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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綠靈(13)
2015/06/25 18:33:18瀏覽76|回應0|推薦5

你問他:[從這裡一直走會通達哪理?](13)

他反問你:[為什麼要一直走?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到別的地方?為什麼要知道其他世界的事?]

他們只是很努力的種菊花。

有的會拿到市場去賣。換回一些日常用品。

這樣他們待了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 ,就覺得很無聊?

因為不能打小說?不能聊天?不能胡思亂想?沒有個人與自我?只能吃水果喝喝水。走彎彎曲曲的路。聽他們吹牛。比方說:我到田裏工作。他會說成:一本書也寫不完的瑣碎經驗。簡直煩死了。

村長說:[你們如果走不出去?就別回家?]

聽起來超嚇人的?

其實水金兄另有對策。

因為只要對著菊花的燈走去!不理睬他們畫的路?很快就到村口了。

水金兄說:[沒有工作?活得不自在。]

老伯回他說:[你不是愛一個人打坐?]

[但是總要有工作去做?]水金兄抱怨的說:[沒人管也不舒服?在家裏有我老婆管東管西的?滿好的!在這裡 ,沒人管?不自在!]

老伯說:[哈!我們都僵化了。是醬菜缸!]

天珠兒說:[我也不習慣沒有一個自己的家?]

他們並沒有做逆經叛道的事?直直走出村子。

他們花了一個下午 ,才走出村子。就好像走在樹的年輪中?繞著繞著吹吹牛 ,嘻嘻哈哈的走出來。來到那個浸在水中的車站。

等待火車的到來。

[總算可以回去了?]水金兄說。

[不過!那真的是一個沒有壓力的地方。]老伯說。

水金兄卻邴夷的說:[是懶散的一個地方。]

天珠兒說:[無聊的地方吧?]

火車來了。

上了火車。

也就飛快的回來哪個幽靈月台。

綠靈便來接他們走上天橋。回到二樓主臥室的門口。

結束了一趟非正直村之旅。

他們也才花掉凡間半小時?

水金兄鞠了躬下樓去 ,關上房門打他的小說去了。

他對於在庭園找妖怪之事?不感興趣?

也不想在園子裡經行?

打了小說 ,累了,就早早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餐,他還是一個人 ,到荔枝園去走走。

尋覓他心中的那一股貪婪的,如乾燥的海綿拼命的吸取世間的靈魂之氣?

可是說也奇怪?當他舉起他的右手誇張的揮動的時候?剎那間,他把芬園舊事中的人物全忘光了。忘得一乾二淨。

一心如靜水 ,不起漣漪。

他開始思考所謂不正直的 ,不正經的東西。即是圓妙的!出世間的東西。

也就是離世間的想法。

人不一定要直直走?人也可以繞著圓圈走。

人不一定要功成名就?也可以一無所成。

人不一定要做愛 ,結婚,生子 ,養小孩?成立一個家庭。

人不一定要賺錢?住好的房間?開好的車?吃好吃的東西。

人晚上可以不必工作立刻去睡。

但是要把菊花顧好。

太正直也不好?

說說謊 ,吹吹牛 ,又有什麼關係?

不一定非如此不可?也可以過過非非如此不可的日子?

這應該算是他此行的收穫。

他問老伯說:[可以只來度假?而不去坐幽靈火車嗎?只來打小說。]

老伯說;[可以呀!]

水金兄說:[小說家是離不開現實的?但是小說如果可以展開一個非現實的幻想世界?不是很棒嗎?]

[當然!]老伯說:[只要對人的心靈有益?而不只是一篇娛樂小說?]

水金兄吃完午餐就開著他的貨車回去了。

第七章:懷念的歌

[下雨的聲音,不時的在我的耳邊傳來?]老伯對著天珠兒說:[我一直以為還在下雨呢?]

那是一個周末的晚上。

雨已停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停去。

卻在耳中糾纏不清?

那種雨 ,當然會像魔音穿腦的迷戀著 ,一個人的耳朵。

[不在下咯!老爸!]

這種雨自有它的神秘之處。

股市在八千點左右開始整理了。

作家之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自稱是作家。

可是舉了很多作品都是別人的?

天珠兒本來不要這個人?可是一直沒有新的客人來報名?

老伯說:[不妨請他來?]

薑葉青綠起來。

竹葉卻掉光了?

老仙運來樹盆 ,是杜鵑花。

雨下太久濕氣很重。

[不讓他坐幽靈火車就對了?]老伯說。

[這樣可以嗎?]

只是小魚而活得很有精神的。

老伯說:[妳可以是先聲明。他不在意就請他來?他不願意就拉倒。]

[好吧!]

竟然還有人冒充作家?

這個沒有自己的作品的作家連筆名都是別人的。他說他的筆名:叫黃驗。

老伯說:[黃驗黃驗!這個筆名我聽過。但是絕對不是30歲的人?他應該是一個60幾歲的老頭子才對?]他是民國76年左右的小說家。

常在台灣日報副刊發表鄉土的作品。

天珠兒笑著說:[作家的頭銜 ,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嘻嘻。]

[作家是好東西。]老伯笑著說。

[哈!老王賣瓜!]

其實黃驗是個年輕人。應該只有23歲?他坐小黃直接來到荔枝莊園。背著一個旅行背包。高高瘦瘦的纖細模樣。小眼睛小鼻子 ,一看就是文靜無害的人。他到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整。是很準時。叫人想起他應該有一種一絲不苟的個性與潔癖?

而且是乾乾淨淨的。

他的第一句話是說:[我今年得到聯合報的文學獎。是小說獎!所以我應該來這裡度度假!慶祝!慶祝!]

這當然是吹牛的。不是真的?

老伯問:[你知道雙城記的作者是誰嗎?]

[是大仲馬。]

他又答錯了。是狄更思。

[你知道白鯨記是誰寫的嗎?]

[是巴而札克。]

又錯了!是梅爾維爾。

天珠兒為他簡報以後。他就躲進房間不出來了。

不久下起雨來。下得很大!

好像是雨簾。看不清對面的景物?這種天氣其實應該撐著傘到戶外去雨中漫步。一定很詩意的。在冷冷的細雨中,欣賞著春樹的新芽 ,獻上一份祝福與隨喜。多美!

天珠兒說:[我唱寒雨曲給您聽。]

[好!]這首歌老伯也會唱?那是他高二時學會的。哪時候他正在跟阿楓談著同性的戀愛。歌也是他一句一句的教他的。

就是最後一句:盼望著有情侶。令人心碎!(27)

希望在寒雨中 ,情侶來在自己的左右 ,一同去看雨。

高一的時候 ,他們幾乎膩在一起?到了高二 ,老伯就跳出這個愛的陷阱了。阿楓用溺愛與佔有把自己圈養在他身邊。愛雖甜美但是失去了自由。沒有自由就什麼也沒有了?便成軟軟的變形蟲。而且常常給老伯好看!只要老伯反抗不聽話。老伯痛苦幾次就決定不玩了。

愛情的世界再美?也是一種心靈的負擔。

因為溺愛貪婪。

知道不對卻跳不出來?

下定決心超越。就必須付出代價。

因為阿楓又帶著另一位同學出出入入向自己示威。這是小女生的把戲。真愛不是這樣?老伯放棄了他的真愛與初戀。懷著受傷的心急急的早熟了。

而現在他跟天珠兒談的是一種忘年之愛。

一個64歲了 ,一個也28歲了。

其實天珠兒的歌喉不是一流?鼻音很多。她那個人也不是愛情高手?卻是好管家!只喜歡平淡的長相廝守吧?

他還是常常到菩提樹下打坐。而那些1966年以前的學校生活就在定中浮現出來?

那些年發生了有名的烏坵海戰。

李顯斌駕機起義來歸。

他離開了阿楓的束縛。一個人背著書包,到處流浪。最常去的是公園後面的植物園。他花太多的時間去聽這個植物園的聲音。因為還沒配眼鏡景物是迷糊朦朧的。後來才配眼鏡一配就是650度了。簡直是個瞎子?因此他幾乎都在經營內心的世界。詩與散文的世界。四點半下課,他要坐的火車六點才開,他有一點半的時間去流浪。

配了眼鏡他就到處去看東西。做筆記。高興得不得了。

身體卻一直虛虛弱弱的。營養不良。

胃剛好 ,心臟卻不整。

好像隨時隨地都會 死掉?

雨從菩提樹的旋動的葉子 ,掉到透明的塑膠雨棚上。豆豆豆的響著。

風一吹 ,水珠如玉 ,紛紛墬落 ,十分好看。

那種靈美比愛情尚品。

愛情算什麼?

兩個人著魔的溺在一起算什麼?

比不上大自然的一個真字?

冷冷的智慧燦亮在舌尖。

他在那裏畫著生命之圓來。

也沒人來吵他!真的太棒了!

一個下午 ,就這樣消磨掉。

天珠兒說:[晚上才安慰您?老爸!]其實她是在擔心那個奇怪的客人。吹牛的年輕人!

老伯卻如如不動?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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