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車返回人間。(20)

葉南欣都嚇哭了！

那個時代 ,不經審判就殺人的時代 ,不要重演！應該是他們四個人共同的看法！他們只花掉人間半小時 ,就又回到荔枝園山莊的二樓。

相撲男說：[殺了那麼多人 ,卻還可以活著？有沒有？]

葉南欣說：[傻孩子！戰爭的時候 ,軍隊不是殺了很多人 ,一個軍團40萬人 ,被日本兵殺到剩下10幾萬人！可是這些人還活著被遣送回日本！因為在戰爭殺人是不必死的！]

相撲男說：[您是說勝利的一方,不必死？可是很難！美國重兵鎮守 ,大陸又派兵來圍剿！是不可能成功的！]

葉南欣說：[他們也知道將死！都寫遺囑了！]

相撲男說：[最好歷史不要重演？](第一部完)

那天,下午三點多,王董跟他的父親田哥,蒞臨荔枝莊園 ,作家之屋。

然後司機把黑頭仔驕車開走了！

司機是台中人,回家去度假了！明天再來載他們。

田哥其實是一個精瘦嬌小的老人。

王董則是身高190的巨人 ,霸氣十足！

他把父親交到老伯手上 ,就去菩提樹下坐著打手機 ,他是個大忙人。

[看到你們真的太好了！怎麼有一個人想為作家做這一件事？做家不都是窮光蛋‵?又沒有什麼實在的地位？你們真的太好了！]田哥說。

天珠兒替他們把行李搬進一樓的房間。就在右側的雨棚下 ,坐著聊天。

那是個陰冷的午後。三月14日。並沒有出太陽？

田哥穿得很樸實。

老伯問：[您喝茶嗎？]

[好喝茶！]

老伯就泡起茶來。

[不瞞您說,我好久沒寫了！就年輕那一陣子 ,以後就寫不出來了？]老人感慨的說。

[您的天下第一人 ,我還印象深刻呢？真的是一舉成名天下知！]老伯說。

[是這樣的！當時的武俠小說,必然有宏大的結構 ,然後細水漫流的展開故事!我以為太慢了！就用短篇小說的技巧！以及中國歷來寫意的手法 ,一下子就進入武林大會！繃出一個新人素人來！苦命又幸運的男人！這樣就很有爆炸性了！]田哥說。

[對！對！就是以後 ,古龍也是用這種方法！

即是您口中的意筆大法 ,像張大千,齊白石的畫！]老伯說。

[我打破歷來的寫實手法 ,但不花俏 ,不使用太深太笨太重的形容詞！就好像老人講古 ,說白話 ,引動讀者的意念 ,組成一個美妙的世界。]田哥說。

當時還使用寫實的手法 ,連馬吐氣也要描寫 ,所以調子很緩慢！對於故事 ,則是如蠶吐絲一層一層的寫？

很溫吞,很慢。又愛用古文的形容詞 ,總是黑鴉鴉的一片文藝腔的文字！

又沒能講些什麼？

好像一直在賣弄？

而田哥首先使用意念之筆！

成為一枝獨秀的風格！

[這是一股作氣！一氣呵成的作品 ,我花了一個晚上 ,就把天下第一人 ,全部寫完了！]

那是單本的小說。

田哥又說：[我一寄出去 ,就當作沒這一回事！哪知很快老闆就寄來現實掛號信 ,要求面談！給我豐厚的稿費 ,要我繼續寫！回想起來真的太棒了！]

又說：[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幸福？]

[對！對！]

兩人暢談起當年的文壇情況。

就是民國52年到55年左右的事！

那時有很多的文藝月刊,也有很多報紙的副刊,需要大量的稿件！

當然以武俠小說為大宗。出書最多幾乎天天有新書出版？

也就是說政府有在照顧這些寫文的人！

細心的看管著 ,不許寫尖銳的文字？左派的文學！

常常請武俠的出版社吃飯 ,要求他們出文藝的書。可是文藝小說,除了愚其民 ,金杏枝,的磚塊小說以外 ,還是一片沙漠 ,沒人出文藝的小說。看的人少 ,出書的更少！雖然有地方刊登？那是賠錢的生意！

而台灣當年所謂的作家何期多！如鮭魚返鄉,擠成一團！

寫到某一個程度 ,副刊主編就為你入籍 ,以後 ,你的稿子就不會輕易的退？再那裏排隊 ,準備登刊！

可是出書就很難了！就是當年的特色！

以前有一位副刊的編輯先拿錢給作家,叫他安心的為副刊寫稿 ,結果效果不佳,作家一有錢 ,先去花錢了！回來 ,又寫不出來！因為文窮而後工 ,文富就不工了！

王董忙完後 ,回來跟他們泡茶！

[我本來想成立一個基金會！鼓勵作家出書！

後來作罷！

因為我爸就是一個例子！給他錢 ,他反而寫不出來了？]

[也對！文士本來就是一種奇怪的品種？]老伯笑著說。

王董說：[現在文人不愁沒有發表的地方？可以經營自己的部落格！愛發扁時麼就發表十麼？像八島刀竟然可以每天登兩千字的小說,連續6年！不是太神奇嗎？不停的寫不停的登刊！要多少的題材？多少的精力呀？]

[登刊權不在編輯的手上？所以全民才是守門人！點閱率決定一個作家的身價！]老伯說。

[但是我爸好像沒辦法寫了？]王董說。

[不會！]老伯說：[他身體還很好！60歲了吧？]

[我爸68歲了！不過！他還可以爬山！寫小說對他來說,我看？他太老了！我看？算了！]

[不然也可以發表一點小文章？]老伯說。

[他不會打電腦？]王董說。

天珠兒突然蹦出來說：[您寫在稿子上寄來 ,我幫您貼在鮮網上！]

[那怎麼好意思？我叫我秘書去做！]王董說。

[作家可以寫作是第一件 ,天下最快樂的事！]老伯。

[對！對！天下第一人！]田哥說。

[哈！]

[我試看看！]田哥興奮的說。

兩人就進房去休息了。

[這田哥也不老？]天珠兒說。

[意筆的精髓就是 ,抓到了一個圓的心,一説大家即了 ,不必細說？是禪的精神！]老伯說。

[哈！]天珠兒噗哧一笑。

[妳笑什麼？]

[沒有？我們也去睡午覺吧！]

[喔？好！]

雨又下了。冷冷寒寒的！空氣好像快凍結起來！

天珠兒押著老伯上樓去！

然後坐在化妝檯前 ,整理她的臉 ,還有她的眼睫毛！這時後 ,鏡子裡出現了神獸綠靈。

他是一隻綠色的蝙蝠 ,不過 ,他沒有蝙蝠的尖耳朵 ,尖嘴巴！他有一顆光頭 ,小小的 ,人的頭 ,綠色的光頭。閃亮著陰冷的吸血鬼的眼光。

他看她一眼 ,又勾下頭來作沉思狀！

綠靈說：[養一個女人就是要毀滅這個世界！]

[喔？]

綠靈又說：[養一個作家就是要保存最基本的愛！]

天珠兒笑著說：[女人本來就是魔鬼的化身！那養一個男人呢？]

綠靈說：[妳必須給他做不完的工作！]

[哈！]

綠靈說：[妳聽我說：愛情對於男人只是一個小插曲！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又說：[小說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種珍貴的友情！]

[哈！]

[我不說了！]

因為天珠兒一直輕視的笑牠。

其實是覺得牠很好玩！

[你說得很好！綠靈！]

老伯躲進去綠色的蚊帳 ,睡著了！

因為再也沒有發出聲音？應該是睡著了！

天珠兒跟綠靈說：[我要去陪老爸了！]

綠靈也跟她說：[我也要去沉思了！]

這三月天,冷冷涼涼的 ,很好睡覺。

不過也是野外踏青的好時機？

午睡對於老伯是很重要的！

因為他晚上幾乎都沒什麼睡？所以必須靠午睡來彌補。

並沒有人規定一天要睡幾小時？在什麼時候睡？只要能恢復體力 ,就可以了！

田哥回到房間,話就多起來！

但還是些老話！

講天下第一人的風光往事！

王董並不大理他？他給了自己一個舒服的位子 ,就舒服的躺下來 ,閉上眼睛 ,他要好好的睡一覺！以便迎接下個星期的挑戰！

田哥,喝了茶 ,又看書。

想東想西。

小孩有錢了 ,就是想搞個出版社專門出他得書？也沒問題！不是做不到？

問題的癥結是他真的寫不出一本書來了！200頁的小說,10萬字虛字的小說。他想了些故事 ,意念 ,就是心有不逮！畢竟他拋棄小說太久了！所以他去客廳找了一本小說來看！是章回小說,水滸傳！

總之先要有一個人物表 ,然後 ,寫個章回目錄。再慢慢找細的枝節。

他突發奇想 ,如果當年的國軍退到富國島的國軍,碰上古時候的武林大會？會怎樣？黃杰的兵團！

有了這個概念 ,就開始構思,弄結構 ,找資料。

找人物！

所以就是要再來一個武林大會！這樣 ,也不難？

也就是把天下第一人的人物跟黃杰的軍隊搞在一起！

大意如此 ,細節則可以慢慢推敲！

[哈！也不難！只是我需要更多的資料！]

就跑出房間,在客廳的書櫃找資料。

所有的精神都來了！

他慢慢的把資料記在腦海裡。又在筆記本上寫下備忘錄。整個下午 ,收穫不少！

而兒子卻呼呼大睡？好像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一個40歲的董事長連娶個老婆的時間也沒有？

一心一意想開拓他的市場：王蘋牛排。

下午六點之前 ,天珠兒叫他們起來 ,準備去女兒國吃晚餐。

在餐桌上 ,王董問了很多有關商機的問題！

[這樣的經營還有利潤嗎？]最後他問。

[其實志在把房間租出去！而且當初2003年買的房子是在谷底價區！如今已經漲了一倍 ,200萬變成400萬！]老伯講的是女兒國的房子。

[才400萬？]王董問。

[嗯！]

[有這麼便宜？]王董又問！

[中南部的房子不值錢！]老伯說。

[喔？這樣！難怪你們可以這樣回饋？]王董說。

[永續經營嘛！]老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