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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4 17:41:50瀏覽541|回應0|推薦0 | |
狗臉的歲月 My life As A Dog ( '02, 1/8) 狗臉的歲月是瑞典導演霍姆斯壯(Lasse Hallstrom)的第六部作品,也是他的傳世之作,堪稱二十世紀最好的兒童電影。而說是兒童電影,歡喜悲怒之間,卻鋪陳著細膩而敏感的生動氣韻,觀者彷若可以嗅到北歐冬夜的沁人寒意,隨著英瑪的低語迎面而來,直到片尾春雪初融之際,我們亦悲亦喜的情緒也終得紓解,在潺潺新流中,清淺地馳向遠方。原意是我那如狗般的日子,說的是一個孩子的艱難與身不由己,也包含了主角英瑪( Ingemar )扮狗逗弄母親大笑的不捨往事。感謝朋友慧慧餽贈的錄影帶,我得以在十五年之後,重溫當年的感性之旅,好的影片愈陳愈香,淡淡幾筆,我又跟著小英瑪,細細地反觀自省起來…. 這是一九五九年發生在史瑪蘭(Smaland在首都斯德哥爾摩西南方一個偏遠的鄉村)的故事,也是電影原作者強森(Reidar Jonsson)的童年遭遇,當時瑞典的社會民主黨已執政將近三十年,瑞典逐步邁上了均富的坦途,物質消費主義也方要萌芽,在史瑪蘭這樣一個鄉村裡,人們的精神依舊保有自由開朗。導演一點都不煽情的游走於兩條主線上 --- 掙扎於母親與愛狗死亡無法面對現實的英瑪,獨處於寒夜裡的夏日小屋,意念徘徊於那隻被迫送上太空終致活活餓死的蘇聯狗萊卡,其他瑣瑣碎碎聽聞得來的不幸意外(想想那個因為傳教就被殺掉的女傳教士......那個表演摩托車飛躍特技想突破世界記錄的人,他如果只排三十輛車子就沒有事了,偏偏他排了三十一輛,差那麼一點點,後輪撞倒車子,就死了......還有那只是穿過運動場,卻意外中標槍死掉的人......) ,以及腦海中反覆出現一些母親重病以前快樂的過往片段,”我應該在她還強壯的時候,多告訴她一些趣事……”( 好讓她能再度像我上回逗她開懷大笑時一樣的快活 ) 。 另外的第二條線,則是倒述之前自母親生病第一次被送到史瑪蘭的點點滴滴,這個有趣而善良的小村,給了一個對生活充滿不定與恐懼的男孩煥然一新的奇遇。 城市(母親)的世界與史瑪蘭(舅舅)的世界截然不同,作者帶入了五個議題。親情是最教人神傷的,英瑪深愛母親,然而病重的母親常對小兄弟的無心之過情緒失控,他只能動輒以手掩耳,口中巴布巴拉地哼唱,來逃避這時的母親。他渴望再次看到母親的笑顏,但是即使挖空心思說的故事,母親要不因笑而誘發劇咳,要不因過度虛弱而聽不下去。被住在都市裡的叔母嫌惡的他,不意卻在史瑪蘭得到了舅舅舅媽毫不遲疑的溫暖擁懷。友情也傷了他,在都市裡,他被哥哥欺負,甚而是眾人的笑柄,但鄉下的孩子只是自然而然地當他是一份子。生離死別的傷痛重創了他,無意驚聞母親與愛犬的死訊,他把苦痛深埋,化成一段段對太空狗的獨白,以及一連串的狗吠聲,彷彿是對著星空與命運疾呼,這使我不由得也想起,錫鼓當中奧斯卡向大人世界抗議時尖叫的聲音。性的憧憬是其中較為輕鬆的片段,但在城市與班上女孩的一段戀情,以被對方父親追罵不敢回家,導致引發郊區大火母親崩潰作收,也埋下了另一層自責的陰影,直到最後他在夏屋決堤大哭,我們才了解,那些潛藏許久的,笑容與靦腆背後的痛 – “我沒有害死媽媽…,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大多的激情與激烈,導演都以淡化的方式處理,伴隨英瑪與母親在海邊嘻笑時出現的乾淨琴音,每每也漸漸覆蓋家中的吵鬧聲,暗示了英瑪對逝去的美好時日的想念,而英瑪看見母親時的幸福微笑,以及最痛苦時臉上卻完全抽離現狀的空洞的笑,都讓人不敢相信Anton Glanzelius 的早熟的演技。 最後一個主題是冒險,也是導演的中心議題吧? 舉凡親情友情生死與性,生命無不充斥著風險與選擇,對於未知英瑪的腦中盡是負面的恐慌,太多的缺憾使他不敢輕信人世的美麗,枉死的傳教士,摩扥飛車手,經過運動場的人,更加強了他的這樣的認知,然而現世生活裡的史瑪蘭村,卻奇妙地逐漸打破了英瑪身上的魔咒,在舅舅用一個笑話輕鬆應對發作緊張性手臂僵硬的英瑪時,他已有如新生,接下來的史瑪蘭村歷險,處處是驚喜,即使看似驚險的法蘭森先生的單車特技與冰湖潛水,一樣逢凶化吉,最後,英瑪參加了孩子們的太空船冒險,一夥人跌落在泥漿之中,驚嚇之餘還是笑開了 -- 他終於加入勇敢選擇的行列,開始坦然承擔其中的失敗與風險。劇終,全鎮陷於瑞典拳王英瑪的冠軍狂喜中,那一陣陣”英瑪, 英瑪”的呼聲,彷彿也是在為這個小小英瑪的努力,而大力歡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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