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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8 12:02:00瀏覽117|回應0|推薦0 | |
──『第六章‧藏於濁氣之中的罪孽』
正所謂『團結力量大』,就算是兵力充足的國家也會需要與外邦建交的,這是鞏固國家地位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手段,就連帝國也無法例外。
帝國雖然兵力充足且訓練有素,堪稱是個強盛的國家,但卻沒有多少邦交國,因此在不遠的過去裡,他們曾經出訪過一次遠方的島國。
因為沒有絲毫的紛爭會出現在那片土地上,人民在和樂相處下使國家衣豐食足,所以帝國稱那裡為『樂土』。
當帝國的出訪團踏上樂土時,前來迎賓的召使們都非常樂烈歡迎,而在帝國的騎士們彬彬有禮下,他們雙方對彼此都有了好的印象。
「你們好,本來應該由我們前去引導貴國的,真是我們的疏失。」
那女孩的笑容一如語氣同樣真摯,簡直就是為了那天的晴朗而生一般,而落到腰間的綠色長髮被綁起乾淨俐落的馬尾,使它被高高地甩在後腦上,令出訪的帝國外交官看得入迷而忘我。
「是我們突然提早了行程,因為阿普斯王的辭世,使提特王希望彼此能夠盡早熟識,建立穩固的國家外交處境,造成你們的困擾還請見諒。」
由戰船上步下的金髮男子單手放在腰際的劍上,一手則置於胸前向女孩行禮,他彬彬有禮地在解釋來意的同時致歉。
「快進來吧,雖然已經交代大臣們我會出訪了,但現在看來是不用如此大張旗鼓了。我會為各位準備好留宿的房間。」
金髮男子的心深深地被她那翩翩淑女的氣質與迷人微笑所擄獲,儘管表面看來靜如止水,但早已波濤洶湧的內心,卻澎湃得彷彿在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心中,那頭不斷亂撞的小鹿。
「我叫薩帕妮特,你呢?」
「金固。」
「金固?真是有趣的名字呢,差點就讓人念成金庫了!」
深感逗趣的薩帕妮特在笑起來的同時,讓以往能言善道的金固登時語塞了起來──身為帝國第一戰士,這樣子矛盾的心情還是第一次產生。
對方的國王有著魁梧身材,體魄看來可媲美戰國大帝,雖然如此,在他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殺戮之氣。
在金固看來,這個和平過了頭的國家有朝一日若發生戰爭了,肯定是無法招架其他國家與外敵的侵襲的,因此他心想若是成功建交,首要之務就是好好提升他們的軍備能力。
用於大臣們與帝國使者交流的宴會廳中,備有取之不盡的蘋果酒可以享用,讓他們在長篇談話中能夠有飲品可以潤喉。
帝國方從大臣們的口中得知這個國家專門出產各種水果,其中以蘋果最為有名,這使他們賺進了大量的財富,直到現在仍舊如此。
在座位上觀察四周的金固,發現在各桌之間穿梭、竭盡所能地交流著的薩帕妮特笑起來時,雙頰就像蘋果一樣紅潤,而淡淡的聖綠色就在她的眼眸中若隱若現著。
市集在入夜之後也具有相當的人潮,照明火光讓石磚所砌成的建築變得溫暖許多。
盡上地主之誼的薩帕妮特帶著金固在城中四處觀光,更讓他在今夜見識到了許多以往在美索不達米亞大陸中從所未見的人事物。
金固原本以為在市集中肯定會有小偷之類的人存在,但在走了整晚之後才發現了這是自己的杞人憂天,別說竊賊了,在這裡就連乞丐的身影都看不見!
最後薩帕妮特從一處攤販中取了兩顆蘋果,一顆給自己,另一顆則是給了金固,接著就像推銷一樣地提醒他這裡的蘋果究竟有多甜。
在帝國中有所謂的宵禁,一到規定的時間人民就不得擅自外出,更別說在城中做生意了。但樂土中的城市卻相反地越夜越熱鬧,而白天所看見的攤商在晚上都不見蹤影,且同樣的地方竟擺出了與白天不同的攤販,這讓金固感到非常新奇。
「為了有效利用有限的土地,這裡在白天和夜晚的攤商都不同。」
向金固細心解說著的薩帕妮特,在臉上始終都掛著甜美笑容,就算是在自己早已司空見慣了的街道中擔任嚮導仍是如此。
「確實是個很好的方法,看來貴國的經濟狀況相當穩定。」
「我們靠出口水果為生,除了這個以外就沒有太多能使我們賺錢的東西了。也因為大家都很配合政策,使得父王在治理上也能比較從容。」
人潮在半開放式的地下市集中,絲毫不遜於地上市集的熱絡──只不過這裡賣的不是水果,而是絲綢與各種布料。
透過高掛在牆壁上的油燈燈光,讓地下市集也能和地上一樣燈火通明,而微微泛黃的光線讓薩帕妮特的綠色長髮也被燻黃了不少。
兩人駐足在一處不太起眼的絲綢攤販前時,一位黑髮長過肩膀的女孩就由攤販中走出,她帶著熱絡的態度與薩帕妮特相擁了起來。
「薩帕妮特,這位是?」
「這位戰士名為金固,是今日來訪的帝國貴賓。」
「您好,初次見面。」
黑髮女孩的聲音給人一種細柔嬌弱的印象,弱氣的臉龐儘管非常乾淨清秀,卻有種楚楚可憐的印象。
在金固展現出彬彬紳士的一面時,看見了被隱含在黑髮女孩的眼神中、無法言喻而出的戒慎心──長年在戰場上與敵人作戰的金固很快地就發現到這點。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賽米拉蜜絲。」
這個女孩肯定不是正常人。──金固暗自在心中揣測著賽米拉蜜絲。
兩人在和賽米拉蜜絲寒暄過後便一路走到海邊,從這裡還能眺望到遠處停泊著的帝國戰船。
即使是在深夜中也能對彼此和四周洞悉自如的功臣,肯定是來自於夜空的繁星與明月,以及燈火通明的火熱市集。
「我和賽米拉蜜絲是在這裡相遇的,那時我幫助昏倒在海岸上的她,從那次之後我們就變成非常要好的朋友了。但城裡的人們大多數不太接納她。」
薩帕妮特兀自蹲在沙灘上,細細感受海水滋潤著腳踝時所帶來的沁涼感。
「為什麼呢?」站在她身邊的金固問道。
「因為頭髮的顏色。」薩帕妮特轉過頭看著金固,儘管她的臉上掛著微笑,卻仍藏不住眼底的失落,「我們一向認為,城裡每個人不同但繽紛的髮色,是女神給予我們的恩賜。雖然這裡的人們擁有各種顏色的頭髮,卻沒有黑色。」
「大家因此排擠她?」
「說起來令人慚愧,我身為一國公主卻無法改變大家對賽米拉蜜絲的成見──大家都認為她身上流有魔女的血液。」
金固覺得這真是非常荒謬的一件事,單憑髮色就斷定這人是不是惡源,這種做法和蠻族有何不同?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她能和鳥類溝通,這才是大家所害怕的。大家都害怕賽米拉蜜絲這與生俱來的天分。」
「……」
就為了這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就要讓她承受大家異樣的眼光,這讓金固對眼前所見的和平感到嗤之以鼻。
為了掩蓋不為人知的黑暗,而創造和平的景象,就像是欲蓋彌彰一樣讓人啼笑皆非。
薩帕妮特自顧自地摸起自己的綠色秀髮,眼裡藏不住的哀傷看得金固很是感同身受,或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決定好了在建交之後的第一件做為。
只不過,在薩帕妮特挺拔的身姿映入金固眼底時──
「很抱歉,金固君。」
突地站起的薩帕妮特,隨著夜晚海風的吹拂而轉過身來面對金固。
「帝國與本國,恐怕不能建交。」
彷彿天打雷劈的消息,打死了金固心中那頭直到剛才都還在亂撞的小鹿。
「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以冷靜口吻組織起問句的金固,滿腦子都是對扭轉現況的企盼之心。
「帝國並沒有坦白自身的處境。而在本國,保持誠實是絕對必要的基本。」
只見薩帕妮特收起臉上的笑容,神色在與此同時便由肅穆取而代之。堅強的口吻與清澈眼神如出一轍,咬字道句皆無比清晰地述說著話語──
「雖然本國在軍備能力上還明顯不足,需要仰賴其他邦交國的協助才能安存至今,但我們對彼此都相當坦誠。帝國目前陷入凶作之年,以及與鄰國的零星戰事不斷,甚至還成為了外敵的眼中釘,而貴國卻沒有向我們坦白處境──請恕我直言,不論是誰都不會願意和不老實的國家建交的。」
「我們的做法確實存在著問題,我在此誠心向您道歉,但這並非我的本意──」
心急如焚的金固一直以來都是外交好手,但在面對著這令他心儀的女孩時卻變得異常語塞,甚至擠不出半個可稱之為反駁的字眼。
薩帕妮特的微笑再次回歸到使金固傾心的臉龐,而原來親切的口吻依舊,絲毫沒有因為金固的欺瞞而有所改變,但這卻諷刺地更讓他深感內疚與負罪。
「來吧,我來引導您回到王城。」
「我希望您能回心轉意,公主。」
金固以溫柔與堅毅參半的語氣道出期望,這讓往回邁步的薩帕妮特駐足了下來。
「金固君,您知道為什麼大家不喜歡賽米拉蜜絲,卻仍同意她在這裡生活和工作嗎?」薩帕妮特轉過身來,以溫柔婉約的口吻對金固自問自答著,「因為她從不說謊,永遠以真誠的心對待身邊所有人。」
剎那間,金固心中對帝國與樂土建交的理想全都幻滅得蕩然無存。
帝國大使們在翌日清晨搭上戰船,準備從樂土上啟航返回美索不達米亞大陸。
金固知道自己已經對薩帕妮特一見鍾情了,在體認到自己早已無法忘記她時,便在心中宣示著在將來一定要取得樂土國王與公主的認同──除了要建立邦交以外,更是為了追求心中的摯愛薩帕妮特。
就在帝國的宴會廳中,薩烏王嚴詞拒絕提特王的追求,並正式對帝國提出永不建交聲明的那晚,所有人都出兵追伐他與身邊的吟遊詩人,只留下幾位臣子與提特王,以及既怒不可遏又顯得震驚的金固。
「他所說的薩帕妮特,就是那位拒絕我們建交提議的一國公主嗎?」
金固在轉過身面對提特王時,看見了今世之中最令人不寒而慄的面容──金固深信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王,是當世最凶惡且冷血的生物。
「恐怕是的。」
應答的金固根本不敢想像,提特王將會下達什麼樣恐怖的命令。
「那個妖女蠱惑了薩烏王!只要她不再存在了,想必薩烏王就會回心轉意地來到我身邊吧?」
源源不絕的淚水,正佔領著提特王那張被羞憤所填滿的臉孔,哭得抽噎不已的蒼白臉龐讓她不像個王,反而像個失戀的普通女孩。
「提阿瑪特……」
以不可聞音量咕噥著提特王真名的金固,對落淚的她感到痛心疾首,更對埃里的薩烏王感到滿腔怒火。
「金固……」提特王的雙手徒勞地在眼瞼上,抹掉不斷湧現的淚水,並以抽噎語調編織出接下來可憎的命令,「給我滅了那個樂土,我要看見它在我眼前變成焦土!」
一瞬間,金固的心彷彿被冷凍了起來,失去靈魂的眼眸讓他變得不再有所感情──因為王命不得反抗,這是身為帝國第一戰士的信條。
狂熱地灼燒空氣的烈火,正發響著有如冷水在燒燙的岩石上蒸發一般的嘶嘶聲,而金固正在那令人煩躁的嘶嘶聲之中,親耳聽見了薩烏王的回答。
原來那位薩帕妮特,就是自己傾心相思已久的女孩,這讓他無法再繼續追擊薩烏王與身邊的吟遊詩人了,就算有心,但目前的自己早已經不是對手。
那片魔法烈火在眨眼間就將方圓內所見一切化成焦土,更擊退了數以百計的帝國士兵,身為凡人的金固縱使是第一戰士,也不可能是魔法的對手。
為了王而殺害自己的愛人,這肯定是人神共憤的罪孽──金固破裂的心正在掙扎著是否應該履行王命,又或者是乾脆帶上一船士兵與薩帕妮特私奔?
但當金固看見提特王接連幾天下來哭得如此傷心時卻又於心不忍,種種因素使他在登時之間陷入了矛盾漩渦之中。
自己確實深愛著薩帕妮特,但自己從小就是與提特王一同長大的玩伴,因此對她同樣抱有著愛意,儘管兩種是不同的愛,卻兩方面都無法違抗。
最後能捨棄的,只有金固自己的心吧?若是使用了提特王所賜予的寶玉,或許就能如願以償了!
帝國之所以會無法學習魔法,是因為先帝阿普斯的禁令所致。
阿普斯王封印了魔力的根源,並剷除國內企圖偷取魔法的臣子。
大家都知道阿普斯王是因病逝世,但沒人知道──實際上殺死阿普斯王的人正是其妻子提阿瑪特。
金固還記得溫血透過紅色戰劍噴濺到手上時,使整雙手浸濕成血紅色的畫面。
曾經宣誓效忠阿普斯王的金固,心裡卻更愛著提阿瑪特,當提阿瑪特對金固提出想要魔法的願望時,他毫不猶豫的就殺了阿普斯王。
提阿瑪特順利晉任之後,將從阿普斯王手中奪來的魔法寶玉賜予金固,並命令他將魔力散佈在沉睡之森,本想利用寶玉的魔力控制木妖精族,並奪取他們的魔法,卻不料被汙染的艾蕾拉使盡全力創造結界,徹底將自己與所有同伴都封印在森林當中。
事後,金固才知道,手中那塊寶玉事實上所擁有的並不是魔力,而是曾經污染整個世界,讓世界掉入深淵的濁氣。
「我都做了什麼……」
在結界之外的金固,看著手中充滿黑色濁氣的寶玉時,回想起艾蕾拉在魔化以前的模樣,他頓時才發現自己做了件很可怕的事。
但只要是提阿瑪特的希望,那就是他的希望。
『很痛苦嗎?』
在金固步出寢室時,他才發現天空彷彿就要崩塌了一樣變得非常灰暗,而周圍的人們看來毫無生氣可言。
黑色寶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陷入了胸膛之中,只見黑莖如蛇般自寶玉沿著金固的身體生長。
『可憐的人,窮極一生地為了自己的公主付出,最後竟然還要奉命殺死自己的愛人,人類為何總是這樣愚蠢?』
「是誰?」
如同記憶中那般正氣凜然地站直在自己眼前的薩烏王,就以火龍纏身的異樣姿態,手持彷彿隨時都能燒盡世間萬物的命運火劍顯現於此。
無論是什麼樣的事物,只要是他想要的彷彿都能垂手可得──例如薩帕妮特與提特王的心。
為什麼偏偏那個人不是我?我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啊!
金固的憤怒化成殺氣,手中的紅色戰劍彷彿有所感應般地不斷顫動著。
『愚蠢的人,看看自己的手吧。』
「……手?」
血淋淋。
鮮血就像湧泉一樣不斷從金固的雙手表面湧出,濃稠的血液很快地就佈滿了表面,最後大量地流淌到了地上。
『你的罪孽永世都還不完,更遑論你的幸福?』述說著的薩烏王露齒笑出了一抹陰沉。
下一瞬間,周圍的人開始扭曲著身體,如外敵般以怪異的姿態朝金固踱步而去,眨眼間就讓他快要被這波人海給吞沒。
「憑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你就可以獲得薩帕妮特的心!而我卻……」突如其來的疼痛來自金固的頭顱,這使他單手緊緊抓著額頭不放,「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結果的……」
一隻手突地放在金固的肩膀上,而他在憤怒到無以復加的情況下揮動了紅色戰劍,俐落地切開了身後那個不長眼的人。
「不!怎麼會?……」
金固看到了,那是想要來安慰自己的提特王,卻被自己的劍給殺死了。
眼前的帝國開始崩毀,周圍倉皇無助的人們紛紛在被濁氣汙染之後,驚悚地變成失去自我的外敵。
化為焦骨外貌的它們如同嗜血猛獸般蜂擁而至,手中長出的利爪很快地就要撕裂金固,把他的內臟通通給挖出來翻攪一頓!
金固抱著提特王的遺體痛哭失聲,但不論他怎麼哭喊都無法使提特王重新睜開雙眼。
直到提特王的話音,再次迴盪於金固的耳蝸之中——
『去吧,為了我而復仇。』
「提阿瑪特……」
金固怔怔地看著懷中那個有張陰險表情的提特王。
只見提特王笑得瞇起雙眼,用起染血的手撫摸金固那張被淚水浸染的剛毅臉龐,甚至是在為他拭淚時留下了令人駭異的血跡。
『把讓我傷心難過的人……通通殺掉。』
如惡魔耳語的呢喃聲不斷地縈繞在金固腦海裡,只見提特王搖動起大拇指,不斷地在金固的臉頰上一邊拭淚、一邊反覆塗抹著血印。
金固看著提特王從自己懷裡起身之後,便兀自拾起被落於地上的紅色戰劍,眨眼間就切開了來犯的第一個外敵。
『乖孩子,就是這樣。』提特王揮開雙臂,滿心喜悅地盯著金固高聲道,『拿起手中的劍、用我贈予你的力量,毀滅這個偽善的世界。』
一個、兩個、三個,宛如舞動般的紅色戰劍,到最後殺了無從計量的生靈。
金固彷彿淋了一場以血代水的浴一樣,本來金色的奪目短髮,此時也變成讓人不敢直視的腥紅。
【這樣就可以了嗎?把你說的這個偽善世界消滅掉,就能解脫了嗎?】
當金固隨著話音轉過頭去時,才看見褪下盔甲、一襲紅白相間的祭司服上身的薩烏王,他手裡不存在命運火劍,而背上的烈焰羽翼說明了這個人不可能是人類。
『閉嘴,偽善者。這個世界沒有半點值得留戀的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這就是我的復仇──撲殺世上的所有偽善者!』
【如果你真這麼想,那我的降臨將成為命中註定,戰士。】薩烏王瞇起眼,看著逐漸步入歧途的金固,【別輕言放棄,你的結局不應該與濁氣為伍。】
【戰士,你必須從濁氣中站出來。】
『我叫你閉嘴!』
【濁氣所帶來的只有悲劇,放棄魔法吧。】
這個人不是薩烏王!
在意識到這點時,沐浴鮮血的紅色戰劍也與此同時應聲落地。
論戰之音化成如濁氣般的黑霧,在爬滿金固的腦袋時令他痛苦萬分地屈膝跪下,此時的它們如海嘯般源源不絕地在大腦中波濤洶湧著。
濁氣在充滿金固全身上下的血管與神經時,就像滿溢而出般地竟從他的腳下湧現,眼看他就快要被自己的黑暗給吞噬了!
「呃呃……啊啊啊…………」
金固的痛苦低鳴加劇了薩烏王及提特王雙方在他腦海中論戰的力量──抑或是兩方論戰時所產生的紊亂音色,正是不斷加劇痛苦的主因。
【再這樣下去,你會走向毀滅的,戰士。】薩烏王。
『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金固!』提特王。
提阿……瑪特……
金固最後的目光,就坐落於懷揣陰笑面目的提特王身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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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