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Ultima-顫抖的尾音 6

「好久沒和你一起做什麼事了。」雨嫻拉著雲定的手「所以今天晚上特別開心。」她突然抱住雲定「我們每個禮拜都這樣約會一次好不好？」
　
雲定看著雨嫻期待的臉龐，內心掙扎著。離資格賽只剩兩個月，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可是他實在不想掃雨嫻的興，他實在該好好慰勞這個深愛他的女人。
　
「我知道啦！」雨嫻看著地上兩人緊靠的影子「我會忍耐的。」
　
「如果我通過資格賽，和我一起到波蘭吧。我需要妳！應該說我的生活已經少不了妳了。只是現在我還不能給妳任何承諾。要過的難關還很多。但是我一定會給妳一個最隆重的交代，相信我。」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啊。」雲定正經的表情反而讓雨嫻有些不習慣。不管經過多少年，他永遠是她心中最灑脫迷人的吸血鬼。
　
「我不喜歡你這樣子。」雨嫻搖頭「以前的日子也是差不多難過，可是你卻不像現在有種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感覺。」
　
「我有嗎？」雲定定定的盯著雨嫻。
　
「我不會要你放棄資格賽，雖然我覺得你不是很快樂。我也不會要你放棄羿涵，雖然我很害怕有我沒辦法抗拒的意外發生。」她說。
　
「資格賽結束後，我們去台北看賴奶奶吧。」雲定摟住她的肩「暫時把一切拋開。」
　
「抽的出時間嗎？」
　
「我會想辦法。」他點頭「明天我想再跑一趟銀行。至少先貸到款，這樣我心裡會比較舒服一些。」
　
回到住處，雲定發現手機裡有許多通從羿涵家中打來的電話。他馬上回電。
　
「雲定，」羿涵爸爸一接到電話，急忙說「羿涵不見了！」
　
「不見了？」他知道羿涵一個月前才回家靜養。
　
「她留了一封信，要我們不要找她。」
　
「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雲定立刻趕到飛機場。
　
「雨嫻，羿涵失蹤了！我現在必須去她家。」
　
「我和你一起去！」她喊著。
　
「不行！妳得幫我照顧鋼琴班。」雲定緩和語氣「不用擔心！我兩三天就回來。拜託妳了！」他掛斷電話。
　
雲定連夜趕到台北。羿涵的母親一見雲定，紅腫的雙眼又冒出淚水，抽噎著拉著雲定的手。
　
「那孩子會不會做傻事？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讓父母這麼操心。真是不孝！」
　
「伯母，我一定會找到羿涵。妳別哭了。」雲定安慰，心一樣很煩躁。
　
「她什麼都沒帶，會不會凍著？餓著？」
　
「好啦。雲定都這麼說了，妳就別哭了。」羿涵的父親拍拍太太的手，又對雲定說「我今天出去購買日常用品，誰知道羿涵竟趁她媽媽不注意溜了出去，直到我回家才發現。我們打遍所有親朋好友的電話都沒找到她，所以只好打電話拜託你。雲定，我們～」
　
見到羿涵父母如此傷心，雲定雙腿一跪。
　
「伯父伯母，真的很抱歉。」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陳父陳母忙著要拉起雲定「我們已經原諒你了。要怪也只能怪羿涵運氣不好。我們知道你不是故意。」
　
「可是我沒辦法原諒我自己。」雲定垂著頭「伯父伯母的苦心栽培卻讓我這個遊手好閒的人毀了。如果我～」
　
「可是你也因為這樣脫胎換骨了。認真對待鋼琴了。」陳父打斷雲定的自責「有時羿涵精神比較清楚的時候，她會告訴我們當時的狀況，包括那時你和你的女友寧可冒著斷臂的危險硬拉住羿涵的手，光這一點我們就很感激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羿涵。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她可能去哪裡？」他再次拉起雲定。
　
「我會請認識的朋友留意。不管找多久，我一定會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