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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15 15:41:21瀏覽1555|回應4|推薦103 | |
有時是悠樂丁,有時是使蒂諾斯,往往還有一串安定文,在焦慮發作時候。該吃百憂解了吧我看有人說,她沒有,她不需要百憂解製造的心情。她需要的是沒有心情沒有意識。 沙,沙,沙,沙,她把床頭鬧鐘丟到腳邊,手上的錶卻接續恐嚇的工作,滴,滴,滴,滴,沙,沙,沙,沙。 有人推開房門,是清醒的最後一刻,黑影隨著躡足聲湧出,沙,沙,沙,沙,像以往一樣,聲音如穿越窗縫的風般呼嘯,黑影彎腰,我一切都為妳,信我。 腿間很疼,灼熱與撕裂的疼,每次比每次疼,棉被像山一般,隔著一度真實的世間,黑影正彎腰,日光燈在黑影背後漾起炫光,日光底下,是整個忙碌沒有誰有空看見一個孩子的城市。 疼,是魚變成人的代價嗎?魚信仰的血是否也如許殷紅?魚的腿間是否也有紫色污垢?她沒有說過不,或者是痛,其實,長久長久,她從未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因為一切都為我,要相信。 她後來相信很久,跪著,把疼痛傳向另一個人,又傳向一段婚姻。 她缺一個蓬裙,外婆的蓬裙。不正寵著我嗎為什麼躺在地板上,外婆一臉焦黃笑得好似無所謂?就這樣補了一輩子補丁,最後短短幾年用缺了牙的笑寵我的童年,我純真的長度正是妳為我活著的長度,到膝蓋那麼長。照片上我們笑著,妳有觀音的眉而他們都說我像妳,抱著奶瓶也被抱著那時妳穿蓬裙,我跟著眾人圍觀妳最後的面容如同觀看將要遺失的童真而不自覺。而孩子趴在我的膝上,孩子趴向我粗糙而淡紫的純真正如我趴向我的馬修.史卡德。 想變回一尾魚,一尾諳啞的魚,和其他魚分不出樣子的魚,大喇喇游過那些以愛為名的人類在沒有誰認得誰的街道揚長而去。 所以她昏厥似地睡去,又或者,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