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睡著了。(13)

老伯爬起來喝茶。沉思。

台灣不是沒有機會了？

股市的錢被趕到房市去。

股市應該還會向下沉淪。空頭的時代有可能到來。那時宏盛由26元跌到7元。

傳產股皆成為雞蛋水餃股。

是不是那個時代又來了？1997到2008。兩岸一場夢?不會吧？

這個樓應該是1987建的。那時候大家迷信台灣會變亞太營運中心。其實1990年台灣就充滿敗象的了。

11年過去了。

台灣是註定要沉下去嗎？一點希望也沒有？台中到處都是過度開發的慘象。

外面還是出奇的死氣沉沉。這裏房價由70跌到50 ,比太平還要低。

賣不出去 ,恐怕也租不出去？

應該是接連3.4個月租不出去？阿玉才想不如自己住？真慘。

這地方是很靜。

很好的個人工作室。

但是要工作什麼？

哈哈！修行與相愛？老伯自嘲著。

快到12點？阿玉突然爬起來說：[怎麼不叫我？]

[妳多睡一會兒。]

[後！好自私。]阿玉抱怨著。

老伯說：[來！坐在我大腿上。]

[我我沒穿衣服。]

[沒關係？]

[不要。]

[喜歡嗎？]

[我有能力養活您。]阿玉又說。

[我在想：空頭的時代到了。]

阿玉說：[不會吧？外面的游資那麼多。]

[也可以做空呀！]老伯說。

[我可以當您的情婦.老媽.小魔女 .共修。]阿玉說。

[妳想獨佔？]

[就一個月一兩天嘛？]阿玉可憐兮兮的說。

又問：[如果進入蕭條？怎麼辦？]

[要有三個月的存糧。]老伯說。

阿玉說：[還房貸？]

老伯說：[不是！存一筆現金。流通。]

阿玉說：[您等一下。]

就去拿筆和簿子來記錄。

又說;[這一間房貸付清了。]

兩人開始檢視資產。

透天厝是租學生有穩定的房租收入。利息也很低。一個月還有三萬的月退。應該沒問題？

然後下樓去吃消夜。

兩人恩愛非常。

回來快兩點了。他們又走了一段路。拿著黑傘。

[我捨不得睡？]老伯說。

[還要嗎？]阿玉說。

又問：[喜不喜歡？]

老伯笑著說：[恍然若夢。]

[什麼？]

[我指的是台灣的經濟奇蹟。]

阿玉笑著罵：[宰了您喔？]

[我當然喜歡。來坐在我腿上。]老伯說。

打開落單,還是不為所動？是素粽。厚實的胸部到了腰,就纖細下來 ,而且有了主張,是一片溪邊沙地土滬上的草原。薄薄的唇由白轉紅。讀你聰慧的眼睛,自我放逐之後 ,還是在旁邊偷偷的愛著這個老人？

奇怪 ,落單和黃絲帶 ,只剩下兩個肉丘,沒有性感的消息？腰展現的力感是中性的。

芳草是失色的。只有津口是溫潤的。女人怯怯的畫著圓。童年缺乏自信 ,少年像個影子 ,中年以後一直在忙錄,現在才找到天空之城。

而老伯的圓不只是寒山？

不只是春風？

不只是草原？

是一片無際的生命的涅槃。

空無的虛空和綿密的大澤。一下子就淹沒了她怯怯的生命。

女人一直想用她長長的腳霸上來 ,還是一直不敢？女人除了意念六根之外還有很多想法？但是都沒有行動 ,連抬著屁股也不敢？只是像一條冰魚。

雙修的時候 ,她像張開的網。沉入水中 ,長髮憤張,吸允著海的滋養。

在子宮裡發動。

像海綿。

空無是無盡的 ,詮釋。

為什麼像野獸的男人遇到自己變成這麼乖.文靜 .而且大方廣闊的輸送過來無盡的養分。

她曾看到他征服辛夷。

一點也不心軟的？

她也想爭風吃醋？

這就是她的爭風吃醋吧？把他藏在這裡 ,一個人慢慢享用。

就這樣的對視中,所有相愛的追憶都回來了。重覆了一次心靈的纏綿。她再一次被吞食。並且遊進他生命的圓妙中。

阿！這樣就太超過了？

是不是。

她含著淚問他：[喜歡嗎？]

他把頭抵在她的胸前調皮的說：喜歡。呼出熱氣！刺激著落單。可是落單已經無能反映了？

它已經素得下輩子還會是素的了。不能復活了。

[我們不用睡覺嗎？]她低低的問。

[妳睡吧。]他却說。

真是可恨。

[我騎在您身上耶！]

[我知道。]

她一向得理不饒人 ,但他總是有他的道理？奇怪。

夜漸漸深了。

在這個空城裡。

不 ,天快亮了。

她實在忘了她是怎麼上床睡的？

她得到一個結論：她根本管不了他。

心靈的門窗。

那個早上 ,阿差上樓去跟獅角請安。

禮佛以後。

就看見那個天兵 ,黑眼 ,他先向阿差顯威風,然後向阿差行禮。

阿差覺得很詫異。

[我叫黑眼是天兵,我來服侍獅角天使。]

[喔？]

是有變！阿差嘴裡叫著獅角兄衝進去後面的房子。

只見整個房子發出紅光,好像著火了？

[獅角兄！獅角！我是阿差！您怎麼了？]

獅角從一片金色的霧中走出來。穿著白色的長袍 ,裏面貼著天衣。是紫青色的。毛髮上揚 ,眼睛發亮 ,臉頰豐腴,面帶微笑。

[阿差！我昇天了。]

[昇天？]

[我現在的身分是天使。]

阿差腦筋繞了四圈。就明白一切了。

[恭喜大哥！]

[黑眼！來見過阿差叔叔。]

[見過咯嘻嘻！]

獅角把那天早上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人要投胎到天上要經過轉換？]阿差說。

[我的記憶沒有被蓋住。]獅角說。

[是誰想出來的結局？真是太好了！]阿差說。

又說：[真的是兩全其美。]

[嫂子知道嗎？]

獅角笑著說：[還不知道？]

[我要把嫂子還您嗎？]

獅角說：[天人不許跟凡間的女子交往。]

[那？]

獅角說：[不用緊張？維持現狀。]

又說：[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阿差很興奮的去把李玉叫上來。

李玉首先是驚訝再來轉為悲傷。因為雖是近在咫尺？卻已是天人兩隔。

陳溪覺再也不是她可以罵的了？

就孤獨的站在旁邊哭泣。

[我們三人的同盟還在。]獅角笑著說。

又說：[以後就會習慣了。]

說完就不見了。

兩人換了香和四果。擦了桌子。

把鏡子拿出房間。不免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當然牌位香爐還不能撤？

因為天人跟人的業力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就有了隔閡。這是勉強不得的？

所以李玉一直哭一直哭。因為她真的失去了陳溪覺了。

阿差也不知怎麼去安慰她？

後來就說：[我們生小孩吧。]

李玉還是沒回神過來？

阿差就走回房間去打小說。他今天休假。

六月17日星期天。

這是西向的房子 ,早上 ,陽光並沒有吵到他們？

一陣陣的車聲經過後來就歸於沉寂了。

[我喜歡您的矮腿您知道嗎？]

[不知道。]

[我喜歡您充滿自信的幹我。我我是說當我把小內褲脫下來時 ,我我是說在和室作時！我躺了下來。就不敢動了。如果您沒有自信？怎麼做下去？有時候我幾乎是閉上眼睛,幫不上忙的？可是可是 ,您很快就讓我高潮了。而我很快就溜走了。嘻嘻。像第一次？您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一定罵死您！]阿玉說。

[這是相應的事。]老伯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