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芊的腳像被緊緊地釘住，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我真的失去妳了嗎？」牧塵轉身看她，看著她，他彷彿可以聽見自己內心哭泣的聲音。

　　語芊的心像被針扎一般地痛著，見他無助的模樣，她無言以對，說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她不敢看他，轉身就想逃走。

　　「不要走！」牧塵喊住她。

　　她停下腳步，強忍住盈眶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妳真的愛子恆嗎？」牧塵激動地說。

　　「……」

　　「真的愛他嗎？」他朝她大吼著。

　　語芊被他嚇了一大跳，肩膀明顯地抖動了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只要有妳在身邊就好，卻完全没有顧慮到妳的感受……，要不是子恆出現，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嘻，是我不懂得珍惜才錯過了妳，語芊，我知道我不應該跟子恆爭妳，也知道我没有資格再去愛妳……」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凝聚在她眼裡的淚水再也隱忍不住落了下來，她倏地蹲了下去，將自己埋在膝蓋裡放聲哭了出來。

　　見語芊左右為難痛苦的模樣，牧塵跟著發了瘋似地哭著。他痛苦極了，握住拳頭搥打著牆，一次一次又一次……

　　「啊～」

　　「不要！」受不了牧塵這樣傷害自己，語芊起身抓住他的手，「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再讓我為你傷心了……」

　　「語芊，我愛妳。」牧塵反抓住她的手，他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

牧塵哭了，他的哭聲刺穿了語芊的心。

　　「失去妳，我生不如死，没有辦法一個人過日子，没有辦法面對子恆，没有辦法不去想妳……」他大聲地哭著，「我終於敢面對自己的感情了，終於走出卞芸死亡的陰影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卻更痛苦了？語芊，妳告訴我……告訴我……」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她哭著，緊緊地依偎著他，嗅著他的味道，聽著他從胸膛裡發出的聲音……

　　「我愛妳！」牧塵輕撫著她的臉龐，眼神脆弱地看著她，「我愛妳！」

　　語芊心疼地望著他，他臉上的淚水弄髒了他的臉，她伸手幫他抹去，卻被他緊緊地抓住，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感覺到我的心了嗎？它已經傷痕累累了，已經，傷痕累累了……」

　　「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妳。」

　　「對不起……」她眼裡又湧出淚水。

　　牧塵吻住她眼裡流出的淚，她嚇了一大跳，張大了眼睛傻在當場。

　　他看著她，內心激動不已，身體就像被火燃燒著，心彷彿就要爆炸開來……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狂妄地吻住她的唇，現在，他什麼都不管了，只想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語芊整個人癱軟下來，她閉上眼睛貪婪地接受著牧塵給他的愛，這一刻，她忘了子恆也忘了書薇，她的眼裡只有牧塵，她無法拒絕他，再也無力違背自己的心，她放任自己回應他的愛，就算下一秒鐘必須承受更多的責難，她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