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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16 05:22:38瀏覽230|回應0|推薦0 | |
改編自托爾斯泰(Leo Tolstoy)1899年長篇小說。 俄國貴族公爵Dmitri Nekhlyudov,年輕時誘姦姑媽家養女兼婢女Katusha Maslova,第二天留下100盧布聊表補償,沒有隻字片語,一走了之。10年後,Katusha涉嫌謀財害命受審,Dmitri擔任陪審員,看到Katusha因當初被始亂終棄淪落至此,決心贖罪,捨棄現有富裕生活,陪她一起流放西伯利亞。 這電影要捧的是女主角Anna Sten(1908-1993),希望她紅成Greta Garbo(1905-1990)、Marlene Dietrich(1901-1992)。但事與願違,男主角Fredric March(1897-1975),無論演技、面貌、服裝配飾,都比女主角好太多,而且非常好,難得看到March騎馬,速度快慢都很熟練,姿勢輕鬆,甚至懺悔過程還有流淚,以前男演員罕見掉淚,以致這電影就在看March,也只有他能看。 導演Rouben Mamoulian(1897-1987),繼「化身博士」(Dr. Jekyll and Mr. Hyde,1931)後,再次與March合作,他可以說最能拍出March外型優點的導演,片中March服裝一套接一套,少有重複,加上各式軍帽、禮帽、領巾、寶石領帶扣、手杖等全套配飾,以及精心修飾的列寧式山羊鬍,增添貴氣,非常有型。 然對女主角卻無能為力,喜怒哀樂表情都不對味,更別提成為Garbo/ Dietrich,其實她並不難看。但演技自始至終有問題,少女時期沒有靈氣,與男主角之間沒有化學作用,真的只因她是女的而上床,問題是小說裡,那個當下,男主角除了慾念,對她是有愛意的,電影演不出,也不相信男主角會愛上她,到後來為她竭盡所能,與未婚妻分手,捐棄財產,向她求婚,對觀眾而言,無法進入狀況,也沒有任何期待,遑論滿足。 另外,配樂是名家Alfred Newman(1900-1970),以俄國音樂家高沙可夫「俄羅斯復活節序曲」(Russian Easter Festival Overture, Op. 36,Nikolai Rimsky-Korsakov),做為主旋律,包括後段男主角回到家中懺悔前,邊彈鋼琴邊回想從前,彈得就是這首作品開頭幾小節。 特別一提,March好幾部電影,都有彈鋼琴鏡頭,他不見得真會彈,但似乎有背譜,(這其實是導演、演員事先都該做的準備),本片他走到鋼琴前,右手先彈幾個單音(Fa, Fa, Fa, Mi, Re),坐下,單手再彈兩小節,左手加入低音(Re, Re),手勢配合滿像一回事。 再補充一下劇情。 其實這電影也是在講男主角身上有兩個人,一個是道德至上,利他無私;一個是只為滿足自己慾望,自私自利。不確定何時哪一面會彰顯,哪一面被壓制。 最初男主角是熱血、純真、善良、沒有架子、替人著想,而且害羞,對女主角沒有遐想,更沒有占有欲,奉行利他主義。這段March看得年輕,無論熱情或是害羞,都有說服力。 然而,進入軍旅後,原本潔身自愛,負有犧牲精神,隨時願為美好事業獻身的青年才俊,變得沉淪酒色,侍候貴婦,享受上流社會權勢奢華,對人不再尊重,沒有同理心同情心,年少時奉為經典講求自由平等的書籍變為廢紙。 再回到姑媽家,就是一個尋歡作樂、花言巧語的爛人,女主角對他癡心卑微,他只是半夜睡不著覺想女人而已。第二天趁大家還沒醒,不告而別,留給女主角100盧布,還覺得已經仁至義盡,地位低下的婢女,存多久才能有這麼一筆錢。 十年後,意外再見到女主角,想起初戀情懷,想要救贖自己的良心,決定拋開所有安逸享受,再度變回那個能為別人帶來幸福的人。結局March又扮演起天使,跟「羅宮春色」(The Sign of the Cross,1932)一樣,陪伴女主角「慷慨就義」。 如果與原著比較,電影情節擷取小說第一、二部內容,度暑假、初戀、沉淪、誘騙上床後給錢一走了之,重逢、懺悔、道歉、處理土地、陪她流放,其實並未與原著脫節。 真正沒講到的是原著小說第三部,女主角去西伯利亞過程,一路上跟刑事犯坐火車、搭輪船,快到達目的地時,男主角打通關節,讓她除了白天跟著刑事犯步行趕路,吃住調去跟待遇比較好的政治犯一起,因而認識Simonson。 小說描述Simonson,「黑黑的皮膚,蓬鬆的頭髮」,男主角也在探監時見過他。他確實是個思想家,不時筆記對人對土地感想,他欣賞女主角品格,進而愛上她,也就是說,他認識女主角時,知道她曾是妓女,因案入獄,但未嫌棄她,而是看到她內在品性。 反觀男主角,少年不經事時,對女主角情竇初開,其後始亂終棄,十年後再相遇,愛情早已成為過去,為她竭盡所能、向她求婚,甚至願意陪她去西伯利亞服刑,不過是出於憐憫及贖罪,其實從來無法忘情上流社會奉承及排場。 女主角認清兩者對她感情差異,知道男主角想救的是他自己良心,不是她,即使她自始至終深愛男主角,只要不拖累他,不讓兩人再次墮落,願意接受Simonson照顧及陪伴,一起遠走高飛,才能釋放男主角,從此互不相欠,各自走向自己選擇的人生,重新開始。 電影裡有出現Simonson,這角色功用,就是講出貧富差距、貴族與平民權利不平等。但Sam Jaffe(1891-1984)演得太激動,甚至過於邪氣,最後犯人準備啟程去西伯利亞前,也有他倒地不起的一個鏡頭,有點莫名其妙,可能他的戲分有刪除,但不知刪除多少。無論如何,都讓這角色無足輕重,也替Sam Jaffe可惜。他其實銀幕形象並不討厭,「西藏桃源」(Lost Horizon,1937)演高僧High Lama;「古廟戰笳聲」(Gunga Din,1939)演身分卑微挑水夫,皆非張牙舞爪爭先恐後,而是樸實善良,十分動人。 當然本片礙於長度,無法將男女主角「復活」過程完整敘述,捨棄原著第三部男女主角感情抉擇及思想真正蛻變,其實無可厚非。何況原著第一、二部內容,80多分鐘電影算是擷取重點,該講都講了,編劇功力還是有的。 若真要找出這電影不對勁,或說少了甚麼元素,女主角結尾轉變太快,沒有心路歷程,原著她對男主角愛憎,始終掙扎徘徊,男主角向她表示要跟著去西伯利亞,她亦不願置可否,若本片結局她依然拒絕男主角,由男主角自行決定是否繼續跟隨,或許好一點。 尤其必須殘忍的說,女主角毫無吸引力,也不會演戲,電影裡,她不適合男主角,原著裡兩人也存在永遠無法跨越的階級鴻溝,若選角有意如此,還真是「符合原著」。 而Simonson角色不知所云,更是敗筆。可惜了,這麼還算有規模、有明星的改編。 所有的好,都在男主角Fredric March,他英俊有變化的造型,以及一枝獨秀的演技,挽回了整部電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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