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with you 13

方家三個女兒在母親一通電話下，紛紛回到娘家。

「玉仔，」江翠英招來管家，遞出一張採買清單「按照我上面列的買回來，一項也不准少。」

見母親表情不對，加上有意支開玉仔，三個女兒互使眼色，放下手裡的零食，爭先恐後跟著母親進廚房，然後老三推老二，老二拍老大，老大看老二和老三，朝老二揚揚眉，老二搖頭，示意老大詢問。

江翠英拿出剛烤好的鬆餅，細細均分成六等份，慢條斯理的裝進碟子。

「佩綸，」她朝站在冰箱附近的小女兒搖搖手「把冰箱裡的奶油和水果拿出來。敏璇愛吃鹹我也做了鮪魚沙拉。」

水開了。敏璇拿起水壺，充滿所有杯子，盤算著問母親到底發生什麼連玉仔也不能知道的大事，隨即端起托盤，跟著母親進客廳。

兩個妹妹早已入座，分占左右，黏著母親。敏璇放下托盤，坐到母親對面並貼心的將茶包取出，為母親加了一匙蜂蜜，攪拌均勻。

「媽，喝茶。」

江翠英端起杯子，看看三個女兒，不自覺又唉了聲，這一口茶竟是喝不下了。

「媽，到底怎麼了嗎？什麼都不說直嘆氣，叫我們一直猜惹妳心煩也不好啊！」大女兒敏璇開口。

「是啊，媽。」小女兒佩綸跟進「和爸吵架嗎？」

「我猜一定跟綠帆有關。」二女兒薇媜個性和江翠英最像，最會察言觀色，心機也比較深。稍早進屋，見母親凝重的神色便猜和綠帆脫不了關係。

敏璇和佩綸不由得聳肩無言。母親不喜歡綠帆早是公開的秘密，連父親都無可奈何，只能暗地偏向綠帆一些。她們對綠帆印象倒是不錯，一同出去幾次，她溫順得體，進退合宜，讓人非常滿意。

母親挑剔的是綠帆的家世，嫌項家寒酸。但這種事，做女兒的只有閉嘴的份。嘴風一搧，爭吵就多。

於是敏璇朝薇媜使眼色，但她裝沒看見。

聽見薇媜的話，江翠英又嘆口氣搖頭碎念。

三個女兒都嫁得很好，既富且貴，完全不用她『操盤』。沒想到最鍾愛的小兒子，讓她處處費盡心機，最後卻落得『緣份』兩字。

不過婚禮尚未舉行，這緣份還是可以拆的。

這也是她召回女兒的主因。江翠英稍微挺直身體。早上那張有著手機號碼的紙條倒給了她一個發揮機會。

「晚上我會叫沃麟他們回來吃飯。」江翠英說「我要妳們找機會去查綠帆的包包，任何東西都不要放過。」

三個女兒回三種答案，有驚訝，有不贊同，有好奇。江翠英當然有準備，從容不迫的搖搖手，要女兒們安靜。

「早上我在沃麟那發現她跟不認識的男人講手機，講到臉紅發燙。」江翠英故意亂編，誘使女兒聯想「跟妳爸說他一定不相信，妳們也知道妳爸老愛跟我唱反調，說我『心態不正』，『嫌貧愛富』。為了妳們弟弟終生幸福，妳們就去找找，若沒有任何異樣，我也不會硬栽罪名。」

「知道了。」薇媜首先答應「可不能讓綠帆做出對不起沃麟的事。」

見母親和薇媜的眼神，敏璇和佩綸縱使不願意也不得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