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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3 23:23:14瀏覽1164|回應0|推薦0 | |
偶 然 與 巧 合 Hasards ou coincidences(偶然或巧合) "不幸的人生感覺很長, 能不能先儲存幸福,為痛苦的日子作準備呢 ? " 幸福洋溢的米莉安對皮耶如此感嘆著,她是否已預感了即將接踵而至的不幸呢 ? 亦或者,太多的幸福,總是顯得不真實得讓人害怕 ? 我依稀記得你出現時的那股巨大的引力,彷若命運的海潮,讓駐足停觀的遊魂不由得飛身躍入。在幸福的漩渦之中,我們如何擺脫宿命,旋轉出自己的軸心,與一圈又一圈優美而不止歇的螺線呢 ? "I believe in God, the Father all mighty, the creator of heaven and earth, and Jesus Christ, and myself. I am lovely. I am lovely." 這當然是一個女人內省的旅程,當愛情與獨子都在一瞬間灰飛湮滅的時候,要怎麼說服自己,這個世界還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 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完成愛子塞吉未竟的心願,去拍攝丘吉爾的北極熊,蒙特婁的冰上曲棍選手,以及阿卡波柯的死亡之躍跳水。之中還抽空到紐約的蘇汀酒吧,看看兩人因而結緣的那幅皮耶仿蘇汀的油畫,多金溫柔幽默機智的皮耶是大多數人認可的白馬王子,畫中有身著紅衣的她與塞吉在威尼斯岡多拉小船上的美好的一刻,那也是她與皮耶相識的一刻。而蘇汀酒吧的黑人老闆,果真如以謊言為職的畫商皮耶所言,成為快樂的贗品擁有者,他不但告訴米莉安上述一段英文,提醒了她上帝的存在 ( You introduced me to God. He is black, he lives in New York, and he owns a bar.) 更重要的,他也提醒了米莉安上帝之所在 -- God only lives in the eyes of the people you love. 不同於柏爾斯Paul Bowles名著"遮蔽的天空"(The Sheltering sky -- 1949, 上為電影劇照),男主角波特和他的妻子琪離開紐約到北非浪遊,唯一的計劃便是---"沒有計劃",而米莉安,則是經由旅遊的目的地對愛情與親情做最後的巡禮。即使陌生如土耳其,哈得遜灣,都因為私有的情感,而蒙上熟悉與溫柔的情緒,她加入各地的舞蹈,便是證明了那種在被異地撫慰之後的療傷反應。死亡之躍以後,馬克交回給她失竊的攝影機,畫面中皮耶與她的無憂往事,似乎隱約觸動了更多行動的意願。她去了愛人皮耶的故鄉土耳其,看他母親的墓地最美的駱駝,愛人舊居的床,以及對兩人都別具意義的回教迴旋舞蹈。行動使她更接近真相,那個稱頌謊言的,對她好得過分的皮耶,終於在故人故地裡活生生地成為一個真實的軀體。而他生前曾經對米莉安說過的話,依然支持著她,在疾馳的火車上,似乎快決定跳下去的米莉安,想起了皮耶曾說過,"自殺是一種作弊",在逐漸淹高的潮水裡,目光空洞的米莉安,仍然記得皮耶說的,"一切幸與不幸,都有上帝存在,愈大的不幸,愈值得去經歷"。 她始終沒有真正選擇離去,在那些幸福的時光裡,她畢竟還是為自己儲存了足夠的生存的力量。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當她知道馬克尋覓她的那番波折,而決定給馬克與自己一次機會時,車子要先後退一段路,待馬克停止追逐之後方復朝他駛去。 所有的抉擇,放棄或嘗試,割捨或領悟。都必得是自己的抉擇,無關乎他人吧 ? 而,這又是一個男人自覺的過程,皮耶提供的是一個定型化的人生觀,這樣對於偶然或巧合的豁達在馬克的逐夢之間得到實踐。講求展望學的馬克,慣於分析事件成敗的各種可能,然而一個意外出現在錄影機中的女子,揮灑快樂卻可能已遭不幸的女子,使他在極可能失敗的情況下,面對非理性的渴望,抓住一絲線索便踏上追尋夢想的實驗之旅。 以男歡女愛1966 年即拿下坎城金棕櫚等42項大獎的編導克勞德‧雷路許(Claude Lelouch),其後每一部片,包括戰火浮生錄,悲慘世界等,都承續了高度的美學精神,在流暢優雅的形式之下,仍謹慎節制地呈現深刻的人生議題,他延展了我們對美的激情,卻不帶煽動,這是我個人最稱許的地方。 真實的生活與現實的計較,映對影像的虛幻,網路的偽裝,一度帶給我無法克制的恐慌,在缺乏既定的價值體系作為座標之時,我們和馬克一樣,必須選擇追求一個沒有明確方向的影像,或是回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現實當中。米莉安尋得了上帝的憐惜,生存的真諦,而我們也如同原本相信註定,追求真實的馬克一樣,不再頑執於算計正負結果之間的差異。在歡度千禧的煙花火光裡,如果不是偶然般的一次巧合,不是冥冥裡一股對幸福不捨的想望,我又如何能夠在千百度之後,尋得茫茫眾人之中的那個你呢 ?
偶然與巧合 土耳其迴旋舞/ Hasards ou Coincid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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