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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時代的歌聲
2014/06/28 16:48:00瀏覽336|回應0|推薦0

奚淞:
  有人問白光,她的藝名怎麼來。她回答,我拍電影,電影不就一道白光嗎。她來台灣,記者問她,為什麼老把「魂縈舊夢」唱成魂「榮」舊夢。她說,啊,我一直以為是魂「榮」舊夢。白姐兒非常有意思、很豪氣。
  我第一次聽白光唱歌,是白先勇的二哥白先德帶我去的。那一年她在高雄的藍寶石大歌廳首演,燈光打下去,白光穿著全身都是花的長旗袍,一束光照在身上,幽幽開嗓:「我愛夜、我愛夜」,全場起立致敬,對她與那一個時代。
  「我愛夜/我愛夜/更愛皓月高掛的秋夜/幾株不知名的樹已卸下了黃葉/只有那兩三片/多麼可憐/在枝上抖怯/它們感到秋來到/要與世界離別」。(註:〈秋夜〉歌詞)。天啊,「幾株不知名的樹」,把那一代的感情完全寫出來了。
  〈秋夜〉的歌詞這麼簡單,卻馬上碰觸到深刻的情感。那個時候的歌曲和詩詞沒有斷絕,〈秋夜〉雖然是白話文,但歌詞充滿了詩意。
白先勇:
  我在香港的快樂戲院裡看《血染海棠紅》。那時的大明星都會隨片登台。只見白光頭上插著花,穿上大紅旗袍,手一揮就唱了,一邊跳舞就一邊唱歌。
  「今朝呀鮮花好/明朝呀落花飄/飄到哪裡不知道/郎呀尋花要趁早啊/唉呀哎哎喲/郎呀尋花要趁早啊/今朝呀走東門/明朝呀走西口/好像那山水往下流/郎呀流到幾時方罷休」。(註:〈東山一把青〉的歌詞)。如果沒有經過戰爭、死亡與飄零,歌聲裡不會沉澱這種滄桑的情感。
  1980年代,我曾跟白光在香港海邊散步。我問她最喜歡那一首歌。她說是〈我要你〉。
奚淞:
  「我要你/常在我身邊/廝守著黑夜/直到明天/我要你/常在我身邊/忘卻了煩憂/互相慰安/夜長漫漫/人間悽寒/只有你能/帶給我一點兒溫暖」。(註:〈我要你〉歌詞)〈一點兒溫暖〉就是那個時代的感覺。
白先勇:   
  白光的歌就是《台北人》的調子。她歌裡的滄桑,就是《台北人》的滄桑。
奚淞:
  她的歌聲已進入我們這一代的生命,成為性格中的一部分,永遠不會消失。

摘自【2014/5/19聯合報 D2聯副】白光-時代的歌聲 

文/陳宛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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