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gner-Die Walkure-"Leb wohl,du kunhes, herrliches Kind!"
再會, 我勇敢美麗的孩子 (Farewell, thou child bold, beautiful, 佛旦的告別)
 

Die Walkure, from Bayreuth 1976, recorded 1980. Donald McIntyre as Wotan, Gwyneth Johnes as Brunhilde. Conducted by Pierre Boulez, directed by Patrice Chereau

~~~佛旦(Wotan)不是"自殺"式行為，是被命運判了死刑，

就像罹癌後為人生意義所做的努力，那般絕然與徒然~~~

今天，Robert Hale帶著觀眾起立鼓掌的榮光告別了這次台北指環的表演，而我倆因久沒用功，忍不住思索起一個問題來。 

黎煥雄、王俊傑    「低限」風打造台灣指環

「女武神」最後，佛旦的告別，是單單只向布倫希德告別嗎？ 

難得第一次我對流浪者的主題產生嚴重的共鳴，曲調中的莊嚴與悲傷，顯然延續了"佛旦的告別"中深情的弦樂風格，卻有帶著了悟後的清明。流浪者與阿伯利希的機鋒相對，正如同流浪者與齊格飛的對話，輕率裏有著深深的沉重。 

我真正相信了流浪者這一刻進入"滅亡終極宿命"的全盤接受，但也真正相信，他並非如尼采所說完全走入"宿命"，佛旦選擇以不同的死亡方式來向"命運的三個音符"對抗，他一路觀察著，不讓指環落入惡人之手，他並未因為宿命便放棄努力。從這個觀點，雖然沒有尼采的"超人"精神，是否仍走出了基本的"悲劇主義"呢？

難得地今日也對齊格飛發生好感，與他相隨而來的音樂，的確是指環主角中唯一最清亮直接毫無心計的主題，在累積兩代的憂懼與失敗之後，那種無論如何的自滿與快活其實挺為可愛。他對迷魅的不屑多少是出自本能，不真心的愛即便無知年幼還是感覺得出來。 

無怪乎華格納對他的死亡有著貼身的痛楚，無所懼的靈魂消失，世界再度被憂與懼所佔領。

那麼，「齊格飛」一劇最後所出現的世界傳承主題p.351，到底，要說明齊格飛與布倫希德向佛旦傳承了什麼？當齊格琳德得知齊格飛存在時，她贊美布倫希德，音樂出現了救贖p.265，點出布所扮演的、自己還不清楚的角色，這個角色必須再她的傳承之後才能實現。傳承何物？

當世界傳承主導動機出現於布倫希德之口時，她一次是告訴齊格飛說「妳所不知的我為你明瞭，我之所以明瞭只因為我愛你」，而齊格飛則於下一次動機出現時提醒她「你的智慧是對我的愛所發的光」，很明顯地，這對"難姑難姪"所傳承的，正是佛旦因指環而失去的捨棄的「愛」p.276，也就是他對齊格蒙與布倫希德的「愛」，這個觀點也為一般所認同。 

以上在佛旦的話語中可得印證，他告訴艾達，齊格飛脫離指環捨棄愛情的咀咒，「贏得尼貝龍指環，因"愛"而快樂，免於妒恨，阿伯利希的咀咒對這高貴者無用！」p.337。 

難怪佛旦要把艾達叫起來罵，這樣的轉變不但出自他的選擇，而且暫時偏離一開始艾達滅亡的預言，創造一股新的命運－－太令他感到滿意了，一定要告訴那個"以滅亡讓我坐立難安又不幫忙、現在想想也聰明不到那"的女人！就算是眾神之王，身為男性，這口氣一定非出不可。我終於第一次看懂了這一景存在的意思。當然，艾達也是孤獨的眾神之王惟一可以明志、必須明志的對象！

而布與齊的愛情所來何自？來自佛旦所捨棄告別的親情之愛。佛旦進入無愛，卻把愛pass給了各個人類後代， 

此時，世界傳承再度響起，「妳那睿智孩兒醒來時將做出拯救世界之舉」，「神祇喜悅地退讓於那永恆的年輕人」－－年輕人，除了說失去神性已成凡人的布倫希德，會不會也間接意指因此犧牲的威松們？因為其間，瓦哈爾與劍的不斷閃現，兩個主題在此，不再像是Charlie文中所指最早先代表的"防禦與攻擊性計劃"，而很像已經進化為佛旦設法"營造的家庭與凡人英雄英雌"，藉由他們，才可能得到無懼無憂的使者齊格飛，完成"喚醒"，讓世界因為布與齊的愛情，得到拯救。 

惟有瓦哈爾與劍帶出溫情的意涵，才合乎世界傳承所要指的愛，否則如果瓦哈爾與劍帶有狡詐與權謀的意義，放在這段談話，便使得佛旦的"明志"顯得太矛盾矯情了。瓦哈爾主題此段也出現在他說道「艾達與佛旦的孩子」時p.336，所以至少此處是指家庭、家人；而"具體"的"劍"的出現與存在，始終都與威松的命運相連，它串起齊格琳德與齊格蒙的命運，也像是指出佛旦"在人間創造的子嗣們"。原本代表他的計謀的劍，在佛旦對艾達的絮叨發洩中，意義自然變得溫柔。

我因此相信，佛旦對於人類的溫情，只能繼續停留在已知的意志之外，動機之上，也就是，神的潛意識之中。 

因此，回到佛旦的告別，他其實更向自己擁有的親情之愛，做了正式告別－－自此，他只能實現矛擋英雄諾言，流浪天下，等待諸神滅亡，沒能再獲得一分一毫的愛與情。 

而Marcel還說，佛旦也向諸神的原有秩序作了告別。世界傳承最終還是回到具象的「世界」被傳承，佛旦因"恐懼滅亡"製造出來的布倫希德與威松族，將世界送給了季比宏"人"。佛旦可以選擇靜待死亡，但他選擇了以子女的救贖，把黃金還給萊茵，把世界送給人類。一切變化，最終逃不過"註定滅亡"(doom to fail)的"佛旦的意志"，一種矛盾的力量。　

諸神黃昏是佛旦所選擇的死亡形式。他所要的喪禮，早已遠遠超出了艾達之所能預言。

~~這是屬於我倆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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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omemusic.com/musicnews.php?select=full&id=1279

倒數15天即將演出，NSO突然接獲國外急電，表示原定飾演眾神之神『佛旦』(Wotan)之男主角詹姆斯‧莫利斯（James Morris, 最下方影片），因手術復健狀況不如預期，醫師判定無法長途旅行並擔任此次重量級演出，詹姆斯‧莫利斯以健康因素緊急向NSO提出辭演請求；透過NSO及該經紀公司積極向外聯繫後，竟意外爭取到資歷更加驚人的羅伯‧赫爾(Robert Hale)來台出任『佛旦』， NSO音樂總監日前致電此次飾演女武神之女主角琳達．華生（Linda Watson）告知消息，琳達．華生驚喜表示，這真是因禍得福，羅伯‧赫爾不僅是目前國際當紅的佛旦演唱者，更是她心目中最期待合作的佛旦人選，琳達．華生表示：「你無法想像他的佛旦是多麼驚人…。」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並期待著9月在台北攜手合作！

羅伯‧赫爾以飾演『佛旦』一角聞名於歐美各重量級劇院，包括曾於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與指揮李汶合作、也曾於義大利史卡拉歌劇院與指揮慕提合作該角色，他的佛旦資歷還包括維也納國家歌劇院、巴黎歌劇院及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等世界各重量級劇院。此次意外加入台灣首演《尼貝龍指環》的陣容演唱『佛旦』一角，雖惋惜詹姆斯．莫利斯無法成行，但更要呼籲樂迷們絕對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James Morris "Die Walkure" Leb' wohl, du kuhnes, herrliches Kind

Robert H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