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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觸碰的戀人(五十)思念
2010/10/12 05:48:01瀏覽687|回應0|推薦6

  握著手機,馨亞猶豫著該不該打電話給媽媽。雖然是早就確定的事,但她似乎還存著奢望,竟然還想從媽媽口中聽到孩子的名字其實是她從没聽過的名字。

  就在她躊躇不前時,手機突然響起,她嚇了一跳。

  「馨亞,媽見到那個孩子了。」

  「喔,見到了……」她的聲音缺乏中氣,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

  「是呀,見到了!」媽媽開心地笑著,完全没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繼續沈醉在見到以恩的喜悅裡,「他長得真好,而且,他像妳一樣也喜歡畫畫。」

  “是以恩!” 馨亞傻了,“以恩……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媽,他叫……什麼……名字?」

  「喔,他叫徐以恩。」

  瞬間,天旋地轉,馨亞再也忍不住這殘酷的打擊,竟昏厥過去。

  「馨亞……馨亞……」媽媽在電話那頭驚慌得喊著她。

 

  她跌入了層層疊疊的噩夢之中──

  「馨亞,我終於找到妳了。」以恩朝她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她。

  「以恩?」她慌得想從他懷裡掙脫,但他怎麼也不肯放手。

  「為什麼不理我?妳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愛妳嗎?馨亞,不要離開我,没有妳的日子我不會過。」他眼裡充滿了悲傷。

  「放開我!以恩,求你……快放開我。」馨亞惶恐地使盡全身的力氣想掙脫他。

  擔心她會受傷,以恩才無奈地鬆開了手。

  「馨亞,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們明明彼此相愛……

  「不要再說了!以恩,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你知道嗎?」她心慌得怒吼著,彷彿在向天討公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馨亞,妳的話是麼意思?告訴我原因,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

  「没有原因!我只是……只是……不再愛你了,所以請你……

  以恩突然上前抱住她,他強吻著她,馨亞推開他,生氣地打了他一耳光。

  「我是你的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憤怒地看著他。

  以恩像是受到極度驚嚇的孩子,他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什麼?妳剛才……說什麼?」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想解釋。

  「不可能的!是妳騙我的吧?!妳怎麼可能會是我媽?怎麼可能?」他失控地亂吼亂叫著,著實嚇壞了馨亞。

  「以恩,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她哀求著,淚水如雨般地傾瀉而出。

  「啊~」他哭了,流著淚大笑著,「哈哈哈~媽媽?妳……妳是我的媽媽?不要騙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就算要分手,也不要說這種慌話。」他嘶吼著。

  馨亞擔心地看著他,他眼裡竟帶著深深的怨恨。

  「以恩,原諒我,請你原諒我。」她想上前去跟他解釋。

  「不要!不要!不要!」他大聲吼著。

  「以恩……你聽我說……

  他拒絕著,只想快點兒逃開,馨亞著急地想追上他,但他離她愈來愈遠,她愈往前,他逃得愈快。

  她跌在地上,像個耍著賴的孩子般哭著、喊著他。

  一瞬間,以恩竟像風一般消失在她眼前。

 

  「以恩……以恩……以恩!」馨亞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小姐,妳終於醒了!」庭蓁放心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妳媽她很擔心妳,她說妳昏倒了,要我趕快回來看看。」

  「……」馨亞輕輕地挪動身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妳到底怎麼了?」庭蓁擔心地看著她,「我真是不懂吔!妳現在的心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嘛!馨亞,妳怎麼可以讓妳媽一個人去見妳兒子?妳不是一直很期待能見到他的嗎?」

  「……」她捲曲著身子裹著被子縮在一邊。

  「不要不說話!妳是不是又想封閉自己?孫馨亞,把妳心裡的話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妳解決的。」

  「……」她黯然無語,只讓淚水靜靜地泛流。

  「馨亞……

  「我求妳不要理我,庭蓁,我想一個人……」她帶著虛弱的聲音哀求著。

  此刻的她,像是掉進了沙漠的漩渦裡,眼裡竟没了希望,直盯著相同的方向看,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讓庭蓁看了好擔心。

 

  傍晚,馨亞一個人走到了河邊,那曾是她跟以恩最常來的約會地點。

  才是不久前的事,他們手拉著手坐在石椅上細數著天上的星星,兩個人開心地笑著,她像個小女孩般依偎在他懷裡偷著溫度,他拉起她冰冷的手哈著熱氣,像是要將他一身的熱情全傳給她。

  一切就像昨天才發生過的事,只是他們的關係已經變了,角色完全錯亂了,她心亂地想著她和以恩相戀時的情景,一幕幕都讓她自責到無法原諒自己。

  “天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讓我愛上自己的親生兒子?”馨亞掩著面痛哭著。

  淚水濕透了她的眼,她想到媽媽告訴她,兒子的名字叫做徐以恩──

  “哈~原來並没有猜錯。”她自嘲著

  原本還奢望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也許玉佩並不是他的,是他撿到的也不一定,也或許只是巧合,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塊這樣的玉佩。

  但是,媽媽已經見到孩子了,她還跟他說了話,又從他那裡知道了名字……

  馨亞哭著,她從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竟能容納這麼多的淚水。

  突然,玉佩從她手裡滑落,直接掉進了河裡,她慌得立刻放聲哭了出來,像個掉了心愛寶物的小女孩。

  「玉佩……我的玉佩……」她踱來踱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她下了決定,脫了鞋,要跳進河裡去撿回玉佩。但就在她準備跳下去的瞬間,一隻厚實的手臂牢牢地捉住了她。

  “以恩?!”她嚇了一大跳

  他用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看著她,她移開視線,不敢正視他。

  「我去幫妳撿回來。」明明是關心,他卻執意用冷漠的語調和她說話。

  語音剛落,就見以恩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裡。

  「以恩……以恩……」馨亞的心揪著,她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移開地直盯住河水,就怕一閃神,以恩會消失掉。

  突然間,河面恢復了平靜,竟連漣漪也没了,她慌地找著他。

  「以恩……以恩……你不要嚇我。」馨亞放聲哭喊著,「我求你快點上來,我不要什麼玉佩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平安,只要你平安!」

  以恩像聽到了她的哭聲,終於從河底現了出來,馨亞像個被嚇壞的孩子,立刻失控地放聲大哭起來。

  「拿去!」他一身狼狽地上了岸,張開那隻握住玉佩的手。

  她怯怯地伸手去拿回玉佩,一雙眼睛直盯著以恩,她擔心他會受寒,擔心他早已經發現了她一直以來隱藏的祕密。

  「謝謝……

  他眼裡没有一絲絲的感情,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走。

  「以恩……」馨亞急得追上前去拉住他

  「請妳放手!」他頭也不回,背對著她冷冷地說。

  “他是在生我的氣吧?!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馨亞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一切。

  「以恩,你不要這樣。」她努力噙住淚水,把滿腹的委屈全往肚裡吞。

  他使勁地甩開她的手,緊握住那隻剛才被她抓住的手,快步從她眼前消失。

  馨亞跌坐下來,淚眼看著以恩離去的背影,她知道,她已經永遠地失去他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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