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03)

就纏著他的手走出門外。

她是高他一個頭。

他就變小弟弟了？

在電梯裡 ,他問：

[妳最近在忙些什麼？]

[還不是愛詩網？]

[不是投了嗎？]

[還要投票！]

阿玉問：[詩用什麼決勝負？]

她推推老伯的肩膀。

[不就是語言和意境？]老伯說。

他開始現。

[語言是詩的生命。意境是詩的靈魂。語言要凝煉！就好比打鐵！餵火敲打 ,一再的淬煉！意境就是那個黑洞 ,不死的運轉。不生不滅！]

阿玉說：[所以說一首好詩很難產生？]

老伯說：[也不一定？]

阿玉瞪他一眼說：[怎麼講？]

老伯說：[文章偶天成,詩也是！]

天氣很悶很熱。

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在被蒸發,吸收,而一直渙散著。

連柏油路也一樣在蒸散著。

到處都是看不見的熱浪。

下午六點多。

街上沒什麼人？

第二章：森林

黑眼帶他去見五祖時 ,弘忍大師是這樣說的：[他這個人充滿自信的說：我是嶺南新州的人 ,我是來做佛的。哈！]

[是有點愛現！]老伯也笑著說。

[和尚有和尚的規矩。要一步一步來。我就說,你長得像小猴子 ,沒有一副莊嚴像怎能做佛？]弘忍說。

[他怎麼回答？]老伯笑著問。

[他是用金剛經的是法平等 ,眾生無有高下 ,一切相皆是虛妄來回答我。他說：人雖來自南北？都可成佛 ,佛性不分南北？獦獠沒有佛的莊嚴法像 ？但本具佛性！金剛經不是叫人不著佛的相嗎？]弘忍說。

[這樣的回答是契機契理！]老伯說。

[勘做法器！]弘忍笑著說。

又說：[我就請他先到廚房當忙。他回我說：弟子心開性明 ,智慧常生,覺知一切法即心自性 ,如次成就福田 ,還要做什麼勞務？]

老伯說：[真是利根之人！]

弘忍說：[我就叫他不要說了 ,先去工作 ,這是規矩。]

入了叢林要先當靜人 ,觀察一段時間,認為可以剃度才剃度。就是把頭髮剃光。這時叫沙彌 ,然後去受戒 ,才是和尚。這都要一步一步來。不能破格。

這樣惠能就在廚房工做了八個月。

聽聞金剛經的惠能 ,此刻就用生活來印證佛法的精妙。

也就是身心的圓通了。

這樣開悟的法性才能不離本宗而與自性合而為一。而不是法是法 ,心行是心行？

只是多聞 ,或者是耍嘴皮？因此隨著勞動 ,自性法妙鑽進去他的毛孔.皮 ,骨.髓 .內臟中。

在身體中根塵識中.五陰中鑽動。

就好像一條魚在溪水中,逆水而游 ,溪水潺潺不息的往下流 ,流得很快 ,很快 ,魚鑽動著 ,力爭上游 ,一心一意的 ,追求自性裡的真。把真融入現實中。打通障礙心觀自性！而不再是了悟而已？

自性在水中鑽動的能量 ,成為三昧定的姿態。

不必說話？就是禪境了！

你自證的東西,要自己去力行。

法要慈悲的喜捨 ,布施給大家。

心才有量 ,心量大才能弘法。這就是金剛經說的發大心,發大心,才能擊破金剛一般的罪業！

金剛本來是碳 ,經過億萬年的累積才變成鑽。這就是業力的全貌。

發大心,金剛就動不了心。

破一切像 ,何來罪業之體？

你說你有罪心不能安？因為你殺業太重！

你把罪心拿來。

當然無此物？只是空妄之想 ,業力之逼迫。

我找不到心,表示罪業無實體。

達摩就把慧可的心安了。

人一生為妄業所苦。

沒有了妄 ,一心工作 ,是最大的幸福。

萬物皆有佛性。

無門可出！

空山萬鳥飛 ,隱者獨釣寒江水。

白雲不限於你的視野？相在不相在。塵相無實相！

心的佛性無定法亦無門出。

關在裡面無門可以出？

任何的苦挑戰著佛性。

任何的空茫無助失望沮喪挑戰著佛性的充實。

任何的無常剎那壞挑戰佛性的本來具足。

要入佛門必須經過這三門！

苦門 ,空門 ,無常門。

佛門無門苦是門。

佛門無門空是門。

佛門無門無常是門。

惠能先發大心,煮飯給佛吃,煮飯給法吃,煮飯給眾生吃,煮飯給僧吃,這樣自性就通達而圓妙了。不再抱怨：五祖 ,我是來做佛的 ,您卻叫我勞動？要勞動我就上山砍柴便是！

金剛經也是先發大心的。

就這樣像一條魚鑽進了自性法中。

阿玉說:[我想帶您去秘密基地。]

老伯問：[請假了沒有？]

阿玉說：[還沒。開不了口？]

老伯說：[愛妳在心口難開。]

阿玉說：[是您一直不理我好不好？]

老伯說：[那我去請假。]

[不我是請假才對！]阿玉堅持著。

秘密基地是一間可以當工作室的鬧區的套房。本來阿玉住在那裡 ,離上班的銀行很近。就在樓下的騎樓。後來投奔老伯就租給人家,現在有三個月租不出去 ,乾脆整理整理 ,自己享用。市井是很差。

還好這間的房貸繳清了？

他們買了肉羹就回去咯。

沒有風,天氣實在太熱了？

吃過晚飯 ,阿玉就去找天珠兒請假。

兩個人嘁嘁喳喳的說個沒完。

兩個人都是高高瘦瘦的又是寬肩膀。阿玉冷靜 ,天珠兒霸氣。

老伯是不介入。

阿玉笑咪咪的卻皺著眉頭走過來靠著老伯 ,咬耳朵。

[她說：她也要去 ,她可以睡沙發。阿不然老頭子您睡沙發？]

[可以！]老伯爽快的說。

[這樣好嗎 ?這樣好嗎？]這樣還能叫秘密基地嗎？

40歲的大嬸遇上了e世代的女生。

沒辦法？

她不去一定又去找華阿！兩個人又會搞一些奇怪的親密行為。因為李茶還在上海 ,沒有回來。

她去老伯可以管住她。

只是阿玉的計畫是兩個人要雙修的。又多了一個人當然很麻煩。

老伯小聲的跟她說：[以後我們偷偷的去。去兩個小時 ,就沒人知道？]

[阿！]阿玉羞紅了臉。

[淑麗！英一我門兩個要和老伯去風騷。家裡看好。明天就回來了。]天珠兒下了命令。她是將軍的女兒。所以也很喜歡發號施令！淑麗正在打小說,也不反對？英一則不是老伯的女人 ,不便干涉。

兩個女人手牽手走出門外 ,而老伯則跟在後面。

進了電梯。

[開車去 ,還是騎機車？]天珠兒問。

[我上去是騎機車去的。不過覺得不安全？機車停在下面。]阿玉說。

老伯說：[叫計程車吧！台中到了晚上沒什麼人？]

阿玉恨恨的說：[這是一個受詛咒的城市！]

[奇怪妳那麼恨台中？]天珠兒問。

又說：[台中很好哇！不像台北那麼緊張？]

阿玉淡淡的說：[是傷心地。]

老伯笑著說：[現在說 ,會被人家聽到。]

阿玉說：[去秘密基地說。]

他們在警衛室叫了一台小黃。

[去哪裡？]

[台中進化路。靠近進化圓環那裡。]阿玉說。

其實台中還很熱鬧 ,晚上九點多。

但是在阿玉的心裡它就是死城。

因為這裡埋葬了她很多東西。

她在這裡離婚,她在這裡把父親留給她的樓賣了。

台中留有她不良的記憶。

他們很快就到了騎樓下。

一個凹處 ,她的秘密基地就在五樓上。一路排開的 ,中間那一間小套房。

[走吧！]電梯在隱密處。必須刷卡才能上去。先用鑰匙打開一道鐵門。警衛伯伯下班了。

一樓的店面幾乎關門了？只有一家咖啡店還開著。

[這裡怎麼變成這麼落寞？]老伯說。

[我以前在左手邊過去的那一家銀行上班。]阿玉跟天珠兒說。

[很近嘛？]天珠兒說。

[後來我就搬到溫馨屋 ,在客廳放著一個床墊睡。我沒有安全感？]阿玉說。

[記得 ,那時候鳳姐在掌家,妳很酷的！不理人！也不整理床？]天珠兒回憶著。

老伯說：[妳一去上班,床是亂的！內衣褲也丟在上面 ,從不疊棉被？]

阿玉恨恨的說：[我就這樣！]

那是一段徘徊的歲月。後來黑松老大說要跟老伯一起做股票 ,才叫阿榮等四金剛,將她的床墊抬進去主臥室 ,並且為她弄個單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