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大都會博物館都會請一位藝術家為屋頂花園量身打造展覽品，今年館方是請了一位旅美大陸籍藝術家蔡國強創作。之前看介紹，知道這位藝術家有一項與眾不同的創作方式，就是以火藥 (gun powder) 製造成黑雲噴射在空中形成各種圖形。這聽起來實在很特別，我一直好奇是怎麼回事，所以上個禮拜，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我特別跑去大都會博物館一探究竟。

為了對展覽有深入一點的了解，我參加了特展的專題導覽。這項展覽是由四樣作品組成，其中三件的主題和9/11有關。第一件是叫做 “透明的紀念碑” (Transparent Monument)(圖二) ，是一片長十五呎，寬九呎半的透明玻璃立在白色的檯坐上，此玻璃面向南方，也就是世貿中心的遺址。據導覽員說，中國文化一向強調陰陽調和，所以作品把城市景觀 (文明) 和中央公園景觀 (自然)，融為一體，有異曲同工之意。坐檯上，躺著幾隻死掉的鳥(假的)，則代表人生命的脆弱。

第二件作品叫 “不透明的紀念碑” (Nontransparent Monument) ，和第一件看起來透明輕盈的作品形成強烈對比，是咖啡色沉重的三十呎長的石雕壁畫。正中是刻畫9/11事件，兩邊則是描述幾十件9/11之後，世界發生的大事，例如攻打伊拉克，禽流感，亞太經合會，台灣總統大選 (圖三)。這項浩大的工程，是由藝術家構圖，但由工匠在大陸雕刻完成後運來的。老實說，光看圖，有的連導覽員都分不清是代表什麼，我對照展覽相關的說明書後，才豁然頓開。

第三件，最為醒目的作品，有一個有趣的題目，叫 “請移動，這裡沒什麼可看的” (Move along, Nothing to See Here)(圖一)，是兩隻十二呎長，張牙舞爪的人造鱷魚，被竹枝高高的架起於屋頂花園的樹籬之上。它們身上插滿在中國機場安檢時沒收的各類尖銳的違禁品，例如刀子，叉子之類的 。據說，這是突顯，9/11之後生活的改變，及對週遭安全與否的危機意識。傳統文化象徵凶狠的鱷魚，現在被尖銳物品插滿，也令人感到諷刺。

至於第四件，也是我最好奇的火藥 (gun powder)創作，題目是 “晴空烏雲” ，是唯一和9/11無關的作品，是在正午十二點時由工作人員發射火藥於空中。但是因為當天風很大，一發射，不到兩秒鐘，便被風吹散，消失的無影無蹤，令我感到十分失望，有受騙的感覺，圍觀的群眾，也發出 “怎麼這樣就完了” 的喃喃自語。

雖然壓軸的火藥 (gun powder)創作實在烏龍，不過沐浴在金秋的陽光下，在屋頂花園漫步觀賞這幾件現代藝術，倒是別有一番風情，綠意盎然的公園景色和遠處城市的壯麗風光也盡收眼底，這還是一個十分愉快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