間是疏離的。媽媽與我之間,從來沒有過親密的交流。而這次是一個機會。

我看著脾氣強悍的母親,開完刀之後因為藥物神智不清,沒辦法順暢呼吸、血壓飆升、心跳不穩,得戴著氧氣罩,那是空洞的神情。

我得注意她的心跳、呼吸和血氧濃度,我不敢闔眼。我得蹲在地上,將尿袋裡的尿倒出並且記錄。飲食上,也要將食物、水的量詳細記載。

媽媽不時呼喊要找醫護人員,說她呼吸困難,不行了。面臨死亡,她是如此懼怕 。我握住媽媽的手,告訴她:「別擔心,我陪妳。」輕輕地摸她的手。迷迷糊糊之間,母親告訴我:「攏毋嘎你疼到」。 (台語:都沒好好疼妳。)是的,這是絕對的事實。

幾天後,媽媽病情好轉。我告訴她:「妳終於知道我會照顧人了吧,不要每次見到我都罵我,這樣我會很討厭你。」

我一直覺得媽媽是個討厭鬼,每次最愛當著我的面,在鄰居、親戚、友人面前罵自己的小孩,沒有一點遮掩,好像很會教育小孩。她無法讓人信任,因為就是責備,永遠聽信別人的話,怪罪自己的小孩。

所有的源頭來自於媽媽對我的不信任、輕忽,導致我和她作對。但事實上,我從沒讓她操心過,學業、工作、生活,幾乎自己想辦法。成績,還算中上。工作普通普通。生活,就是自己要照顧自己。我就是不明白,做父母的,怎麼能夠這麼貪心?她不曾理解過,原來她的小孩我,比她想像更懂事、更會照顧人。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對許多事情有了不一樣的體會。我漸漸明白,為何我總是這麼努力,原來我也只是需要獲得父母親的認可。只是多年來,仍舊得不到什麼關愛。也逐漸養成,我沒辦法休息的性格,我需要工作,需要許多肯定自我的事情,我不想要休息。把自己塞得滿滿的,這樣我可以不要理會我沒辦法解決的難題。

感情上,為了金錢的價值觀、為了小氣幼稚的表現、為了壞脾氣、為了爭辯自己是對的,彼此花了很多時間的爭吵,好不值得不是嗎?如果,假如還有如果的話,我們須要有所改變,不是單方面的,是雙向的,才能擁有如果。

現在,我慢慢知道,我心靈也需要休息,需要放假。或許很難,但那是必經的過程。發呆、放空,也需要排入我的生活。

雨聲,小小的,不是自然的雨,是心靈的雨。聽過緣起、緣滅」。但我不喜歡,我覺得太過消極。我覺得緣滅、緣起」比較好,感覺起來,光明有盼望許多。

「必須」除了是困窘的狀態,也意味著,我的另一個開始。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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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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