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喔！](06)

[妳要不要試看看？]阿玉說。

[我我大概只適合一心念佛吧？]天珠兒又說：[禪 ,我會亂！我不適合。]

阿玉就反問：[那你後悔了嗎？]

[我是不敢回頭望 ,回頭想！死了七個優秀的軍官 ,我的罪孽很重！身體是墳場！心不得安寧！我不抱住老伯無法安睡？我大概不能離開他了？]天珠兒說。

[不好玩。]

阿玉白她一眼。又不是女奴？

[如果把老爸趕出去？他會怎樣？]天珠兒突然間狂笑。

[女人會收容他。]阿玉說。

[為什麼？]

[他嘴甜 ,身段又柔軟。又有大器！]阿玉說。

[大器是什麼？]天珠兒說。

[阿你沒感覺？]阿玉反問。

[應該問華阿！他每一次都又驚又喜的！]天珠兒說。

又說：[我的已經鬆掉了！]

[是修行的浩然之氣。]阿玉笑罵著。

[我我遲頓？]

[好啦！]

[耶！快12點了？要不要叫他起來？我們下去走走。]阿玉說。

老伯趴在電腦桌,睡著了。

走出房間,就看見一輪慘月 ,有霧 ,稀稀迷迷的。好像站在山岡上？寂涼是化不開的霧與愁腸。

這一排坐落的房間。人沒住滿？是陽氣不足。顯得陰陰暗暗的？走道那一盞燈又將壞未壞？一閃一閃的 ,平添了不少恐怖氣氛？

[現在妳一個人敢住嗎？]天珠兒問。

[我要老伯陪。]

阿玉拉著他的手臂撒嬌。

[阿我怎麼辦？]天珠兒說。

[綁在他的褲頭。]阿玉掩著嘴笑。

人世多乖,不幸的女人多得是。將就將就吧！

電梯在走廊盡頭。

下了電梯 ,前面有一白金的鐵門。開鎖 ,出去 ,是一條陰暗的走道。

走出去 ,就是進化路。

車子雖然少？還是川流不息。

過了馬路 ,對面就是一個圓環 ,圓環過去有一個小夜市。

他們要了切仔麵 ,切了魯菜 ,吃了起來。氣氛不錯。

人不多。

也不會稀迷？

像小鎮的廟口。有一種寂涼的美。悶燒著。

1997以後台中就衰敗了。

日本比台灣衰敗得早。土地神話破滅！經濟泡沫化。

十幾年過去 ,也爬不起來 ,加上去年3月間的地震海嘯..........

如今大陸成長又停頓了？歐債危機還沒解除？

市井很差。

不漲價不划算？漲了價 ,沒生意。

充滿了無力感。

三個人走在夜街上。嘻嘻哈哈的！

只有紅綠燈還亮眼？樓幾乎黑黑暗暗的沉睡著。好像隱藏著什麼陰謀？走了一會兒。看見警車來了。

[我們回去吧！被臨檢就不好！]老伯說。

城市睡了。

不要去吵他？

[還愛我們嗎？老爸！]

[三八！]

機車隊突然喧嘩而過。

警車追了上來。

狗叫了起來 ,叫到一半 ,又吹狗螺。

[有阿飄！]

[在哪裡？]

[看不見？]

女人心虛起來。

我行我素的阿玉嫁給了他的先生,還是我行我素 ,生了一個小女孩還是我行我素 ,最後就被離婚了。她來到溫馨屋,還是我行我素。不過 ,大家包容她,同情她。

慢慢的她長了新芽。生了根,在這裡活了下來。安定下來。

她也不想再顛沛流離？

人的一生,平靜的日子多,不安的日子少。淡如水呀！淡得抓狂呀！

最後就不再掙扎了。也就認命了！

台中什麼時候回到從前？

恐怕很難？

時機不同了。

已經死氣沉沉又死氣沉沉了。15年過去了！

那夜她們在工作室休息。

老伯睡沙發。

兩個女人幾乎聊通宵。

早上五點多,老伯就起來了。

他坐在電腦桌前打字。

他們找到一間無人住的草屋,暫時安頓下來。

月亮出來的時候 ,惠能進入自性三昧中。像月亮一樣的發著光。

山間的寂是在很多蟲聲之下寂靜下來的。

到了午夜有一個小女孩帶著她的老爺爺來拜訪他們。

坐下來之後 ,老爺爺呵呵笑。

[我已經500歲了！終於見到人間佛了！]

他們帶來一些山間野菜和一袋米。

惠能客氣的說：[佛也是凡夫,只是覺了。]

老人說：[不瞞您說：我是狐仙,是從山東遷移過來的。我這個小女孩想服侍佛 ,她會做家事！您就收留她吧！]

小女孩一看就是機靈又能幹的14歲的小丫頭。皺著眉頭傻笑。長得很健壯！

[我會煮飯 ,洗衣服！掃地！我也會唱歌 ,說笑話。]

[這樣好嗎？我是個行者。]惠能說。

[她親近您也學點開悟覺了之法。]狐大仙說。

老伯說：[狐狸参禪是很利的！]

黑眼說：[也好！因為我們馬上會回去2012。就由妳來照顧佛吧！以後我們再來看你們。]

惠能對於山是很熟悉的。覺了的心看山,山不是山,又是山.別有趣味在心頭。

追殺的人在嶺南新州等不到惠能？

惠明吹牛說他得到的六祖的法。也隱居起來。怕被幹掉？

到了後來才出來傳道。

山間的歲月不可思議。

色像雖然飄搖 ,野性深重 ,但是白雲輕靈 ,微風不染 ,到處充滿自性。皆在念佛念法念僧。

惠能盤坐在溪邊的巨石上。

對著大自然說法。

[覺不離染。明日有情來相照！

空不是沒有？

空中有色 ,色中有空,不一不異 ,交相茁長。

不淨不垢 ,不分不別。不增不減！

自性心生。]

又說：[何有空哉？何有苦哉？何有無常哉？不是通通超越了？]

這樣的說法對於有情.無情 ,山河大地都有幫助。

洗去了染 ,恢復了清淨的真。

得到了森林裏的動物的隨喜。

有一天,傍晚 ,來了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

他跟惠能請益說：[我是山間的老人 ,我會擊小鼓 ,想請您聽一段 ,並且修正我的過錯？]

惠能當然知道他是山羊精變的。

他用鼓聲安憮山林間殉國的官兵,對抗一些厲鬼。

這些厲鬼有一個鬼王.一個鬼后 ,他們佔山為王奴役這些軍魂。

山羊老怪擊鼓擊得很快 ,容不下一個貪念 ,一個邪念。鬼聽了就地打滾。

惠能說：[一心不亂 ,不思善不思惡 ,這樣就能見到您自性的光,這樣的鼓聲才能感化厲鬼 ,使遊魂得到安隱處。]

山羊老怪說：[那我再擊一次。]

於是就不思善不思惡 ,只畫圓 ,圓成了淨土 ,自性彌陀的世界。

頓時百花開。

百鳥齊鳴。

最後歸於自性無。

惠能笑著說：[佛聲無門 ,自性相應即是門！對對就是這樣！不過再柔和一點。]

山羊老怪說：[我怕太柔厲鬼會攻擊我？]

惠能說：[交錯著打！]

[喔！]

[要與之相應。]惠能說出要旨。

山羊老怪問：[與眾生心相應？]

惠能點點頭。

[你打鼓的時候 ,我請天龍八部來幫你護法。]惠能說。

[這樣太好了！]

世間的氣就好像太陽出來的時候？一片光明 ,但是一旦落日 ,則是鬼魅的世界。

得不到超渡 ,而且心灰的鬼魂 ,成為無主無依的遊魂 ,他們悔恨的活著。痛恨自己不能打勝仗？

成為厲鬼的奴隸。

森林的深處是個三不管的地帶。

突然來了人間佛 ,真是不可思議呀？

老伯打到這裏。

阿玉來說：[來睡覺！]

[我睡醒了！]

[陪我睡。]

[很擠。]老伯說。

[不會。]

三個人就側睡擠在一起。

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不久 ,城市醒來了 ,上班的人潮一波一波的湧來。

他們卻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