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冒出新芽來。(12)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老伯又說：[智慧絕對不是耍嘴皮子？而是敲醒您執著的妄心。]

[就是不要！]巨樹搖動起來。

[您真的很美！]老伯說。

[我要把您化作一棵樹,讓您永遠陪我？]巨樹環抱著老伯。

老伯笑著說：[當年惠能一定跟您說：我的心是不住生心,您的心是有住之心,我們怎麼在一起？]

巨樹說：[您怎麼知道？]

老伯說：[以妄逼真。妄消失了 ,而真心常在。]

巨樹說：[可是我把惠能囚禁了16年。這個罪 ,我什麼時候還？]

老伯說：[您並沒有囚禁惠能？16年如夢如幻如戲 ,不必當真？]

巨樹不再說話？

天亮了。

冰雪也消失了。

小鳥首先出來歌唱。

白色的精靈又從水底冒了出來。

青春之泉 ,流波盪漾。不時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風一陣一陣的吹來。

[當下的東西為什麼搞得那麼複雜？]老伯說。

[是心是佛？]小米問。

[您愛上了神獸？]A蔻緊張的問。

[您是愛上了月光。]小橋說。

[神獸曾經愛上老實人木頭一般的惠能？]小矮人問。

[神跟人談戀愛時患了一個毛病！]老伯說。

[什麼毛病？]A蔻問。

[把人當寵物。]老伯說。

[哪就得不到自由了？]小米說。

他們在那裡停留了一陣子。才離開青春之泉。

在良善的世界裡 ,在智慧的激浪中,還是會出現執著的貪愛？

在不生不滅的神獸世界裡？還是有她的苦惱。偏偏空花亂綻 ,名相妄生,不得解脫。而禪的話語以及禪的智慧境界正好一針見血的 ,幫助她找出心靈的生路來。

這就是禪的功用吧？

總是一針見血的點出心靈的毛病來。

他們向北而行。

感覺越來越暗 ,越來越冷。

又是一個老問題？我們要去哪裡？

精靈小橋說：[您知道嗎？現在市面上流行一種遊戲 ,叫做黑洞的聯盟。]

老伯好奇的問：[怎地？我全然無知？]

小橋又說：[就是一群人擁有三個以上的黑洞。黑洞是什麼？她就是無所不知的一個本體 ,比電腦還厲害 ,因為她會發號施令。就像一個特務機關,什麼都知道 ,除此之外 ,她會發出命令教你去執行。可是她是一個良善的先知。是可以利益眾生,改善集體生命.生活的！]

老伯說：[這不就像一個有理想的黨？]

小米說：[她只是一個班兵 ,十人的編制。沒有黨那麼大？一個小小得自性圓。]

老伯說：[這樣說,我就有一個概念了！也就是近乎家的組合？就像我們的家！]又說：[至於黑洞 ,則是一種真心的結盟 ,一種同志的愛吧？革命的精神。十人中有三個智慧衛星？是不是？]

小矮人說：[應該說是一個圓。]

A蔻笑著說：[不就是一個最小的伍 ,班兵的結合。阿修羅作戰時也是如此的。]

老伯說：[不過這是非佛的行為？是提婆達多,紀律與管理的精神。]

小橋問：[有差別嗎？]

老伯說：[失去自性 ,只有本體性。]

這個問題好像不簡單。

一個人在世界上,當然不是單兵游勇？必須以家為基礎而結合在一起。這樣應付現實才有力量！

這就是修身然後齊家的問題了。

十個人中要有三個先知,並且同心協力。同盟作戰。

向善向上。這應該是好事？為什麼老伯卻說：這是非佛的一種外道的 ,提婆達多的作法？難道修行的團體應該是一盤散沙才行？

一時之間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所以大家便又沉默下來。

第六章：天人

老伯說：[我好像感應到一種極為不祥的東西正在召喚著我們？]

小矮人說：[我們走到地獄的邊緣了？]

A蔻跳了起來。

叫著：[地域不是沒有門嗎？]

小矮人說：[地獄雖然沒有門？心是門！心入地獄 ,地獄之門就打開咯！]

A蔻叫：[誰！誰心入地獄？]

他們三個一齊看向老伯和A蔻。

精靈一族是長生不死的。他們心裡沒有地獄。阿修羅征戰不已 ,心當然有地獄！人類向來業障深重 ！心當然有地獄。

老伯說：[我們不是應該往回走嗎？]

[來不及了？]小矮人說。

[地獄無門 ,心是門！既然來了？就好好觀賞地獄吧。]小橋說。

只見眼前浮現一重海來。是藍黑色的海！

這海的業苦就是失敗的皇帝！失敗的高官！失敗的將領！失敗的女人！背負著終生的業的失敗的僧人。自己失敗又連類別人的人。

第二重海是紅色的。

這個海的業苦就是良心不安！哎,因為殺了熱血沸騰的人。

第三重海是灰色的。是心死的人的地獄。

第四重海是冰冷的 ,因為做了極為殘酷的事。

第五重海是白色的 ,因為心一片空茫。

沒有人 ,沒有伸出求救的手？

沒有臭味？硝煙和大小便的味道？沒有？沒有血腥味？也沒有精液的味道？

卻感覺到一種缺氧以及銅.鐵.火.石的威脅。

沒有獄卒 ,也沒有刑具和刑場？

只覺得一種翻池 ,死魚千千萬翻白肚子的感覺。死亡的感覺。

沒有期限 ,沒有希望 ,沒有空間,而內心一再的恐懼與痛苦著。

老伯自己看到他內心的地獄。

失敗 ,掠奪 ,被洗劫 ,沒良心.進而失去生存的意念以及空間。就是一直想死 ,一直想謝罪！而崩潰了。心入地獄就是這樣！

該死的自己該死的地獄。

痛苦得不想活。

這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軍服的元帥。站在海面上 !

[老伯！我是地底魔君的麾下大將 ,魔托 ,無始以來 ,我因為加入了反對生空花的集團 ,轉戰到地球來！我亦是不死之軀。聽說您曾以抄寫楞嚴經,心出地獄。我一萬兵勇也希望出此地獄殺出地表。請教我心法。]

魔托元帥所說的空花大戰是 ,最先,神識在智慧海激浪 ,表現心智慧時 ,有一神識喊 :有空花！

有人同意。

有人反對！

形成兩個集團。互咬！而妄出世界！

魔托就當時的無有空花集團的大將。後來這些人都被囚禁在地底下。遠離生生滅滅熱熱鬧鬧的塵世！

[以生滅心求道就如同煮沙不能成飯 ,魔托元帥 ,您還是死了這一條心吧？]老伯說。

魔托卻說：[可是當年 ,惠能跟我說有空花之法 ,他說,無非無 ,有能生有 ,無限繁殖 ,欣欣向榮 ,陽光之下 ,美麗無比。我跟他說無 ,無才有定 ,定能生慧 ,自由自在 !我因而得解脫。]

老伯說：[並不是有使您解脫？也不是無使您解脫？而是其中的中道了義！使您解脫的！]

魔托：[是這樣喔？怎麼不早說？]

老伯說：[您不是因而得道？一心不亂 ,就在當下 ,不思善不思惡 ,即是魔托您的真心自性！]

魔托說：[是沒錯 ,可是我不懂其中的道理？]

老伯說：[換一句話說：當年您如果不思空花之有無？則如今依然在智慧海激浪 ,不會沉淪到這裡來了？]

魔托想了一想：[也對 !]

又問 :[我怎麼回去智慧海？]

老伯說：[世界存在一天,您就不能回去。您不如發願成佛？]

一聽到佛名 ,魔托說：我考慮考慮！就消失了！

就這樣他們也結束了樹地底洞的探險。

從另外一個洞爬起來。

然後轉換成原來的樣子。A蔻也變回本來的胖胖壯壯的樣子。

淑麗還在睡午覺呢？

而這地洞裡的世界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愛麗絲夢遊記是真的嗎？不是。

但是它絕對是心靈之物！就心靈而言是真的。電影還拍了續集呢？

鹿仔樹在風中搖動。

陽光碎成無量無邊的星鑽在葉海中閃亮。

真理與希望不缺席。永不缺席！

帶著水氣的風,從潭面吹來。

小矮人跟小橋.小米鑽進去樹叢中,不見了。

冷霧飄來。

這山間就是有天然的冷氣。夏天也不熱？

只是蟬聲宏亮。叫個不停的？是停在哪一棵樹上？

不久下了一陣及時雨。

嘩啦啦的 ,化成一片。

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坐在客廳。

A蔻溜回房間去睡午覺。

時間是下午兩點多。他們在地洞的時間花去不多。

老伯把剛才的遭遇大略的寫在筆記簿上。

然後進去找淑麗小睡。

想不到叢林裡還有哪麼多奇怪的世界？

真是不可思議呀！

凡是走過必留下痕跡。

原來惠能大師在森林裡的16年間也流下不少的追憶？

乖乖的躺在淑麗的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而神獸綠靈還在鏡子裡呢。祂歪著頭看著他們。

小木屋獨立在一棵巨大的老梧桐樹下。七月到處都是清亮的蟬聲。南風正在驕傲的吹拂！白雲朵大的在天邊升起。雨後 ,天空更加的明亮了。

有一群鳥飛來 ,停在樹上。踏步 ,唱著個。

[不住色生心。]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惠能在森林裡做些什麼呢？不就是揚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