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with you 17

「粥煮好了？謝謝。」

蕭毅的口氣轉瞬溫和，好像綠帆是他臨時請來的煮飯婆。一雙眼睜著，好像什麼重要的事分散他的心神，眼前的景物似見不見。

這人情緒收放自如的功力真驚人！綠帆心想。

「為什麼這麼對寶兒？你的傷口不痛嗎？天～」她咒罵的呻吟了聲「我真討厭一直問這問題，『你的傷口不痛嗎』，廢話！臉色差成那樣，想也知道不好受！我真的好像笨蛋！你為何要這麼折磨自己？寶兒，你只要好好說，不這麼激烈逼她離開，她會懂的。」

「嗄？」蕭毅回神搔搔頭，喃喃碎唸為什麼，哦的聲，伸手進褲袋，抓了把零錢和皺巴巴的一團紙，挑著。

綠帆隨便看了眼，不知蕭毅意圖。那團紙裡面有發票、鈔票、小吃店宣傳單等等。

「謝謝。」他挑出幾張百元鈔，朝綠帆伸長手「應該夠吧？我還得留一些。」

「這是什麼？」她微愕，怔怔盯著。

「謝謝妳的幫忙。我不習慣欠人人情。我～」

「誰跟你說我做這些要錢？」綠帆氣呼呼打斷蕭毅的自以為是「真是莫名其妙，完全無法理解！我～」

「妳是護士，」對於綠帆的怒氣，蕭毅也很錯愕「看病不需要錢嗎？」

「那不一樣！」她聲一揚「你是石頭的朋友，石頭是我的朋友......」

「石頭是妳的朋友？」

「昨天認識的朋友！」她強調「幫朋友的忙，誰會～誰會要錢～我～」她抓起手提袋，想起該買的麵包「我不跟你浪費唇舌，請你乖乖躺回床上，讓我確定剛才的『愚蠢』行為沒有對傷口造成『恐怖』的後果。你～你笑什麼？算了！」她撩撩頭髮，哦的白眼。

蕭毅塞回幾百元，順從的回到臥房，唇邊始終掛著抹叫綠帆彆扭的笑。她很快查看傷勢，輕按周圍皮膚，摸摸他的額頭。

「算你福大運氣好，按時吃藥換藥，很快就能痊癒。」她出房端來粥「自己吃吧！以免你又要給我錢。還有，請你好好想想，難道你自己都沒有錯？如果沒有，爲何石頭不敢送你去醫院？我不會再幫你第二次，麻煩你愛惜自己的身體！」

蕭毅微微擰眉，聽著門輕輕關上。

本來，他認為項綠帆的出現有點不太合理，但～

蕭達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嗎？他猜不透。

這幾年，他漸漸體認，脫離不是他說了就算，不是他躲在父親和蕭達視線或整個『鷹眼』監視範圍之外，他就真的自由。

除非他徹底消失地表，否則他永遠擺脫不了，永遠受到監視，永遠無法相信任何人！

一口氣衝下樓，綠帆急跑出大門就撞上一團黑影。

「對不起！」她的雙臂被緊緊抓住「我趕時間沒注意～寶兒！妳怎麼還在這？我認為～.」

「妳騙人！」

「剛剛蕭毅沒傷到妳吧？」她緩口氣，微微一笑「別生氣，他只是想激妳，他需要一點安靜～哦～我的意思是～」

「從頭到尾妳都在騙我！」寶兒用力拉著綠帆「什麼他喜歡體貼女人，只是害羞～妳也看到他怎麼對我！我～我拼命想了解他，他卻說噁心～那些句子才不是從哪種濫情小說裡看來的，那是我的一片真心！妳害我的真心被蕭毅捏碎，我要懲罰妳，給妳一點教訓，以後妳就不敢了！」

「寶兒～妳要做什麼？我沒騙妳啊！」

綠帆被寶兒丟進一輛黑頭車內。

「開車回總部。」寶兒戴上墨鏡，面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