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剛去参加天使們的聚會！]老伯解釋著。(08)

[您又不是天使？]

[我是天使的朋友和老師。]老伯說。

[老師？您很臭美呢？]天珠兒不以為然。

[我們是自己人才說實話 ,在外人面前不免要客氣一番？]老伯說。

天珠兒一聽就心軟了。兩人就抱在一起了。

其實天也快亮了？

第四章：禪心

有一天早上山間起霧 ,後來又出了太陽。

惠能剛剛出定。

就看見有一隻大鳥 ,拍動著牠的巨大的翅膀前來 ,停在他們的草寮前。

狐女就兇牠說：[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

大鳥轉動著尖銳的眼睛說：[我想請教人間佛問題。]

[阿你怎麼空手來？]

[如果佛回答的問題叫我滿意 ?我自然會送禮物來！]大鳥說。

[你請問吧！]

[您是佛 ,為什麼您不會像鳥在天空飛？]大鳥問。

[體不同 ,你是鳥體我是人體 ,你會飛,我會走路。飛和走路是用 ,都不關佛心？]惠能說。

[那佛心在哪？]大鳥問。

惠能說：[佛心不干體用 ,是自性。]

[鳥有自性嗎？]大鳥問。

[無體無用時 ,你的心離物心即是佛心。佛性就是自性心起。]惠能說。

[阿您不識字不能讀佛經,您根據什麼跟我說佛性佛心？]大鳥問。

[諸佛妙理非關文字。]惠能回答說。

又說：[因為我知佛的大義！]

[您要會飛我才服您？]大鳥說。

[你先走到山腳下才來問這個問題。]惠能笑著說。

大鳥就不好意思的飛走了。

從此天天抓著食物來。

慢慢的傳開來。

也有和尚前來考他。

後來他離開森林南下來到曹溪。眾人請他到寶林寺常住。

有一天東禪寺的師兄們殺了過來。把寶林寺燒了。

惠能躲在一個山洞裏 ,才逃過一劫。

惠能跟裝扮成書僮的狐女 ,只好往南逃來到一個深山住了下來。

有一天一隻狐狸來問坐禪的事。

[修行要怎麼坐禪？]

[坐禪不一定要坐？只要是將混濁的心沉澱下來 ,這樣沉澱的心,自己照見自己的真心在細細密密的顫動著。從一心不亂的真心中升出了智慧 ,照見了色身的變化 ,就好像一根點燃的蠟燭 ,時而大放光明 ,時而幽暗 ,因為生命是以真心為核心產生收集與渙散的交替。所以生生滅滅的交替著。

這就是色像的特徵。

這個特徵在定中有了新的感受 ,即是生滅是一種現象 ,但是在領受中產生想的世界,超乎現實 ,添加自己的記憶和想像！與宇宙之想接和。

而產生心的幽行。

看不見 ,但知其來去。這就是生命的行止，了然於心。

也就產生了真理的定義。

自性敏然。

空心坐禪是無用的。]

狐狸又問：[涅槃有自性嗎？]

惠能說：[火把投入大火中,有自性嗎？]

狐狸說：[剛開始還有 ,到後來就無有自己無有像了？]

惠能說：[知已入涅槃就無相在了。]

狐狸問：[為什麼？]

惠能說：[小水溶入大河還能找到自己嗎？]

狐狸說：[是找不到了！]

禪定不是空心坐？而是自性相應心行 ,明明白白的。

這樣才有真心的能量。在定中與如來相應,入如來境界。般若任運 ,智慧常生。

[生是生生滅滅！]狐狸又問：[那麼什麼是不生不滅？]

惠能笑著說：[自性本來俱足 ,不生不滅。]

狐狸問：[為什麼本來俱足？]

惠能說：[這還用問嗎？你的慧心可曾斷過？]

狐狸說：[生而有之。]

惠能說：[你的慧心可曾生過？]

狐狸說：[不必生。]

惠能說：[這就是不生不滅呀？]

天地有正氣 ,雜然附之於流行 ,就像雲水,就像空氣一樣的無形的 ,漂流著。(09)

一個是太陽。普照大地！

一個是月亮溫暖了人們的心。

黑眼和老伯趕到曹溪的寶林寺時 ,寶林寺好像又經歷了一次戰火而燒成廢墟了。

穿著和尚衣的兇神惡煞 ,東禪寺的哪一群人 ,手裏拿著刀.槍,又殺人又放火。

劉志略.無盡藏比丘尼.曹叔良包圍著老伯和黑眼 ,述說著這場浩劫。

[守戒律的僧人竟然為了衣缽可以如此的胡作非為？]

[他們包圍著寶林寺！逼裏面的僧人交出惠能和衣缽！惠能早已得知消息藏在後山的一個隱者的山洞裏。]

[交不出衣缽,他們把寶林寺燒了！]

[逃出去的人被搜身。比對！有幾個人在慌亂中被砍死了！]

[這算什麼和尚？]

[他們從前山追到後山。]

[最後還放火燒山。想要逼出惠能！]

[惠能才在寶林寺住了九個月 ,在那裏弘法。]

[寶林寺是曹叔良召集村民募款興建的！]

[從廢墟興建起來的寶林寺 ,如今又毀了。]

[想不到是僧人親手毀的？]

[這些僧人以為一波是他們東禪寺的 ,人也是他們的 ,一定要殺了惠能！如今失去了這三樣東西東禪寺就好像失去靈魂的人？整個發狂了？]

[聽說五祖已經圓寂了？]

[神秀也覺得顏面盡失,一個人離開了東禪寺。]

[叢林還在 ,瘋和尚畢竟是少數。]

[失去的只是法器 ,難道連佛的法也丟了？]

[真是令人感慨？]

在於餘火濃煙中。

毀了的寶林寺 ,一片悲涼。

怎麼會這樣呢？佛教徒對佛教徒 ,下手如此的狠毒 ,不留遺地？

何況是對一個人間佛？

老伯問：[惠能呢？]

[他跟他的書僮往南逃 ,說是要躲在山裏。不要再連累大家了？]

黑眼說：[我們快去跟他們會合。]

就告別了他們。

失去了陽光的大地 ,一片漆黑。風吹著悲歌。烏鴉,叫得很難聽。

人們又一次的對法失去了信心。

到底是法重要？還是衣缽重要？

失去陽光的水域 ,長出黑黑的變形蟲來。所有的魚都浮了上來 ,翻著白白的肚皮 ,在黑暗中閃亮著微光到了第三天,肚皮變黃變黑,而且發著臭。

佛法又一次的蒙難。

[大師,寶林寺失火了。]狐女鑽進去山洞告訴惠能。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惠能說。

趁著亂中,他們下了山,趕了三.四天的路 ,來到廣東.廣西的交會處。

就加入獵人的行列。

因為東禪寺的那些人一定想不到惠能會隱藏在獵人中？

那是殺生的隊伍。

打獵雖然是四季都可以打獵。

但是春天動物剛剛冬眠出來 ,沒什麼肉？

秋天又是動物生育的季節？容易補到懷孕的野獸。

冬天又沒什麼野獸？

只剩下夏天。

而且獵人的流動性很高。來來去去的。

老伯認為：[只有幾個熟面孔 ,應該很安全。]

惠能說：[我處理煮飯的工作。送來的肉不一定新鮮 ,要用藥物處理。吃的人才不會生病。我吃肉邊菜就可以了！]

惠能以前在山上砍柴 ,這方面是有所認知。就是肉湯要加入一些橘子皮等藥材。薑是免不了。八角以及香料都要。

這樣人間佛就在獵人隊伍中落腳了。

你不要把獵人想像是一個很龐大的隊伍？

而這個隊伍多的是社會邊緣人。逃兵逃犯 ,失意的遊民都有。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受傷或者喪失性命？每一個人都很酷！很冷！

壓力很大。流動性都很大！

沒有永遠的獵人？

也常常為爭奪獵物而打鬥？惠能不知不覺就變成獵人的心理醫生。他們就叫他：大媽媽。

表面上鬥狠的獵人 ,內心幾乎是空虛的。

正好需要佛法的安慰。點一盞智慧的明燈。在黑暗的森林中。

惠能說：[獵到足夠的獵物就要放生。一直獵不到獵物就要改行！小心森林的怨氣會反撲。一隻獅子也只能獵取老病的羚羊。大自然是有一定的規律的。惡人也有惡人的規矩。不要貪求無度？]

他常常坐在瀑布旁沉思。進入禪中。

溪澗就會出現彩虹。

這裏也有所謂的阿羅漢道場。

他們志求自了。

也有廻心向菩薩的。

他常常跟他們說：[禪定不是空心坐禪？滅盡定 ,終有出定的時候 ,十年.百年又如何？明心見性 ,自性心開,才是佛。坐禪就是要見自性佛！]

入定的目的並不是空滅？或者是冬眠了十年百年才出定？這是沒有意義的？

而是在一心不亂中,看到真心,看到自性,在細細密密的顫動 ,看到五陰心怎麼自性運 ,看到智慧怎麼升起

！而與佛同一磁場。

結果他們的竹崎山上之行 ,是A蔻來載他們兩個去的。

因為恰好辛夷找天珠兒去中天寺幫忙香積的工作。寺院明光法師在辦暑期兒童.青少年夏令營。

阿玉要顧愛詩網的票。所以就淑麗和老伯自己去了！

竹崎在嘉義附近。也不遠？

A蔻倒有個建議？不要在吳媽媽的家過夜？因為那地方不熟 ,一時之間難得找到什麼東西？她倒是可以在蘭潭找到精靈的住處。在一家民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