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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7 06:02:25瀏覽384|回應0|推薦1 | |
2011年5月某天早上,位在花蓮啟智學校的中庭裏已經有一小隊孩子正在打掃,他們拿著掃把畚斗之類的用具打掃,在花圃間聚在一起,就好像是在合作一樣慎重其事,又有挑戰性的工作。 在這個二百六十多名學生的學校中,有著頗為寬敞的空間,走廊的寛度比東華的還要大上一倍半以上,我想這樣的空間很適合肢體有困難的學生活動,才坐在會議室裏坐定,就有一個孩子在大人的引導下,以一種類似大型的嬰兒學步車行走,輔具支撐著這個孩子不協調的步伐,他的行走發出了不小的聲響,雖然只是經過門口的一個剪影,很難不去注意到他。我可以理解為什麼這種機器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它需要不小的空間操作,而且應該只能在平緩的平面上行走,在一般路上行走必定遭路人側目和指點,與其如此,那麼不如瑟縮在輪椅上來的簡單,不過,看起來花蓮啟智學校並不想讓事情這麼簡單,他們試著讓學生能更大程度的擁有活動和自主的能力,哪怕這一點也不是輕易和省錢的事情。 我們觀察的教室,學生應該有十個左右,但學生由於通車陸陸續續的進來,這班由一個年輕有活力的女老師正在上課,他立即邀請我們加入協助學生的行列中,一個孩子正在把小圓貼紙貼在設計好的圖案中,而包括我協助的一個孩子在內,有二個孩子正在練習用臘筆著色在自己放大的名字中,老師要我們協助他們練習操作較精細的動作,可以把顏色準確塗好。而老師自己則帶領其他三四個孩子看屈原的動畫故事,及上國語課程。我協助的這個孩子是個智能障礙的孩子,和他互動時,不時的帶著笑臉,但幾乎沒有說話。我不太容易抓得住他反應的節奏和理由,在很大的程度上,他很專注,且努力的在自己的功課上,沒有被其他正在進行的課程吸引過去,有時他可以大致在邊線內塗好,我想一方面他還不會很精確的控制自己手部的動作,他固定以一定的角度和筆畫來塗抹,於是為了要順著字的走向來塗,他就把紙張轉動來配合,因此,我相信他知道什麼叫做把字塗滿,但更多時候,他一整片一整片的畫過字的邊線。我的設想有二個,一個是他把整個字當成邊界的範圍來塗,一個是他很努力的想要完成他的工作,他會把紙張拿起來,讓在上課的老師注意到他,老師也會偶爾的稱讚一下他,讓他知道老師有注意到他,並且給予肯定,我想就是這樣的肯定,讓他飛快的用完了老師的三張用紙,關係對他來說是個重要的動力。 這個老師後來告訴我們,孩子的情況都不太一樣,像我協助的這個孩子雖然還跟不上課程,需要有些個別化的指引,但是在一般和人的互動情況就好很多。在座談的回應中,知道雖然學生有依其能力來分組教學,但是學生的個別情況還是有很大的差異,而現場的觀察中發現,這樣的差異不只來自於障礙類別的劃分,還包含了個人在各種能力、特質和個性上的差異,於是要讀懂一個獨特的小孩的各種反應方式和意涵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同時應對每個學生在班上課程中的不同需求。主任說,老師這時要以多層次或複式教學因應,依分別的能力做活動,也要有一個綜合活動。我想課程設計的理念可以如此,但這就更加考驗一個老師的功力了,而且學生人數一但過多,就很容易超過有效運用的極限。 簡報中提到了有些孩子的能力是可以上花農或玉里的綜合職能科,但學校確無法提供相應的設備和人員給孩子,我想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不只是硬體或專業人員的問題,他們在與一般的學生和老師互動時,就是相當重要且嚴肅的挑戰,而這明顯的是無法告訴他們「要努力」,而是其週圍的人也要有能力可以和這些有障礙的孩子相處,知道以正確的態度對待,以及理解溝通的語言。我在高中教育時習時,也協助過一個智能正常的視障生考試,她總是非常的安靜,一整個上午的考試幾乎不會要求協助她上洗手間。如果一個智能沒有障礙的孩子就如此的退縮,那麼這些中重度的學生所需要的協助和接納就更加的需要我們去留意了,於是需要培力的不只是這些有障礙的孩子,而是一般的孩子,這是每一個普通班級的老師可以著力的地方,我相信這也是特教對於所有老師都有用處的價值所在。 顧及到休閒的部分是我相當欣賞和喜歡的,這表示面對有障礙的孩子,學校面對的不只是成本考量,不只是教學成效,不只是能不能完成機構任務,而是能以學生為中心,設想他們身為人的需要和處境,一般的孩子就算不讓他玩,他還是能自得其樂的找到遊戲或陪伴的方式,但是有障礙的孩子在給自己找到陪伴的人,或是一些如看電影的簡單娛樂就困難重重;能夠協助他們看到自己生命的樂趣,以及能樂在其中的方式,有什麼比這能讓人體認到對生命的熱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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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