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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24 15:38:36瀏覽256|回應0|推薦24 | |
「我還有一項證據,
可以佐證原地球為何一年有12個月與360天, 如果你先把手從鬍子上鬆開來的話....。 嗯,這樣好多了....。 吶,每艘船上都有牌。」 「啊,現在又換成搏克牌了。」船長仰天長嘆。 「有何不可呢?」 她拿起桌上一角搏克牌說: 「搏克牌年代之久遠, 久遠到連年代都不可考。 有人說這種遊戲源自原地球, 當然這種說法有待商榷, 但我們確實在每座星際門的考古中發現了大把大把的搏克牌文物。」 大副伸手制止船長的發難: 「對!別說!你確實不知道有這回事, 因為搏克牌這種古星際門文明文物多到像垃圾一樣不值錢, 所以你才對它們不感興趣。」 「的確,沒錯,我是沒興趣,」船長兩手一攤: 「但妳還沒知訴我, 搏克牌和原地球有什關係。」 「在你打斷我之前....。」 「我才沒有打斷妳。」船長頂嘴。 「嘖,在你試圖打斷我之前,」大副修正道: 「我們談到搏克牌在古星際門文明中, 泛濫到可以說是人手一副的地步, 他們甚至還在電腦的記憶體中灌了無數個搏克牌遊戲。」 「哼!浪費空間。」船長不屑地說。 「容我提醒您, 我們船上的AI裡也是這個情形。」 「所以我才說浪費空間。」 船長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 因為星艦上的軟體都是經他核准過的, 於是他趕緊重回舊題: 「搏克牌,原地球,麻煩妳。」 大副白了他一眼: 「正因為星際門的電腦裡灌了無數個搏克牌程式, 我們才得以瞭解那時的人們都在玩什麼, 而有趣的部份是, 有人發現一部份的搏克牌程式是和占星,也就是算命有關。」 「哼!無知的人類。」船長再次不屑道。 「容我提醒您, 我們船上的 AI裡也還是這個情形。」 「所以我才說....。」 大副突然跳起來指船長的鼻子暴怒說: 「如果你再打斷我, 相不相信我會立刻扭斷你的脖子!」 船長連忙比了個噤聲與請繼續的手勢。 「嘖,」大副憤憤地倒回到她的安樂椅上: 「如果搏克牌年代比星際門文明還久遠, 而它又有占星的功用,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說, 搏克牌的設計可能與原地球的某些天文現象有關? 當然,我們也可以說與搏克有關的天象不必然是....。 唉,你想問什麼就說吧。」 大副覺得船長那副憋著不說話的表情, 比打斷她更另人難以忍受。 「是這樣的,我長話短說,」船長連忙解釋: 「既然在古星際門的電腦裡發現了這麼多博克牌程式, 難不成我們不能從這些檔案的建立日期, 來推算星際門建立的先後順序嗎, 這樣不就很容易就能找出星際門文明的發源中心了?」 「病毒,我想你忘了莫提恩掩飾病毒這回事了。」 「啊,是了,146年的尼諾拉星際門考古災變,」船長拍了一下腦門: 「尼諾拉星系上的古人, 他們利用恆星能源的方式, 就算以現在的科技水準來說也算是夠嗆的, 所以妳可以想像當初重那座啟星際門的過程有多棘手。 結果那時有個無名小卒發現星際門的電腦系統中, 有一隻狡詐的病毒試圖感染星艦上的AI。 那隻病毒之聰明, 聰明到可以誘騙AI修改系統資料中的每個數字, 簡單的就像妳跟一個三歲小孩說: 嘿,看看你手手上的紙鈔,輕飄飄的 要不要和我手上這枚重重的硬幣換啊, 還可以買皮克吃喔。」 「皮克?」大副不解地問。 「我家鄉的土話,就是妳們小時候吃的糖果。 總而言之,考古隊沒人在意這份報告, 畢竟誰會願意聽一個無名小卒的話呢? 所以被病毒竄改的數字越來越多, 多到讓AI被系統裡每個錯誤的日期、距離、時間與數量逼瘋, 最後把星際門一屁股栽進尼諾拉恆星表面, 後頭還拖著一長串星艦, 和上面一票當年最頂尖的考古團隊。 幾年後,不知道是誰釋出了大接管程序, 接著有人發現這個程序可以縮短星際門的重啟時間, 因此逐漸將它納入星際門重啟SOP中的第一步。 也就是這樣,現在人都以為大接管程序的作用是簡化星際門的重啟過程, 但它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覆蓋星際門電腦系統中被病毒感染的區域, 避免尼諾拉星系的災變再次發生。 只是我想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程序是何人編寫, 何時出現,與它為何出現的真正原因了。」船長遠目道。 「呃....,這故事我還真沒聽過...., ................,嗯...., 等等! 尼諾拉?146年的尼諾拉災變? 可是莫提恩直到162年才發表他的掩飾病毒假說, 在此之前,根本沒人提出類似的想法, 更別提有人真的接觸過那隻病毒了!」 「所以我說沒人願意聽無名小卒的話啊。」 船長的目光穿過艙壁,飄向銀河遙遠的彼方。 「嗯....,總而言之,搏克牌和原地球的天象...., ................, 等等,不對啊, 尼諾拉? 據我所知, 不論公開或極機密的紀錄都指出, 尼諾拉災變中,沒有一個人倖存。 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內情的?」 「那麼顯然是有個無名小卒想辦法逃出來嘍。」船長聳聳肩。 「......., 好吧,我剛說到,搏克....,」大副試著繼續她的理論: 「原地球....,呃,再等一下, 我們聊的是3146年的尼諾拉災變嗎? 可是那是150多年前的事了! 如果那是你...., 所以你到底累積了多少時間熵啊?」 船長默不作聲,只擺了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似乎是想起不久前有人威脅過要扭斷他的脖子。 大副瞇著眼打量對面那個老男人, 一邊思索著該如何從他口中逼出更多故事....。 「算了,」 她想,那個大鬍子自己就會吐出更的多內幕, 只要她在船上待得夠久的話....。 於是她說服自己回到原本的話題: 「如果我們再不解決原地球的問題, 待會兒亞空間會議結束後, 恐怕有人會只剩沒幾年好活了。」 船長拉緊嘴巴上的拉鏈, 揮手催促她趕快說下去。 「我想一下,我們剛才講到哪裡?」大副故意慢條斯理地回想。 「搏克牌與星象。」船長摸著脖子大膽地提示她。 「嗯哼,很好, 我說過,搏克牌理論上與星象有關, 但這裡的星象不必然就是原地球上所看到的星象, 也就是說,搏克牌的花色與點數, 可以是參考任意一顆行星上的星象所設計的。 但是,當我們重新審視這個說法的時候, 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開始思考: 銀河系中,每個行星都有自己的公轉與自轉周期, 所以如果搏克牌是針對某一顆行星自己與衛星的公轉、自轉周期所設計, 那麼在其他不同周期的行星上, 勢必就得針對占星規則進行調整, 例如將某個花色的13張牌分散給其他花色用, 或是每個花色都抽掉一、兩張牌。 所以我分析了星際聯邦中每一個行星上的搏克占星規則, 看看那種行星的規則修改幅度最小, 而你猜怎麼著。」 「公轉360天、衛星公轉30天的行星?」船長瞠目結舌地接話。 「沒錯, 這種行星附近的星際門裡, 人們玩的搏古牌占之規則就只會用到一副完整的搏克牌, 不用針對特定星系環境進行規則上的修改, 而一年有360天、一個月有30天的行星, 不就和圓的360分度、一天24小時和一小時60分的結果相同嗎, 怎麼樣,夠巧合了吧?」 「的確....,但....為什麼?」船長結巴著問。 「你看,」大副自牌堆中各抽出一張黑牌與紅牌: 「搏克牌只有兩種顏色, 如果這代表了一顆行星上的白天與黑夜, 那麼就表示這顆行星的赤道面與黃道面接近重合, 或是說行星的自轉軸幾乎是站著轉的。 其次,」她又抽出四張不同花色的牌: 「每副牌有四個花色, 如果這代表了行星上的四季, 那麼就表示行星的自轉軸傾斜了一個角度, 這角度大到足以形成分明的四季, 卻又小到不足以造成不利生物演化的極端氣候。 最後,每個花色都有13張牌....,呃....。」 大副想找出牌堆裡同一花色的牌, 但是....,呃....,沒那麼容易, 於是她索性呼叫星艦AI中屬於她私人的終端個性: 「艾,麻煩妳,投影搏克牌的52張牌, 以花色和點數排序。 啊,好,謝謝妳。」 她指著桌面上方的搏克牌全像投影說: 「每一個花色,就拿黑桃那一列來說吧, 如果我們把13張牌的點數逐一累加, 也就是從1一直加到13,結果會是,艾。」 全像投影上列出算式,並計算出結果:91。 「如果說一個花色代表行星上的一個季節, 那麼一個花色共有91點, 是不是就可以說那顆行星上每一季有91天? 一年有四季,而91乘以4則是....?」 「一年有364天。」船長回答 「又一個巧合?還沒完呢。 如果一個月有30天, 那當我們想把一個月分成更小的日期周期時, 把月切成四份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30的四分之一可以是8,也可以是7, 但是8乘以一副52張牌是....?」 「8乘以52?416啊。」 「那7乘以52呢?」大副再問。 「也是364天....。」 「吶,第三個巧合了,」大副總結道: 「你看,一天24小時、一分鐘60秒、圓的360分度, 連同搏克牌的花色與點數設計, 這些都是古老到可能是源自原地球的習慣, 但這些各個不同領域裡的老習慣卻又不約而同地指出, 它們是源自一顆一年12個月、每月30天, 也就是一年有360天的行星。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據此假設, 這顆行星就是我們一直在找尋的聖杯:原地球?」 「呃....,這真的很有趣...., 嗯....,但是....。」船長含糊地囈語。 「但是,你不會說吧?」 「什麼?妳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你不會在待會兒的亞空間會議上提出這個說法吧?」 「呃....,對不起,艾亞,」船長在她眼中看到一絲失望: 「妳說的對,我的確沒辦法, 妳知道的,這假設雖然非常誘人, 但說真的,妳完全沒有證據可以去支持它。 況且,圓心理論,沒錯, 就算圓心理論背後的假設有多麼的不可靠, 但它終究仍是個大家都接受的方案, 在這個方案沒有被明確地推翻前, 以圓心理論來探尋原地球才是被考古界同意的唯一途徑, 至少比妳那沒憑沒據的假設好太多了。 所以....,亞空間會議,呃....,對不起, 我想可能不行....。」 唉....,大副暗自嘆了口氣, 她本來以為憑著船長在考古界裡的豐功偉業, 可以讓他放膽地在會議上講出任何沒憑沒據的大話, 但是,好吧,她終究還是賭錯了。 不過連她自己都不敢公開發表這種看似荒誕的假設, 說真的,這實在也太為難船長了....。 只是....,她這輩子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 快到這難得的機會稍縱....再十分鐘吧,她看了看時間....即逝, 等不及讓她發表那篇整理到一半的文章....。 「我是有個理論,唉....,」她又嘆了口氣: 「一個足以推翻圓心理論的圓心理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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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