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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1 18:49:54瀏覽2503|回應17|推薦170 | |
引用文章怕蛇的夏娃 BY 十里 談這個主題,在我們家這是要有相當勇氣的,因為OZ有一個只要聽到這個字眼就會馬上陷入歇斯底里的老婆,不要說看到本尊,連作夢夢見都不行,電視電腦上一掠而過的畫面或印刷品上的圖片,完全不許出現在她眼前,SUSAN不只是怕蛇,所有外表成長條狀的動物,管他是鰻魚,泥鰍,鱔魚,還是蜈蚣,蚯蚓,通通都怕,全部列入禁見,而且,蛇是爬蟲類吧,於是黑名單上又添上了它的旁系遠親,如蜥蜴,壁虎....,這種沒完沒了的牽扯,恐怕已不止罪及九族了。 第一次領教,是婚前兩人在一個夜市埸小攤吃東西,沒有注意到隔壁是什麼攤子,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等食物送上來,一排細密的鐵籠子整齊排在旁邊,SUSAN好奇的低頭靠過去看....,只聽一聲慘烈的尖叫,整個人蹦地跳起來,飛也似的衝過車水馬龍的大路,差點沒造成連環車禍,原來隔壁攤子賣的是蛇肉,籠中之物自然是小龍弟弟囉,群龍匯聚,你說姑娘怎能不落荒而逃? 有個好友生肖屬蛇,卻每每稱自己是屬小龍,妄自菲薄至此,真的讓這長蟲一族感到很不堪,的確,普天之下萬千的生物中,蛇恐怕是最不得人緣的,被人看見的話通常沒有好下場,搞到最後,實在不清楚究竟是該誰來怕誰? 當兵的時候駐紮在北投山上,滿山遍野的相思樹林,別的沒有,長蟲特多,有次帶新兵打野外上偽裝掩蔽課,讓阿兵們先解散下去用枝葉偽裝自己,過陣子集合隊伍,每個人舉槍過頭做交互蹲跳,來試看看身上插的枝葉偽裝是否牢靠確實,跳了幾下後,突然有個阿兵大叫一聲往旁一避,原來是他前面的弟兄跳著跳著,從背上的樹枝上竟然掉下來一條劇毒的青竹絲。 青竹絲顯然偽裝得比阿兵哥成功,迷糊的阿兵在樹叢中採折枝葉偽裝的時候,順手把正在樹枝上休憇的青竹絲一併折下插在背上,這條身不由己的蛇兒只好無可奈何的隨著這個迷糊兵滿山跑跳,直到試偽裝時才不支落地,....兩造之間也不知道那個神經比較大條? 這條温馴和善的綠長蟲,背負著被上帝詛咒的原罪,最後結局甚為淒凉,我們那排灣族的連長,聞聲趕至,一個箭步踏住蛇頭,兩指輕巧的拿住七寸,叫傳令兵趕回連部取來一瓶金門高粱酒,打開瓶蓋,按著蛇首,硬生生地把這條倒霉的青竹絲塞入酒瓶裡,一邊喜不自勝的說:"愈毒的蛇愈補....!",哦~,補啥? "當然是那個那個囉~~,UP,UP啦~~!"連長興高采烈的意有所指。 知道澳洲也有蛇這個生物存在,是在舉家移民到昆士蘭之後,而第一次親眼目睹到牠的身影,竟然不是動物園的樊籠裡,卻是在自個兒家後院!咱們住的地方並不是在深山野林中,這個社區開發的十分完善,距離最近的樹林少說也有七八百公尺,怎麼會有如此盛情的朋友不辭跋涉來訪,到今天還是感動莫名。 記得那天是耶誕節清晨,耶誕節在南半球正值盛夏,太陽在早上五點不到就出來了,OZ向來是天露微光就躺不著的人,早上空氣清爽,趁著左右無人,把後鄰STEVE家蔓過牆頭來的枝椏修茸一番,免得傷了鄰里和氣,拿起修樹的大剪,走到後院的籬笆,咔嚓咔嚓,發起狠來一路的剪過去,正剪得興起,早上五點鐘的天色還是有點朦朧,突然在兩剪交叉之處,離自己鼻尖前十五公分左右,竟然有一雙細細的眼睛冷冷地對著我,再仔細打個照面,一陣凉意猛然襲來,心臟差點沒從嘴巴跳出來! 嚇,一條大蟒蛇動也不動地盤蜷在緊靠籬笆的那棵七里香上!而我幾乎順手朝牠的頭給咔嚓下去,一個反射動作退了好幾步,差點沒一頭撞入背後的泳池裡。 這太扯了吧,怎麼會有這麼一條大蟒蛇蜷在那兒?時地空完全拉不成一塊兒,是誰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驚魂甫定後,告訴自己要冷靜,總要想個對策才行,無論如何一定要在SUSAN起牀前搞定,否則的話,肯定今天下午就得被逼著搬家。 望著這位條紋斑斕的老兄,蜷成一團像泥塑木雕一般,什麼動靜也沒有,會不會是睡著了?八成是!這麼說,此時不下手尚待何時?頓時惡向膽邊生,趕忙衝到車房取來圓鍬,心裡默唸:"小龍兄你莫怪我,要怪你走錯地方,怪俺有個怕長蟲的老婆....",想起老婆,登時熱血填膺,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早去早投胎吧....,圓鍬高高舉起,牙一咬就要朝蛇首重重一擊。 喂,要敲下去了喔,抓著鍬柄的手心直冒汗,居然不睬我,心裡猶豫起來,咦?不對啊,這條長長的怎麼會如此温馴,莫非是STEVE家養的寵物跑出來敦親睦鄰?這些老澳處事很難用常理論斷,養條蛇當寵物怕也是有的,要是未奏先斬,兩家多年交情可能還賠不起,還是不要魯莽行事,好,暫且先饒上你一條小命,先找STEVE問個清楚。 "嗨,STEVE,你們家那條寵物蛇跑到院子的樹上來了,你快點來把牠叫回去,免得嚇到俺老婆!"好不容易把STEVE轟起來應門,我劈頭就嚷。 "說啥米碗糕~,天下又不是只有你老婆怕這玩意兒,我老婆NANCY也很怕蛇,我們怎會養蛇來當寵物?"STEVE一頭霧水。 "可是蛇是停留在你家樹上,你有責任把牠弄走!"發急了也顧不了街坊之情,我鐵著臉劃清界限。 STEVE被我唬住了,拿起電話四處求助,最後找到皇家動物保護恊會(RSPCA)願意派人過來,但是開口索價一百澳元,STEVE聽到要錢就猶豫不决了,按住話筒看著我說:"一百大元呢,有必要花這個錢嗎?到了晚上也許牠就自己離開了...。" 自己離開?!老兄,我就是怕牠自行離開,誰知道牠會躲到那個角落裡,我可不想SUSAN從今以後連自家後院都不敢邁出一步! 好吧,叫他快些來,SUSAN快起牀了,我幫忙出三十,你出七十,畢竟牠停留的樹是你家種的,合理吧? 這下露餡啦,被STEVE看出了自己的罩門,緩緩地搖頭,伸出五支手指頭,五十,五十,咱們均分!這個趁人之危的傢伙,在這節骨眼上竟然一點都不顧兩家多年的交情! 拖了兩個小時後捕蛇人才施施然而來,那條傻大個仍蜷在樹上恭候,捕蛇人一看到那長蟲,好像見到老朋友般的高興:"這個好,原來是CARPET PYTHON,我寧可抓牠也不願意去捉一隻思春期的無尾熊!" 也沒拿什麼工具,空手三兩下就把這條不情願的蟒蛇硬從樹上扯下來,差不多有杯口粗,長度嘛約兩公尺多,不,三公尺有吧,也許四公尺....? - 怪怪的,每次談起這段往事,這條蟒蛇就又憑空長大了些 - 這種蛇其實沒有毒,也沒有什麼攻擊性,有點像臺灣的臭青母,半夜出來覓鳥巢,以鳥蛋或幼鳥當消夜,只是那巨大的體形及猙獰的外觀,實在很嚇人。 兩戶人家各攤了五十大洋送走了這瘟神,一早上折騰下來,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SUSAN把所有朝後院的門窗關上,簾幕拉緊,連一絲光線也不給透進來,老婆免驚,一切有我,OZ一副周處剛替地方除了禍害的模樣,得意洋洋的進門來,卻見SUSAN神情肅穆悲壯,看得出來內心剛經過一番慘烈的天人交戰....,該,該不會是要我這冒牌的周處去除第三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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