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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27 17:14:02瀏覽82|回應0|推薦2 | |
就算見了面有了一夜之情?脫軌了一夜終必回到現實的世界。(15) 黃驗就跟他們曉以大義。 [空假的東西,就要依循空假的法義。不能在空假的幻象中執著不放?]黃驗說。 [而且要有禮法!尊重人的基本權利。不能愛得肉麻,恨得離譜!把一個好人也給搞瘋掉?]黃驗說。 [而且殺人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黃驗又說:[因為你殺的不是虛擬世界的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小說家殺人殺的是一個虛構的人物!如果小說家在現實中殺人?那是不行的!有殺意但是不能作?] 黃驗說了不少的大道理。 三個鬼魂才離開。 黃驗心想: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不過! 寫成小說應該不錯!就打起大綱來。 那夜雨下得極大。又密集不休。 氣溫下降到14度C。 天珠兒早早就哄老伯去睡!並且作起愛來。完事之後 ,老伯反而一無睡意? 他想:在屋內聽雨 ,看不到雨 ,淋不到雨!所以雨便是一個虛擬的東西。 作愛的時候雖然是肉體的接觸!但是其實不是!而是兩個心靈的法義燦亮。 兩顆心的表現。 二而為一的妙趣。 在小說中,所展示的故事?就跟雨一樣是看不見的!淋不到的?卻聽得到的一種虛擬的世界。 這跟現實是不一樣的。 比方天珠兒他看得到摸得到聽得到!剎那感應 ,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不會弄錯。 就像現在伸出手去 ,捏那個青兒與川貝也是感覺得到的。所以自性的世界跟虛擬的世界是有界線的。 幻想的女體跟現實的女體 ,是不同的。 把現實悟領到空假?是修行的功夫。但是現實本來就是現實!是不空不假的! 不如此觀則會撞牆? 這雨又要下整個晚上。 這雨又要下整個晚上? 不過?也挺美的。 那夜 ,他夢見在一個冷寂的鄉下小地方 ,吃消夜。沒有熱湯的煙?陰涼。沒有元氣?帶點慵懶的地方。 然後父親母親出現。 大家快樂的用餐。 父親卻說:[怎麼有酒臭味?] 母親說:[趕走他!] 他們三人同時現出兇相。那個酒鬼就逃走了。母親帶他去一個販仔間睡覺。只有地板沒有床的簡陋的小房間。一條變黃變黑的舊棉被。母親跟他睡下。睡到天亮母親不見了。他沿著一清澈的水圳回到古厝。有個牌坊。一進門 ,就看見堂妹被用鐵鍊鎖在門後。骯髒的臉 ,逢亂的頭髮。額頭破了皮露出血紅的肉。是瘋子的眼神。 他想左轉。她卻叫:直走。 有一隻大貓是黑的。正在怒張她背上的毛。兇他。他拿起了一張木椅子。就要砸她。她嚇跑了。發出不甘願的聲音。淒厲極了。後面傳來很幾隻狗的吠叫。他拿著那張椅子當武器 ,走了進去。 第八章:迷失的飛機 黃驗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喜悅離去。 他坐計程車來也坐計程車離去。 他說:[下次有了錢還是會再來。如蒙恩准?] 哈!這個人也好玩!雖然是個年輕人?卻表現得十分得體。不像時下的年輕人那麼的桀敖不馴。 雨停了。氣溫還在下降。人們期待下個雪也不錯?既然快破十了? 二二八的四天假期轉眼就過去了。 老的心空盪起來。也清淨起來。少了情欲?少了省思?多出空白的時刻。 還是沒有作家來登記? 在這個世界上 ,在台灣,作家是邊緣人。 不值幾個錢?也沒有地位? 時代不像老伯年輕時的 ,那種對於文學的渴望?那是全世界都一樣的一種激情!他們讀著海明威的作品 ,感受到一頭獅子的偉大的胸襟。還有川端康成的纖細柔美。 有人企圖用生命去寫散文。給心目中的自豪的國家以及當下的台北。那是一個豐盈的時代。精神生活如此豐盈的時代!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對於少年!湧現出無比的勇氣與熱血。 當然這種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31) 他靜靜的走在小徑上 ,看著三月淡雅的天空 ,心裡就是淡淡的空空的 ,無所謂的一種滿足。 看著杜鵑花皆帶淒美顏色。 看著池裏的魚這些吳郭魚長得真快。 都把睡蓮翻大了。 迎著冷風,看著竹葉在風中飄顫 ,春風在冷寒的空氣中展現他無比的魔力。整個草地與花木都亮麗起來了。拋開繁華 ,走入冷清,是作家的心願吧? 打小說打到這兒?突然有一種野性?浮現出來。不想太規矩的去發表文章了? 只願聆聽內心的呼喚。就是寫出奇怪的東西來也沒關係? 而且內心正在不斷的超越?不想被歷年來八識田中的東西,之所拘束。 想到全新的東西應該是超越自我!返樸成真的真的東西吧?一種純淨的召喚吧? 而沉寂的背後是什麼?是佛法嘛?應該是!應該是能生佛法的自性。他感覺到另外的一種豐盈。 他夢見有一架雙翼的滑翔機突然降落在初中的操場。 那是1956年的事了。那年他才8歲。 他住在隔壁的小學的宿舍裏。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衝了出來。跟著大人跑進出初中的操場去。看那一架飛機停在那裏。孤孤單單的。駕駛員已經被接走了。 那是日本兵流下來的飛機。幾乎都是木頭作的? 這個印象對他來說:真的是印象深刻。 1965年對台灣來說是一個承平的時代。 來台七年後 ,國共的戰爭幾乎停止。 由於生活的安定,經濟的繁榮 ,使得台北成為一個到美國的中途站。 然而中共卻在1958年發動八二三炮戰。 因此記憶中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學校定期舉辦園遊會。元宵節.國慶日的晚上舉辦提燈遊行。整個小鎮歡騰起來。鑼鼓喧天。那是一種愛國的熱忱。 這一天來了一個老伯認識的詩人,楊子橋。 他也是64歲左右了。陪他來的是他的女兒34歲,是一個大學的助教。教的是文學系的課。課餘也常寫作。只是都是寫一些評論的東西。 在1967年楊子橋自認是一個清高的詩人。就是不寫逢迎的詩。 他很晚才結婚在那個年代30歲算是晚婚了。用孤傲來形容在農村長大的小孩是很適宜的。為了寫詩放棄升學。是有點酷!楊子橋的人生是失落的。 因為後來並沒有成為一個出名的詩人。 也就是說:結婚以後 ,他換了無數的工作以養活妻小。所得到的就是家人的疼惜與愛戴。(32) 尤其他那種冷漠中的溫柔?就像沙漠裡的蠍子?可怕但是熱情。 30歲以後 ,他幾乎停筆了? 不再看到他的詩作? 這樣的一個失落的詩人?就好像白鯨記的作者?維爾梅兒終其一生沒能享大名賺大錢?梵谷也一樣。 女兒開著車 ,他們在三月20日下午三點進住荔枝莊園的作家之屋。 [您很面熟!]楊子橋盯著老伯問。 那是一張蒼白的臉。高高瘦瘦的一身硬骨 ,沒有戴上眼鏡?眼睛清澈。一看就是沒什麼慢性病的?清秀的他已經變成五百的黑臉。抿著大大的嘴巴。 [我是草敗!]老伯激動的說。草敗是他當年的筆名。 [喔?您就是那個怪咖的草敗!您是寫散文的。當年您很有名氣期刊都捧著您!叫人以為您是國民黨御用的?人長得矮矮壯壯的。像那個老塗師!六尺四的師兄。] [哈!正是在下!草敗。而您只是老了?脾氣並沒有變?]老伯說。 [這是我女兒楊白玉 ,她在研究我們這一代的文學。戰後的台灣文學。您當然也是被列入研究的一位!而且作品可觀!您還在寫嗎?好久了20年沒在副刊看到草敗的名字了?]楊子橋說。 白玉也是高高瘦瘦的 ,不大笑 ,給人一種石榴木堅實的感覺。沒有纖細之氣? 揶揄著 ,嘴角微翹的嘲弄著事物吧? 老伯說:[是還再寫!改寫長篇小說了!用老伯作筆名。] [他只在網路上寫。]天珠兒說。 [喔?是老伯!]白玉笑著說:[您在纖網發表了五十部小說了!] [寶刀未老?]楊子橋說:[不像我?寫不出來?還鬧憂鬱症!] [我一直勸老爸重新提筆。]白玉說。 楊子橋裝可愛:[好哇!您還在寫?我也來寫!] [會不會用電腦?]老伯客氣的問。 [不會!] 老伯說:[白玉妳來教他嘛?] [是他一直不肯學的!] 楊子橋說:[寫詩很簡單!一張紙就行了!] 白玉虧他:[還要有一隻鉛筆!和橡皮擦。] 老一輩的人是用鉛筆寫作的。因為可以擦掉修改!定稿以後影印一份留存。原稿寄出去。減少騰稿的麻煩。但是有的人不行!一定要打草稿!改爛了!再騰稿。所以以前的人練就一手快刀手!字寫的很快!圓圓的字!會滾來滾去!文思也很快!準確又好!甚至不必更動一個字? 天珠兒來給他們簡報。 然後楊白玉說:[我爸昨天太興奮?沒什麼睡?讓他睡個午覺吧?] 老伯說:[喔?好好!] 他們就進房休息了。 天珠兒跟老伯說:[您也去睡一下!] 突然遇見了楊子橋 ,太興奮了。(33) 他還記得那一年也是苦寒的二月?天氣很冷 ,一群文友到南鯤鯓去聚會。楊子橋他帶著一瓶高梁 ,小小的一瓶 ,他不時的拿出來喝一口 ,他給老伯喝一口 ,也給老伯的女友喝一口。暖暖身子 ,去去寒。 那個瀟灑的樣子?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時間是下午3點20分。 在溫暖的被窩裡 ,天珠兒還是赤裸的躺在他的懷裏。任他的手在胸前遊走。 陽光照在毛玻璃上。很多鳥來繫在上面 ,印著爪。並且嘰嘰喳喳的啼叫著。 陽光白花花的射了進來。射著他的眼睛。是跳耀著的光片。 女體還是十分的柔麗 ,尤其露在被子外的那雙藕臂? 他感覺無比的豐美與幸福。 是因為他還可以!可以大量的創作!而寶刀未老。 晚餐時 ,楊子橋要求喝酒 ,被白玉制止。 他還是吃得很少 ,並且不大吃肉。 [八點我們去坐幽靈火車。我們八點前要到二樓去等。]天珠兒跟白玉簡報。 白玉也不多問?冷靜的說:[好。] 用餐中,兩個老頭子談了很多話。 夕陽已經西下。 鳥聲彷彿就在從前。 當我們手兒相牽,情意綿綿 ,往事如雲煙。曾經愛過的土地老去了沒有? 縱然是往事如雲煙?我們也會想起 ,並沒有千山萬水相隔離?只是不相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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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