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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11 14:21:22瀏覽696|回應0|推薦9 | |
妹妹是個嚴謹,不任時光虛度的人,更不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 某日,父親依然開始自言自語的,以為會引起共鳴的震聲雷耳的口沫著。 對妹妹來說,她是最喜歡與父母話家常的;但不是現在。 家人中,就妹妹與父母的調幅最殷合了。
妹妹最喜歡聽信父母,訴說著自己不曾思考過的路境。 但此時電視裡的影像,正爪緊著妹妹氾海無邊的求知慾望中。 不喜歡被打斷順暢的思想,不喜歡在無意義的聲浪中,無疾而終自己的朦朧。 總愛一心一意,無能一心分用。
此時,只見妹妹臉上原有的繁皺笑紋,已經燙平在扁平的顴頰中。 更此時,母親卻悄悄的拉扯著父親的手腳。 臉部猙獰的,像在生氣父親的白目,又怕惹妹妹更火氣的。 在嘴唇中間伸出食指的,不讓妹妹聽到的。 輕輕的吐出微音,『噓,人家要看電視。惦惦拉(台語)。』 母親越想壓低聲音,卻是讓更多旁人『我』聽到的。
除了妹妹,只忙著生氣,根本無遐顧及; 母親是如何的為她努力,如何的為她排除糾結。 母親拼命對父親擠眉弄眼著,佈滿皺紋的臉龐,更加的複雜歧屈著。 母親自來的成長環境,養就她很會看人臉色。
小時候看她自己母親的臉色,老了卻還要看自己子女的臉色。 小心翼翼的張羅著父親,眼睛又忙忙碌碌的瞄向妹妹,身體還不敢太顯眼的側身。 妹妹的額眉越鎖越緊,母親的臉就越慌張的,雙手也越加著急的垂打父親。 母親要抑止父親的任意,又要不在妹妹眼前動聲色。
父親卻一脈天真的,『安怎啦(台語)』。 眼神盡是無辜的,像是抗議著我犯了何罪呀。 父親的白目,母親的怕得罪妹妹,妹妹嘟著嘴,不想招惹沒大沒小的欺親之罪。 一向令人望之即怯的炯炯眼魂,此時也只能瞪著眼直視著電視的方位。
睫毛高翹的分秒不眨,不知她是看著電視裡的情節,還是心語著電視框外的老父。 幸不知道是災,樂不一定是禍的我,這一幕盡在我眼裡發笑著。 這事件,在每一年的團圓夜都能引起全家人的鬨堂大笑。 現在的我,卻學會了如何親近他們,如何偷窺他們的會心一笑。 他們輕微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已經稀疏於開懷的我們,重新點燃純苗。
我的偷窺,延續著家人情感的支援。交流著忙裡忙外,門內門外的阻隔之牆。 我將所有歡笑的種粒,根蒂在他們所剩不多的記憶殼裡。 他們的逗趣,卻蔓延在我廣大的心海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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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