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鄉村文學

原創作著\\飛燕  980418

**一個稀奇的外遇第六集**

    午后的燄陽炙熱，鄉村的村民慵懶地坐在大樹下乘涼。

令時看見流鰻垂頭喪氣，步履躝跚的往大稻埕地走過來，滿臉承載著歷盡滄桑的模樣，昔日意氣風發之英姿，頓時消失無影無蹤。低著頭像隱形人，避開眾目睽睽，一溜煙想要閃過。

雖然流鰻蓄意低著頭，但還是無法躲開乘涼聊天的村民。第一眼就看到流鰻的文雄說：「你這個死流鰻啊！有賺大錢，裝得那麼大塊，很搖擺（神氣不理人的意思）喔!」

唉！他那是搖擺，實在是進無步、退無路，不得不因債務有待處理，回到故鄉想處理那些祖產。苦啊！誰知流鰻的辛酸，愛面子的他是要掩人耳目，盡可能越少人知道他的潦倒越好。

　　可是敦厚樸實的鄉下人，總是那麼的親切，那麼地關懷。同村子那有互相不打招呼的道理。泰半是半里路，就大聲打交道，難怪流鰻會被揶揄。

此時的流鰻實是苦不堪言，臉上露出了不常見的羞澀，急忙說：「歹勢啊！我實有事需要回家處理。看你們聚在一起聊天，不好意思打打岔，就沒跟大家打招呼。」他雖停下了腳步，但恨不得丟下這句話馬上轉身就走人，真的不想多待上一秒鐘。

文雄故意要揶揄流鰻，用著虧他的口吻説：「三八兄弟，有什麼急事要辦呢？嗯！是不是太久沒回來交待，要趕緊回家做慰安夫呢？」此話一出，引起樹蔭下的村民哄堂大笑，有人還猛點頭認同文雄，接話的笑著說:「文雄啊！快點讓他回去交差吧！」又是一陣高亢的笑聲。

流鰻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綠，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走到這種地步。他知道事情瞞不了多久了，心想，早晚全村地人都會知道，要變賣家產之事，就老老實實，全盤告訴他們罷!

説完引起一片譁然，很難讓人置信，不可一世的流鰻怎會落到如此，村民的笑容頓時全無，整個時間就像是僵住了一般，你看我、我看你的。異口同聲説：「唉！你是怎樣搞的，真撩尾（敗家）。」畢竟賣祖產在鄉下人的眼裡就是敗家，是對不起祖宗，怪不得，大家就像機器人的搖搖頭。

流鰻轉身低著頭匆匆的回家，留下那些村民繼續議論紛紛，聒噪不休。

　　日薄崦嵫，濃霧迷離，斑鳩在灌木叢中翾飛翱翔，追逐玩耍，啾啾叫。暮色蒼茫炊煙裊裊，夕陽西下黃昏時分，家家戶戶的煙囪飄揚著灰色的煙霧。鄉村婦女此時已開始炊事，展露出燒置菜餚的看家本領，清菜米飯的馨馥拂滿村里。在田裡工作的莊稼漢，準備回家吃晚餐；上課放學的小孩興高采烈，哼哼唱唱，蹦蹦跳跳地奔回各自家去，準備全家團聚一起吃豐盛晚飯。

　　外面三五個小朋友還在草庭嬉戲，遠遠的看到了流鰻快步的朝自己的家走去，小朋友雀躍不已呼叫著，也傳遞流鰻回來的訊息。

有個小朋友拉著秀鳳的手，拉秀鳳走出到門口，指著流鰻走來的方向，說著：「阿嬸快出來！阿叔去台北賺錢回來喔！」

鄉下的好處就是民風敦厚樸實，洋溢著溫馨祥和，只要村莊有人出外去遠地，一回來就特別親切。倘若有陌生之人到達，或是開一台車至村里就頻頻圍觀，眾紜紛論。好比在看耍猴戲。

這也是敦厚鄉下人好奇心與關懷的本質，不像住在市區的人那麼冷默，鄰居上下樓都沒打招呼，更不用說敦親睦鄰呀！委實鄉下人文民情濃厚也就是說「人親，泥土香，同鄉更親嘍！」

　　秀鳳一聽到流鰻回家，喜出望外，臉上堆滿了笑意，不經意的臉上還添加了一些紅潤，想著還是自己的老公，終究沒有把她給忘了，沒有枉費了她對她的一片痴心。

趕緊放下手邊的家事，隨著那小朋友往外面衝，恨不得飛快的看到心心念念的流鰻。然她卻看見到流鰻跚跚的步履往家門口走來，叫聲「啊！你回來了。」看得出她的喜悅，此可真是小別勝新婚的感覺，特別的甜蜜。

古意又保守的村婦，對老公的稱謂，都是「耶、謂、孩子的爸」等…等稱謂，可能在那個年代的文化罷了！

只見流鰻點頭道聲「嗯！」話也沒多說，垂頭喪氣的模樣，對著秀鳳說：「進到家裡面再跟你説清楚。」

　　敏銳的秀鳳察顏觀色，發現事情有屈曲，急忙問流鰻：「到底發生什麼大事呢？打從結婚到現在那麼多年頭，從未看見你如此沮喪。」

流鰻從頭至尾娓娓道盡，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給秀鳳聽。

剎時秀鳳，兩行熱淚不覺涔涔而下！放聲大哭説：「如果你把祖先疇曩留下的田園賣掉，敗光，怎麼能對得起你陳家歷代祖宗，對祖先又如何交代呢？」

秀鳳越説越傷心，緊抿嘴唇、淚眼婆娑，大聲嚇斥「我不要！我們不能這麼做。」秀鳳緊緊的抓住流鰻的手，可以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心是多麼的痛。

令時流鰻低聲下氣，對著秀鳳撒嬌，但也幾乎是無奈的口吻說：「我的水某(漂亮太太)耶～拜託你幫幫我的忙，我向你下跪求饒啦！你念著十幾年夫妻之恩愛，幫幫忙！」

流鰻語帶哀求，接著說：「要不然我犯了票據法是要被捉去關，吃牢獄飯，到時候你就沒丈夫好疼惜，妳就欲哭無淚。」流鰻説此話，還有點假裝恐嚇她的口吻，還在秀鳳的手背輕輕的拍著。

這時期鄉村婦女教育水平普遍較低，聽到要被關牢獄之災，嚇壞她們，那懂得法律條文呢？

　　可是這回的秀鳳可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憑流鰻好說歹説都不答應。還掀起舊帳，說：「你風流在外包養細姨，我都沒跟你計較。你不要軟土深挖(得寸進尺)，做人要，卡差不多！」這時的秀鳳再怎麼溫柔賢淑也難免會漲紅著臉。

秀鳳越說越哽咽，聲淚俱下，抽泣的説著：「你賣掉田地，叫我們母子以後怎麼過活呢？你真沒良心，莫非有了細姨就全然不顧我們母子死活。」手還是緊緊的抓住流鰻，就像手一放下，頓時什麼都會沒有的感覺，唉！秀鳳可真是傷心，和他日日夜夜期盼流鰻形成兩樣心，那種期待有如幻影破滅。

流鰻想極力的安撫秀鳳，拉起了秀鳳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又在她手背輕輕的拍著，接著說：「放心吧！我會接你們母子過來和我住在一起，這點你放心，我會安排的。」

這些話說什也聽不下去，秀鳳說：「我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搬去市區跟你一起住我不習慣。況且我又沒讀什麼書，能找什麼工作做呢？」秀鳳說什可是一百個不願意，對流鰻娶細姨已是百般的容忍，全因還有那一絲絲的夫妻情感。

可是，流鰻這趟有著不得不的苦衷，非把祖產賣了來挽救那已濱臨破產的事業，只好忍下那肚內的氣沒有暴發，還是好言以對，流鰻說：「妳呀！什麼都不用操心，就呆在家裡好好料理家事就好了。」

　　她越聽越生氣，大聲嚷嚷，對流鰻發飆怒吼説：「我不要，一千個、一萬個不要，叫我跟你的那個女人同住，我辦不到，還叫我看妳們每天都連在一起親親蜜蜜，我會很難過，我會受不了。」說到這秀鳳又是一陣淚水如泉水般的奪眶而出。

俗語說「沒看到，什米都好了了！」別說秀鳳沒有那種雅量，我想大部份的女人也是如此，諺語「擔蔥賣菜，也不願跟別人共翁婿」，這可是中國女性幾千年來都是如此說的。

説的也是，俗諺「一某無人知，兩某見笑代（讓人看笑話的事）。」家裡如果有兩個女主人，恐怕會鬧的雞飛狗跳，雞犬不寧。所以大部份，大小老婆都分開居住。然而「所謂的一三五，二四六的分法」，真的才會相安無事嗎？唉！男人啊！有人可是一廂情願，其實那真的懂得女人的心。

但還真的有人可以讓兩個女主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相安無事，箇中道理可真費人思量。有的說法，也許那個老婆性冷感，或許人家的大老婆寬肚量。「也許那個男人有特別本領」，能征服他那身邊的女人，看觀者不得而知～。                                      

Ps：故事進入高潮，流鰻會說服秀鳳賣掉田園嗎？是否能如他所願順利的賣出。秀鳳真的願意跟他一起離開故鄉到北市一起奮鬥嗎？

  大小老婆真的有和諧的住在一起嗎？等等精彩故事等下集揭曉！敬請大家續待下一集喔！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