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妖精之舞-迷人的德古拉 8

「喂！我不是要妳好好照顧羿涵？結果妳睡的像頭豬！」雲定敲了敲雨嫻的頭，順勢把點心放上桌子「我像蠟燭兩頭燒已經很吃力了，別再給我節外生枝好嗎？」
　
羿涵被送到醫院緊急包紮後總算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砍斷的手指已經接不回去，醫生表示未來可能無法再彈琴。雖然早就預料到這樣的診斷，雲定的心情還是受到很大的影響。
　
「哼！就只會罵人！也不想想我的心情！」雨嫻翹起嘴巴嘟噥著「有哪個女人能像我這樣心胸寬大？又當煮飯婆又當看護，好像我活該欠你～」抬眼看到余雲定苦惱的表情以及嚴重的黑眼圈，雨嫻乖乖的住嘴「她去哪？她的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在洗手間。」他丟了個飯團給她「我請樂器行老闆娘編了個理由，不過也不是長久之計。」
　
雨嫻吃了一口，小聲的問「關於那筆錢。我想～如果～」
　
「我會想辦法。還有二天的時間。」雲定看著窗外，表情十分沉重。
　
「你要賣掉鋼琴？」
　
「那架琴值不了四十萬。我得為婉淑的醫藥費，還有賠償羿涵～」雲定顯得惱，不住暗罵自己。
　
「你要賣掉房子？」雨嫻驚呼。
　
雲定不置可否。他站起身走到洗手間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人。
　
「羿涵不見了！」他咒罵了一句，然後匆匆跑出去。
　
雲定焦急的在大馬路上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但是都沒發現羿涵的身影。最後他靈光一閃，看著公寓的頂樓有種不詳的預感。
　
當他氣喘如牛的打開頂樓的門時，雨嫻已經站在那裡。
　
「別做傻事！羿涵！」他慢慢靠近對峙的兩人。
　
「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羿涵失魂落魄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傻傻的笑了起來，過一會又哭了起來。
　
雲定對雨嫻使使眼色，要她趁他分散羿涵的注意力時過去拉下她。
　
「不要過來！」她發現雨嫻的企圖，對著雨嫻厲聲喊「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立刻跳下去！」
　
原本坐著的她站起來，走在如平衡木般的頂樓邊緣，看的雲定和雨嫻的心也都跟著揪在半空中。
　
「羿涵，妳先下來！以妳的能力一定可以再彈琴。」為了哄她下來，雲定只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想妳爸媽！」
　
「爸爸～媽媽～」羿涵捧住臉，身體不停搖晃「我不要回家了！」
　
雨嫻瞪了余雲定一眼。真是的！就只會越幫越忙！
　
「我會負責到底！我會去跟妳爸媽解釋！不要讓我連補償妳的機會都沒有！」他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動「聽我的話，這不是世界末日。相信我！」
　
「對我來說，這就是世界末日了！」她停下腳步，用著悲憤的眼神瞪著雲定，指著天空接著拍著自己的胸。
　
「只是為什麼是我？你犯的錯為什麼是我來承擔？太不公平了！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學生時代我們開始競爭，第一名永遠是你！老師讚嘆關愛的眼神永遠都在你身上！好不容易得到的出國的機會也是你『施捨』的。我究竟哪裡不如你？我曾偷偷檢查過你的手，看你是不是有六隻還是七隻手指？我以為熬過在美國的日子，我就可以在你面前耀武揚威，結果老天還是在開我玩笑！哈哈哈～」她歇斯底里的笑著，身體搖搖晃晃，一不小心就可能翻下樓。
　
「羿涵！」雲定和雨嫻都很擔心，同聲喊。
　
「我接受你的施捨去了美國，這十年來我只想擊敗你！我只想看你當一次第二名！我不要你的負責！一個沒有了手指的鋼琴家就像沒有槍的戰士，只有死路一條！」說完她縱身一跳。
　
雨嫻摀住自己的臉。
　
「喂！況雨嫻！妳再不過來她就真的沒救了。」
　
見到余雲定身體傾斜在半空，她連忙跑過去抓住陳羿涵另一隻手。
　
公寓下面已經有人潮聚集過來。
　
「叫救護車！」余雲定對著樓下大吼「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放開我！」羿涵不斷掙扎「活著對我來說太痛苦了！」
　
「我們不會放手。妳也不可以放。」雲定的汗水一滴一滴滑下來，似乎也快撐不住。
　
「好。那我就讓她和我同歸於盡！」羿涵猛力一扯，讓沒有防備的雨嫻右手脫臼。
　
雨嫻不知那來的氣，居然咬著牙換上左手。這個舉動讓羿涵愣住了，她反而安靜下來。
　
兩人不知撐了多久，救護人員終於趕到頂樓，眾人七手八腳把羿涵拉起來。
　
「太好了。」雨嫻握著肩膀「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說完身子一軟，她倒在余雲定即時伸出的手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