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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湛地球輪迴故事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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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湛是她在地球上輪迴的最後一世,佛教稱為阿那含果,是三果聖人,但她從來都不講佛教的「空」,其實,「空」是第13維度,自古以來,有幾位修行人能達到「空」呢?我認為她不是阿那含果,她是有能力脫離地球這個第3維度,進入到第5維度的星球去生活,那是西方社會所稱的伊甸園,她的靈魂Mulo已經達到第10維度,大乘不告訴人類除了「悟空」的修行外,還有揚升到第5維度的方法可以脫離地球的輪迴,「空」是常、樂、我、淨,千餘年來吸引了太多的修行者,甚至拋妻棄子遁入空門。
第5維度的星球是一個充滿「愛」的星球,西方耶穌的教導才比較確實可行,只是聖經被竄改得面目全非,失去了原來的精神,那些信徒以為自己只是造物主的一個僕人,他/她們不相信自己是造物主的分靈,告訴他/她們:我們要回歸造物主、回歸源頭。他/她們認為這是卑微人類的狂妄自大,他/她們和造物主的分離,是被設計的,佛教徒雖然知道人人皆有佛性,但佛教徒受到小乘法的影響,以為沒有一位造物主,也偏離正知見許久。
據說地球即將進入第5維度,但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會揚升到這樣的伊甸園,小湛她是這個第3維度地球的最後一世,但我相信Mulo下一世會繼續安排她去投生另一個第3維度的星球,去拯救那些沒有進化到第5維度地球且投生在那個第3維度星球的眾生,我相信Mulo已經達到八地菩薩,成佛需要三大阿僧祇劫,祂應該處於第三大阿僧祇劫的修行裡。 
2021年9月14日 星期二
阿齊亞外傳:女性集會所
0905 日常整理
考慮一陣子後,我想再寫這篇,詳細描述女性集會所的觀點。
這篇文章是繼《阿齊亞(十五)》延伸出來的記事。文中依然以前世的我「沐圖」做紀錄。這篇文章其實很沈重,看的人請有心理準備。
當時我拜訪的女學者名為依拉麗,這是她給自己的名字,她已經拋棄過去的名字,以及她的家族。依拉麗的名字有「在煉獄中盛開的花朵」的意思。在某些地區,甚至是不祥的詞彙,或者是被神詛咒的意思。
依拉麗所位於的的女性集會所有三百多人,幾乎是個小城鎮的人口,並不是小數目。依拉麗學者在鄰近的兩個城鎮也成立了女性集會所,庇護的女性持續增加中,她需要花很多時間培育幹部,管理財產的收入和支出,以及加強環境清潔,和健康教育,以免不衛生的習慣造成傳染病。
依拉麗學者是個大忙人,我約了好幾次,她一開始打聽我的名聲和年紀,以為我只是好奇不懂事的青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鍥而不捨的邀請,甚至開出比娼館更高的金額,她才有些心動,透露了她大致上的行程與位置。她其實也在挑戰我,經常突然更動時程,像是想把我激怒。
我是後來才意識到以上這些事情。我當時單純的覺得她很忙,那我也試著重新調整我的時間,她至少失約六次,我在當地旅館多住了許多天,直到依拉麗來回修改的時間一定下來,我立刻衝去拜訪她,讓她來不及拒絕我。
依拉麗的氣質像是一頭母獅,眼神銳利,態度從容優雅。我也注意到,她維持和我一段距離,她不會替我倒茶,要我自己動手。每一次會面,她都要我自己拿周邊的器材與羊皮紙使用,不會與我小於一個桌面的距離。
我問依拉麗學者如何成立女性集會所?她經營了多久,以及為何要承擔這麼大的責任?
「我是怎麼成立女性集會所的?我婚前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我當時甚至沒聽過女性集會所。」
依拉麗學者略帶嘲弄地說:「我的父母是北方的貴族,很傳統的貴族。我在十歲時就意識到我喜歡女性,我對男性毫無感覺。我沒有對父母說,我以為這並不重要。我每天和兄弟姐妹一起上學讀書,男女性的教室分開,貴族的孩子們都會上學,女孩們的課堂都在教如何紡織、辨認香料,以及廚房調味,偶爾才會閱讀歷史和數理相關的知識。我喜歡另一名貴族女孩,我們一起長大,我從來不敢表白。
「當我第一次初經來,我的父母便安排婚姻,有一天對我說,要把我嫁給從未見過的男人。對方有錢有勢,對我們家族很有利。我甚至來不及向我心儀的女孩告白,我就被迫穿上嫁衣,被馬車載去另一個城市,然後住進巨大的宅邸。
「我才意識到,即使我的學業成績有多優秀,也只是讓我成為一頭光鮮亮麗的母羊,使我更上貴族的襯頭,而我的為人、個性,我的喜好,完全不重要。我再如何哭泣哀求,都沒有人放在心上。
「我的丈夫——我真不想提起他。他是糟糕又粗魯的人。」依拉麗學者深深地嘆氣,喝了一口茶,閉眼沈思。
「他每天強暴我數次,我完全無法接受『履行妻子的義務』的說法。這是我的身體,為什麼我不能拒絕?我每次都在流血,事後都疼痛到無法站起來。然而我如何求饒,他都沒有反應,他只想享受他的快感。我試著逃走,但是宅邸太大、太深,我完全無法踏出大門。後來,他們把我綁在床上,繼續讓我被強暴,就為了要我懷孕。我簡直生不如死。」
她說話的口氣很清淡,我聽得背脊發毛。男人們都說性交是快樂的過程,而我不知道對女性而言,可能像是如同虐待的刑罰。
「⋯⋯後來,我懷孕了。我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來,他才不再碰我。但是他有其他妻子,我可以從牆壁聽到其他妻子的哀求與哭泣,他實在糟糕透了。他很有錢,那又如何?我們都只是他養的羊,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給他發洩和生孩子。我很想死,我已經絕望到只剩下死亡的想法。我心心念著我喜愛的女孩,只有想著她時,我才能好好呼吸,讓自己能吃一口飯菜。我的背都是褥瘡,很痛,他們依然綁著我,給我灌食,也怕我想用其他方式流掉小孩,我猜,可能以前有其他女人做過類似的事情吧?孩子比母親更重要。丈夫的母親主導這一切,我不懂也是身為女人的她,怎麼會如此對待我。我就躺在那裡,偶爾側身,讓身體能舒服點,我甚至可以聞到我身上的膿臭味。
「這男人彷彿就這麼消失了,他忙著要讓其他女人懷孕,聽說他還有其他住家?以及其他新娘?我是管不著了,我只希望別再看到那張臉。終究我挨到生產的那天,我以為我會死,但是我沒有。我生下一名男嬰。我在懷孕過程中持續孕吐,好多次差點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我也總是想像著當嬰兒生出來,我一定要掐死他的脖子,報復丈夫還有所有人——」
依拉麗學者平板的面容出現一絲轉變,有了光彩,聲線也隨之輕昂。
「但是,當我見到那張小臉,紅通通暖呼呼的,對著我傻笑。我突然覺得,這孩子可能會是世界上,唯一會愛我的人。
「大屋子內的奴隸和其他的人,經常把孩子抱來給我餵奶。他們注意到我多愛孩子,我沒有想要殺害他,所以人們替我解開繩子。剛開始時,我的手腳無法動彈,我憑著意志力,努力地移動身子,凝視我的寶寶,把乳房靠近他的小嘴。他是我的,是我的身體誕生出來的生命。我有了全新的,活下去的意志和想法。我是為了這個孩子,決定再次脫逃。
「我記取過去的教訓,我必須佯裝得更無害,以及要有能替換的衣服。我需要很多準備⋯⋯我用各種理由說服奴隸和宅邸的人們,像是說,孩子喜歡不同材質的衣服,孩子需要這個,需要那個,我以前在課堂上學到了。他們並沒有起疑心。我甚至騙人們說,我需要一些錢給孩子抓握,這會使孩子將來更有錢,他們也信了。
「直到節慶的月份來臨,人們歡欣鼓舞,大門敞開,貴賓與各方客人來來往往,我換上最樸素的衣服,假裝是僕役抱著待洗衣物,實則抱著熟睡的寶寶和行李溜出宅邸。我每走過一段路就更替頭巾和外套,以及替換寶寶的外巾。我跟在路上的男人身邊,假裝是他們的妻子,或者有機會攔下人力車,我會騙對方把我送到鄰鎮親戚家。我也持續更換語言,為得是不要有被追蹤的機會。
「我逃了很久,孩子很乖,我們終究需要有棲身之所。也是在那時,我聽聞了女性集會所的傳聞。我急切的需要她們的支持。我好累,好虛弱,我在街頭和荒郊野外怕得不敢入眠,旅館內的人都在問我丈夫在哪裡,單獨帶著寶寶的我實在太顯眼了。
「女性集會所的人們把我引導至庭院後方,給了我一碗粥果腹。傍晚時,當所有女性下班,來到庭院集合,領導者要我向所有人介紹自己。在這裡不能有任何的謊言,只有誠實,人們才願意接納你的一切。我考慮之後,決定勇敢說出我的身世,我被迫懷孕而受到的虐待,以及我無法再相信我的家人了,我只會被送回去,用同樣的方式讓我再生一個寶寶。最糟的是,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再看到我的寶寶。如果事情真的演變成為這樣,我寧願去死。
「我最糟的打算就是,她們把我當作騙子、誘拐犯,然後把我趕走。可是我的故事還沒說完,一個又一個婦女站起身,過來擁抱我。她們好多人把我團團圍住,為我哭泣。我本來不想哭,但是她們一哭,我也忍不住了,我放聲大哭,擁抱她們每一個。有人替我抱著寶寶,她們每一個都好溫柔,我從來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人,可以對我這麼溫柔。連我父母都沒這樣對我。」
想起往事,依拉麗學者眼眶泛淚,她強裝鎮定地勾去眼角的淚水。
「我以為我被世界拋棄了,我以為我只能去死,可是有一群女人願意接住我。同理心,是我們凝聚彼此的力量,也是我們僅剩的力氣。後來,我陸續知道她們的身世,每一個都很辛苦,有些比我還慘。」
窗外傳來響亮的叫賣聲,打斷室內的會談。繁複的鈴鐺聲還有孩子們的歡呼聲,替午後的悶熱帶來生氣。
我瞥眼望窗戶,樓下的街道來了一名攤販,推著掛滿飾品、布料與玩具的雜貨,女性集會所的孩子們一湧而上,好幾位女性也圍上前,攤販忙著展示商品,人們笑鬧聲不斷。
天氣最熱的時刻,大家都在休息,環境格外安靜。我收回目光,依拉麗學者看著我,也看看窗外。
「孩子們和女人們,要的很簡單。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個安穩的生活,偶爾來一個攤販替我們帶來全新的物品,足以讓我們高興好久。這樣的小幸福,卻得來不易。」依拉麗學者說:
「我剛開始加入的團體中,有位女子才二十歲出頭,她叫做安蒂亞。安蒂亞的臀部比一般人還寬,甚至是扭曲的,走路使她痛苦。安蒂亞的臉也不對稱,下顎位置不對,這使她經常流著口水,需要拿手帕擦拭唾液。她不需要接待客人,她只負責清掃環境,替植物澆水,做一點簡單的工作。其他的女人,告訴我安蒂亞的可憐故事。
「安蒂亞還是嬰兒時,就被人口販子收購。你或許無法相信,有些男人居然會對嬰孩下手。他們把女嬰的大腿掰開,使她們髖部骨折,或者全身骨折。很多女嬰都『使用不了幾次』就內臟破裂死了。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承受成年男子的重量?」
她憐憫又無奈地搖頭。
「安蒂亞是被打掃的婦人救援的。她見到那些孩子受到的虐待,實在無法忍受。她找機會帶走狀況最好的安蒂亞——因為其他的看起來都沒救了。她抱著安蒂亞四處躲藏,就像我一樣。她想辦法逃到很遠的地方,把安蒂亞帶到這裡,懇求女人們收養她,以及治療她。但是沒有醫生能夠把她扭曲的骨頭治好,於是她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大家都有默契,絕對不會讓安蒂亞去接客,也不會讓她接觸到任何一個男人,她已經受夠虐待了,她應該在保護下長大。
「你知道嗎?沐圖先生。當我成為女性集會所的幹部之後,我想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社會最陰暗的角落死去。我聯絡各個城鎮的守墓人,請他們幫我記錄每座城鎮和城市的死亡人口,尤其是女性的數量,以及她們的年紀、死法,有可能遭受性虐待的痕跡。這些守墓人都需要替遺體包裹屍布,還有做擦拭與整潔,他們對此很清楚。」
依拉麗學者的眼神再次變得嚴厲與謹慎,她一一對我念出我所知的城鎮名,講出每一年死去的男女比例。
「平均起來,女性的死亡是男性的三倍,各種年齡層女性都有,尤其三十歲以下的女子死亡率大增。幾乎所有遺體的私密部位,都有被侵犯、受傷甚至發膿潰爛的痕跡。臉部、手和腳的瘀青更是常有的事。這樣的女性通常都來自非常傳統的家庭——有嚴厲的父親和沈默的母親,或者情緒控管不佳的丈夫。我當時想,我差一點就成為她們的一員了。我有多幸運,我居然還能活到今日?」
我聽了全身顫抖,「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
「男人們不會談這種事。他們很善於遺忘他們犯的罪,他們只想記得快樂的事。」
依拉麗學者輕蔑的笑。
「我不信任任何男人,如果你是我,你就會懂了。沐圖先生,你是幸運的人。你非常非常的幸運,你出生就是一名男人。你有不錯的背景能夠讀書識字,你甚至能認識偉大的穆里哈先知,而我們女人光是求得平穩的婚姻就不容易了。我們是被拋入黑暗中的人,永見不得光,我們只能相互依偎,我們這裡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暴力的男人造成的破碎之心,這樣的我們甚至還會被『正常婚姻』中的女人嘲笑,說我們不潔,說我們貪婪勾取男人的錢財,誰希望如此?
「我們只是想好好活著,我們多麼無辜?這樣的我們,也早已經不奢望『正常的家庭』,至少比起過去的受虐和強迫,娼館內是有秩序的,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身體給誰,以此換取酬勞。這讓我們擁有主控權和自信,使我們相信我們不是永遠的受害者。這裡很自由,很美好,我們早已經放棄謀得外在世界的認同感。如果你所在的世界看不起我們,那也好,我們也看不起你們。你們是活在虛假謊言中的人,完全無視我們被你們之中的那些人深深傷害。」
她說話總是帶刺,但是我能理解她的冒犯。如果是我——我還真的沒辦法想像經過這些可怕的事情,還能站出來保衛更多受傷的女人。
或許我的反應遲鈍也是一件好事,這使我忽視人們的攻擊性,不會對惡毒的話語生氣,也能讓我聽完依拉麗學者所有的話。
「我能夠為妳們做什麼?」我問。
「做什麼?」
依拉麗學者一愣,隨之放聲大笑:「麻煩請你多多光顧?人們別中傷我們就好了,我還能奢求什麼?」
我決定講清楚說明白。
「我來自阿里發城。幾年前妳應該聽聞南方難民的事,當時是由我和穆里哈先知規劃,以及聯合當地商人疏通難民造成的社會壓力⋯⋯」
我仔細地對她談我們的遭遇的危機,我們所顧慮的暴動,還有大家分工合作,使對難民有歧見的人最後也加入我們,最後我指著左手上那枚綠寶石戒指說:「這就是證明。」
依拉麗學者換了全新的眼神,帶著一絲尊敬,也有著遲疑。
「我有穩定的生意和人際關係,我認為我的富足應該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們。」我誠懇地說著我參與的一切,包含養育奴隸的屋子,使他們能受到足夠的教育,能夠摘下耳環恢復自由,獲得重生。
「依拉麗學者,您所對我說的一切讓我認為,我可以提供妳們必須的資源。例如錢,更堅固的房子,受教育的機會,以及足夠的醫療資源。您想要什麼,請告訴我,我會想辦法辦到。」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你想蒐集漂亮的戒指,你為我們做這些事情,只會讓『正常婚姻』的人們對你感到不齒。」她充滿防衛地說。
「不,我不需要任何戒指和頭銜,我也不需要讓別人知道我正在做這件事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起了在東方故鄉,曾經有一條龍讓我感覺到無限的溫暖與包容,以及勇敢的村人們為我挺身而出的事情。我感受過的愛,讓我也願意成為給予愛的人。
「我今天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婚姻都能保障婦女的安全。我過去接觸的人們,都沒有對我談到這一面。無論是受虐的婦女或者孩子都需要得到幫助,這是妳們應得的。如果這個世界愧對妳們,那麼至少讓我——讓我身為一個男性的身份,以我能提供的作為歉意。」
依拉麗學者呆呆地望著我,張嘴想要說什麼,又閉上嘴。
突如其來的,眼淚佈滿她的雙頰。
「我早就不相信神了。我早已經,不相信女性集會所以外的所有人。我直到剛才,都把你當做想趁人之危的敵人,我只想要揭露恐怖真實的故事,把你趕出去,要你永遠別進來,別用好奇心污衊我們多年以來的努力。」
她哭得很激動,頻頻拭淚。
「我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了?我確實需要這個世界向我道歉。我的頭髮已經花白,我不知道我還能努力多久。有這麼多的女人和孩子都需要被照顧,我們總是心力交瘁——終於有男人願意挺身而出了嗎?終於不會再把我們的身體當作玩樂的工具?終於可以把我們,當成一個人類、一個生命,能夠被重視、被看待了嗎?神哪,神啊,如果真的有神,祂把你送來了,你是天使,光是你這句話,就夠了。你真的願意接納我們遭遇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其實是無神論者,我不方便接觸她,我只好沈住氣讓依拉麗學者發洩情緒,等她稍微鎮定之後,我們繼續談接下來的合作。
依拉麗學者翻出空白的羊皮紙,但那是破損不堪,充滿蟲蛀,被廉價賣出的廢紙。她快速地畫出三個城鎮的據點,大致上收容的人數,以及殘缺無法工作、生病與失能,還有各種狀況的人數與比例。令人驚駭的是,身體正常能夠工作的女人,不到一半。
「我們這裡多得是被打斷手腳,無法接待客人的女人。她們有的被家人燒傷,毀容,男人也不敢接近。」依拉麗學者說著,將羊皮紙推給我,她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
這太恐怖了。我瞪著羊皮紙,思緒雜亂,試著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的合作對象都是男性生意人,他們沒辦法進來幫助妳們。或許,我可以請我紡織學會的女人,以及其他的⋯⋯」
「先生,容我提醒,社會大眾經常與我們保持距離,看不起我們。」依拉麗學者嘆氣。
「你知道嗎?連菜販、運水商人,還有各行各業的人們,連挑糞水的人都認為我們充滿疾病。我們只能約好東西放在哪裡,不過手的交接。我們是社會最底層的人。」
她再看看窗外的雜貨商。「這個人是例外,因為他的母親也是娼婦,他只服務我們這樣的人。我認識他的母親,他們都是非常好的人。我們都竭盡所能地,希望能為這黑暗的角落帶來一點光亮,還有一點微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蹙眉。「或者,我直接提供現金給妳?我只相信妳,或者妳給我能夠聯絡的人,妳們直接運用那些錢替婦女和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你能提供多少?我們人真的很多。」她遲疑地問。
我出了一個數字,那是我一個月零用錢的一半,我可以少買一點有趣的東西。依拉麗學者倒抽一口氣。
「你是在開玩笑?」
我以為她的意思是我在侮辱她,我趕緊解釋:「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得照顧我的親人還有生意,以及難民和奴隸會所,我有很多運用⋯⋯」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一筆錢!你真的沒騙我?是一次給完嗎?光這筆錢,就夠我們全部過好一年,而且不必開娼館了!」她非常的激動。
依拉麗學者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後來我意識到城鄉差距的差別。阿里發城實在是非常富饒的城市,充滿富豪與商會,以及各式各樣販售精美東西方的商品。我在這麼富裕的城市中經營生意,早就忘了其他貧窮的城鎮的生存壓力。
我確信我真的可以幫助她了。只是我不確定穆里哈先知和蜜亞夫人是否能接受我對女性集會所的贊助,他們活在世界的兩極,而且極度重視名譽,或許我不要告知最好。
我決定要匿名提供幫忙。
我有一個計畫,既然我經常在各個城邦的商會開會交流生意,每個月我都會從不同的商會寄出裝有現金的木盒,我會把盒子用布重重包好,封蠟,蓋上戒印——戒印會是一隻老鷹幼雛。
人們普遍相信雄鷹是神之眼、神的智慧。有的女性集會所,會拿雞蛋敬拜牆上的雌鷹雕像。她希望神能見到她們的痛苦,雌鷹代表神無所不在的愛。許多脆弱的人,都需要一個形象來依靠。
那麼老鷹的幼雛,我希望代表光明的未來,是神應當給她們的庇護。
娼館是很多男人的常經之處,我可以請信任的人們替我傳遞木盒,他們不會知道裡面是什麼,我會在內襯用布料把硬幣綑緊到無法發出聲音。
我與依拉麗學者細細討論所有能夠施行的方式,既然她很忙碌,那麼我需要另外三個女性集會所她所信賴的幹部名字,我只會把木盒交給她和幹部手上。
我要求的回饋是,替我紀錄上一個月錢財的花費,我要看到多少人接受醫療,或者有多少房子被修整,買了多少食物,以及相關的耗材使用。他們可以存錢,也請告訴我存了多少,那些錢都請放在幫助人們身上。如果有些女性想出嫁,存的錢也能夠成為她們的嫁妝,我會成為她們的後盾,我要她們幸福。無論如何,我要確保我提供的錢都被妥善使用。
如果這些女人們都有遭受到嚴重的性剝削,我更希望她們不要再透過身體,再次經歷過去痛苦的回憶。我也希望依拉麗學者可以在和我合作的過程中,提供給我虐待孩童的場地和線索,我認識各城官兵,我相信正當、正義的男人們,也不會忍受虐待發生。我們要一起阻止嚴重的犯罪。
我從現場拿出錢包,只留下我稍後回去的車馬費,其餘全都遞給依拉麗學者,就當作我們合作的訂金。她望著滿桌硬幣,再次落淚。她才透露,她們一天只吃一餐,節慶時才能奢侈的吃兩餐。這些硬幣能夠讓她們整個季節三餐衣食無憂。
依拉麗學者終於相信我是認真的了。我們熱切地討論所有的可能性,她迫不及待想要替每棟房子建造壁爐,冬天實在太冷,她們都需要足夠的溫暖。
第一次會面後,我要離開時,依拉麗學者叫住我。
「沐圖先生,安蒂亞只活到二十三歲。她死後,我們發現她的肚子裡充滿大大小小的腫瘤,才使她血流不止。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失去她,讓我很難過。為了替她做什麼,我到訪傷害安蒂亞的城鎮,問當地的守墓人,被虐待而死的女嬰究竟有多少?守墓人帶我走到墓地邊緣,那裡有一片遼闊的草地,看不見盡頭。守墓人對我說:『草地下面全部都是』。」
依拉麗學者的聲音哽噎。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獄,就是那個地方。我想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不能再有其他的安蒂亞。求求你,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了。我也會聯絡其他的女性集會所,如同你所說,我們需要大量的支持。我們需要從黑暗中走出來,我們需要更多像你一樣的人,願意看到我們的存在,也給我們幫助。拜託你了。」
後來執行的過程,確實阻難重重。
難民女性組成的紡織學會完全不想介入,她們真的對女性集會所充滿不良觀感,我只好間接要求她們分期償還我過去補貼的關稅,讓我能額外轉而交給依拉麗學者,能給多少算多少。
庇護的奴隸們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女奴隸們很怕靠近女性集會所就會染上性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她們放下恐懼。即使依拉麗學者對我重複發誓,她們非常在乎衛生與整潔,有疾病的人都被友善隔離與照顧,女奴隸們的抗拒依然很深。我不想勉強任何人,只好要女奴隸把種好的菜、屠宰的肉都放在指定位置,讓女性集會所的人員取用。
我不懂同樣是弱勢者,為何也會看不起更弱勢的人們?人們之間似乎有潛在的競爭與比較意識,反而像我這樣,願意主動拿出錢,直接進入娼館求見依拉麗學者的人,並不多。
我把女性集會所的故事傳出去,她們的可憐需要更多人知道。有其他富商願意加入我的行列,我們盡可能的在各個城市提供幫助,讓女人和孩子們能脫離貧困與疾病,以及社會低下的觀感。
我們亦和官兵緊密的合作,掃蕩虐待孩童與婦女的機構,也把一位涉入經營雛妓的城主和他的同夥送上絞索。
再隔了幾年後,傳來依拉麗學者過世的消息。
她的幹部繼承她的遺志,開了一所學校。她們把協助項目變得更詳細,有專門照顧孩童的學院,以及專門照顧殘疾人士的安養機構,還有培育婦女專業技能的場合。
她們不再需要娼館做庇護,有更多的城市官兵、商會與店舖願意保障她們的安全,帶領她們走入陽光,不再被人歧視。
我偶爾會收到未署名的信,上面都畫著老鷹幼雛。信裡感謝我提供的一切,每個月,我都會收到上個月捐款的詳細明細,甚至詳細到每一餐用掉多少穀物。或者,我會收到象徵結婚的紅花包裹,女性集會所中有誰結婚了,想與我分享喜樂,那是她們能夠自主選擇的婚姻。
也許我們沒辦法抓住已經跌落的人,至少我們可以持續地伸出手,讓他們知道,還是有誰在乎他們。使他們在爬起來的過程中,有機會能夠握住我們的手。
阿齊亞外傳:女性集會所(完)
留言:
偏麻瓜星期三, 9月 15, 2021
天真以為人類歷史上有出現比較尊重女性的時刻,沒想到小湛這篇就揭示真相,對比現在是更加殘忍,觀念進化真是一條漫長的路。
感謝小湛願意把這段前世片段做更詳細的敘述,感謝沐圖接住了那時候跌落的女性……。
希望人類能全面走到對女性如同對男性平等對待的那天。
匿名星期三, 9月 15, 2021
兩性平權的地區
>>>更多女性表現不俗甚至相當亮眼
>>>更多男性對女性能力上的認可
>>>間接影響到
>>>兩性不平權的地區
>>>讓女性意識抬頭
>>>讓男性意識平權
基於之前耳聞的 集體潛意識
不知道這樣的假設是否成立
總覺得或許可以伸出手
去拉住身邊的人
但很多情況是 自己要先救自己
別人才知道要伸出手拉住你
劉寶傑好棒星期四, 9月 16, 2021
雞皮疙瘩都起了
世界比你所能想像的更大星期四, 9月 16, 2021
沐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讓人肅然起敬!
霆霆星期二, 10月 12, 2021
谢谢沐图。谢谢你替世界给予她们道歉,与提供各种资源上的协助,帮助她们走回阳光下。
shinelight75星期二, 5月 10, 2022
這幾天在看網飛的印度電影孟買女帝,突想起這篇文章,雖然故事不同,但都是要協助弱勢女性成長。
2021年10月2日 星期六
阿齊亞(十六)
1001 日常整理
我當時來到的西方,正風行英雄主義,說這是英雄的年代也不為過。
四處都有英雄的歌謠,幾乎所有的城鎮都有樹立英雄的雕像與雕刻,甚至每座城鎮都有自己的英雄代表人物,通常都是當地有影響力的貴族。人們總是在酒館和旅館讚嘆這些偉大人物的事蹟,也不乏加油添醋。
我在這一生的過程,也確實和不少傳聞的英雄人物打過交道。實際上我發現,這些英雄也很普通,只是歌謠跟詩詞讚嘆的內容太過。 但是我可以理解傳說中跟現實的落差,畢竟,我也是這樣被塑造出來的人物。只是說,我並沒有刻意去營造,而有一些「英雄」,是他們刻意替自己捏造出來的形象。 
無論是有意或無意,身為一名英雄形象的人物,在社會上總是被尊敬,以及備受禮遇。然而要繼續維持這個形象,實在不容易了。也多得是英雄被打成落水狗,被其他的英雄取代。而我也經過類似的教訓,不是我想貪圖英雄的名聲,而是當人們不再相信我是,他們會想要處罰我、剝除我的一切。 我不得不維持既有形象,以及持續精進自己的能力,好讓我勉強能襯上英雄之名。
穆里哈先知對氾濫的英雄形象感到堪憂。當我陪他在庭院裡復健散步時,聽到牆外有孩子唱著英雄歌謠,他轉頭對我說:
「你可以觀察這些歌謠中的背景,英雄們都被塑造成他們的父母親也是英雄,彷彿英雄是傳承制。你應該也有所感覺,讚頌你的歌謠,亦是將你的父母親提升為神格,才能襯托出你的不凡。這樣子的現象其實也呈現了,人們對身為凡人的自己有多麼沒信心,所以他們必須要嚮往英雄,崇拜英雄,將自己的夢想寄托在英雄身上,而他們並沒有想要改變自己平凡的人生。」
「當人們沒有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時,就落入糟糕的處境。例如『輪迴』中其中一個說法,就是:人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會重複一再地導致同樣的身分與背景發生。於是越悲慘的人越不敢掙扎,痛苦的人只能陷溺於痛苦之中,只是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無法改變,而他們也放棄自己了。那當然,世界上充滿了痛苦與絕望,永遠看不到希望。 
「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人們也無所謂了,他們會為了生存進行偷拐搶騙,對世界義憤填膺。他們心裡面有多不平衡,也多什麼不奢望變好。他們只是用自己的悲慘處境來合理化犯罪。所以我們就會看到在罪大惡極的事件中的肇事者,他們在行刑台上大聲地宣告遺言,說這個世界對他們多麼不公平,所以他們需要報復這個世界。即使他們被制裁了,但是這樣宣告,又像是鼓勵其他深陷痛苦之中的人,採取同樣的方式攻擊其他的人們,放棄道德和自律,延續無盡的混亂。
「我早年旅行在世界各地,發現諸多英雄事蹟,都被遠遠的拉高於凡人層次之上。人們都在羨慕英雄,卻沒有看到自己身上也有英雄的潛力。我其實很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我的出生實在太卑微了,如果真的講出來,也多得是我的政敵利用我的身分背景來傷害我。」
他遺憾的說:「我確實是幸運的人,我有比一般人更聰明的頭腦,最後我的努力讓我成為了傳說中的英雄人物,有七個國家的國王給予我名號,最後我被傳頌為神之眼.雄鷹。我儼然成了諸神的代表。年輕時的我,怎麼能夠想到呢?我竟然能成為連國王們都崇敬的對象。 
「有一部分的我多想告訴世界上的人,你越是痛苦,你越要比別人更努力,你才有機會可以脫離絕境。如果連嘗試的意願都沒有,那更是連一點希望也沒有。只是我現在的地位太高了,太危險了,我不能輕易曝露我的背景,那會傷及我的家人。這對我來講也是莫大的遺憾,我多麼希望,我可以幫助所有的人。」
他凝望著我,長期熬夜讀書、研究世界各地消息的老人臉龐,印有深深的眼袋、皺紋與一點黑眼圈,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難過與惋惜。
「但是孩子,或許你可以跟我走上不一樣的路。如果你沒有和政治有太多的糾葛,而我的身分背景還可以給你一點支持,你儘管用力的行善,鼓勵這些弱勢以及社會邊緣的人們。
「你不一定要成為他們眼中的英雄,必要時,你需要匿名以保護自己。請記得,有一些太痛苦的人連神明都無法相信了,他們可能充滿攻擊與不信任。但是至少,你可以用凡人的姿態給予他們凡人的幫助,讓這樣子的人在社會的陰暗裡面,能夠感覺到一點溫暖,能夠感覺到,其實自己也可以嘗試改變,像是成為你那樣溫柔善良的人。
「這個痛苦世界需要更多的楷模,能夠落實與平凡,而且只要你願意,就可以成為。我們其實不需要這麼多高高在上的神格英雄,我們需要更多的行動,願意成為解救自己的英雄。」 
或許就是這場對談之後,讓我堅信,我需要給予這個世界大量的幫助。只要在我有餘力能夠做的事情,我都竭盡所能的付出。
不是因為我是英雄,因為真實的我並不是,我只是僥倖。我沒有打算戴著虛偽的面具繼續享受人們的供養與諂媚,我要努力的工作開發產品,在商業中穩定我的版圖,有足夠的資金與收入,就像一般人那樣奮鬥。
我只是想要努力活下去。而我在活下去之後,遇到了美好的人們與其他故事,讓我發現了我的潛能。我不想繼續依賴穆里哈先知的幫助,他竟然能夠看重我、扶持我,我不能愧對他的重視,我需要自立自強到足以報答他的恩惠。 
本來在東方一事無成的我,在西方卻恍若重生,在適合我的教育下,我成長為連我都沒想過的茁壯姿態。使我能夠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而我也希望,其他人也能活下去,能夠脫離痛苦與絕境,開創他們全新的人生,能夠體會到,我如今所感受到的自由與喜悅。
我有一點幸運,我要讓這點幸運擴大到能夠帶給他人幸運。把生命分享給另外一個生命,是我衷心期盼的。而這也成為了我這一生,努力奉行的人生道路。
這趟西方旅行只是全新視野的開始,使我跳脫既有的舒適圈。
保鑣還帶我到另一個集會,神秘地說,要我享受飄飄欲仙的感覺。我被帶入「天堂屋」,看起來只是尋常的聚會圓頂屋,我好奇地張望,許多人目光渙散、傻笑著攤在矮凳和地鋪上,空氣中瀰漫奇怪的氣味。這裡連擺飾也沒有,哪裡來的天堂?直到營業者遞給我一管白粉。
當時沒有毒品的概念,只當作放鬆與歡愉的藥粉。
我說明:2000年前就已經有毒品了。 
保鏢們教我使用之後,就去門外守著,遠遠看著我享受。他們終究要負責我的安危。
那些白色藥粉燃燒之後的煙,會讓人神智亢奮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使人大笑、熱舞和瘋狂地打滾,也有男女迫不及待地在廂房交合,進入這個空間就好像成為全新的生物,充滿無限神奇的力量,充滿難以言喻的迷醉。我從來沒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捧腹大笑,多麼開心不已。
只是結束之後,非常慘。
我莫名的想起東方故鄉的一切,尤其是我娘。 我想起她在床邊哄我睡,她的聲音彷彿來到面前,如此熟悉又清晰,她的溫柔與耐心,勾起了我翻天覆地的情緒。
我在這裡幹嘛?我有這麼多錢、生意和人脈,以及這麼多的戒指,但是我卻回不了東方。我怎麼如此失敗?阿齊亞看到我成了城市人,一定很氣我、很討厭我。爹娘和村子裡的人肯定也覺得我太高調奢侈成了強盜。穆里哈先知是不是懷疑我,才把我趕出來?我這輩子完蛋了,我怎麼不死一死? 
恐怖的低潮,像是黑暗的海嘯席捲而來,將我徹底淹沒。有無數跳脫現實的幻想接連冒出來,持續攻擊我,數落我的不是。
我一直哭,哭不停,哭到沒辦法站起來,哭到雙眼紅腫、喘不過氣。
我想念所有人,又覺得所有人都很厭惡我,最後倚著陌生人嚎啕大哭,直到他們再給我燒一瓶藥。
我的精神又回來了,我重新回到明亮的天堂,一切煩惱都拋到雲霄外——待藥效過後,我再次跌落,替我的失敗人生痛哭失聲,直到保鑣們把我拖出來,替我灌水、搧風,等我哭夠了,才從無盡的惡夢裡清醒。
保鏢們覺得很抱歉,告訴我說,不是所有人體會到的幻覺都如此劇烈。
「或許是您的頭腦特別聰明,所以,感受太強烈了。」
朱里嚇死了,他們好怕我一睡不醒。「偶爾會發生有人過量死掉的事故,下次知道了,給您的藥劑不能這麼多。」
我聽了快昏了,疲累的擺手說:「不⋯⋯沒有下次了。」我不敢再嘗試這些藥粉了。 
我花了半天嘗試,結果我躺了兩天才有力氣下床,頭痛了三天,一點食慾都沒有,我甚至沒有力氣攀上馬背趕路。實在糟糕透了。
後來也聽說,有人會深戀藥效發揮的極樂之感,於是常態光顧到身體失常。對我而言,印象最深的則是心底無盡的深淵,如此黑暗恐怖,我絕對不想再踏入一次。即使偶爾我經過街道會聞到熟悉的藥粉味道,身體會有奇怪的衝動想再吸一口,而我得加強意志阻止自己這麼做。
我說明:從玄學角度來看,應該是魔的力量。
我問過保鏢們對「天堂藥」的看法,他們的意見倒是不同。
「我們的工作不能享樂,必須保持警戒。我也是嘗試過一次,就不再使用了。那些都是空泛的想像,並無法改變我們真實的生活。」安克拉說。
「我沒用過,過去我的老闆們常光顧,那些藥價格並不便宜。我寧願給我的孩子買些玩具。」朱里說。
「我曾經因為感情事故迷戀一陣藥粉,後來丟掉所有工作,花光錢,還被藥館趕出來。淋雨好些天,差點餓死前,被我老朋友發現,他笑我像是流浪狗,也替我找了這份工作。」看起來總是陰鬱的尼克說:「我為此失去一切,我還不想死,如今我也不敢再嘗試。我對我的神發誓過,如果我再嘗試,就要剁掉一隻手。」
艾鐸利則聳聳肩。「如果因為事故得殺人,我就會來一管釋放壓力。讓我感覺從天堂和地獄路過,我不覺得這有問題。」
「那只是一般藥,不必大驚小怪。」庇里卡斯說,他和安克拉是我們隊伍中最頂尖的兩位劍士,庇里卡斯也是資歷最深的保鑣。有時候我會懷疑他的見多識廣,會把所有危險的事情都輕描淡寫。 
無論如何,他們的話還是當作參考就好,我自己清楚我要什麼就夠了。
隨著我們越加北行,週邊的景物也漸漸褪去繁華,市集規模大幅縮減,娛樂場所也消聲匿跡。路上看不到賣藝的表演者,不乏乞討的人,就連樹木都長得憔悴瘦弱。
我們不再因為人潮而走走停停,有時候在旅館一起床梳洗之後,就快馬加鞭,遠離一個又一個城鎮。
路上人們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對外來者多疑,竊竊私語。他們的服裝也於我們不同,沒有那麼多鈕扣,服飾也缺少花色與細緻的設計,只是單調的剪裁。
越往北方,越像是進入靜寂的國度,隨處可見遺棄的農田與破損的空房,景色皆為沈悶的灰與土色所構成。
孩子們打著赤腳,衣衫不整,消瘦的張著明亮的大眼,在我們經過時歡呼與大叫。他們以為我們是英雄,唱著英雄的歌歡送我們,即使我們沒有因為他們停下來過。
庇里卡斯說,以前這一帶經過殘暴的政權統治,稅收高昂,民不聊生。雖然政權被其他國家取代,但是接收者並沒有想要處理善後,因此原本的住民只能離開,像是前往更富裕的西方,或者是往南方遷徙謀生。
我知道就算停下來,也幫不了什麼。當地人對外來者充滿戒心,當我們進入新的旅館、驛站借宿,老闆與工作人員也盡可能地避免與我們談話。更不用說,如果有孩子對我們感到好奇,周邊的大人會立刻把孩子們拉走,彷彿我們是誘拐犯。 
艾鐸利不以為意,只覺得當地人太沒有禮貌了。如果是在我們南方,人們非常願意知道外面的信息,顯得友善,願意傾聽,以及願意給予幫助。南方是熱情與活力四射的國度,人們習慣接受各式各樣的消息,心扉開敞,見多識廣。
但是我知道艾鐸利說的不完全是真話。
如果真的有花時間深入南方城市的問題,像是關於奴隸議題,人們的心胸寬大也只限於特定人種。要維持城市的表面很簡單,只要大部分的人都有取得相對的利益就可以了,而得不到利益的人,只能躲在街角別被看到。
假如我只騎馬、乘坐馬車,我當然會忽略這樣的人。然而我終究是上過街頭,在穆里哈先知的訓練下透過學語文打探過消息,我不會忽視可憐的人們。我把他們放在心底,在我後來富裕的日子裡,我都會委託其他善心人士給予這些人工作機會,或者帶領他們遠離街頭,在舒適的地方度過餘生。
我們又經過了兩道關卡,遞交身分證明文件,也亮出我的戒指,這是最明確的地位象徵。我們沒有被為難,都被快速放行,我甚至不需要拿出穆里哈先知的背書信。 
我攜帶厚厚一大疊羊皮紙,這是很沉重的數量,由我和其他三位保鏢分攤攜帶。我通常會在下塌處簡單地記下經過的城市與街道名稱,像是寫日記,還有我當天印象深刻的景觀或者事情。我寫得不多,通常兩三行就結束了一天的紀錄。因為確實沒什麼好寫的。
我也記得和穆里哈先知保持聯絡,由於驛站經常傳出情報被洩漏的消息,我和穆里哈先知創造了只有我們兩人能懂的暗號。所以我的書信看起來像是紀錄風景美好,但是樹木象徵人,土地象徵城牆,我用隱晦的方式向他報備沿路的城鎮人數與城牆警備的程度。他或許需要這些消息。
我也漸漸習慣長期騎馬的酸痛感。本來我以為在阿里發城有每日騎馬的習慣,並不成問題,但是我小看了路途的顛波。當馬匹加快速度跑起來,尤其在下坡的時候,再穩的馬也會讓人不得不壓低身子降低重心,避免甩飛出去。
還有胯下很痛,超痛。保鏢們看到我疼痛不堪都在笑,他們早知道外出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他們的衣著和馬鞍都有做好準備。 
我真後悔沒有在出發前搞清楚遠行的基本配備。我曾經在阿里發城街上看過不少遠行者的穿著,他們的胯下一大包,我還以為是為了炫耀他們的男子氣概,也誤以為是其他國家的文化風俗,倒是沒想到這麼大一包的襯墊用途,就是為了要保護子孫袋,並不是炫耀用的。 
行進的日子蠻無聊的,他們講了好多遠行者的笑話打發時間。例如說,經常來返送信的驛站人員,如果連續三個月都在馬上工作,那麼接下來半年甚至一年是沒辦法讓妻子懷孕的。如果妻子在這段時間懷孕,他就可以準備收集證據找老王算帳。
我還真相信了,而我還沒打算在這麼年輕的時候絕子絕孫。幸好我們這次出行有算到過冬的裝備,我有三套冬裝,以及兩套夏裝——加上我身上穿的也是三套。可以補足襯墊不夠的問題。
如果我的裁縫師看到我把高貴的衣服輪流墊在屁股下壓著,她一定會氣壞,然後唸我這樣會讓衣服出現難看的皺摺。所以每天晚上,我盡量把壓扁的衣服拿出來重新折好,我不確定到了北方,城主是否有足夠的人手可以幫我整理衣服。聽說越北方的資源越少,尤其是現在進入秋季,人們忙著囤積物資準備過冬,其實沒有足夠餘力關注他人。 
如果沿路樹木夠多,灰塵量不會太多的話,我會解下披風墊在馬鞍上,至少讓我舒服一點。 
有一天醒來,成片樹林像是一瞬間變得金黃,落葉紛紛,當我們快馬經過平直無人的道路,金黃的葉子紛飛,那畫面真美。
這也讓我想起還在阿里發城的時候,時序進入秋日,當葉片轉黃轉紅,穆里哈先知就會派奴隸把庭院內的落葉收集起來,然後從倉庫裡面拿出累積一年的信,混著落葉一同燒盡。 
我有幾次站在庭院,看著他把一封一封摺好的羊皮紙放入烈火中。穆里哈先知不假他人之手,要確保上一封信完全燒成灰之後,再放下一封信。即使他前年雙腳不方便,也要我撐著他的身子,讓他可以把信投入火中。 
穆里哈先知慎重地告訴我:「有些消息你知道之後,最好把它帶到墳墓裡。有的消息很貴重。但是越是貴重的消息,就越容易被人利用。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效運用知識,多得是人們把知識拿來互相攻擊。」
「所以如果得知了某人的秘密,即使那是你不喜歡的人,你也應該替他保守秘密,這是為了個人高貴的操行,沒有其他的理由。每個人都應該是一位能夠信任的守密者,我們除了能夠保護自己的生命之外,也可以保護別人的生命,這是掌權者必備的意識。我們從來不止承擔自己的生命。」
在我心目中,先知才是真正的英雄。即便我經常出入他的家門,可是除了他主動對我透漏,我不會知道他平常打交道的對象是誰。蜜亞夫人亦是,他們都保有各自的秘密,這像是一種默契,像是城邦與城邦之間的距離而守約,沒有刻意探聽以及追究,只有愛。 
我在東方,很難找到其他的詞彙來解釋西方文字中的「愛」。這是親密的連結,完全的信任以及交托,但是又不必全然坦承,每個人都可以保有自己的隱私的一面。即使如此,彼此還是能夠相愛以及支持一生,只因為深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東方的品德則要求一切坦承,無私、無秘密,完全的忠誠。
我和穆里哈先知討論過這件事,他一直在笑,說:「那肯定是高估人性的說法了。人性是很難被挑戰的。只有當你替人性留點退路時,彼此才能相安無事。啊,或許我該想辦法弄更多東方的書來研讀,肯定很有意思,我真想找你們東方文人討論思辯相關的議題。」
面對所愛之人,能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交給對方,是很不可思議的行為。可是我在山城,認識這對夫妻,我能夠坦然地交出我所有的脆弱,向他們傾訴,而他們可以完全接納這樣的我。
那就是愛,多麼讓人感動的關係。
我就在落葉紛飛的秋季中想念著先知夫妻,來到了召喚我們的城市:猶利安德。
這座北方城市緊鄰一片開闊的內海,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粼光閃爍,我們是在下午快接近黃昏的時候抵達,海平面閃耀得讓幾乎我們睜不開眼,得轉頭迴避刺眼的反光。
我們爬上高地又下了陡坡,猶利安德城藏在山谷之中,沿途都是樹,從成長的層次可以看出是原始林,大部分都還在落葉過程,有的枝梢已經微禿。當我們遠遠的看見城市與聚落等人煙,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慢下馬匹的速度,用輕盈的踏步進入市區。道路沒有鋪石,下雨後肯定一片泥濘。
城市規模並不大,甚至令人失望。看起來像是拓荒沒幾年的新城鎮,路邊有許多擱置一半的工程,也多得是沒有完成的房屋。 但是沿路人們神情並沒有建立城市的活力,面容都很憂愁緊繃,行走匆匆,看不到一張笑臉。至少,他們的衣著完整許多,還有餘力做一點花邊打褶的裝飾。生活總是比其他地區相對穩定。
這裡的人們身型更加削瘦,骨架小、皮膚白,使用的語言以希臘語為主,有時候會參雜其他地區的方言,咬字有點過度清晰了,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我的隊伍除了我之外,保鏢們都沒辦法跟當地人溝通,這也無妨,反正我本來就是負責說話的人,他們不需要這麼多話。
我在問了兩個路人之後,被指引到城堡的方向。這座城堡又跟我以前認識的城邦宮殿不盡相同,是樸實的方正結構,沒有飛簷,沒有廊柱,沒有雕刻和雕像,更沒有羅馬式的拱狀門,那可是南方最盛行的風格,南方貴族們尤其喜歡在拱狀門下高談闊論。
這裡一切從簡,整座城堡灰沈沈的,後來我深入研究,才知道外面有一層鋪泥防止冷風竄入。進去也是一片陰暗,沒有天井跟寬大的窗戶,全都是細小的通風口,而且多數被木製隔板蓋住。 空氣中有一股凝固的淺淺霉味,只有轉角會點上幾根蠟燭,燭台造型非常簡單,光色昏暗,艾鐸利打了哆嗦:「這裡簡直是墓地。」 
幸好帶路的侍從聽不懂南方話,我給了保鑣警示的目光。
穆里哈先知再三提醒我,一旦進入對方的領地,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對方為了知道我們的底細,會安排很多的佈局以窺探旁敲側擊我們的隱私,甚至可能衍生不必要的謠言,造成未來的危機。不必擔心多想,就怕少想。甚至從我們進入城鎮開始,人們就會我們有印象、有臆測了,我們身在外地,需要面面俱到。
我們拐了幾個彎,經過同樣陰涼沉悶的走廊,來到接見大廳。這裡人數較多,包含隨從,約莫三四十人。大廳高掛一盞吊燈,燭淚滴到地上,不知道多久沒被清理。我繞過蠟油痕跡來到城主帕里斯面前。他很好認,就像大部分城主戴著頭冠。
寶石的大小、雕刻形狀就像戒指的意涵。帕里斯只是一名領主,頭冠的雕紋顯示他才上任三年,他的主石綠寶石和旁邊的陪襯寶石顯示他有三位妻子,七位孩子,三男四女,這些孩子尚未成年。猶利安德城盛產漁獲,還有其他雜糧,都以優美的圖案浮雕在頭冠上。我在靠近城主以前,已經得到大量他的資訊了。
帕里斯城主的地位不足以讓我親吻他的戒指,甚至,我的地位遠高於他。洛奎達爾親王贈送於我的紅寶石戒指戴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象徵王室的重視。即使洛奎達爾親王屬於另一個國度的王室,然而洛奎達爾親王的國家比帕里斯的國家還富足、強盛。
我將戴滿戒指的左手觸碰胸口,向城主帕里斯介紹我的身份,亦是展示我的過往勳章。
念誦自己的來歷是一番功夫,要有押韻,流暢和優美的音調。穆里哈先知訓練我很多次,要能夠用不同語言念誦自己的頭銜與過往。
我介紹我來自南方的阿里發城,解決南方與西方城邦的難民議題,我微微翹起食指上的六角形綠寶石戒指,以證明我所言不假。接著介紹我亦是安息王朝洛奎達爾親王的摯友,並抬高我的無名指紅寶石戒指。再來介紹我是七大王國顧問神之眼.雄鷹.穆里哈先知的首席學生,抬高我的中指藍寶石。
我的大拇指和小指也有商貿會議贈與的戒指,顯示我有宏大的商業版圖,以及穩固的經濟能力,我是城邦議會成員之一,在西方城邦中具有相當影響力,那就是其次重要了,可以簡單略過。
穆里哈先知提醒過我,功勳越多,只要挑前三大重要的事跡講、。政治能力擺第一,其次是王室支持,這兩項可以看現場動態調整順序。既然我是來解決問題的,那我的能力優先擺第一。王室認同的寶石,以紅色為最高榮譽,其次為藍色、綠色。既然穆里哈先知在各國具有相當影響力,除了無法給予紅寶石之外,他能給予藍寶石以下的榮譽。
「如果我和蜜亞的孩子繼續留在宮廷成為王子與公主,我亦屬於王室人員,具有贈與紅寶石的能力。」穆里哈先知邊說邊搖頭。「但是風險太大了,我何必如此?」
在政治上最忌諱一開口就無盡地表示自己的來歷,即使真有成就,也會講得又臭又長倒人胃口,沒有人喜歡被壓著比較,比起結盟,更可能給自己樹敵。所以僅告知三項事蹟,是簡單俐落,亦是謙虛有禮的象徵。
帕里斯城主感到不可思議。「穆里哈先知?傳聞中的雄鷹大人?」他的音量讓人們集中焦點在我身上。帕里斯城主恭敬地伸出手,我將左手放他手上,他低頭親吻了藍色戒指。「我不知道穆里哈智者居然收了學生,實在榮幸,您真是年輕!」
其實親吻戒指的順序也在政治角力鬥爭中。如果帕里斯城主效忠安息王朝,他就得先親吻洛奎達爾親王的戒指,再親吻穆里哈先知的戒指。畢竟,戒指就象徵其人在現場。而帕里斯城主屬於鄰國,他不需要對洛奎達爾親王表示忠誠,如果親了可是判國重罪。穆里哈先知的名聲也不需要效忠,親吻只是表示最深的敬愛與尊敬。如果對穆里哈先知沒興趣,那連親吻也能免了,亦讓我知道他的立場。
我的城邦戒指只是證明我的事蹟,沒有代表人物賦予權位,如果有人想對我表現敬意,可以用額頭輕觸戒指表面,無需用親吻的方式表示。如果對此都沒有任何表示,而我的地位又比對方高,可以視為極大的無理與冒犯。若在我的地盤上,我甚至可以隨意處罰對方,甚至鞭打示眾。即使不在我的地盤上,我也可以命令我的人給予教訓。
而有些地位低下的人,不懂以上禮節與潛規矩,就會全都胡亂親一輪,那我自己心裡也有了底,對方即使穿著得體,實則一點都不懂政治禮儀,表面上敷衍就好。
帕里斯城主的禮節恰到好處,顯示他背景不凡,是真正的貴族,不是隨便當上的土領主。他急忙喚隨從過來,要替我和保鑣帶到休息的包廂。「您大老遠來到,請儘管休息,稍晚會有餐點可以至大廳取用,若有任何問題,請儘管吩咐。我還需要接見其他客人,請您諒解。」
我點點頭,就讓年輕的隨從帶我們離開現場,我聽到背後的保鏢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
寫這篇時想到冰與火之歌這部奇幻小說,還記得影集前幾部引起極大轟動。而我小說看到第三部就沒有再看下去了,我總是會出戲。當時還納悶著,可是就覺得,其中許多政治禮節實在太不合常理,簡直難以閱讀。
現在回憶起阿齊亞這個前世,才恍然大悟。頭銜很多沒關係,但是不必全部唸出來。那非常失禮,甚至失禮到對方可以宣佈開戰,因為你根本不給對方面子,簡直壓著打。
當時的國家之間,極為講求榮譽、道德,以及柔軟的身段。
榮譽是人的第二個生命,穆里哈先知當時對我強調:
「榮譽不是淺薄的面子,榮譽是生命的厚度、對未來的見識,以及和所有群眾的關係。榮譽亦代表你和家族、土地、文化、民族與國家深刻的連結。你千萬不要挑戰他人的榮譽。如果你真的冒犯他人的榮譽,你非得跪著道歉,用你最大的誠意懺悔,因為你冒犯對方的祖先、土地、人民,以及一切的一切。也就是如此,為了榮譽,我們絕不會輕易宣戰,亦不會輕易冒犯他人的底線。榮譽,是我們掌權者維繫文明社會的警戒線,為了榮譽,我們非得戰戰兢兢,謹慎自省,重視全體的利益。」
留言:
賴映竹星期六, 10月 02, 2021
好好奇榮譽文化呀!
威騰星期日, 10月 03, 2021
這一篇非常地有深度,讓我學習到,待人處世皆應如此。
但是在現代的社會中,這麼簡單的道理,人們卻被太多權力、私慾以及華而不實的衣著給蒙蔽了。
劉寶傑好棒星期一, 10月 04, 2021
好好看,慢寫沒關係,爆內容是常有的,讀者們很開心可以一起遊歷在千年前的世界。
王碧鍬星期一, 7月 04, 2022
太複雜了,記不起來~
2021年10月8日 星期五
阿齊亞(十七)
1007 日常整理
我在一場陰暗的夢裡面徘徊。
我像是站在波浪上,一切都在流動,四周狂風暴雨,我得努力找到平衡,以免跌落至水裡。我當時不知道這是夢,而且沒有因為腳下踏著波浪起疑心,夢總是毫無道理。
遠遠的,我看到一束金光以熟悉的姿態,優美地降落在面前的矮牆上。祂劃破黑暗,我在又驚又喜的激動情緒下拔腿狂奔,朝祂而去。
「阿齊亞!」我邊哭邊喊,我好想要擁抱祂,我好久沒有見到祂了,祂終於來了!
我跌跌撞撞,但是起伏的波浪一直絆倒我,我總是沒有辦法接近,我不得不慢下來,尋找其他可以接近龍的方式。
「你不屬於這裡。」龍平靜地說,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祂不是阿齊亞,是另一頭龍。
我終於冷靜下來,停止追逐,專注感受到祂的特質。祂更雄壯,堅硬,高大,像是披著戰甲的守護者。而阿齊亞是多麼溫柔慈愛的龍,阿齊亞是開敞的,祂是緊鎖的,祂們天差地別。
「什麼意思?」我很茫然。
「你不屬於這裡,回去吧。」龍說。祂的意思中還有另一個暗示:「因為你是龍的朋友,所以我特別提醒你。」龍的說話總是包含許多層次的含義。
祂隨即騰空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我被大雨落下的聲音驚醒,倉皇地跳下床,光腳衝向房間唯一的窗戶。天色未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大雨以驚人的氣勢降臨,掩蓋整片大地。
「大人?」尼克驚訝的說,他是今晚的守夜者,正倚著牆傾聽周遭。他伸手拉住我的肩膀,像是怕我從窗戶跳出去。「您作惡夢了?」
「不,我只是⋯」窗台很高,我得努力的探頭才能看出去。夜太深了,我們的房間在三樓,隱約看到樓下有站哨的燈火,除此之外,整片城堡一片寧靜。我的頭髮被淋濕,而我一點都不在乎。
「你剛才有感受到任何異狀嗎?」當我開始發冷,我不得不離開狹長的窗。醒著的人應該更加敏感。
這個房間總共有三張床,我睡在最裡面的床上,安克拉睡在外面的床,他和尼克輪流醒著守夜,門外還有兩位保鑣站崗,隔壁另外一個房間也是保鏢的房間。
「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有聽到老鼠的吱吱叫,我們要小心包裹會被咬破,最好要有結實的木箱放行李。」尼克跟著望向窗外,他的個頭比我還高。「雨後會很潮濕,我們的東西要擺高,否則會發霉。」
我很失望,但是也沒辦法。城堡的石砌地板非常冰冷,我踮起腳尖,渾身發抖的回到床上,鑽入溫暖的棉被。
隔天不需要再早起騎馬趕路,真是太好了。只是,我為什麼會夢到另一條龍呢?祂看起來確實是東方龍的模樣,這和西方惡龍有關係嗎?
當地人說,惡龍都是在深秋的時候到來,現在只是初秋,我們可能還要等一兩個月,才有機會見到惡龍。
我不知道該期待還是該害怕,隨即沈沈睡去。
我今年23歲了。從17歲離開東方到現在,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也在西方過了6年。
猶利安德城內遇到的貴族,年齡都是我的兩三倍起跳,只有隨從的年紀和我差不多。或許我臉上的鬍鬚以及刺青讓我看起來比較沉穩,只是仍掩不了我應對的生澀。
穆里哈先知提醒我非常多次,從我開始學語文,他就在訓練我,該如何從一個人的神情,姿態,走路的方式,語音重音的前後,辨別此人的特質。是外向的,內斂的,或者張狂的,或者具有侵略性的,或者懷有心機。
北方人與南方人又不一樣,北方人注重眼神之間的交流,南方人注重的是肢體與聲韻的交流。
如果我站在比我高的人面前,我能保持三步的距離,降低對我自己的威脅感。反之,如果對方權位比我高,可是他比我嬌小,我需要保留多一步的距離,讓對方不會感覺到被威脅,那麼我們之間的談話也會相對友善。
穆里哈先知在訓練我的時候,經常突然換了一套衣服,用另一個腔調和語言和我對話,最後問我說,他現在是在扮演什麼樣的身分?這是很有趣的遊戲。我後來約莫能猜中八九成,剩下的一二成,我的應對也不算太冒犯。這才讓先知滿意。
偶爾蜜亞夫人也會加入我們的測試,她會裝扮成北方、西方或者南方的女士,有時候摟著先知的手臂,有時候站在先知背後,有時候低著頭不敢直視,然後要我要猜測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才知道,原來男女前後站著的關係,有可能是母子,變裝侍衛與保護的夫人,姐弟或者兄妹,以及其他長輩與晚輩的關係,例如叔舅與姪女,君王與大臣,不一定限於夫妻。這還要看從衣著上去分別,同樣的位子只是換了衣服,含義就天差地遠。
當我對南方人說話,我得輕聲細語。而我對北方人說話,我需要加強尾音還有肯定句。如果反過來,我就會被南方人視為狂傲無理,北方人則認為我沒有份量。
所以從一個人的衣著,眼神表情,甚至鬍鬚跟髮型,走路的儀態,手上的戒指以及身上的珠寶跟頭冠,亦決定了我要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方式。 
「你要以當下的環境為重。如果你現在正在北方,可是正在跟南方人說話,你還是要用北方的方式與南方人互動,他會理解的。畢竟在你們說話的時候,周遭都是北方人,他們會看你們怎麼互動,以此評價你們。」
穆里哈先知提醒我:「你不止要照顧眼前跟你說話的人,同時還要照顧旁邊所有沒有跟你說話的人,即使他們沒有看著你也一樣。你要感受整個環境對你的友善程度,打開你的耳朵。但是通常,當你進入一個全新的環境時,沒有人會對你感到友善,這很正常。貴族們最喜歡玩小把戲,從討厭一個人開始,最後看你的表現,才會接受你這個人。」
「如果人們從一開始就從討厭你和懷疑你開始,你大可不必在意他們的態度。只要記得少說話,多觀察,尤其觀察團體中,誰才是真正的領導者?其實有很大的機會並不是帶頭冠的那位,經常是年長的、充滿自信、講話最宏亮的老臣。你要看清楚,是誰在應和拍馬屁?誰急著想要討人喜歡?誰說話最大聲想要得到關注?
「不要說話,安靜傾聽,挺高你的胸膛,踏穩你的腳步,穩定的呼吸,會顯得你更深不可測。當你什麼都不說,人們自然會對你產生好奇,他們會想要知道你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不要讓他們輕易知道。
穆里哈先知笑說:
「知道嗎?在一個勢力雄厚的團體裡面,其實最容易被排擠,以及被貶到遠方的,都是那些最愛講話、講話又最急促的人。他們不經大腦的說話,一下子就暴露了個人的知識淺薄,以及不受控的情緒,露出所有的底細,隨時可以被利用跟拋棄。愛說話的人可能一下子被捧的很高,也會摔得很重。他們的政治壽命尤其短。長舌的人,下場總是不好。他們只有在很短的時間內能獲得寵愛,而樹立的敵人又比疼愛他們的敵人更多。
「別說話,只是聽,偶爾講幾句重點,也不必對誰表態,你會散發出神秘高貴的氣質。人們最喜歡秘密了,你越是不說,他們越是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尤其你這麼年輕又英俊,當你充滿秘密,你會是全世界矚目的焦點。於是你自動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即使隨便說一句話,就會被重視,這時候你的份量才足夠,直到那個時刻,你甚至不需要言語,你的存在感就足以鎮壓全場。」 
猶利安德城到處都是陌生人,多少令我緊張。他們沒有南方人的熱情,偶爾伴著輕笑,斜眼看人。我謹記穆里哈先知的告誡:「毋需急著表現」,我要先觀察整體環境,尤其食物與過冬的存糧。我們終究是準備在這裡過上數個月,食物非常重要。 
來到猶利安德城的第一晚,我們得到隨從的通知走下樓梯,來到城堡另一側的餐廳。這裏有一面很長的長桌,沿著牆壁擺放十幾道食物。廚房的火爐就在對面轉角,房間很溫暖,但是食物的味道很奇怪,太淡了。
保鏢們的食物會放在廚房自取,所有的保鑣與隨從都不會取用餐廳的食物,他們通常都在主人用餐完後,才會攜帶自己的食物回房吃。我先看其他貴族如何吃飯。
這裏像是自助餐,碗盤和餐具自取,很多人直接站著拿麵包沾湯,邊吃與同伴聊天。房間另一隅有佈置軟墊與臥鋪,也有人坐在那兒用餐。當時並沒有四隻腳的椅子,東西方皆是,即使矮凳也像是矮櫃,人們普遍都是坐在各種軟舖與坐墊上享受餐點。
穆里哈先知也提醒我,只要在公眾場合下,我再無聊都避免與保鑣聊天,那會降低我的格調和對他人的觀感。我們回房間多得是機會聊,不需要在這裡嚼舌根。
我只是需要沈得住氣,從容地取餐。但是這些餐點毫無特色,多是軟爛的泥狀,只有麵包像是麵包的樣子,顏色貧乏,不見任何蔬果與綠色作物。而現在還是收穫的秋天,我不敢想像冬天的食物會是什麼模樣。
庇里卡斯和朱里跟在我背後三步的距離,我斜眼看見朱里一直在忍笑。我知道他在笑什麼,我們沿圖吃的餐館食物,都不知道比這裡好上幾倍。我默默地嘆氣,鼓起勇氣嚐了一口麵包與湯,幸好麵包中有葡萄乾,然而除了葡萄淡淡的味道之外,就是徹底的死鹹,像是逼我把剩下的湯喝完。那是魚湯,口味還可以,是整晚中唯一有足夠味道的食物。幸好這兒有天賜的海岸。 
在吃第一口食物後,我便站在房間一個角落發呆,用力咬著堅硬的麵包,百無聊賴的算著還剩幾口把食物吃完,實在後悔沒有拿最小的麵包,我寧願回房間吃剩下的乾糧。
我們的乾糧中有甜美的餅乾,內含六種穀物,七種水果乾,以及蜜亞夫人以大量玫瑰、漿果熬成的果醬,還有保鏢們的夫人們絞盡腦汁製作的點心,吃多了會胖。我們總是捨不得吃,現在看起來,我們的謹慎食用果然是對的。
餐廳空間太大,人數稀少,為了禮貌,不熟識的人與人相隔很遠。即使北方人說話聲音比南方人大,也很快被回音震盪成嗡嗡聲,其實也聽不到什麼。如果我接下來幾個月,整個秋天和冬天都在這裡度過,那我也不急著加入人群。數個月的長途奔波很累,能站在穩固的地板上很好,我也蠻享受獨處的時光。
當我還剩下幾口食物,有四位戴著花邊黑帽的貴族男人靠近我。他們面帶誇張的微笑,向我招呼:「您好,聽說您是鼎鼎大名的雄鷹.穆里哈智者的學徒?」
領頭發話的男人個子最嬌小,比我略矮,幾乎與我平視。他左手拉著帽簷致敬,亦是向我展示滿滿的寶石戒指,那是北方人的禮節。他有三顆綠寶石,一顆黃寶石,以及一顆透明寶石。應該是打滾多年的政治家。
「您們好。請問大名?」
我以左手放胸膛致敬,這是南方人的禮節。他的戒指大小與鑲座的程度,並不足以讓我親吻。因為我有一顆紅寶石戒指,我只需要對擁有更大顆的紅寶石的對象,或者有兩顆以上紅寶石之人致敬。再說,他是北方人,我們屬於不同的國家,無論寶石大小與數量,都不需要低頭。
但是看來我的反應並不如他的預期。領頭的男人立刻轉身看他的夥伴,那些人的領結和胸口配的別針,顯示他們只是低層的貴族,或許他們比我年長,可是我代表雄鷹.穆里哈.七國顧問的學生,我不能輕易退縮。
「我是雅洛.斐德南伯爵,西北方三大城的領主。您的希臘語講得真不賴。」他故作平常的露齒而笑,右手有意無意的拂過上唇的鬍鬚。
那是北方的宮廷暗號。意思是:「我不信任」
我也保持微笑。「幸會,尊貴的斐德南伯爵。為了能解決猶利安德城的問題,我盡力學習有關這裡的一切。」
「這三位分別是畢珥、林諦格爾,拜薩拉,也都屬於斐德南家族,他們都是我的侄子,以及有血緣關係的後輩。」斐德南伯爵陸續介紹他背後的男士,他們也都扶著帽簷一一致敬,而我把剩餘的餐點放到旁邊桌上,亦挺著胸膛陸續點頭致意。 
「看得出您是上進的孩子,您好年輕呀。」斐德南伯爵說,他強調我是孩子,其實還蠻冒犯的。我的地位分明在他之上,他應該是想測試我的底線,那我也就不吭聲,看他可以表現到何種程度。
「那麼年輕就有這麼多的戒指,真不簡單。」拜薩拉盯著我的左手讚嘆,「能否為我們介紹您的事蹟呢?」
於是我從我的商業版圖講起。
我的工作坊名為里索安達,於是「里索安達」也就成了我的姓氏,沐圖則是我的名,唸起來頗順耳的,這是穆里哈先知很久以前的點子。南方人的姓通常放前面,名放後面,與北方人完全相反。南方人通常只喊名,姓很少稱呼。但是北方人習慣全姓名的喊。
而我的東方名字為李麒林,爸爸當時的取名,是認為我與龍有緣,而我是小龍,像是麒麟。麟改為林,希望我有為如樹木。這個名字在西方實在不好唸,而且讓人追查我的舊名、翻出我的過往,可能也不是好事。
穆里哈先知提醒我,不需要著墨太多東方的背景,要注重當下我所擁有的一切,不然會失去焦點。除非有人問我的膚色——然而我皮膚遺傳母親,本來就偏白,沒有漢人的黃,五官也不算扁平,加上鬍鬚的襯托,說我是西南方出生的,也不會有人懷疑。
我著墨講述我在阿里發城的高檔定制店舖,以及成為琉璃大師,和洛奎達爾親王父子的關係,還有向穆里哈先知研習多年等等經歷。
「您的家族呢?」斐德南伯爵不放棄的追問,眼神精明。「您來自哪個南方貴族家族?」
「我的父親只是普通的商人,沒什麼名氣。」我坦然一笑,「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獲得穆里哈先知的欣賞。」
避免在貴族之間說謊,也避免猶豫不決,這是大忌。他們絕對會想辦法套出真相,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輕描淡寫。尤其英雄歌謠其實是我最羞愧與尷尬的部分,我並不想提起。雖然有的貴族喜歡把自己塑造成英雄,而我並不想要。 
四位男性再次交換眼神,有人食指摸著鼻下,有的把無名指放在肩上,我更確認了,他們持續交流不利於我的暗號。
「斐德南伯爵,能否向我介紹您的領地呢?我初來北方,對這裡的人事物還不甚瞭解。」
我發出請教,我也需要收集對方的資訊。斐德南伯爵抓住機會,侃侃而談,講著他的領地多豐收,有多少名人偉人居住,他的政治手腕與交際如何,他在多少大典見過幾名國王與王子。而我也偷偷觀察其他男性的表情,看起來這些觀眾有些厭倦斐德南伯爵的說法,眼神飄移而且心不在焉。
斐德南伯爵並不是靠自己的實力收攏人心,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很脆弱,我在心裡下了判斷。就像是狐群狗黨,但是聚集起來,還是會咬人的。
我引用幾段波斯文,還有套用其他的詩歌來讚嘆斐德南伯爵的政策,果然讓此人飄飄然,開心得滿臉通紅。
「里索安達.沐圖大人,真高興認識您,您是多麼優雅的紳士,非常榮幸能認識您!」
伯爵伸手與我握手,於是我們平安無事地結束第一回合。
 我看著斐德南伯爵與他的後輩隨即轉身接近其他貴族,像是在刺探所有人的能耐,也像是替秋冬之後的貴族競爭拉開序幕。
留言:
JJ星期五, 10月 08, 2021
描寫社交的細膩程度,讓我有看冰與火之歌的既視感,而且也有同樣的追劇期待!考慮一下集結成冊出書?把幾個精彩的前世描寫得更細膩集結出一本?我會去買的哈~
小湛的地球人生與靈界觀察日誌星期六, 10月 09, 2021
等我寫到快要看到終點再說~(淚奔
2021年10月13日 星期三
病嬌大小姐
早上不知道怎麼的一團怒氣,但是剛起床腦袋還迷迷糊糊的,這股氣卻爆炸開來,急著要對誰發洩,等我腦袋清醒些,實在覺得太沒道理了。當我試著問自己,「這團怒氣哪來的?」我隱約感覺到身邊右側裡有微弱的哀求聲音說:「我們不要檢討自己好不好?」
欸,我又更清醒了,這絕對不是我的怒氣。我試著冷靜下來分析,漸漸的意識到,有一股掌控慾很大的部分(但是很小)嘗試影響我和控制我。我又再往內探究,突然想起一段前世記憶。
有人說這篇別在吃飯時看,順便提醒一下。
當時我是歐洲的女性,不過十三四歲。家裡是中產階級,因為搬家來到一處鄉下地方,住入一棟外觀不凡的豪宅。其實是因為開價低,屋主急著脫手,我爸又剛好生意興榮,才有餘力買下。
而新家隔壁,是一名真正的富豪遺孀。他們家有迷宮花園,住宅前後都有噴水池,還有別院等等。我們新家含庭院的規模,可能只有富豪一家的十分之一吧。 如果沒女僕帶領,肯定會迷路的。
我媽媽帶禮物去拜訪鄰居,回來後對我說,這位有錢夫人的丈夫多年前因為意外去世,留下一位女兒,年紀只比我大一點。媽媽要我有空去陪這位有錢人家的女兒,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疾病導致下半身不遂,非常可憐,只有女僕陪伴,也很孤單。
我新來也沒朋友,所以也不介意和媽媽一起拜訪鄰居母女。很快的我們兩家關係變得親密,甚至太太還贊助我爸的生意。
可是這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病嬌。
她經常怨恨,總是說,是她媽媽害自己變成這樣。是因為別人的疏忽,才導致她生病。我和她在一起聊天時,祂也是透露羨慕的說:「我真希望和你交換腿,那樣我就可以出門跑跳,你也才能真正知道我的痛苦。」 
大小姐脾氣很壞,經常隨手拿起東西摔,或者砸女僕,導致女僕被餐具劃傷流血。勾衣針也是,必須給她小一點的,不然她會突如其來的往女僕眼睛戳。聽說真有兩位女僕的眼睛被她戳瞎了。女僕們都很怕接近她,經常拜託我拿東西轉交給大小姐。即使如此,女僕的皮膚也傷痕累累,因為大小姐常常刻意用指甲抓傷她們,或者咬傷她們。
大小姐對我說,是女僕太冒犯她,迫使她自保。她總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很慘很可憐。
當時我腦筋太粗,沒想太多。我只記得我不喜歡和她共度午餐時間,每次當食物上桌,就會聞到濃濃的排泄物味道。大小姐總是露出天真的表情說:「哦,我又不小心便溺了,那你就繼續用餐吧,等等我再讓女僕幫我清潔身體。」
我以為他是下半身不好,所以便溺會失常。可是她的排泄物味道真的太重了,甚至有時候會有水屁,讓人食不下嚥。
我們曾經在聖誕節時,全村的有錢人家都來了,因為媽媽和我與夫人關係友好,難得我們也受到邀請。然而大小姐依然選在晚餐時排便,全部的人都作嘔到無法用餐,而大小姐笑得很開心,笑得一路被女僕抱回房間潔身,夫人也很尷尬,大家忙著噴香水除臭,但是殘餘的味道實在遮不住,也真的吃不下去了。
後來大小姐對我透露說:「如果你很討厭某個人,你可以吃某種糖漿,提前把堅果藏起來直到露出白斑,再配牛奶吃。不久後,你的大便就會非常非常的臭,而且極度響亮,讓你討厭的人不敢再上門。」
我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總是不見得大家好,覺得人們的笑容虛假作噁,她每天都會對我說夫人與每一個女僕的壞話,覺得大家都很壞,對她的補償是沒用的。只有看到大家哭了,悲傷了,她才覺得釋懷了,認為「你們本來就應該體會我的痛苦,這就是我所感覺到的一切。」
有幾次,她也是把我罵到氣哭了,戳傷我的手,讓我不敢再去了。當我好幾天不去了,她在家裡大鬧特鬧,喊著要絕食、要自殺,讓夫人不得不拜託我再去陪大小姐,也送上厚禮補償我的傷害,我和媽媽也尷尬,之後大小姐才對我收斂點,不敢再把我趕走。我也以為她不會再傷害我了。
直到我結婚了,嫁給外地的一名軍官,當我生了女兒抱回來給母親和鄰居看時,大家都喜孜孜的,只有大小姐看著女嬰說:「我希望她變得和我一樣,你們就能知道我的人生有多痛苦了。」我才感到毛骨悚然,不敢把女兒給她抱。 
更可怕的是,當我把女兒抱回家後,女兒連續幾天發燒,讓我怕得半死,聽說大小姐小時候就是一場高燒後導致身體失常。
在我熬夜守夜照顧孩子時,迷迷糊糊中,我彷彿看見大小姐趴在我女兒的臉龐盯著她,詛咒她,即使只是一瞬間的畫面,也夠讓我魂飛魄散。幸好女兒康復了,活蹦亂跳的能在庭院中玩耍。
從此我不再和她來信,就算回娘家,也不會把孩子帶給她看,真要和她相處,也絕不落單。可是我還是經常做惡夢,夢到大小姐出現,她的來信也充滿怨恨,至少我能夠以婚姻的名義做擋箭牌,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大小姐在我生了第三個孩子子之後沒多久,因為一場疾病過世。我和母親與其他家人一起去哀悼,夫人紅腫著眼,卻無比寬心地說:「至少她比我先走了,我不必再擔心了。」
夫人後來以大小姐的名字捐贈,用一半的資產蓋了一間教堂和孤兒院,夫人過世後,也把剩下的資產全捐出去了。
回到我這輩子,我發現我右側的情緒與壓力,是大小姐的。她長期憎恨世界不公平,充滿怨懟、詛咒,以及嫉妒。我通常坐在她的左側陪她做手工,不知道不知不覺的,每次她凝視我時,她都在把她好多的恨意與委屈灌到我的身上。
我的掛鉤是:「她好可憐,我要忍耐。」媽媽和夫人也都拜託我委屈點,別和大小姐衝突,就給她講吧,別回嘴就好,因為她太可憐了。
現在我意識到,我他馬的吸收你的詛咒和恨意幹什麼啦!又不是我傷害你的,我也盡力表示友善了!我也知道,並不是每個身障者都這樣自憐自哀,可是只是因為羨慕別人,就要詛咒別人的心態,實在太過分了!
我下定決心處理掉我前世的心軟掛鉤,還聽到大小姐的一部分慌張喊:「你不可以這樣,你是我朋友,你不能對我狠心,我需要你!我們可以一起生活,拜託,我們可以繼續當好朋友!」
去你的好朋友,滾啦!前世我或許不敢吭聲,這輩子誰管你!既然都是前世故事了,大家也都死很久了,早就可以換一條新的命和健康的身體了,請自己去處理!
釋放完對方的死纏爛打後,真是神清氣爽。
我也才想到,小時候看一部日本卡通是「阿爾卑斯山的少女」,裡面就有一位行動不便的大小姐,也是金髮、長髮,長得也很美。我小時候看這部動畫,我說不上來的,就覺得這大小姐很恐怖(但其實動畫裡不是這樣),原來是我前世的印象。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過度的可憐想幫助,結果吸收太多對方的情緒甚至嫉妒,甚至詛咒,而影響我自己的生活。
接著我也想起,似乎不只這一輩子,我其他的前世今生也有遇過這種病嬌型人格,真是太可怕了。
至少我這輩子能夠學習健康界線的課題了,我只想保有我自己,無關的都離開吧!
留言:
Tâibûn貓台文星期四, 10月 14, 2021
其實「病嬌」這詞的用法和定義是日文來源 ヤンデレ
恐怖情人的一種,愛到會把對方殺死也覺得不錯還是把會妨害感情的殺死之類的那樣愛人就不會離開了
所以這篇應該是 大小姐性格的大小姐?
瑪佛西星期五, 10月 15, 2021
這應該叫做深宮怨婦,不是大小姐性格,大小姐有些也是重情重義的,只是比較嬌貴、愛發脾氣。
2021年10月17日 星期日
阿齊亞(十八)
1010 日常整理
猶利安德城鄰近的內海,有個很美的名字:「神的垂淚。」然而名詞很難讀,結合希臘語和當地土語發音,像是「喀拉拉爾」的發音,並不算正規語法。這座內海亦是現今的鹹海,猶利安德城所在的周遭,約為烏茲別克的努庫斯南方城鎮。
或許現在很難想像,然而在我當時的記憶中,這片內海廣闊無際,充滿水鳥盤旋,沿海充滿船隻漁獲和市集。而在喀拉拉爾海的周遭直到猶利安德城,都是茂密濕潤的樹林。即便冬天將臨,陽光偏斜,依舊生機盎然。
我們才待了一天一夜,就受夠了城堡單調的餐點。在得到了帕里斯領主的同意之後,我查勘了城堡內的倉庫與存糧——幾乎全是豆子,還有曬乾的漁獲,十幾隻雞,沒幾隻羊,也沒有牛與豬等大型動物,真是太詭異了。根據城堡僕役的說法是:「自從幾年前惡龍出沒之後,大部分的動物都被嚇死或者嚇跑了,建築毀損嚴重,尤其附近又有大量狼群,根本沒心力追捕家畜。」
或許也是習慣這幾年來惡龍的侵擾,人們只在乎身家安危,對食物品質就不要求了。除了豆子和漁獲之外,就是大量的醃漬品,可是調味都過鹹。雖然領主收藏很多酒,然而穆里哈先知再三警告我少喝酒,可以少酌交際,千萬不能多喝。我答應過他了。
應該不只我這個南方人認為餐點無法下嚥,事實上,每一餐的食物都少有人動過。我無法再忍耐了。
「我要去找市集,最好有滿滿食物的市集。」我邊吃餅乾,邊翻出外出的披風和方便行動的衣服。城堡內太陰冷,凍得讓人受不了,我非得出去透透氣。 
艾鐸利也放棄他從廚房拿出的一盤麵包,轉身翻出他的配備,「大人,這絕對是您最好的決策之一。」
「大家一起去,錢都戴上,其他行李放在這裡應該沒關係。」
我飛快地換了褲子繫上皮帶,套上防泥沙的長靴,我們出門敲隔壁房門,叫睡覺的尼克和庇里卡斯也準備一番。我告訴僕從替我們看好房門,接著我到接見廳告訴帕里斯領主我需要暫時外出,我用好聽的名義解釋:「探查環境,搜集資料。」
我們到庫房借了一個運貨物的空棚車,浩浩蕩蕩地往喀拉拉爾海出發。如果那裡沒有足夠好吃的食物和豐富的市集,我們也準備好花更多時間,尋找更富有的地區補充食糧。
身為吃慣美食的南方人,實在無法忍受北方單調無趣的食物,南方城市即便到了冬天,空氣依然充滿各式各樣的香料與味覺饗宴哪。
沿途少有人煙,偶爾會遇到幾位順路的平民,他們見到我們的衣著都會恭敬地讓路退開。往喀拉拉爾海的路只有一條,這裡有些樹葉仍舊發綠,我們在樹蔭光影中穿梭,有陽光溫暖的感覺真好,我和保鏢們用南方通用的波斯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我問了廚房管理者,冬天會準備怎樣的食物,她說了幾種果實名我沒聽過,味道也很糟。」
庇里卡斯從口袋中掏出一顆黑癟的果實給我們看,我們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辛辣中帶甜,但絕稱不上好吃。卻是現場的果乾中最好吃了。」他鼓勵。我試了,當場呸出來,這果實還帶了霉味。「這肯定放很多年了!都壞了!」
「但是廚娘當著我的面倒了幾十顆進鍋子。」庇里卡斯聳肩,尼克和安克拉露出快吐了的表情。
「也許北方人的腸胃可以,但是我不行。難怪我昨晚拉肚子。」艾鐸利嘆氣。
「偉大的諸神哪。」朱里右手做出對天祈禱的手勢。
我們討論採買的物品項目,幸好這五位保鑣多得是在外露營的經驗,他們一致認同說,只要有足夠的空間囤放糧食,就不怕餓死。他們不介意把保鑣房當作我們的專用倉庫。我們可以盡量採買,或許可以買幾頭母羊和小羊,我們都懷念熱羊奶的味道。基本鍋具也都有了,就缺更多的調味,像是乳酪、香料,還有各種新鮮蔬果乾,至少也該要有雞蛋。聽說這裡冬天很冷,無法種植作物,城堡又太潮濕乳酪會發霉,所以我們可能隨時都要保持室內爐火旺盛,除了驅寒也趨濕氣。
我們來到第一座市集,但是人太少,攤位也小,所以我們繼續繞著海岸移動。到了下午,終於來到更大的市集。
當地人普遍穿著淺色的麻布衫還有羊毛衣,或者土黃色的紡織品。而我們騎在馬上,保鏢們又都一身黑衣,我也身著深藍色大披風,彼此都很顯眼。
我先請熟悉採買的庇里卡斯與艾鐸利快速瀏覽市集的攤位,然後我沿途問路人,找到當地的錢幣兌換所(類似當鋪或者官方稅收商)。
一枚金幣,無論是來自西北方的希臘拜占庭(現今伊斯坦堡舊名)、或者波斯各國的宮廷金幣,在我的認知中,都是差不多的額度,在阿里發城,一枚金幣約能換到150至200枚銀幣。其中的額度差異要看政治政策與經濟上的波動,無論古今往來,黃金都是最保值的。
此趟出行帶了六百枚金幣,為了分攤風險,有的金幣藏在馬鞍內夾層,或者我的內衣與袖口特別縫製的暗袋,以及胸口和背後,還有褲子與鞋子也能塞,幾乎可以取代鎖子甲了。穆里哈先知也說,有很多強盜衝突也都因為貴族身上的金幣在第一時間擋下刀劍,而倖免於難。
但是金幣堆起來很重,非常重,所以我每一件衣服都分攤藏著金幣,如果我要清洗衣服,還得把金幣一個個摳出來,洗完後把金幣塞回暗袋,都需要一點時間。
我在城堡內就先問好當地的食物價格,免得我們一臉外地人被當凱子耍。好歹我的背景商貿出身,可不能辜負我左手的商會戒指,只兌換兩枚金幣應該就夠了。但是兌換貿易商居然拿出兩大袋銀幣,讓我大吃一驚,額度至少是南方的兩三倍!我和保鏢們面面相覷,或許是我帶來的南方金幣比較特殊?我正想要確認,但是貿易商很忙,現在有很多民眾來此兌換硬幣,像是換成銅幣,或者還有貝殼幣,人們大排長龍,貿易商揮了揮手希望我們趕快走,我便讓安克拉與尼克替我各抱著一袋銀幣出來。 
「過冬的食糧都由我出。這裏冬天比南方長,你們每位可以各買個五件東西來打發時間。」我們遠遠看到庇里卡斯與艾鐸利用力揮手,他們應該找好採買目標了,接下來就是跨過滿滿的群眾與他們會合,然後讓大家各自去採買。這兩袋銀幣應該夠我們盡情花用。
買東西不一定要講明白,比手畫腳就可以補足大部分的代溝。「但是,如果你們真的有很想買,價格又不合常理的商品,再叫我過來殺價。」我仔細叮囑,接著指著格外興奮的艾鐸利,說:「女人不行。是『人』都不行,懂嗎?你們能帶回房間的只有母雞和母羊,沒有其他的活物。能吃的也只有一般食物,沒有其他的藥物,最後我會檢查你們買的所有物品。」
艾鐸利的臉色隨即黯淡,「是的,大人。」
我可沒忘記是這傢伙把我騙去娼館,當時都是他出的主意,天堂藥也是他的點子,我會盯緊這傢伙別再亂來。
我們把錢快速分一分,其中夾了好幾十枚偽幣。硬幣過手多了,重量、厚度、色澤和尺寸差異都會很明顯。我沒想到在正規的交易商內會得到偽幣,這在南方城市是不可能發生的,經手的行員會在當天直接被吊死,沒有狡辯的餘地。北方這裡可能遠離主要政權,管理太鬆散。
為了榮譽,我把偽幣都挑出來,冬天我有足夠時間把偽幣改造成有用的玩意兒。
庇里卡斯也會一點希臘語,他和朱里都希望學更多的語言,我在採買時向他們講解希臘語的語法和買賣用語,像是「多少錢」、「您好」、「我希望更便宜一點」之類的用語。於是我們邊走邊聊,邊試吃也邊買商品,過不久,太陽即將西沈至山下,離我們預估的儲糧還不足以填滿一半的棚車,於是我們和各個商販約好,請他們明天準備我們要的貨品,我們付好訂金,隔天交貨時再付尾款。
我向當地人打聽最好的旅館,臨時決定在當地旅館留宿,花了多一倍的金額,讓旅館老闆騰出已經預定好給其他房客的房間。看著原房客連著行李被趕出去真不好意思,我知道其他的旅館還有空間,只是這間旅館視野太好,我無法錯過。
我在鄰近海岸線的房間看著月升,蒼白的月光灑在海上,錯落的島嶼在發亮的海中成了幽暗的影子,遠方的沿岸燈火就像墜落在凡間的星辰,既美麗又夢幻。我靠著欄杆欣賞,捨不得回房間休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水,海風的味道真好。
庇里卡斯請當地驛站派人回猶利安德城,向帕里斯領主通報我們可能晚幾天回去。這是我特別喜歡庇里卡斯的緣故,他會幫我顧好貴族之間的禮儀交道,也會提醒我該寫信給穆里哈先知了。
這家旅館的一樓是餐廳兼酒館,老闆娘的廚藝好到一上菜,我和保鑣們忙著搶食都說不出其他話。尼克咀嚼滿嘴食物,激動的雙手握拳,望著屋頂像在做無言的歡呼,就是這麼好吃到誇張的廚藝。唯一的缺點就是老闆娘家裡的六個孩子有點吵,他們大概很少看到外地人,想從門縫和窗台偷看我們在幹嘛,或者在樓上相互追逐,直到老闆娘對他們大聲吼叫,孩子們才全都安靜下來。
這是我在北方過得最舒服的一晚。
翌日我在海浪輕柔的拍擊聲中甦醒,聽到細微的碎裂聲。我推開木窗,冷冽的空氣鑽進來。早上一片蒼藍迷霧,這裡的秋日清晨足以讓海岸輕淺處凍成薄冰,當海潮推著薄冰才發出擠壓的破裂聲。空氣很清爽、透涼而且舒適。旅館在較高的地勢,可以清楚看見有些漁人乘船拉起漁網,或者走在沙灘上撿拾貝類。
我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想在岸邊走走。朱里和尼克願意陪我外出,另外三人昨天難得吃到好料,酒不禁喝多了,正躺在靠火爐的地板上鼾聲四起。
攤販正在形塑市集的外貌,遠遠地可以看見人們解下棚車上的商品與貨物,還能聽到羊兒咩咩叫。我喜歡城市正在甦醒的感覺,混亂與吵雜的世界沈澱一晚後,再次充滿希望。
在沙灘漫步與山城漫步是截然不同的體驗,即使我穿戴所有衣服與斗篷,依然冷得牙關打顫。
這裡的水鳥一點也不怕人,一群群聚在沙灘上啄食,尤其一種體型較大的水鳥,體色以黑白為主,長喙下有一抹紅,具有寬大的羽翼和長腿,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鳥。我要兩位保鑣保持安靜,讓成群的水鳥習慣我們,漸漸圍繞在我們身邊,使我能就近觀察。
「如果惡龍屬實,會以翱翔之姿攻擊人類的村莊,那麼你需要花更多時間觀察會飛的鳥類。」
當我們確定會來北方,穆里哈先知就對我出了這份功課:
「你要去更高的山上觀察鳥類,或者去水邊,到草原,觀察各式各樣的鳥。牠們的身材和比例決定了飛翔的姿態,以及攻擊的模式。惡龍的攻擊絕對有其目的,生命都需要攝食,我們能夠透過向鳥兒學習,提前預見惡龍可能對人們採取的行動。」
然而我到了北方,城堡裡的僕役談起惡龍都充滿敬畏與恐懼:「牠們飛個不停!祂們從來沒有停下來,惡龍燃起一片又一片火海,所有人都在尖叫和逃難!」所有人的說法都大同小異。
即便是最兇猛的鷹,也不會在翱翔時攝食。鷹會盯緊獵物,抓了就走,帶回窩裡慢慢享受。所有的鳥,無一例外,鳥是纖細敏感的,總是會找地方歇息,隨時警戒與顧盼。
我越是觀察鳥類,越是對惡龍的傳聞感到迷惘。而我仍舊繼續把握機會觀察大大小小的水鳥,直到一艘漁船靠岸,驚動牠們,壯觀的水鳥成片飛離。
陽光穿透海上的迷霧,空氣溫暖起來,岸邊市集陸續聚集採買的民眾,這些人都把握嚴冬前的機會購買存糧。聽說每一天的價格都會比前一天更高,我希望能在今天買好預計的食物。
我們回到旅館,正巧看見老闆娘替我們準備好一整桌食物。昨晚我們大力讚賞她的廚藝,讓老闆娘笑得合不攏嘴,今天食物更加豐盛,我們吃得肚子都快漲破了。
朱里衷心的請求老闆娘到城堡當大廚,老闆娘笑著回絕:「不可能,我有好多的孩子,肚子裡還有一個。我的丈夫兩個月前摔斷了腿,過幾天我的老父母也會來拜訪我們,我得顧這家店與一家老小,我哪裡都不會去。各位大人,真的很謝謝你們賞臉,你們就像餓壞的孩子,我非常榮幸能餵飽你們!」
我們再去市集瀏覽一圈,市集的商販比昨天更多,聽說有些得知大盤商來此收購商品(也許指的就是我們),本來在其他城鎮擺攤的商販都來了,但是價格也拉高的不只一倍了,太扯了。於是今天我們花了比昨天更多的時間,都在比價和殺價。我流利的希臘語讓他們很快的發現沒辦法唬弄我,我也在商會學會不少技術,像是一次購買大量商品,要拼個折扣,如果不同意,我立刻換下一間,老闆通常會後悔,急著降價挽留我這位大客戶。
還沒到黃昏,我們終於滿載而歸。我們採購各種口味的醃肉、醬菜,海菜乾以及特別調味的醃魚貝蝦,也買了四對母羊配小羊,都是剛出生不久的可愛羔羊,另一頭是懷孕的母羊,還有六隻會下蛋的母雞。
我喜歡梨子,想買一大堆,但是安克拉阻止我:「梨不耐放,蘋果可以放很久。買些生澀的水果,或許我們可以做點果醬與甜點。」其他保鏢們也買了各種果乾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當地食材,只因為味道很香,應該可以拿來加料。
我前往鐵匠鋪拿前一晚訂購的工具組,我當場畫了草圖請鐵匠幫我製作,是模仿東方漢國的工具。原來的東方工具早就因為長期使用而磨損,最後我捨不得用,放在店舖櫥櫃展示。也是因為看到偽幣,才想到我應該準備點東西來做手作。
我另外買了當地製作的羊皮紙,可是材質非常粗糙。老闆也推薦了異域莎草紙,我有點懷疑我的墨水是否可以寫在上面。無論如何,有更多的媒材畫圖、記事都是好事。我亦買了兩件羊毛衣服和褲子,今早真的冷到我了,最好以防萬一多備點衣物。
只是我們全都惦記旅館老闆娘的好廚藝,又再厚臉皮借宿一晚,我們真捨不得回頭面對城堡的生活。
老闆娘看我們這麼喜歡她,破例讓我們參觀她的廚房,向我們介紹當地的食物與烹調手法,我們一群大男人擠在小小的廚房,在香濃的食物蒸汽中,專心的記下菜單和食物配方。老闆娘無私的介紹她常買的香料與食材店舖,讓我們在隔天一早去補貨。
當我們回到城堡,真是聲勢浩大,所經過的人們無一盯著我們。
這些食材會陸續搬到保鑣和我的房間,我們需要很多高櫃防潮,如果城堡內沒有,附近多得是林木可砍伐。尤其我是木匠出身,我可知道好幾種修磨與拼裝木材的方式。 一路上,我們已經想好所有物品的收納與整理方式了。
城堡內的僕役替我們搬運這些東西回房間,貴族們聞聲都來到戶外看我們忙碌,他們全忍著笑,認為我們太誇張。畢珥.斐德南站在伯爵身邊,摘下帽子朝我呼喊:「里索安達.沐圖大人,您們餓壞了嗎?」
我不以為意,笑著向他們招呼:「我們要過冬呢!您不也是該準備一下嗎?」
貴族們哄堂大笑。「和動物生活在一起!也許這是南方的習俗!」有人嚷嚷,「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勞煩大人們!」
「真是放肆。」
即使庇里卡斯聽不懂所有的希臘語,亦能感受貴族們的嘲諷。身為保鏢們的隊長,他沉下臉,握著刀柄準備往前喝止,我攔下庇里卡斯。「沒事,事實會證明我們是對的。」
我並不想造成直接的衝突。 如果一開始貴族之間就充滿成見,那麼從一開始就不必討好他們,就讓他們盡情的輕視,直到時間證明一切。
「穆里哈先知早已經遇見這樣的事件,請依照我們的計劃進行。」我以溫潤的南方波斯語鼓勵保鏢們,他們替我打抱不平的臉色才舒緩。若這些貴族聽得懂波斯語,就會知道我重視保鑣勝過於他們。我會保護好自己人,這才最重要的事。
於是五位保鑣除了負責保護我之外,還得額外撥空照顧我們的羊與雞。或許其他的貴族認為這非常可笑與可恥,然而對我而言,出生農村的我其實非常喜歡與動物相處。
小羔羊不怕人,如果我們坐在室內,牠們會俏皮的跳來跳去,咬著我們的衣衫,甚至窩在我們身邊睡著,足以讓最剛硬的人心軟。母羊剛開始對我們戒心較重,時間久了之後,也習慣給我們擠奶,我們每一個每天早上至少有一杯溫熱的羊奶可以喝,實在令人心曠神怡。
再來是母雞,我考慮和領主借他們的公雞,保鏢們全阻止了我。
「大人,您可千萬把這裡當作牧場,我們只負責吃雞蛋,沒有要孵育小雞。」
「但是小雞很可愛!」我的理由很薄弱。
「牠們的大便實在不好清理,有這些母雞就夠了。」尼克堅持。
確實,到後來母雞們也是習慣室內的溫暖了,對穿入冷風的窗戶與戶外沒有興趣,經常拍翅飛上屋樑,她們喜歡待在高處,然後會把剛下好的蛋藏在房間各個角落。而我們把餐廳與廚房的乾麵包、難吃的果乾等帶回來給她們吃,換得雞蛋和羊奶真值得。後來我們發現額外的驚喜是,我們的母雞會捉老鼠與害蟲,真是太厲害了。 
北方的林木品質極好,我礙著形象不方便加入砍伐,但其實我真想自己動手。保鏢們覺得整理木材是不錯的健身,我負責尋找枝幹挺直、沒有蟲蛀的好料讓他們劈倒。城堡內也多得是僕役忙著收集木材,戶外林場非常的熱鬧,傳聞這兒的冬天有四到五個月,又有這麼多想看惡龍的貴族加入,到時候不管是食物或者木材,都肯定是驚人的消耗。
後來打聽才知道,城堡內的大廚是臨時找來的,原本的大廚被惡龍嚇跑了,難怪東西這麼難吃,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烹調食物。
城內的重建也是亂七八糟,有時候我逛著逛著,看到與我專業有關的,例如車輪損毀,卡榫或鉚釘掉了,我會提醒僕役該怎麼修補。很多專業技術人才都因為惡龍跑光了,遞補的都是很窮的當地人,沒有錢搬家,也不知道去哪裡才好,只因為城主的徵招就來上工。
這是很糟糕的現象,帕里斯領主似乎沒有意識到城堡與城市從基礎上就搖搖欲墜,大多數的僕役都在瞎忙,而來自四面八方想來見識惡龍,或者是想來看熱鬧的貴族們,更是什麼都沒帶上,倒是很懂整天糾纏著帕里斯領主,傳播各大宮廷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語,使帕里斯領主沒空清點城市的重建與進展。我不禁憂心起來。
我懷疑這些扯後腿的貴族們可能撐不到冬天。雖然他們嘲笑我們購買存糧的舉動,然而接下來幾天,我陸續看到這些貴族的僕役們前往喀拉拉爾海周遭的市集購買貨品,買的量很少,絕對沒有過冬的打算。
果然,當初雪來臨時,貴族們陸續坐上豪華的馬車,說這裡太冷,很不習慣,但是非常感激領主的招待,無視於領主的傻眼與著急挽留,貴族們便陸續回去他們的屬地了。
真難以置信會有這麼一群人兩手空空到來,不事生產,佔了一堆時間還耗費大量資源與招待,最後揮揮手,毫無愧疚的離去。
地上灑了糖霜般的雪粉,留下深淺不一的深色車轍痕跡。帕里斯領主茫然地看著貴族們陸續離去,像是快哭的獨自站在雪地發愣。
當時我在城堡周邊散步,正好看到領主形單影隻的背影。
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記下所有僕役的臉和名字。我告訴新手鐵匠學徒該用什麼姿勢控制鍛燒與捶打的力道,也提醒牧女注意柵欄的緊密和腐朽毀損的木條以及維修方式,我知道城牆的裂縫該用多少泥和灰的比例修補,也知道鋪路石的尺寸與排列手法。
待在猶利安德城的一個半月,我把大多數時間用來和下人交談,理解這裡的傳統工法,和他們討論南方的改良技術,使他們的工作更有條理,也讓我更清楚城堡的運作。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城堡內變得溫暖,貴族們都喜歡窩在室內不外出,而我經常往外跑,忙著檢視各種工程,與人們談話收集消息,思考應對惡龍的計畫,也確保每一名老弱婦孺的安危都在計劃中,以及訓練人們排演危機來之後的逃跑路線。  
帕里斯領主沒有餘力盯梢的事情,我替他整理好了。
我看著十二輛馬車與大量侍衛與僕人離開,至少不是所有貴族都走了,有的還在窗台探望,像是斐德南家族一夥人都在,以及其他我還未曾打交道的貴族,算一算應該還剩下九組人馬。
我默默地走上前說: 「帕里斯領主大人,您是否願意和我觀看城堡的準備工作?」 
領主一臉茫然。
他才剛接任城市三年,如果每一年都有惡龍來襲,又有大量人才外流,每一年都得重新再來,無論如何準備都不夠。他臉上的疲倦和黑眼圈顯示他再多麼想改變現狀,也是深深的挫折。他露出:「算了,反正這一切都沒救了。」的悲傷臉,拖著沈重的腳步跟著我。
「這段期間,我盯著工人蓋好市議會的屋頂,用的是打磨的石片,我也建議建築改良木樑的結構,多了更多樑柱,足以撐著厚重的屋頂。如果惡龍的攻擊從上而下,石頭會比木頭防火。質地細膩的實木也不好燒,我盡量讓剩下的工程都用耐火的林木建設,別再用容易燃燒的木頭當建材。」
我邀請他來到視野較好的空曠地,指著不遠處的城鎮。市議會也是使市民聚集聽政策的公開場合,位於最空曠的腹地中央。原來的市議會早就成了一片殘骸和灰燼。其他的房舍也都是新建的,刻意避開以前被燒毀的房舍地基,每一戶相隔都很遠,適合防火而不延燒。
「既有房舍的屋簷暫時沒辦法動工,我讓人們收集大量落葉與枯枝,掩蓋房子的顏色與形狀,把枯枝插上屋簷,讓惡龍以為這一帶仍是林地。屋頂都有撒一層水,在這天氣足以凍成霜,又不至於太厚,若遇上火焰也足以擋一陣。
「我也派大人小孩,在每棟房子周遭挖水渠,引入溪水,讓水能流動不結凍,並以碎石鞏固水道。每隔三棟房就挖更深的水渠,至少要半個人到一個人高,周邊備有能取水的陶甕與木桶,隨時都可以取水救火。食物會統一管理,我有請廚房再去市集收購更多的醃肉與食品,以及把牲畜都關入房間。我們需要連人民都照顧好。」 我陸續介紹我後續的處置。
帕里斯領主猛地轉過身,「里索安達.沐圖大人,您會像他們一樣離開嗎?」
「不會。」我說。 
他突然哭了,像是大孩子潸然淚下。
「每一年,每一年我都想盡辦法呼救,這是我祖父留下來的城堡與城市,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我試著挽留所有人,希望貴族們能給我最多支援,像是軍隊與武器,但是什麼都沒有,這是最糟糕的一年。不相信的都走了,看到惡龍的也都逃跑了。」他已經泣不成聲。「謝謝您,謝謝。」
我好多次想在接見廳詢問領主,但是幼稚的貴族們忙著玩爾虞我詐的遊戲,他們戲稱我是:「牧羊大人」、「倉管大人」,或者更糟糕的稱號。他們以為換了希臘語之外的語言我就不懂了,殊不知我早已從穆里哈先知那兒學得十二種語言。
這些貴族故意在我向帕里斯領主攀談時,用誇張的大笑或者正經的表情,引述某位國王或誰的話,很有技巧地吸引領主的注意力,好像比誰更能獲得帕里斯領主的寵愛。而配戴的戒指多寡,地位高低,在這時刻也無計可施。
我有幾次很生氣,直到後來我意識到,帕里斯領主才是那個最渴望獲得關愛與被支持的角色,我的火氣才滅了許多。
領主的焦灼與不安被各位貴族拿來利用,耍得團團轉。我沒辦法改變領主的緊張與恐慌,那麼與其我也想盡辦法耍花招要讓帕里斯領主聽我說話,不如做好實際的重建與維修,這才是重要的事。我們需要把握時間做好準備。
所以其實我也能理解,帕里斯領主花了如此多的時間想盡辦法迎合這些政治老狐狸們,如今這些人走了大半,他有多震驚與悲傷。他真是可憐又單純的人。
至少此時此刻,我們終於能單獨交談。
「我只能從城中的謠言推論惡龍的移動行徑,我也看見了前幾年燒灼留下的殘骸,請您再陪我繼續瀏覽,告訴我哪裡需要改進?」
「是的,是的,這是最要緊的事情。」帕里斯領主握緊拳頭,用手臂拭淚。
「很抱歉這段時間怠慢了您,向您誠摯的致歉。」他正要單腳下跪,我趕緊扶住他。「大人,先別如此,惡龍還沒來,我們還有時間。」
帕里斯領主抬頭望著我,望向灰色的陰沈天空,藍色的眼瞳閃過哀傷與恍神。「就快了。希望您見到之後,請別離我們而去。」 
(待續)
寫到許多細節時,我也是感到很不確定與茫然。
例如我對「拜占庭」的概念停留在西元後,可是怎麼我寫到北方諸國,腦中一直跳出:「我們經常使用拜占庭的錢幣」、「先知說拜占庭很美我應該去一趟」,搞得我歷史錯亂。後來再去查詢,才鬆了一口氣。
那時候我們比較常談希臘與拜占庭之間的關係,還有一些北方文化(但是我找不到對應的名詞,我得再想想),拜占庭在當時是所有文人、政治人物與藝術大師的朝聖之地,只是我那輩子的生活重點沒有那麼偏西北方,還是以中亞這一代為主,對拜占庭與相關文化都是沾一點水而已。
留言:
瑪佛西星期一, 10月 18, 2021
沐圖的穩重細膩與專業,真的是太令人敬佩了。
劉寶傑好棒星期一, 10月 18, 2021
太好看了,光是閱讀就使人沉浸,沐圖的經歷和所思所想很引人入勝,即使是日常生活的一切也都那麼好看,還有小湛的文筆讓文字更有畫面,特喜歡「攤販正在形塑市集的外貌」這一句。
這領主實在是操碎了心,令人非常期待所謂的惡龍來襲到底是怎麼回事,快了。
JJ星期五, 10月 22, 2021
沐圖所在年代應該約為西元前100年到西元元年間,當時的拜占庭在羅馬帝國版圖內,也是後來的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的拜占庭,西元前的拜占庭能查到的資料較少,但應該是希臘文化為主。沐圖處理難民時的南方國家戰亂應該是希臘-巴特克里亞王國(即中國所稱大夏)的末代戰亂,當時中亞及波斯地區的確是希臘化時代的中亞,是亞歷山大帝國分裂後,後繼者戰爭中的塞琉古帝國所統治的地區,後被安息帝國所佔領。不知道湛湛所稱北方是指中亞北方還是歐洲北方?
2021年10月23日 星期六
外星船的規格與星際交通
剛看完最新的「基地」影集,我想起以前在埃及的經驗。
當時有三百多種外星人,包含大家蠻熟悉的昴宿人和天狼星人等等,合作一起研究開發地球上的優勢物種,那就是人類。表面上像是攜手合作,然而實際的檯面下是彼此生物科技的較量。
祂們合作了幾千年後,終於集合各方科技和探討,結論出現代人的基本樣貌與聚落、習性的發展。當合約結束了,大家各自帶上一批「成果」,飛到世界各地再進行開發自己的研究。
亞特蘭提斯文明就是大家最熟知的案例。本來主導的外星人在聯合研究時顯得低調含蓄,當祂們把實驗成果帶到新的島嶼上,全力用大量資金和技術投入,讓亞特蘭提斯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大腦、科技、文化等等來到巔峰,讓早期聯合研究組的其他外星人看到心底幹得要死:「合作的時候祢們都在裝睡,離開團隊後,現在狂洗臉其他實驗組,大家都想知道祢們怎麼辦到的,偏偏合約結束又無法分享得知相關技術。」
成功組終究是少數,更多在世界各地發展的人類文明實驗還是以失敗告終。亞特蘭提斯後來也是科技和心理狀態無法獲得平衡而告失敗。
Mulo有給我看相關紀錄,當時為了開發更多人類的可能性,外來者把人類皮膚改成結合藻類能做光合作用,有綠皮膚的人,如爬蟲類皮膚的人(抗紫外線很強),或者頭腦改良得更大,或者還帶有尾巴可以平衡跑速(請想像獵豹般的跳躍與超跑能力),不過這些人種之所以滅絕也是因為,後期外星人們陸續撤出,而這類改造人類的覓食與生存方式無法獨立,更像是外星人們彼此之間的嘗試遊戲,沒有考慮到實際上的生態平衡,最後還是被地球淘汰掉。
其實最後生命存續的選擇權還是由地球星靈蓋婭決定,祂能讓生命生生不息,也能讓生命停止繁衍能力。
星際的交通工具都有被管制,有基本模組,這是方便在星際各地的港阜維修,以及一眼能辨認對方的來頭。這也是因為星際的大家心靈都是喜樂而沒有防備的,越簡單普遍的造型越有安全感,如果把自己的交通工具打造得太突兀特殊,反而會讓大家緊張不安。甚至軍艦型這類都有限制移動的場域,不能離開一定範圍,會被查扣的。
大車只能開大車的道路,小車只能走小車的道路,這也是避免航線太亂,大家在宇宙撞成一團,如果我要從A星到B星要先規劃航道,傳給交通局檢查,然後核發通行時間與線路。如果沒有這麼做,交通局不會開啟國道給你使用,貿然闖入不止會吊銷執照,車子也會被扣押,得上一段時間的教育課程才能歸還,非常嚴格。這個部分的知識是我後來常去星際旅遊才知道的。
在地球上,外星人們當時用的船隻也都是基本模組,像是小小圓盤的多屬於偵察艦,如果外星人的體格約在200公分以下,一艘船大概可以裝4-6位。不過通常祂們的「體格」也是載具,是非常貼身的外星人服裝,好把祂們的高能量身體壓縮起來能夠進入物質界,和人類互動。祂們實際的身高可能五六層樓以上。
早期我的靈魂當時有和蓋婭合作討論將來地球藍圖的樣貌,為了客觀起見,我也加入輪迴當過許多實驗組的外星人成果,從客觀、旁觀來檢視外來者的實驗結果,以及祂們的心態,是否能真的幫助這顆星球的進化,或者反之。
在埃及時代,我成為實驗組的人類時,基本上都和殖民者感情友好,甚至成為最喜愛的人類。祂們經常派給我最重要的任務,像是看守祂們的太空船。
外星船休息的時候,就像是銀色扁碟子金屬殼,裡面有成員控制時才會啟動。啟動時船艦會累積能量,像是大量通電到全體變成熾烈白光,能量的來源很多種,畢竟外貌形狀是為了符合星際的規格,其動力則看各個星球的科技。
通常啦,如果是偏物質界的船艦,運作的能量來源都源自於太陽,星際多得是恆星,祂們經常會把各大恆星當作充電器,沒電就去附近停留一陣,太陽能充電後就可以跑一陣子。
外殼的高熱不等於內部會高熱,只是不管是運作或者斷電模式,都不能給一般人類碰到。
畢竟外星人的科技多得是用心電感應,也就是另一種能量上的溝通方式,心靈的雜念會干擾能量的運作。如果船艦被太過好奇、心念不穩的生命體碰觸到,在強大流通的能量的運作下,無疑是碰到巨大電阻,整艘船就會爆炸,甚至毀掉整個城鎮。而我的靈魂特質吧,讓我成為人類之後,外星人們覺得我的心靈很穩定,當祂們去巡守和工作時,就派我看守外星船,就算我碰到船也不會讓船炸掉,不過我也沒有想碰就是。
當時我也被基因改良成可以和動物說話,我可以用意念驅趕所有生命包括鳥類和昆蟲,其實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越大的外星船艦停靠在地球上,被無關人等接觸到的機率肯定大增,所以外星人才不會隨便讓大船下來,誰想冒著全船被炸掉還回不了家的風險。所以通常都是偵查船下來而已,母艦通常都靠在太陽附近充電。
其實人類如果還有地球上的課題沒有處理掉,如人際和家庭議題,也就是有業力啦,這是很沈重的能量,儲存在人體內,如果外星人想帶人類到其他星球旅遊,船隻會在飛到大氣層上方就失去動力喔,因為人和地球的業力相吸,也可以當作是人類靈魂對地球的約定還沒有結束,合夥還沒到期,不能說走就走啦。
所以祂們通常會用其他的方式,像是在人類睡眠時,只帶覺知的能量上偵查船。只要身體還活著留在地球上就行了,覺知能移動的範圍更廣,甚至可以遠離太陽系,但是還有一定的限制,不過範圍也是夠大了。因此有些外星人就會帶人類的覺知去逛街,或者把人類的覺知帶去母艦,開啟環繞劇院模式,介紹其他的外星生態等等。對星際文化不夠瞭解的人,就會以為自己真的被帶到其他星球去觀光了。
其實祂們也不能把人類的覺知帶上星際國道,因為國道有乘載管制XD,這是避免各方星際文明隨意跑到其他星球做掠奪、盜採、走私之類的牟利。五個人來觀光,走的時候至少五個內,而且都是實名制,不然整艘船會扣留甚至上法院的。
說到這個,我想到昨天談到冥想過程會感覺靈魂擴張的感覺,這又是不同層次的體驗。冥想的擴張感像是靈魂的能量對應上宇宙的能量,像是跟著更大的潮水走,毫不費力。以維度來說會到9-10維度。
而我這次談的外星文化,約莫7維度以下,還是有交通管制和鬧區塞車的煩惱(我超討厭塞車,寧願花更多錢坐更好的交通工具走快速道路)。畢竟星際種族太多了,大家喜歡去的地方也都差不多,都嘛需要預約和管制,不然各處景點都會塞爆與塞車。
當靈魂的狀態能到9-10維度,甚至可以前往其他宇宙,四面八方有更多地方可以去體驗,而且能來到這種層次的靈魂通常對各種維度的能量都足夠熟悉和駕馭了,大家的能量聚在一起也不會相撞,很自然的能錯開,甚至開啟自己的空間移動,永遠不會撞到誰。
沒錯,我們的情緒起伏也是能量的波動,當我們熟悉自己的能量,無論是喜怒哀樂能夠理解和駕馭,就是讓靈魂學會更多維度的控制技術。所以以我個人的經驗而言,我就會很納悶一些身心靈人士的看法,例如急著想要遺忘不好的記憶,想割除不好的情緒,否定負面情緒,就像是把書本都丟掉,不讀書最快樂,目標卻是考上博士得到淵博的知識(得道超脫),如此讓人費解。
地球的生態,很像是把許多星球的成長過程濃縮起來,會讓我們體驗更多複雜的情緒感受,所以許多人的靈魂從地球畢業後,成長都嘛大躍升,很累沒錯,也是很值得。
再回來說,偵察小艇充電後變成銀白色飄在土地上空,會花幾秒時間找到地球和太陽之間的磁力線,可以當作是行星與恆星的軌道,接著偵查小艇就會順著行星軌道移動,幾乎不費力的就會被地球「甩」出去外太空,請記得地球一直都在自轉,還有繞著太陽轉,祂們就是靠著行星本身就有的軌跡移動的,非常省電節能。然後到了外太空,祂們如果想去太陽系內的其他行星,也是尋找磁力線鎖定,沿著磁力線走。但是要離開太陽系,就要上國道申請了。(所以我看科幻小說一直在碎碎念,哪有你想去哪裡就去的)
而小艇的發光,比起移動,更像是在做維度的跨越。外表看起來還在三維度,然而小艇的內部已經被高能量調整到5-7維度,也就是外星人本身的母星維度。也只有在那樣的狀態,祂們才能對上母星的頻道保持聯絡。如果要帶上人類覺知,由於人類覺知的能量很小,對能量也不熟悉,外星人就會把內部調適成人類覺知能理解的頻道,可能3.5到4.5等維度。免得差異太大,人類覺知又會穿透船艇掉回身體內。
喔對了,曾經有人問過我,外星人是否會綁架人類覺知?短期內有可能,像是做思想研究等等,但是不至於造成身體死亡和回不去身體。
靈界是非常重視意念的喔,如果我們的覺知對外星人感到恐懼(尤其是面對面接觸),我的恐懼會留在祂們的身上,而恐懼是沈重的能量,祂們想離開地球也會被吸住的,變成無法離開。如果祂們真的導致人類的死亡(無論有意無意),因為已經介入了人類生命的流程,祂們也會沾上業力而無法離開,唯一能離開的方式就是加入輪迴,替地球做點什麼,以釋放沾黏上的地球能量。
所以有殖民經驗的外星人,通常在前幾批前輩得到教訓後,祂們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實驗以及造成人類的不適和死亡,祂們還不想讓自己也成為人類好嗎,研究白老鼠和自己成為白老鼠,是差很多的。
因此現代蠻多人類對外星文明很嚮往,是因為有些人的靈魂本身就是外星人來者,就是以前來地球做研究,有意或者無意造成地球原生種的傷亡,變成無法離開地球,當外星人的載體死去(被殺死或自然死亡),靈魂也只能留在地球加入輪迴,以釋放和地球相關的能量牽掛。
我目前寫星界文,還沒有寫到這類人的故事,我所寫到的故事都是靈魂層次上自願來的,沒有到不得不加入輪迴的狀況。
倒是身心靈領域看到蠻多人有這樣的背景,尤其是某些思想很激烈的人。因為他們說話的情緒很大,情緒很大能量也會複雜,情緒撲過來時我就會看到一些畫面(我也不是刻意的),就看到這類人就是當初做人體實驗而得加入輪迴,沾上了業力,帶著憤恨和不甘心,還帶著前世外星人的習性,甚至覺得人類很低等最好毀滅,企盼外星人(自己人)來解放他脫離地球苦海⋯⋯之類的。
其實這些人類背景的外星人層次上,還有更高的層次,是靈魂更完整的部分。我的角度看起來,就好像人類的背後站著外星人,背後又再站著更大的靈魂能量,是一體的分層。靈魂終究是慈悲的,看見自己的外星人層次造成無辜死傷,也會感到痛苦與悲憫,於是這樣的靈魂層次就會與蓋婭達成協議,要在地球做出彌補和學習,直到自己的外星人層次、以及人類層次(反正都屬於自己的一部分)能夠在地球上磨練,能夠體會到同理和憐憫,回歸初始之心。這通常就需要一世又一世的輪迴與打擊,直到這些頑固的部分能夠投降與自我檢討。
既然靈魂是永恆的,那也多得是來世能學習。
別人的人生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祝福他們能學到靈魂層次想要學習到的東西囉(合掌)
這就是看影集之後的隨手筆記啦!我的話好多哈哈哈,每次都好多啊~~
我說明:這篇醍醐灌頂的文章,解釋許多過去不能解說的事情,對真相的認知做一次「量子跳躍」,擴大了我們的視野。 
2021年10月28日 星期四
龍族與人類的歷史
我在寫沐圖的前世時,回憶起阿齊亞,試著感應與搜尋——我記得龍的年紀都很大,多的是幾萬歲。西元前後不過兩千年,差不多是龍族的青年走入中年罷了,而我還真的意外找到了!那幕畫面我記憶猶新,我看到阿齊亞在滿是冰天雪地的地方,在看著⋯⋯滿滿的企鵝?是南極?
今生的我:小湛就和阿齊亞聯繫上了。我真的太高興了。
由於我還認識其他的龍族,比較起來,阿齊亞真的很小隻。阿齊亞的龍族像是水龍、沼澤龍,偏向小地區、小地方的降雨和氣候調節。而我認識的大龍,多得是醞釀颱風、暴風雪,甚至引導海流,經常成群結隊的活動。龍族外貌差不多,由於都跟著氣脈流動,無論是大氣層、海洋,或者地底下的氣脈,所以身體都是長條形,而且泛著光輝的。
寫「阿齊亞」的故事時,為了整篇劇情的順暢度,我就沒有穿插入太多的補充。既然目前沒有餘力寫長篇,那就聊聊幕後背景。
阿齊亞和其他的龍族都對我談過,很久以前的人類會和龍族玩在一塊,甚至能一起飛上天,讓我很好奇,那又是怎樣的時代背景呢?
祂們圍著我七嘴八舌的補充,讓我窺見龍族們對人類的另一種角度。
當時,當外星種族陸續來到地球做研究,有的侵略性很強,一下來就圍起能量柵欄,蓋堡壘蓋根據地,大龍們自知沒有足夠的武力對抗,所以對這樣的星際種族保持距離。
另一種外星種族,沒有太多侵略性,就是好奇心,駕著飛船四處溜搭,沒事下來逛逛搜集資料,又回到船上繼續工作做實驗。
因為祂們多數是以心電感應交談,龍族們也是,如果阿龍們靠得夠近,就可以聽到外星人們在飛艇內講話的內容。只是有很多艱深的科技字眼聽不懂,阿龍們努力的想聽懂,想知道這些外來者究竟要對地球做什麼?大家多少會擔心的,畢竟地球是龍族們的家,沒事有這麼多外來者來來去去,大家都很不安。
幸好七八成的外星種族對龍族沒有太多興趣,祂們發現龍族只是一群喜好成群結隊,整理星球氣脈的原生種(像是小魚、小鳥),還沒有對科技、文明的需求,就把龍族當作無害的原住民,基本上都無視略過。只是有些外星人也會嘗試獵捕龍族,所以龍族們也很小心的,試著判斷誰是敵是友。
有一群外星人用他們自己的模樣塑造成人類,談著殖民還有其他的願景。龍族看著「人類」真是有趣極了,如果「人類」應該要符合地球強盛的靈氣能量,也應和龍族一樣長成流線型,手足短小甚至沒有,才能駕馭氣脈。所以龍族很想碰這些長手長腳的人類,真搞不懂這些四肢要拿來幹嘛呢?
外星人們總是很忙,安排了一塊聚落就出門尋找與製作下一個聚落,人類一個又一個從培養艙長出來,射一下光線就長大,射一下光線瞳孔顏色、膚色、身高和體型都能改變,人類從呆愣愣的土偶模樣,變得有知覺,會感受,會微笑和招手。
人類可以量產化,剛開始都長得一模一樣,卻沒有個性。
外星人們聒噪的討論要多少改良與培育才能使人類進化。龍族們並不在乎外星人的計畫,祂們對傻乎乎的「人類」更感好奇,甚至當外星人們一離開,阿龍們就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和這些溫順如羔羊的人類玩在一起,這時候的人類沒有複雜的情感,喜歡擁抱,沒有戒心,總是愛著世界萬物。
這時候的人類都不會說話,就像殖民者一樣,都是用心電感應,智力不過五六歲。所以龍和人之間沒有溝通的障礙,只要能在一起,就可以玩樂以及感到愉快。
剛開始外星人們沒有阻止阿龍的行為,祂們忙著做各種研究,因此人類的聚落變得越來越大。祂們持續改良人類,創造紅皮膚、白皮膚,綠皮膚,矮胖或者高大的,加入更多智力與思考的動機,也再加入其他物種的細胞與基因,直到埃及的河邊山谷,漸漸充滿人類的蹤跡。
殖民者們急著做出最大的成效,祂們像是放羊一樣讓人類四處移動,然後過一陣子回來,把這些人類引導到實驗艙內。當時阿齊亞不懂,怎麼一個小小的船艙可以容下兩三百人,而且後來都沒有出來了?
後來祂才明瞭,殖民者會讓人類一個一個被銷毀,收集生前的頭腦資料與對環境的認知,然後再把這些收集的素材拿來創造新的人類。
對殖民者而言,銷毀和重生的動作都是為了量產與進化,但是對龍族而言,這是多麼殘酷又不安的舉止。
龍族沒辦法想像把玩在一起的同伴送入銷毀艙,只是為了創造出更機敏的人類。也因此,龍族的長老們對外星人們的意圖感到不安,要求小龍們盡量迴避外星人們,「難保證有一天被趕進去的是我們。」龍族長老說。
當時的阿齊亞年紀還小,祂實在無法理解外星人為何如此熱衷創造人類,確實讓人類反應越敏捷,越有智力,甚至能用心電感應捕捉龍族——殖民者會命令人類這麼做,因為太多阿龍想「拯救人類」,干預了實驗過程,甚至龍族碰觸外星船會導致故障,不至於爆炸,因為龍族的心念並不惡,龍族只是很害怕、很不安,也不想看到生命隨意逝去。
可是人類比起愛龍族,更愛他們的殖民者,畢竟這是深入基因的控制和絕對的服從。
直到有一天,有兩隻堅決闖入殖民區,意圖帶領人類反抗外星種族的龍族被擊斃之後,龍族長老就命令全地球的龍族要迴避外星人,警告所有龍族:「不要介入外星種族和他們的資產,即使人類是生命也一樣。」
阿齊亞和同伴們,都為了夥伴的死去感到哀傷,也對於無法幫助人類感到沈重的無力。
於是龍族們便遠遠地看著,戒備著所有的外星種族,不介入也不阻止,保命優先。
外星種族們後來也發現,給予人類強大的智力,但是不等於能有效運用超能力。於是星際種族建造許多金字塔,還有其他有形無形相關的建築,不管是埋入土地或者建立在地表,試圖改變環境的維度,要能讓人類的能量更穩固,卻也同時讓人們的身體不再輕盈。畢竟越來越多資訊和基因的改良與輸入,讓人類具備大量的情感,產生更多感覺,能量變得沈重,也無法再輕易飛上天了。
而地球母親,也默默地在基因繁衍上做出決定,讓人類更加樸實,並且淘汰不符合地球生態的,權威象徵的超能力。
後來,或許也是阿齊亞曾在那麼早期的時候,和不會說話卻心念純粹的人類們玩耍過,阿齊亞還是有一份願望,渴望能與人類保持友善的關係。
當外星種族們的改良活動越加過火,例如搶奪彼此的實驗人類,試圖抄襲/競爭對方的基因科技,甚至引發激烈的戰爭與彼此間的掠奪和衝突,在地球上爆發核戰,才迫使宇宙議會發出驅離的命令,當外星種族們陸續退場,人類的時代才來臨。
我說明:OSIFU說,在7000~8000年前,宇宙法則增加了一條:高維度生命不可以公開干涉人類的進化實驗。以致於希臘神話故事、中國封神榜故事都消失了。 
但是這時候的人類,已經被殖民者教育了絕對的服從和權威制度,龍族們很小心的,有時候會化作人類,像是伏羲與女媧,引導人類走一小段路,避免過度介入,總是希望人類能長出自己的智慧,也不希望重複權威議題。
我說明:難怪中國人稱為「龍的傳人」,原來是這樣的過程,和天龍人、天龍帝國沒有關係。 
但是很難,人們總是會忍不住嚮往誰,崇拜誰,甚至自願被控制。直到現代亦能見到相關的影子,無論在政治、宗教上,職場、家庭與各種層面都有殘餘的習性。
在沐圖的那一世,當我還使用漢名「李麒林」與阿齊亞相處在一起時,阿齊亞認為祂在如此遙遠的北疆,避開所有政權,總該可以和人們和平相處了吧。
但是漢王還是來了,李麒林的不服從遭致流放,阿齊亞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人類,終究無法改變身為人類(生命的隸屬、資產的擁有者)的命運。阿齊亞痛徹心扉,放棄對與人和平相處的願望,決定離開北疆,永遠離開人們,就像其他的龍族一樣。
龍想愛人,平等的愛,不求回報,但是人們總和龍想得不同。
人總是想要很多,很多以及更多,沒完沒了。豬羊牛都是人類的,人類也以為地球的資產都是人類的,環境被破壞,生命持續逝去,人們都不在乎。龍族也只能自保,在更安全的維度與空間默默守候地球。
畢竟人類能破壞與掠奪的都只是地球的一小部分,地球的氣脈依舊旺盛,靈氣滾動,生命源源不絕。殖民者們留下的基因和影響雖然有些褪去,但是幾千年人類的自然演化依然不夠,人們很難跳脫舊習性,害怕改變。
而龍族們只能繼續守護這一切,剩下的就是讓地球母親做出決定。
而我們生為人類,靈魂願意進入人類的載體,就是渴望在人生中的每一刻,能夠戰勝在我們基因、社會中的傳統束縛,能夠為自己找得生命的平衡。若我們能夠讓身體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與和平,就會像一點漣漪,影響廣大的人類集體潛意識,這是我們身為人類所能做的,每一天都在嘗試,積少成多。
當阿齊亞遇見今生的我,祂非常感動地說:「隔了幾千年了,即使你已經換了容貌與身體,我依然能夠認得你。你沒有變,原來也是有人類仍舊愛著世界。你讓我對人類再次產生了希望,原來我們的等待與守護,是有意義的。」
接下來有關的問題陸續補充:
●「解放」有很多意思,像台灣隔壁鄰居就常常喊解放什麼的。我個人認為,有良心道德的眾生不會刻意表現自己是個「好人」,因為祂們本來就是了。
●沐圖過世後直接與靈魂整合,往上到六七維度的輪迴規劃處的靈魂休息區,阿齊亞繼續留在四五維度的地球層次生活,這兩者是截然不同的層次與維度,所以都沒見到面。光在地球,靈界也是很大的。
●很多龍族還是很愛人類,所以會以龍的姿態進入輪迴變成人,我成長過程中就認識七八位這樣的朋友,相同的都很有正義感、善良。雖然有時候顯得衝動莽撞(部分很睿智明理),甚至過度犧牲自我,有時候太想幫人,執著於正義而誤入歧途。無論如何,整體都沒有害人之心,都是好人。
●龍們的能量足以在五維度透到三維度,像是陽光的穿透性。所以不必擔心祂們被空氣污染、輻射和相關破壞影響。倒是星際種族引發的大型核爆讓八百多頭龍死去,這是近代最大的死傷。當時的龍族太擔心人們,能量太集中於三維度才會如此,因此後來龍族們都知道,當人類又搞內戰時,得把能量完全收入五維度,後來人類引發的原子彈等等測試,就沒有再傷及任何龍族了。以及,那場核爆,才是引發全地球「大洪水」的故事,有機會再來詳寫。
●後來有關係的外星人都因為後續各種事件,例如想在外太空繼續對人類發揮影響力,結果飛船墜毀之類的,被迫加入地球的輪迴檢討。前幾天有寫。
●兩隻被擊斃的阿龍就從地球畢業囉,去其他的星球了。
●龍族對地球能量夠熟了,人類被創造出來就是要符合地球的生態能繁衍,龍族旁觀著一直希望能夠提供幫助,當然也有相關研究,所以後來才能教人類草藥和醫療、氣功和針灸,易經、風水與脈輪等相關概念。
●其實一開始的人類是沒有毛的喔,全身光溜溜而且很矮小,後來就是一直改良,加入動物的基因,然後觀察人類的反應,再調整其他細節,例如源源不絕的長出頭髮。
很多的猿人其實都是被放牧到殖民者都忘掉了,才能躲在山洞裡面留下遺骸與紀錄。基本上在那個時候,猿人經常是被各方殖民者帶去研究改良跟銷毁的素材,所以並沒有一個直線的進化發展圖,完全看殖民者的改良興趣,以及地球的逐步淘汰。白人反而是最先發明的,黑人其次,但是原來發明的白人性格太暴力所以幾乎都銷毀了,文明發展變成棕膚人為主,後來帶去歐洲才慢慢汰換黑色素(以及外星人執著於白膚的改造),黃種人是很後來才有的。
●結果昨晚睡覺夢到阿龍們一起團購買閃亮亮的衣服,我一直在跟他們解釋各種材質的好壞,耐用與否,不同廠商的特點與優惠,還有阿龍想買太多錢不夠,勸祂們先冷靜買一兩件試試⋯⋯這什麼發展。就只是有趣跟酷炫而已,並不是生活必需品,龍族像是好奇心大發的孩子,什麼都想試試看,也不會過度沉迷。
留言:
匿名星期五, 10月 29, 2021
關於控制
在學生時期
我非常討厭規則跟傳統
一切的束縛都討厭
但現在出社會了
知道不能在這樣特立獨行了
剛開始
主要是想方便行事 保護自己 默默的努力耕耘 站穩腳步
所以會被職場控制 被社會控制
但其實我心裡是不舒服的
有點像是 我為了達到目的 只能想辦法去符合社會的價值觀
漸漸的
又有點太過聽話 好像我認可權威一樣
心裡非常討厭權威 討厭階級
但身體卻又不自覺的服從權威
真的是非常的困擾
很難控制自己對於權威的生理反應(緊張 害怕 擔心)
呆呆星期二, 11月 02, 2021
上出体課時 ,騎在龍上(或就是條龍),俯看大地, 很特別的感覺,不過就那一次   
2021年11月25日 星期四
阿齊亞(十九)
1125 日常整理
漢國北疆的家鄉到了冬天,由於附近太乾燥,不太會降雪,只有靠近湖畔一帶會結霜。然而靠近一看,仍然可見冰霜下有活魚移動。這裡的湖水永不結凍,因為阿齊亞會持續帶來流動的水與風。 
只是到了冬天,母親就不願意讓我出門了。外面風大,大風夾帶刺人的砂礫,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母親要我乖乖待在屋內,她會替我看著阿齊亞的作息,也會告訴阿齊亞說我很好,我只是不能吹太多風,會感冒。
待在屋子裡很暖,就是太無聊。漫長的冬天,天色總是陰沉、寒冷。家族早就儲存大量乾柴、乾草與過冬的食糧,人們都搓著手拜訪鄰居,這是手作與串門子的季節。母親會教我如何把草莖撥開,留下可以編織的部分,剩下太嫩、不夠強韌的部分可以餵雞鴨,或者給牛羊吃。
記得是三歲的時候,當時我是家裡最年幼的孩子,我實在太無聊了,哭喊著要出門找阿齊亞,我不喜歡孤單的感覺。母親總在工作,我沒有玩伴,我好痛苦。
母親向隔壁嫂嫂要了一籃雞蛋,她提過來,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小龍,來,你看過母雞孵小雞嗎?你待在被窩裡,小心點別壓著蛋。幾天後,小雞就孵出來了。」
如果阿齊亞是大龍,那麼總是跟在背後的我就是小龍。
小龍,是母親給我的匿名。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雖然有些不甘心,我確實知道該怎麼做。母親要我乖乖待著,把雞蛋一顆一顆靠著我,我小心地捧著蛋,怕打破。母親也就安心地坐在床鋪旁編織籃子,修補衣物,邊教我唱著歌謠,確保我裹在棉被裡裹得暖暖的。
大概過了四天還五天,小雞真的孵化出來了,我又驚又喜。接下來幾天,母親抱來好幾綑乾草,上面有野花的籽,母親教我如何撥下來餵小雞,剩下的乾草是牛羊的食物。或者用石頭壓穀物,把稻殼餵小雞,把籽留下來給母親做成粥。這都是單調重複又麻煩的事,而我樂此不疲。
小雞漸漸長大了,冬天也過去了。
於是每一年冬天,母親都會替我準備一籃蛋,是給我打發時間,也是讓我有小雞陪伴。所以我好喜歡小雞獨有的味道,小雞毛茸茸的觸感,親暱的吱吱叫,連結了我與母親之間的深情,以及對冬天溫暖的回憶。
我在阿里發城住的這些年,依然改不了這習慣。每到冬天,我習慣性地養小雞,還把養大的小雞送給穆里哈先知,第一年,他知道我養小雞過冬,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即使他提醒我,我現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養小雞是僕役的工作,我這麼做不成體統。而我總是戒不掉這習慣。
既然我養大一窩雞,穆里哈先知也就收留幾隻,這些雞氣勢高昂的四處跑,甚至飛上屋簷昂首顧盼,直到雞啼太響亮的打擾穆里哈先知與他的客人的談話——蜜亞夫人才決定把雞送走。
她提到這件事時,也是笑得前俯後仰,笑說客人們眼睛都要掉下來了,人們以為穆里哈先知的宅邸是雄鷹的巢,但卻是一群雞當家?這確實有損穆里哈先知的名譽。
於是之後每一年,雞隻都會帶去奴隸大屋,奴隸們承諾不會殺我養大的雞,然而這些雞生下的蛋、以及後代小雞,就不在保護內了。我也同意了。畢竟人們還是依賴牲畜而活。
如今,我在遙遠的西方之北,這裡的冬天更冷,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的雪。白雪皚皚鋪滿大地,天寒地凍,萬籟俱寂。有雪的地方,聲音很難傳得遠。
然而有些地方,就連雪都會迴避似的,出現詭奇的現象。
這些地方充滿黑色的餘燼。當地人說,這是去年、前年,更早幾年被惡龍吐出來的烈焰燒毀,而殘餘的部分。
當我與保鏢們前往喀拉拉爾海的市集購買過冬的物資,在沿路雜草覆蓋的平原內,便看到五六片被燒焦的空地。
我認得天雷劈倒樹木的痕跡,雷電會燃起大火,然而火熄了之後,焦黑的土地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綠意覆滿,從天雷餘燼中長出的植物,長得比一般土地的植物更茂盛、強壯。
然而惡龍吐出的烈火肆虐後殘餘的餘燼,無論過了幾年,都不會有植物重生,連森林內常見的菌絲都沒有。即使連我靠近,心底都出現強烈的不安、恐慌甚至想吐的感覺,我說不上來這份奇怪的感受。保鏢們也都感覺到了,他們說什麼都不想靠近餘燼的範圍,馬兒更是焦慮不安的退後,用力嘶鳴,甚至抬高前腳抗拒接近。
我的好奇心太重了,我真的好想搞懂奇怪的現象。我試著拿長樹枝勾動餘燼,除了濕黏的水、破碎的殘骸,什麼都沒有。我曾經冒險靠近踏上餘燼,下場就是當天上吐下瀉,究竟是廚房發霉食物造成的巧合,或者其他原因,總之後來,我也不敢靠近了。
重建的城鎮中,難免還是有些區域留下惡龍肆虐的餘燼,至少區域較小,人們還能拿著鏟子慢慢將土塊、殘骸移走,無法移走的大石頭,就用大量土堆覆蓋,做出圍籬區隔,至少眼不見為淨。
每一年,隨著惡龍撩起火焰,人們都得放棄原有的居住地,往更南方移動,更深入森林,也更遠離喀拉拉爾海。
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數百人的群眾為何要深入山林,放棄鄰近的平原。
也難怪我告訴旅店老闆娘我們來自猶利安德城,她的眼神很奇妙,既畏懼,又閃躲。她拿家庭事務拒絕城堡高薪的工作,只對我們說:「那裡並不平安。如果隔年您們沒有嚇跑的話,我們再來談合作機會吧。」
我相信我們會平安渡過,我就是有說不上來的自信。
在第一批貴族離開之後的十三天,惡龍出現了。
我們被僕役的驚叫吵醒。
當時天色仍昏暗,我聽到樓下的吵雜聲,火把一個接一個點亮,艾鐸利正在守夜,隔壁休息的尼克並不在執勤時間內,而他還是衝進來了,確定我無恙。
我們的房內只點起一燭火,方便我們找到房間內散落的物品。我忙著穿上毛衣和保暖的大衣與褲子,有太多條緞帶、繩子和鈕扣需要繫緊,真令人懊惱。即使穆里哈先知給我的衣服已經被我改良簡化,穿脫上還是太複雜了。
「告訴我現在狀況?」
我努力地單腳跳著套上緊身褲,艾鐸利正在幫我把上衣背後的緞帶繫好,安克拉也在替我將肩上的紐扣和披風接上,其他保鑣則當我的耳朵,替我到城堡各處搜集消息。尼克邊看著窗外,聽著喧嘩的人聲邊對我說:「他們說惡龍正在天上盤旋,但是現在天空很暗,或者龍在其他方向,我們這裡看不到⋯⋯」 
連我都能從昏暗的室內看見城外聚集的火光越加明亮,照亮周覆雪的森林。
「該死,叫他們把火熄掉!」我大喊,正在和另一隻緊身褲腳奮鬥。「夠了,安克拉你下去,告訴這些笨蛋,舉著火把更容易讓惡龍看見我們在哪裡!要城堡所有靠近窗口的爐火、火把、蠟燭,通通熄掉!」
安克拉的嗓門很大,他一路怒吼著喊出城堡外,我能聽到每個房間的人在慌亂中依照指令動作,炙熱的壁爐被泥沙、灰燼、壺水潑熄澆熄的聲音此起彼落。我把衣服穿好後,尼克通知:「我這裡已經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很好。」我打開門,往下的螺旋梯牆壁有射箭孔,能讓昏暗的天光照進來,勉強能識路。我快步走入雪地,吸入的空氣令人哆嗦,每一口氣吐出的煙霧都很溫暖,在鬍鬚上結成冰晶。
帕里斯領主和所有睡眼惺忪的貴族們陸續出來了,人們的衣衫都有些凌亂。天色正在緩緩變亮,我們聚集在城堡西邊,看見高空有一塊影子在天空盤旋。
我瞇起眼仔細看。這絕對不是鳥,也和圖畫中的惡龍截然不同。
鳥的翅膀比例很大,然而現在天空這道影子,是身體的比例更大。牠的身體與翅膀的比例像是長十字架,短的是翅膀,長的是身體,尾巴很細很長。頭頸的線條就不明顯了。 
我想起湖中的魚,當我俯瞰結凍湖面的魚群,可以看見魚群擺動中的胸鰭、背鰭、臀鰭以及尾鰭。如今我仰頭看著的這個生物,亦有流線條的身軀,尾鰭、臀鰭、以及寬大的翅膀。
我又想到鷹隼,鷹隼會在山谷的氣流聚集處盤旋。我曾觀察當地山谷的鷹隼盤旋的範圍,谷地要夠凹陷,要能聚集足夠的氣流才能撐起鳥羽,這和地勢、地形息息相關。
然而現在太陽還未升起,山谷中的風也沒有往上的氣流。惡龍卻以優雅、緩慢的姿態,間隔很久才擊翅一回,牠不像依靠山谷中的氣流移動,更像是⋯⋯更像是,阿齊亞那樣隨心所欲地移動。
我對兩者的雷同感到震撼不已。我緊緊盯著這道黑影,牠更像是在偵查,而非蓄勢攻擊。我似乎感覺到牠的好奇與謹慎。
眾人們屏息觀望,沈默中沒有任何聲音,惡龍無聲飛著,我注意到,牠只有轉向時才會擊翅。一般的鳥,即使是翱翔的鷹隼,也不會那麼久才搧動翅膀。
「諸神吶,牠看起來果然不是一般的鳥。」
等到惡龍漸漸遠去,雅洛.斐德南伯爵來到我後方,也是仰頭朝天望,目瞪口呆。「里索安達大人,您有在南方見過這樣的生物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我說:「我曾見過類似的生物,但是沒有噴火。我還不確定。」
在太陽照亮山谷之前,惡龍隨即往西方山谷而去。牠輕盈地掉轉,一翻身隨即越過西北方挺拔的山頭,山巔上最高的樹渺小地襯托牠的比例,也足夠讓我看清楚牠身上的鱗片是鮮豔的紅褐色,在曙光中閃閃發亮。
「牠是神明奇蹟的造物。」朱里激動地喃喃自語。
「如果牠真的會朝我們噴火,那就不是奇蹟,而是噩運了。」我憂鬱的說。
惡龍比我想得還巨大,無法用鳥類的習性來預估。今天出沒的像是斥候,我們需要和帕里斯領主討論所有戰略的可能性。
「至今還沒有人被惡龍的烈火波及。」帕里斯領主站在戰略室的大桌旁,神色凝重地說。「其實每一次的攻擊,都是以最高的房舍、塔樓,以及糧倉為主。」
這是很重要的資訊,但是我今天才聽到。我不禁扶著額頭,這個消息就夠扳倒我先前的規劃與預測。我之前問的每一位平民、僕役,都講得誇張沒重點,我也只能自己找線索推測。
「如果牠們不會傷人,叫人民躲起來就好了啊!」貴族中有人嚷嚷,彷彿這不是個問題。
「佛里斯德大人,當食物都被燒光了,剩下的冬季該怎麼過活?」帕里斯領主雙手撐著桌面,顯得生氣。
「我們不是沒想過藏起糧食,像是在山壁上挖洞,建造地窖,但是牠們總會找到——非常精準的燒透所有遮蔽物,你們也看到那些灰燼,就算搶救下來的食物也是少得可憐,人們也都不敢吃,寧願以草根和樹皮捱過冬天。」
「惡龍囂張的用牠們的翅膀帶來狂風與烈焰,拆毀城鎮的象徵,只剩下民房,然而民房又容易因為烈焰挾帶的火星波及到。」
帕里斯領主的管事,也可以說是猶利安德城的總管,是一位褐色頭髮的年輕人,名為哥迪安.畢爾思。哥迪安年輕氣盛,口吻對貴族們充滿怨懟。我聽聞他原本的工作是牧羊者,因為惡龍的攻擊,是少數挺身幫助城鎮重建的人,於是破例被領主重用。
帕里斯領主舉起右手警告,哥迪安只得退後,保持沈默。他的身份確實不該插嘴。
想要發言的貴族會靠近大桌,把單手放在桌面,當帕里斯領主把雙手放在桌上,眼神看向那位貴族,就是允許對方說話。如果對話過程中,領主把雙手抽離,當事者最好也把話打住。領主舉起手,就是更嚴格的警告,像是打巴掌的意思。基本上會談中不會出現舉手的手勢,管理下屬倒是無妨。
「我聽說惡龍噴出的火焰充滿劇毒,然而飛散的火星燒起的房子,並沒有同樣的劇毒。」我靠向桌子說話,想再確認謠言的真偽。
「是的。」帕里斯領主凝視我,承認:「這是很奇怪的事情。每一頭惡龍只會噴一次火,根據我的觀察⋯⋯我也只能在最安全的高處觀察,」他說這句話時顯得羞愧,彷彿他能做的只有躲藏。
「當火焰燒起,牠們會用翅膀煽動火焰,使火勢升高,火星蔓延,接著換另一頭惡龍噴火⋯⋯牠們不會噴在同一處,就像是捕魚,各自守著城鎮的邊陲,讓火勢成為巨大的火牆,使人們在網中驚嚇不已。」
「但是沒有人因此死亡?」斐德南伯爵單手放在桌上,一臉困惑。「怎麼可能?或者你們做了什麼?」他問了個好問題。
「這些年來沒有人直接被火燒死,只有人因為燒倒的樹被壓斷腳,或者奔跑中跌傷、挫傷,有人傷到腦部,大概如此。」帕里斯領主深深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牠們架起火網,留下南方的路沒擋著,像是要求我們從南方離開。所以嚇壞的人們,都攜家帶眷的平安離開了。」
貴族們都感到不可思議,大家議論紛紛。動物的習性要嘛就是狩獵、捕食,以及競爭生存,會有這麼奇異的生物——不吃人,不傷人,只要人們離開?
「但是喀拉拉爾海周遭的城鎮更熱鬧,惡龍不會攻擊那裡?」另一位貴族發問。
「下雪之後,所有在湖邊的人們都會撤離。當地有歷代傳下來的古訓。」帕里斯領主思忖片刻,念誦一段我不認得的語言,像是詩歌一樣有韻腳。
「這段話的意思是⋯⋯神明住在深海,會在冬季浮上來,帶來厄運。人們不能親眼見到神,必須要在神明降臨以前迴避。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海岸邊早已是一片空城。人們會在初雪之後,趕著遷移到西北邊的其他城鎮,或者到東方等其他地區避難。」
「神明才不是長那個樣子。」有人嗤之以鼻,群眾又騷動起來,話題被拉入不同國家、文化和宗教對諸神的看法。
「惡龍只會攻擊有人存在的城鎮?附近還有規模比猶利安德城更大的人類聚落嗎?」
現在詢問的是名為斯克利鐸.布里安的貴族,他有著貴族們也少有的紅色橢圓形戒指。我還沒有時間與機會認識斯克利鐸。斯克利鐸的氣質穩重,像是穆里哈先知宅邸會出沒的高官,是少數我有興趣想認識的貴族。
「沒有。」領主說,示意我們看向桌面攤平的羊皮紙地圖。
「東方是一片木質堅硬、難以開墾的原始森林。北方草木稀疏,夏天才有人去放牧。西方是一片高地,只有西北方才有其他聚落,我的祖先也是從那裡來的。可以說,喀拉拉爾海少有人涉足,人們只在溫暖的季節才會靠近。而這座城堡,是不知名的人留下的唯一建築,更像是前哨站。我們對此地也還不夠熟悉。」
「就像野獸捍衛領地。」貴族中有人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解釋,那就能理解了。」
「但是,為何是冬季?牠們大可在其他季節到來。」帕里斯領主很煩惱。「所有的生物都在春天、夏天活動與繁殖,冬天是休眠的季節。牠們怎麼會在冬天出沒?而且惡龍只會在天上飛,為什麼要威脅我們?我們可沒有威脅到牠們!」
人們的問題太多了,話題已經被帶走了,我趕緊回到桌前。「大人,您說惡龍出沒之後就會發動攻擊,我們需要擬定戰略。您肯定有些構想,請告訴我們。」
「對、對,這才是最重要的。」
帕里斯領主趕緊揮手,哥迪安總管讓待命的僕役把一份又一份羊皮紙放上桌面攤開,這些紀錄畫滿了帕里斯領主對城市的規劃重點,紀錄防禦和反擊能力,他肯定花了不少時間計算驅離惡龍的兵力,然而事到如今,即使真有貴族相信惡龍到來,也來不及叫援兵了。在場的貴族心態都像是來賞花、賞鳥,旅遊,帶上幾名隨從與保鑣,沒多少戰力。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輪流檢視每一份地圖,密切地與帕里斯領主討論後備方案。一討論就是一整天,我站得腳都酸了,我不想吃廚房送來的食物,難吃的東西會讓我分心。於是保鏢們在房間替我準備好熱羊奶與撒上香料的熱蛋捲餅,讓我能站在戰略室邊吃邊看,美味食物的香味讓所有人眼睛都看過來了,曾經嘲笑我最大聲的貴族,都不禁盯著我手中的食物咽口水。
城堡內所有的貴族都聚集在此。即使是婦女,像是領主夫人以及其他的貴族仕女們,她們與孩子都坐在房間另一端的臥鋪上。會議是男人們的事情,然而女人在北方亦有傾聽的權利,她們或許能在會議過後給她們的丈夫其他的點子,有助於我們解決問題。
帕里斯領主的孩子們是城堡中僅有的孩子,他們在媽媽懷裡瞪著我的飲食,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後來我請保鏢再做一份蛋捲餅讓孩子們分著吃,小孩比任何貴族都有特權接受照顧。接著我再繼續投身於會議中。
惡龍在翌日傍晚發動攻擊。
就如同帕里斯領主所說的,當月亮掛上東方山頭,黃昏的餘韻還未完全消失,三頭惡龍從正北方而來。這次牠們飛得很低,低到足以讓平地刮起大風,針葉林沙沙搖擺,其中一頭惡龍朝離最近的房舍吐出烈焰。
火燒起來之後,民眾忙著救火。所有貴族都被疏散到東方的山頭,帕里斯領主終究不敢讓任何貴族冒著受傷的風險。而我不想無所事事,我拜託了很久,領主才免強同意我繼續留在城鎮中,讓我能在現場看清楚局勢,以及指揮人們做事。
我建議設置的水渠發揮很大的功效,人們在第一時間,就能從四面八方取水過來,於是第一棟房子還未完全燒盡之前,逐漸被撲滅,即使被牽連到的房子也立刻被澆熄,人們大聲歡呼。
盤旋的惡龍沒料到這樣的局勢,牠們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想要煽起大風,然而房子之間拉寬的間距,足夠的水源,以及願意團結面對危機的群眾,讓火災沒有擴大。
牠們在天空發出粗啞的吼叫,震耳欲聾。
我持續後退。在戰略桌上我們談及——若惡龍真的是有智慧的、有謀略的,如果牠們真的只能吐一次火,還剩下兩次。領主說,最多曾經同時看到五頭惡龍翱翔,今晚可說是幸運的了,我們大概能預測剩下的兩個目的地之一,就是糧倉,以及佔地最廣的議事廳建築。
領主重要的東西都放在城堡內,這是猶利安德城的根據地,我們不可能冒著城堡被毀壞的風險把食物儲存在裡面。既然惡龍總是可以找到儲存的食物,那麼我們就把所有食物分散打包。緊湊的時間內,至少還能做到這件事。
原來的糧倉依然放了部分食物當作誘餌,其他的食物我們分發給民眾,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藏在山中各處,別和鄰居與親友重疊,自己放著知道位置就行。那是每個人過冬的資源,大家肯定會藏好自己的部分。 
果然惡龍持續盤旋,在第一場火後像是找不到目標,猶疑地在山谷中旋繞。
「里索安達大人,您建議把食物分開藏放,果真是好主意。」帕里斯領主來到我身邊,不可思議地說:「歷年來,惡龍的火焰是一場接一場,牠們從未遲疑這麼久。」
「牠們的目的是要把人趕走,不是殺死人們。」
我盯著惡龍們,皎潔的月光與雪地,映射牠們深色光滑的鱗片。牠們的頭顱有許多犄角,造型扭曲沈重,眼瞳則金亮明亮,胸口發著光——像是燃燒著火焰,真是奇妙的生物。牠們的長相和阿齊亞果然不同,差太多了。阿齊亞給人俊挺的莊嚴感,惡龍的氣勢則充滿威嚇。唯一相同的是,飛翔都沒有聲音。
我聽過近距離的水鳥振翅聲,惡龍拍擊巨大的翅膀卻沒有聲響,這是怎麼辦到的?然而牠們確實可以招喚強風,那不是擊翅造成的風⋯⋯就像是透過意念,一如阿齊亞招喚雨雲到來⋯⋯ 
「大人,請別再靠近了!」
帕里斯領主捉緊我的手肘, 尼克、庇里卡斯、朱里也緊張的跟在我身邊,安克拉與艾鐸利手上拿著半桶水,他們都怕我接近惡龍的攻擊範圍。顧及這麼多人擔心我,我只能妥協退後。
「看!」領主身邊的僕役舉起手驚叫。
我們目睹第二條惡龍再次直撲城鎮,接著扭轉飛行軌跡,將頸子往後仰,胸口的光亮沿著背頸往上延伸,彷彿煅燒的鐵豔紅,直到額頭聚集光亮,接著這團光衝向糧倉,爆出烈焰。 
惡龍不會噴火,火焰不是從口中噴出來的。
我正震驚我所看到的畫面,保鏢們已經把我扛起來,死命地把我拖離現場。糧倉距離我們只有三間房子。帕里斯領主跑得比誰都快,他真令人放心。
民眾都有準備地守在附近,當糧倉著火,人們一湧而上,接力傳水,我們隔一段距離,還能聽到火焰持續被澆滅的滋滋聲。
「你們看見了嗎!」
我被放下來,激動得手舞足道:「牠們不是用嘴巴吐火,而是額頭——那是,阿齊亞也是!阿齊亞也一樣!牠降雨前會在額頭前方聚集光球,就好像祂追逐光球——但並不是,那是阿齊亞透過祈禱帶來的雨和風的力量!哦,他們是一樣的!是一樣的!」
「誰是阿齊亞?」朱里納悶地問,安克拉與艾鐸利確定我無恙,兩位轉身就去幫忙滅火。
「阿齊亞是,祂是⋯⋯」
有太多想說的,全塞在我的嘴中,我的思緒凌亂。
穆里哈先知提醒我,我既然來到西方,最好把阿齊亞當作一個夢、一個和神明有關的預兆,人們不會相信阿齊亞那樣的存在,可是如今,我見到的惡龍卻勾起了我對阿齊亞的想念,以及一切的一切。
我發現我淚流滿面,喉嚨緊澀,說不出話。
「我們最好再離遠一點,還剩下一次攻擊。」
帕里斯領主望著逐漸澆熄的糧倉,以及三頭持續吼叫的惡龍。「牠們被激怒了,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
我在焦味瀰漫的煙霧中,踉蹌地跟著領主走,我幾乎無法思考,只剩下哽噎與流淚。 
這些年來,我以為我長大了,以為我已經放下對阿齊亞的牽掛。然而如今惡龍與阿齊亞的相似之處,讓我意識到,我比我以為的更脆弱。
我該怎麼做?我想不到我能做什麼,除了逃命之外,我腦中一片空白。
如果穆里哈先知在這裡就好了。穆里哈先知是英雄中的英雄,總是鎮定地想出最好的方法,幫助人們度過難關。
如果阿齊亞也在這裡就好了。祂肯定知道該怎麼阻止惡龍,祂比惡龍強大。 
我全身都在顫抖,哭得像是個孩子,我用力用衣袖抹去淚水,卻怎麼都擦不乾。
我好想念,好想再見阿齊亞一面。
我好想祂。
(待續)
惡龍的來源之後可以開文談,能提及的很多。《阿齊亞》系列回憶衍生的文章真的好多呀~
留言:
Penny Chang星期五, 11月 26, 2021
東方有帶來雨水的龍,西方是帶來火焰的龍,一樣是龍但是帶給人類的影響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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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豐星期五, 11月 26, 2021
猜測是天龍人(就是那些網路上流傳的邪惡蜥蜴人)重複做的基因實驗  將惡龍製作出來
而天龍人是 中國善良龍族 在更遠以前實驗出來的(地球在另外的角度來看 也是培養新物種的地方)
這些消息是其他人所提供的
而天龍人跟現實近代有極大的關聯(近一萬三千年來的歷史)
不過他們在2015年烙跑了(因為她們說過 他們終於證明自己擁有靈魂XD)
(也就是說 會有因果循環 他們所造成其他生命的傷亡 他們也會感受到XD)
總是有更大的魚
(那個透漏這些事情的人說的 物種1製造物種2製造物種3製造物種4....如此循環 另外地球的歷史比認知上還要更久 )
(換成目前這個現實 目前人類也正在製造科技實境 機器人物種 生化人XD)
小湛的地球人生與靈界觀察日誌星期一, 11月 29, 2021
和你說的無關喔。
我的回憶與經驗跟你所得知的完全不同,希望你單純分享你的心得,而不是引用別人的看法。這很容易誤導我的讀者。
水墨靜星期五, 11月 26, 2021
密切地帕里斯領主討論(似有缺字)
這一看就有原因,那流傳的古訓也是。
燒了物資卻不是奪人性命,還留一條路讓人走。
koukoubayia星期二, 3月 08, 2022
這篇提到惡龍跟阿齊亞是一樣的,忽然間內在的悲傷又衝上來,很像是一種呼喚,無法言說的感覺......很少看文章有這種感覺
阿齊亞的回溯結束了嗎?一口氣看到這,不知道為什麼被共振這麼深的情緒,期待下一篇
劉寶傑好棒星期一, 3月 28, 2022
領主跑得飛快非常令人放心!XD
2021年11月28日 星期日
古歐洲宮廷舞會
因為醬醬一直在喵喵叫,所以我把他抱起來,抱著抱著,很自然的就輕輕舞動,然後想起前世一些場景。
以前我在歐洲宮廷當過幾次貴族,通常都是男性。當貴族其實還蠻常參加活動,像是舞會跟戲劇,以及音樂劇。
我發現我這輩子對古典音樂沒有太多的感覺,是因為我前世聽得夠多了。宮廷還有貴族,通常都會養一批樂團,大家很喜歡邊聽音樂邊聊天,享受上流文化的氛圍。樂團們裡面的指揮還有音樂家,也是想盡辦法寫曲,希望傑出美妙的音樂可以替貴族們爭光,讓薪水增高。
我對戲劇有些好奇,好奇到後來我有一輩子在俄羅斯當過芭蕾舞男主角,這個前世以前談過了。和音樂相關的前世,就是有彈過管風琴,小提琴還有鋼琴。
只要我前世學過的東西,之後我就沒有興趣再學了。我還沒有學過大提琴,所以我希望將來我有機會可以學一下大提琴。
然後我想談一下舞會。
貴族的婚姻都是聯姻,沒什麼自由戀愛。我還在學著怎麼爬起來走路的時候,我爸媽已經找好我的老婆了。
我才15、16歲就成婚了,在舞會上通常都先和妻子一起共舞。女孩子們大多喜歡在舞會上相互比較彼此的穿著,而我們這些男人都一臉疲憊不堪的,很想要往戶外跑,或者至少站在陽台上吹風。
當時的舞會有很多潛規則,包含你一進場之後要站在哪個區域,哪些區域是你絕對不能靠近的(通常是地位比你更高的家族們),然後活動範圍大概是在哪些柱子之間。
要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衣服的長短,花色,還有帽子的尺寸,長輩們其實都規定好了,我不需要知道相關細節。
大型舞會、中型舞會和小型舞會的差別就是,規矩的多或少,不能說話和可以說話。
大型舞會就是國王舉辦的宴會,通常是國王或皇后的生日,或者是皇室多了新成員,進場之後會有演講,然後提供小餐點(不會吃飽的那種),接著大家一起移動到舞廳,向神明或上天禱告之後,由國王夫妻,王子與公主起舞之後,大家紛紛結伴下舞池。
我們會有交換舞伴的間奏時刻,但是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因為潛規矩的關係,避免人們之間產生不必要的火花,所以交換舞伴,通常只是和自己家族裡面的人交換。
事實上交換舞伴也是非常謹慎的,我甚至不能和我兄弟的另外一半互動,我只能跟我的媽媽,我的岳母,我的嬸嬸還有姑姑,之類的女性長輩共舞。
所以交換舞伴的節奏開始,就是一場家族折磨。
這些女性長輩會輕輕的靠著我的耳朵說:「你今天看起來有點邋遢。」
這句話還算好的了。
「你們什麼時候要生孩子?」
「你和妻子感情不好嗎?」
「你和妻子的行房頻率大概多久一次?」
「是你生病了嗎?你舉得起來嗎?」
「你是不是常常熬夜?就說了你不要常常跟你那群狐群狗黨混在一起。你應該常常參加父輩的聚會,多談一點國內外政治。」
「你看起來太瘦了,我會派其他人到你家住,確保你每一餐都吃的夠飽,不許給我剩下來。不要讓你媽媽難過。」
「你堂弟要結婚了,我們需要兩三百萬當贈禮。你拿得出來嗎?不要小氣喔,這事管我們家族的面子。」
「你的岳父最近在咳嗽,你需要送點禮物,像是南海的漁產,我已經幫你打點好了,明天早上就去拜訪岳父,千萬不許遲到。就穿深藍色那一套衣服吧,不要穿其他衣服。」
「把腰桿挺直,面帶笑容!要讓大家覺得我們家和睦相處,別一臉慘兮兮不耐煩的模樣⋯⋯」
我最怕一位姑媽了,因為她的丈夫很早過世了,每次我們共舞的時候,她會緊捉我的腰,下腹貼近我,真的太貼近了,我只要前進就會碰到她的身體,這讓我好害怕。姑媽總是眼神炙熱的凝視我說:「噢親愛的,我當年還是少女的時候,可是萬人迷呢⋯⋯」
但是她現在又老又醜,香水太濃,混著可怕的口臭,她甚至會貼著我的胸口喘息,把粉抹在我衣服上。她總是找機會摸我的臀部與大腿,還會掐一下。
我快要瘋了。舞會的衣服非常緊,還得保持優雅的姿勢轉圈,領舞,我不知道該怎麼把她推開保持安全距離。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她的性騷擾,拜託媽媽幫我想辦法,只要她要過來和我共舞的時候,請我媽或者是其他女性長輩速度更快的幫我擋下。
而舞會一開始就是四五個小時,除非你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才需要椅子坐。可是當你坐下來之後,你會發現很多的人都在看著你,然後竊竊私語,像是懷疑你有什麼狀況,這就會變成可怕的家族謠言。所以基本上,能撐就撐,最好撐到真的暈倒了,你才會有椅子坐。
但是坐下來之後,回到家你一定會被罵死。而舞會是全家族的顏面,絕對不能缺席,沒有任何的理由。除非你快要病死了。
如果你還很健康又年輕,你就得站著保持跳舞,一直聽這些話,然後優雅的面帶微笑。女孩子就會聽男性長輩訓話,男孩子就會聽女性長輩訓話。
所以舞會在我的記憶中,就是各種婆婆媽媽的嘮叨,叮囑,以及各大家族之間的禮儀和衣服競爭。雖然背景音樂非常美妙,可是心理上的壓力大過這一切。
在這樣子的聚會中,也不適合和其他家族的人互動。我不能單獨跟其他家族的人說話,若有人主動跟我攀談,我就得一直笑著點頭,什麼話都不要說。一定要我父親或者是爺爺,總之是我們家族的領導者,帶領我們這些晚輩男性,離開限制我們家族的那幾根柱子,帶上半滿的酒杯,向地位比我們更高的家族致敬,講些客套話。
講出來的話可以有各種含義,基本上是講的越少,出錯率越低。我們的衣服上的領結顏色,樣式,以及衣袖的長短,都可以成為對方看不起你的理由。
所以在舞會上互動,都非常的戰戰兢兢,就深怕一個不小心,一個眼神或舉手投足,就被視為挑釁或怠慢。
就連喝酒也有規矩。宴會不能喝烈酒,因為容易失態。什麼年紀只能喝什麼酒,拿酒杯的位置、手勢也要注意,見一個人只能喝一口,不能多喝,否則會被講閒話。一個宴會最多喝兩杯(半滿的高腳杯),不能再更多了。只有父親等長輩可以喝到三杯,連國王最多只能到四杯。
於是宴會,通常是在又餓又渴、又無聊又緊張的狀態下熬過的。
我實在很不喜歡這種閱讀空氣的能力,所以我自願從軍,離開煩悶的宮廷跟都市,到南方當指揮官,防守國境,這有實際幫助多了。而且收入也不少。
只是偶爾回到都市裡面,還是得套上難以行動的緊身衣參加舞會。至少佩戴軍方的徽章,以及有個頭銜,還蠻受貴族歡迎的。
配上軍刀,也會吸引晚輩們崇拜的目光,年輕的王子就很喜歡找我聊天,想要摸摸我的刀,我的從軍讓我的父母親非常驕傲。這讓皇室可以多看我們家族幾眼。
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古代歐洲貴族的休閒娛樂如果只看表面上,好像風光亮麗,實際上非常的無趣而且充滿壓力。很容易一不小心,像是輕輕的打呵欠,打嗝、打噴嚏,眼睛沒有直視對方,回去就被全家上下罵一頓。甚至會被處罰多久不能離開房間,被禁足一段時間。
貴族們的孩子,其實有很多人受不了高壓而自殺,但是這些消息都被壓下來了,被向外解釋說,因為重感冒啊,因為不小心的疾病,之類的,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每次我們聽說有年輕的貴族孩子早逝,心裡就有個底了。
貴族都被保護得很好,生病的僕役都會被隔離,貴族們真的不容易生病,都嘛自己跳樓、喝毒藥,以及上吊。就連我的家族中就有兩位親戚自殺,每個家族都有自殺的人。只是家醜不外揚,大家都想裝得家裡很正常。
所以很多的貴族孩子們,只有足夠抗壓力的那些才能活下來,當然也有一些被逼瘋的,就終身被監禁。
看起來很風光亮麗的身世跟身分,其實都踏著許多可憐無奈的人們往上爬。
所以這輩子,我看到蠻多的人羨慕富二代、有錢人之類的,我是覺得,真的不要那麼羨慕這些看起來衣食無憂的人們。
上流社會有很多潛規矩,不管哪個時代都一樣,都是犧牲某些部分的自由得來的。
越是靠名聲地位站到高位,也相對的被名聲地位束縛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否則一不小心,毀壞的名譽,就足以擊垮整個家族甚至與之相關的事業。自己受傷就算了,然而上流社會牽扯的可不只自己一個人。
今天的分享就到這邊囉。
留言:
Penny Chang星期二, 11月 30, 2021
天啊,原來貴族是這樣。人性的驅使下人會不知不覺做出自找麻煩的事和規定,然後自己無法下台。
Tail星期六, 12月 11, 2021
抱歉…忍不住留言了,真的實在是太好笑了~XDDDD
2021年12月14日 星期二
流鼻涕的男孩
手機遊戲中有個小男孩,不知怎的第一眼我就好討厭他。後來我仔細觀察,他的臉部特徵,像是嘴巴合不攏,呆呆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可是最近遊戲內這個男孩一直出場,今天偏偏遇上綠界的客服告知我的事,於是怒氣加上不爽還有各種情緒,當我想玩遊戲當消遣,一看到這小男孩跑出來,我整個炸了。
頭腦上我也知道我炸得莫名其妙,我乾脆丟下手機,隨手拿一張紙筆,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種種還有情緒,用力地亂畫發洩。
當我一下筆,我的情緒出現一場又一場鮮明的畫面——我感覺自己是一名歐洲棕髮的11歲女孩,綁著兩個小辮子,我平常的工作是幫家裡的牛擠奶,還有處理農作的雜草,直到表親帶來他們的孩子借住一陣,爸媽要我看顧他們的六歲兒子。
就像是我玩遊戲看到的那個男孩,嘴巴合不攏,眼眉都很呆,像是在放空,有點弱智的感覺。他好像也是如此,而且很髒,總是流著鼻涕然後抹在衣袖上,甚至會挖自己的鼻屎吃。真是太噁心了。
表親們似乎有財務上的危機,大人們沒和我說詳細,我只知道大人們整天忙著外跑,家裡全給孩子顧,我不得不照顧這位弱智的表弟,可是好像不管對他說什麼,他都聽不懂。
而村子裡的孩子們太過分了,發現表弟不似一般人,就會嘲笑他,也跟著嘲笑我。我正在最在意他人觀感的青春期,這讓我感到羞愧與憤怒,以及不公平。可是都沒有大人來幫我們。
我在宣洩這前世深深的丟臉、悲憤與壓抑的情緒時,似乎還聞到好可怕的濃稠綠鼻涕味道——邊畫邊咳嗽,以及快吐了,我好討厭表弟和他的氣味,但是我又得隨時跟在他旁邊,我被迫和他綁在一起,變成生命共同體,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把最糟糕的工作丟給我,太不公平了。
我瘋狂的畫完一張後,覺得傾倒出差不多的情緒了,先冷靜一下扶著胸口和額頭,讓自己回神,然後再來畫一張。
這時候小女孩的難過也出現了。
我知道不是表弟的錯,他並沒有想要傷害誰,但他就只是⋯⋯很噁心,以及很可憐。所有人都想逃離他,就連他的爸媽也都不管他,才把他丟給我。我知道他很可憐,我也很捨不得,但是照顧他已經超過我能做的負荷了。
小女孩小聲地對表弟道歉,為自己的厭惡感到罪惡,傷心。
悔恨的感覺,很快地凌駕於憤怒與排斥。
我感覺到小表弟有一塊能量在我這邊,他非常的依賴我,黏我,因為我會替他趕走欺負的壞孩子,他把我當作媽媽,他覺得在我旁邊很安心。他很愛我。
後來,我們感覺到小表弟的那塊微光,隨光走了。我心中的小女孩也卸下牽掛。
然後我的憤怒也冷卻許多了。至少沒有這麼爆炸性的了。
我突然意識到當我是小女孩照顧小表弟的情緒,和今天與客服互動,有一點相關。那就是:「我得自己挺身而出面對一切,收拾沒有道理的爛攤子。」感到委屈、焦慮、憤怒,還有好多的不公平。
哎哎,幸好透過畫圖釋放大量壓力啦。
2022年1月14日 星期五
受虐的孩子與成年後的重複創傷
先說一下,這篇文不適合吃飯看,請在其他時段看。
去年十二月多我還在忙著摸熟線上平台的運作,壓力很大,有些東西來不及紀錄。今年總算是上手了,我也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可以寫文和整理思緒。
因為家裡有兩貓,我早晚都會去巡貓房鏟便便,我很在乎室內空氣的氣味,可能是以前當過大象(?)之類的關係不太能忍臭,貓砂也不知道換過多少家,總算找到可以掩蓋貓便便的牌子(這裡就不工商了,總之是豆腐砂)。
有陣子我鏟屎的時候,發現我的心底居然出現可怕的衝動——想把便便吃下去!
天啊真是超級噁心的欸,趕快無視這感覺,把便便帶去廁所馬桶沖掉。
可是那陣子壓力大,我內心的衝動也非常強烈。我仔細觀察這個衝動發現,「不是我想吃,而而是我不得不吃」,有著強烈的悲傷與恐懼。
我觀察我的身體,相關壓力和雙手、咽喉有關,而且總覺得我是爬行、跪坐著,蜷縮的卑微狀態。
到後來我也蠻崩潰的,偏偏我又忙沒有時間好好來整理自己,擺著不管也不行。我只好選某天晚上,睡前來問自己的身體——尤其我的喉嚨,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於是我被帶入前世畫面。
那輩子我是一名年老退休的將軍,待在自己的房子內養老。我的妻子已經過世,孩子們也都長大成家,偶爾會來探望我,村裡教會的人們會間隔兩三天來送食物,慰問我,基本上我應該是能安享終年了。
那是白雪皚皚的冬天,當教會的人離去不久,房屋內被壁爐烤的暖烘烘的,我也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覺。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長,幾乎沒食慾,其實大家也都有心理準備了,我也做好準備了。
我在睡眠中聽到木板被敲裂的聲響,當我完全清醒過來時,發現屋內站了三名我完全不認識,渾身惡臭和酒味的流浪漢。
他們環顧整間房子,確定這裡只有我入住,便大搖大擺地住下來了。
我當然有發怒、喝斥,而我衰老的身體無法抵抗年輕的他們,我被跩下床拖行、毆打,家裏被他們翻箱倒櫃搜尋值錢的物品,他們甚至穿上我的軍服戴上徽章,嘻嘻哈哈的發酒瘋,這是我最無法容忍的,他們在污辱我奉獻一生的國家!
然而我每一次怒斥,試圖反抗,都遭受拳打腳踢,他們甚至把他們的排泄物塞到我嘴裡,剝光我的衣服,把渾身赤裸的我丟入寒冷的倉庫。
可能隔了兩天還三天,我持續在在昏迷中醒來,又在施虐中昏倒。這段期間對我而言,實在太漫長了。他們把我當作玩物,恥笑我的無法反抗,用難聽的言語辱罵我,當著我的面撕爛我的軍服、摧毀我的珍藏,欣賞我的淚流滿面。他們不止傷害我的身體,也嚴重摧殘我的心靈與意志。
後來,教會的人們再次來探望我,發現門鎖被破壞,屋內多了三名陌生人,來探望的人沒有在床上看到我,床上只躺著醉醺醺的陌生人,陌生人吃喝我屋內的食物,幾乎打爛屋內的一切擺設。他慌忙地回去村裡找救援,當警長等一票人到來,順利地把三位流浪漢一網打盡。救援者在倉庫中找到嚴重失溫的我,我不成人形的模樣,讓他們傷心地痛哭失聲,懊悔著怎麼沒有及早發現。
我被清洗乾淨,扶回床上,孩子們聽聞消息全趕來了,但是也只趕上見我的最後一面。我在彌留前,仍在痛苦而恐懼地喃喃自語:「別再傷害我了⋯⋯你們要什麼都拿走吧⋯⋯」
我被視為國家的英雄,卻遭遇如此下場,村人們怒不可遏地將三名流浪漢套上繩索處決,也告訴我可以安心了,即便如此,我仍然帶著沈重的被羞辱感死去。
回到這輩子,當我發現吃排泄物的衝動其實來自:「如果我不吃,他們就威脅我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像是燒掉我妻子的衣物!那是我的寶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吃掉排泄物⋯⋯」這位前是將軍哀傷地哭泣。「我太老了,我已經無法反抗了,我多麼無能為力⋯⋯」
我花了一陣子安撫這位受創甚深的老人,他才漸漸地接受了這些傷害都過去了,加害者已經不在了,源頭的光已經淨化我們的全身內外,我們已經恢復潔淨,也不需要再忍受無理的傷害。最後我替他換上軍服,別上軍徽,他恢復年輕、強壯,有朝氣的模樣。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人敢挑戰了。這名前世男子才終於露出笑容,卸下重擔。
於是我整理貓砂盆就沒有想吃貓便便的衝動了,但是只持續了幾天。
第三天、第四天,又有類似的感覺再次出現了。我莫名其妙,試著靜下心問問身體:「這個衝動和壓力儲存在哪裡?又有什麼故事需要讓我知道?」
同樣的前世又浮出畫面了,但不是老年受創的回憶,反而是幼年時期的記憶。
「我小的時候,母親會強迫我吃自己的排泄物。」這位身穿軍裝的男人羞恥地呢喃,他的樣貌漸漸縮小,變成三歲大的孩子。
「我⋯⋯因為我不乖,母親不喜歡我。母親討厭我,只有我吃了自己的排泄物,她才會給我衣服穿。我好冷,我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做。」他開始啜泣。
我很震驚,這時候我意識到,是他小時候的創傷造成能量場的破損,對同樣的事件沒有抵抗能力,導致老年時,這個沒有修復的能量場誘發了類似事件重複發生——他扮演的依然是脆弱的角色。我想起以前靈界老師和我談過的事件。《靈界考試:情緒流動的界線(下)》https://skylikesun.blogspot.com/2019/10/blog-post.html 由於這個前世退縮到成為三歲孩子的狀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小湛我便從靈界找資料審視。
我切入旁觀視角,這是東歐的一處莊園。父親是頗有名望的生意人,我的母親卻在生妹妹的過程難產去世。而我年紀太小,只會哭著找母親,父親悲傷之餘,替我找了一個新媽媽,成為我的繼母。
然而當時我太年幼了,我沒有新舊媽媽的概念,我還是很愛新媽媽,我渴望愛與擁抱,爸爸為了逃離失去摯愛的創傷,專注投身於工作,完全把我交給繼母撫養。
繼母帶著前一個孩子(父不詳)嫁入這個家,因此父親特別寵愛我,每次回來都帶給我滿滿禮物,讓繼母與繼哥哥非常嫉妒,只要爸爸一跨出家門,繼母和繼哥哥就會衝上來,剝掉我的新衣服以及拿走所有玩具,我只能穿著一條破褲,他們會把我套上狗鍊,讓我住在家門旁邊的小狗屋,我連屋子都無法進去,甚至我只能學狗爬行。
繼母警告傭人絕對不許說出去,說出去就會解雇他們,因此沒有人敢為我挺身而出。
每次爸爸回來前都會派人捎信通報,繼母才會讓我進門,允許我站起來,穿上衣服,並且要我少講話,「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
我很害怕,我信以為真,我只能服從她。畢竟爸爸每次回來的時間只有半天,很快又匆匆離去,然後好多個月都不會回來。
父親派來的家教只會教哥哥,繼母都對家教說:「另一個孩子鬧脾氣不肯上課,他很壞」,實際則把我鎖在倉庫內,因此家教也見不著我。許多次之後,家教也起了疑心,繼母才放我出來,要我少說話,她會在門後偷聽,我休想講出他們的壞話。我還能怎麼做?我只能沈默,於是連家教都認為我不合作,加深對我的壞印象,並把這些想法告訴父親。
後來到我七歲的時候,父親匆匆出門,突然想到有東西忘記拿,晚上臨時折返,居然看見哥哥騎在我身上,我被當作狗一樣繫著繩子,只能汪汪叫,如果我說出一個詞,像是:「好痛,不要!」哥哥就會甩我耳光,僕人們都眼不見為淨,然後哥哥跑去屋內告狀,繼母拿著棍子走出來抽我,處罰我說了人說的話。
躲在旁看到一切的父親大為震怒,他阻止了繼母的處罰,並且下令屋內所有人包括傭人全都解僱,要繼母和哥哥打包行李滾出去,爸爸淚流滿面地扶起我,我一如往常地不敢看他,更不敢說話,父親傷心地抱緊我,才知道多年來誤會我了。
繼母無論怎麼苦苦哀求都得不到父親的原諒,隔天一早,我們從窗戶看到繼母和哥哥用繩子掛在脖子上,吊在路前的老樹上,他們要以死抗議父親的行為。
我那輩子老年的經歷對比幼年發生的相似故事,實在毛骨悚然。
年幼的我受了嚴重的心理創傷,父親非常自責,他賣掉這棟房子,帶我來到都市,把我交給他的摯友撫養,父親認為他是不夠格的父親,無法承擔照顧孩子的重任。為了避免繼母的事件再次發生,父親經常不定時地出現來探望我,陪我復健,學會說話,以及能夠再信任人。
即使如此,我依舊是沈默的孩子,而我非常感激父親的幫助,我決定好好報答他。
在安全妥善的照顧下,我的學業突飛猛進,父親很欣慰,我被推薦入聞名的軍校,當時能成為軍官是莫大的榮耀,我決定為國家付出一生,也讓父親放下長期對我的愧疚感。我積極地爭取升遷的機會,我很強大的意志和抗壓力,甚至前往前線立下戰功。
我以為,當我成為將軍,所到之處都被人們喜愛、受到歡迎,我將脫離童年所有的陰影。卻沒料到晚年發生的事。
小湛我看到這個故事又納悶,那位繼母究竟怎麼回事?一般正常人不至於會有虐待三歲孩子的扭曲之心吧?她影響我那輩子太深了,於是我又申請繼母的資料看下去。
原來繼母的母親是一名妓女,她是母親工作下的產物。她從小沒有得到足夠的愛,甚至連她的母親都對她說:「我養你給你食物花了那麼多錢,你最好早點長大、接客,把錢還給我!」
她從渴望母親的愛,到對母親絕望,母親根本不管她是否回家,心情不好就拿棍子抽她,或者把香菸撚在她身上,罵她是一無事處的廢物,若非宗教不許墮胎,母親真恨不得把她流掉,或者溺死在河裡。
當繼母還是少女時,她總想著該怎麼逃離紅燈區,她的出生卻讓其他街道巷弄的人歧視她,嫌她噁心。她渴望離去,但是離開需要非常多的錢,她不想賣身,不想變得和母親一樣,她很小心地保護自己的貞操,用勞力換取微薄的薪水,像是替人劈木材、清壁爐,送牛奶,每次看到街道上年紀相仿的女孩打扮得多麼美麗,可以乾淨清白地在街上輕鬆談笑,她都深深恨著世界的不公平。
但是有一天,她在巷弄中被醉漢抓住,一群男人強暴了她。她感到噁心、絕望,痛苦不堪。當她哭著回家,母親卻很高興:「反正早晚都會被男人用破,妳就認命吧,開始工作賺錢吧。明天我會介紹客人給你,他們一直在問你的費用,到時候收入分我一半。」
她在憤怒與絕望之下,帶著微薄的存款離家。
從此她在一個又一個城市流浪,試圖尋找安全的地方過夜,然而夜晚的街道太不平靜了,有的人欺騙她會給她住所,結果騙了她的錢也騙了她的身。她有兩次從人蛇集團中逃出來,她在那樣的環境下出生長大,她一直都知道這些團體是如何運作,漏洞在哪裡。她漸漸地對被強暴習以為常,但是她不想靠此為生,她不想變得和母親一樣沈淪,她仍渴望著找到救贖。
她懷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大肚子意外地讓她得到街上人們的憐憫,她被施捨更多錢、食物和衣服,人們甚至給她倉庫借住,送給她盥洗用具。她開始覺得肚中的孩子能帶給她幸運。
後來她被介紹到聖母院,在那裡產下了兒子。她與孩子受到神職人員非常大的幫助,她在聖母院內擔任清潔人員,她漸漸相信人生能變得不一樣。
這時候,她遇見了我做生意的父親。
父親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的工作需要來往奔波,他總是來教堂祈禱事業順利,家庭順利。這位年輕有為的男子相貌英俊,談吐溫柔有禮,深深吸引這位打掃的女子。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的身世,她改名換姓,謊稱丈夫年輕早逝,需要獨自帶大孩子。而我父親是單純善良的人,他毫不猶豫地給予她許多錢,讓她能改善家計養大孩子。
她深深愛上這位男子。她努力地央求男子聘請她成為傭人,但是男子覺得不需要,他的妻兒在鄉下一切美滿富足,男子也知道帶上這位年輕女人回家,肯定會成為鄉里不友善的話題,男子擔心會毀了這女子的身世。
後來這位生意人的妻子因難產過世,三歲的兒子暫時交由保母照顧,男子崩潰得無法自己,總是在教堂中跪著,對聖母像哭泣。
這位清潔女子心中竊喜,她一直祈禱著也詛咒那位妻子可以過世,神真的聽進了她的願望。她用誠懇的溫柔與安撫,說動了這名男人。她說,她也有一名兒子,她知道如何養育男孩,兩個男孩也可以相伴,她願意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生意人被說動了,於是他們在教堂結婚,男子帶著第二任妻子與她的孩子來到鄉下。
然而這只是名義上的婚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碰過她。
「我仍然深愛我的前妻,我們之間有神聖的約定,我只能與她結合,我很抱歉。」男子流淚地說。「但是我承諾,我會保護你和你的孩子,我會給你我所有的一切。也請你保護我那唯一的孩子。」
她的嫉妒心爆炸了。
當她看著這個三歲、天真無邪的男孩,有個乾淨的臉頰,穿著柔軟上乘的衣服,成長在富裕的家庭裡,這個孩子擁有她從小渴望的一切,甚至成為她的男人唯一的愛。男人每次一進門,找的都是這男孩,而不是她!
憑什麼?憑什麼?這孩子憑什麼輕易擁有,她努力多年卻得不到的一切?
她恨透了這個孩子,這個小孩,不,他甚至不該是個人!既然她像是流浪狗被隨意丟著養大,這個孩子,也該像狗一樣落魄!
她把她對世界的恨,全轉移到這個男孩身上。她無法獲得的,這個孩子也永遠得不到!
當我看到繼母的身世,我真是感慨萬千,久久說不出話。
如果沒有意識到要療癒悲慘的童年,也只會在無意中合理化自己受傷而扭曲的心境,轉而殘害他人而不自覺。甚至當繼母帶著孩子自殺時,也是為了要報復社會的不公平,要讓男子天天看著那棵樹,聯想起他害死了人
接著我想問我的靈魂Mulo,幹嘛和這個心態扭曲的女人有這麼可怕的關係?連帶變成我嚴重的創傷,還累積到今生。
「那位繼母的前世是一名土匪,為了得到名利不計代價,後來還虐死一名愛上他的富家女,那個富家女就成了他的母親,雙方之間相愛相殺,而且不只糾纏那輩子,是很多輩子的關係。她被強暴生出來的兒子,則是前世他真正愛上的女子,土匪承諾要保護她,因此後來成了母子關係,相互依賴。」
Mulo慢慢地說:「這位繼母,包括她的前世土匪和更前世的關係,都重複出現同樣的議題:『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具有極端的施虐心態。當我們在靈魂層面和她開會時,她的靈魂每一次都聲稱:『都是因為別人先傷害我,所以我才會變壞,都是別人的錯!』總之就是死不認錯啦,她與她的母親就是如此結下深刻的緣分,既在乎對方,又恨得不到愛,所以要殘忍的對待她,這部分我也沒辦法介入。」
「我能做的,就是讓這位繼母——以及她的靈魂,確實地看見:『我其實會刻意地傷害無辜的人』。首先要她的靈魂願意認錯了,真的看見自己的問題,才會承認自己的不足,然後在來世願意聽從我們(長老議會)的指導和建議,加入新的反省事件。然而由於她的人類層次報復心非常地扭曲,沒有誰敢當受害者,那就由我來囉。我們當時雖然還是三歲的小朋友,但是其實住在一起,也方便我(靈魂)可以整理對方混亂的能量場,試著讓她良心發現——可惜她的恨意和嫉妒真的太沈重了,我能影響的有限。不過,倒是讓她的靈魂層次真正地見識到自己有殘忍的一面,後來下輩子就願意接受我們的建議,暫時和她糾結最深的母親分開關係,先建立其他的人際,來重複調整人類的習性。這個我們等一下再講。」
「好討厭喔,哥哥祢每次都這樣,先犧牲自己當受害者。」我皺眉。
「好啦,現在我知道自己有『不值得被愛』的議題才會安排這種事。」Mulo不好意思地道歉。「現在我確實感覺到自己很重要,也能被愛的,不需要特別讓自己受苦。」
「那位繼母的下一輩子,因為前世是以自殺作結,靈魂能量不完整,就算又輪迴成為人類,精神狀態也非常不穩定,成了流浪漢到處受到嚴重的歧視,又是在增加額外的創傷。」
Mulo深深地吸一口氣,「所以我真的很不希望人們自殺,自殺都嘛是在情緒最強烈和最沈重的時刻,除了靈魂會破碎之外,下輩子的際遇也都嘛更糟糕,甚至更失去自覺地傷害其他人,又再造一輪業。不過,也因為她和我們那輩子的生意人父親有婚姻關係,她對男子的愛和渴望太強烈了,也是多一段緣分。」
「由於生意人父親非常地虧欠我這個兒子,他很希望能彌補長期不在的創傷,於是下一世,他成為母親,再次生下我。既然身為母親,也就與我寸步不離。而做生意的摯友則成為我的父親,而前世繼母成為流浪漢後,對母親一見鍾情,一直糾纏母親,甚至想闖入家門,後來村裡的人——是的,就是我們晚年的那些村人,他們對我也是有強烈的愧疚感,非常抱歉沒辦法保護我,於是這次的闖空門事件,是全村的人,包含父親母親都把流浪漢趕走了,他們多方都成功的保護我,也是釋放前世對我的遺憾。」
「沒想到只是一個闖空門事件,居然聯合了我前世父親、撫育我長大的叔叔,以及和晚年村人情感的連結啊。」我恍然大悟。
「對啊,所有的愛恨情仇都要有個雙方滿意的結局,或者至少單方面滿意。」Mulo點點頭,「因此這件事後,我與當時的父母、村人,恩怨全都結束掉了,沒有多或少的緣分,也方便我那輩子到處旅遊,沒有受限於土地和文化關係。基本上,恩怨結清的靈魂與人都能夠自在地跑來跑去,相反的,前世和太多人與土地有恩怨的人與靈魂,就會重複上演前世有過的劇情,像是練習熟能生巧,然後終於過關這樣。」
「我想知道繼母下一世成為流浪漢後,闖空門後,接下來的劇情。」我說。
「嗯~~因為在靈魂層次上,祂終於願意承認自己有虐待他人的傾向,因此感到很羞愧,很希望能夠調整和獲得幫助。經過祂的允許後,我們也才能安排後續事件。由於祂的人身實在累積太多的業力與不好的習性,這已經不是我的專業領域,我的專業是安排際遇,而不是輔導。靈界大家都有分工。」Mulo說:
「闖空門事件後,這位流浪漢也算是被那村內的人嚇到,並對那對貌美的婦人死了心,然後也因為前世和龍蛇雜處的人們有緣,後續又跌跌撞撞地去認識前世那些人,吃了很多悶虧——也就是還業,或者去傷害他人——報復前世強暴她的男人們,變成用偷搶報復。其實不一定需要報復,但是因為他的習性中有著強烈的報復性啦,我自己是不喜歡報復,因為很容易拿捏不到分寸,如果一失手又是更深的恩怨。」Mulo嘆氣,「因為這部分是他靈魂的安排,覺得這樣可以快速處理恩怨,我也是管不了,我只能出張嘴。」
「總之因為各種事故,他被抓起來了,送到監獄教化。在那裡,遇到了一名專業療癒者——像是護士,流浪漢深深地愛上她,也因為她願意信仰宗教,接著受洗,試著洗心革面。」
Mulo說:「這位護士的靈魂是專業的療癒者,祂熟知人性,因此安排自己的人身與宗教、監獄,和重大刑犯有關係。祂知道該怎麼與精神不穩的人互動,透過靈魂安排的深刻感情,流浪漢開始意識到懺悔、反省的技術,並且運用在自己身上,接著療癒到靈魂層次。」
「後來的發展我蠻喜歡的,因為這位護士的靈魂非常有療癒的心得,也在那樣的環境下訓練其他相關的人與靈魂,她並沒有和這位流浪漢談感情,而是以導師的身份引導他內觀,覺察,分析和釐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且能夠理解人際關係不一定都是仇恨,也是有耐心的等候與關懷。後來幾輩子,恩,靈魂的規劃都嘛這樣一長串的,這位護士成為一名企業家,對他死心塌地的流浪漢願意成為他死忠的員工——企業家也是很好的照顧他的員工,其實那輩子企業家的員工全是前世當護士輔導的犯人(笑),變成了互惠的關係,也是讓這些罪犯把療癒技術運用在自己的家庭,從公司中得到經濟能力,並回饋於家人,重建生活的自信。再下一輩子,這位企業家又成了老師,也是和前世的員工們又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大概就是這樣,療癒者的靈魂不一定會一直都做身心靈的工作,而是從多種層面上,照顧學生、員工的身心健全。」
Mulo說:「後來我也是大量和這樣的療癒系靈魂合作,把我遇見難搞的案子委託給祂們處理緣分,總之有很多我能學習的地方,現在想起來,祂確實沒有把自己的人身丟入太危險的境地,這是我該學習的地方,我幫助人的時候,有時候太急躁了。」
「而這位繼母在成為流浪漢,遇見護士後,下半輩子在監獄裡開始靈魂深刻的檢討與反省。又再下輩子,又成為男孩,安排在11歲的時候溺死,在那麼年少死亡的人心中,都會有強烈的不甘心⋯⋯有時候創傷也能成為成長的動力。然後再下輩子,祂成為非常積極、想要改變人生,不想再浪費時間瞎混與報復的女子,潛意識很怕隨時都會死掉,必須要珍惜和爭取當下的生活與機遇。這是她靈魂的最後一輩子,成為一名家庭主婦,也是經歷了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並且能從那些挑戰中看開、不執著了,最後安於家庭生活,偶爾和家人吵吵鬧鬧。在身為繼母那世的母親成為她的女兒,她終於有更多的愛包容女兒的叛逆與頂撞,也在靈魂層次與對方和好,就是這樣了。」Mulo闔上資料夾。「不過嘛,由於祂累世真的和各方人等有太多恩怨,至少剩下的業力算清了,可以透過輪迴當動物,當對方養的家畜啊等等,釋放掉相關業力,不算是大問題了。」
我說明:這裡說當人類飼養的動物將來被宰殺可以釋放業力,感覺上不是很嚴重的問題,這是從靈性角度看的,若從相上看,或從佛法的角度看,這是三惡道,是很悲催的事情。
「哦⋯⋯」我聽了這一長串故事,真是感慨萬千。「結果傷害我們的人和靈魂都走了,我們還在這顆星球上。」
「哎呦,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了。」Mulo尷尬地說:「好啦好啦乖屁寶,我現在覺得你才是最重要的,基本上靈魂們願意回到自己身上,好好地照顧自己,都是倒數幾世了。」
「就算你們這輩子還不肯走,我也會申請特別法令,把你們打包回去喔。」安烈爾笑瞇瞇地插話,「實在待夠久了啦!既然都沒什麼業力,早就該離開了。」
真的~~每次看到這麼複雜的前世和靈魂關係,都覺得吼,我們明明就不是療癒系的,怎麼會留這麼久啦!幸好這輩子有意識到界線的重要性,別太單方面的投入,更別把自己丟入危險中犧牲自己。
然後其實我當軍人晚年遇到的強盜,和我個人沒有什麼恩怨,是樓上安排的不是Mulo安排的。樓上祂們覺得Mulo都沒有關注自己,希望安排事件讓祂照顧好自己人身,但是Mulo看一眼強盜的到來,認為強盜的虐待可以平衡我那世當將軍的業力,還真的就不管了,樓上也是看傻眼,沒想到Mulo對自己的人身那麼狠心,後來也不敢安排其他事故。
強盜們無法無天的犯罪行為,又對應到我童年時受創的能量場,才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也因此罵了祂們,我那輩子真的很可憐又倒霉欸。如果要安排際遇,也要替我們安排好退路啊,幹嘛造成這麼嚴重的受創。祂們也誠心的道歉了。
回到話題的最後,當我把當軍人的童年創傷釋放之後,安慰這個年幼的小朋友可以和媽媽相聚,能夠在暖暖舒適的家裡中長大,終於可以釋放掉,吃掉排泄物的壓力與悲憤感。後來我鏟貓砂時,終於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真是可喜可賀!
好啦今天談論的範圍真的很廣,這篇紀錄有夠長!
留言:
Yurie星期五, 1月 14, 2022
這篇紀錄讓人好感動,也發人深思!
『因為前世是以自殺作結,靈魂能量不完整,就算又輪迴成為人類,精神狀態也非常不穩定』這段話真的讓我很有感覺,這陣子我剛好療癒到一個自殺的前世,算一算年代頂多是兩世前的事情,連帶影響到我這輩子精神真的非常不穩,為了用理智強壓住極端的情緒反應,讓自己能夠融入社會,我這輩子頭腦掌控慾也滿強的,也是花了好幾年一步一步慢慢把自己完整回來,對未來開始能夠充滿期待了。
spra星期六, 1月 15, 2022
謝謝分享~
劉寶傑好棒星期日, 1月 16, 2022
好慘那
b12 class projects 星期日, 1月 16, 2022
聽起來小湛你晚年的遭遇是被逼喝「瑞典飲Schwedentrunk」耶,這在17-18世紀的中歐、東歐挺常見的。
Unknown星期日, 1月 16, 2022
請問繼母年輕時被醉漢抓去強暴的經歷 也是有安排的嗎? 為何好好生活都會隨機遇到這種恐怖的事 為何有力量就能無法無天 掌握他人的身體與生殺 還能逍遙的繼續活著
小湛的地球人生與靈界觀察日誌星期一, 1月 17, 2022
因為他的前世也是有著四處報復他人的習性,因此那些可怕的事情,就只是交換角色輪流發生,彼此之間用力地互相報復,把內心的壓力都往別人身上丟,簡直沒完沒了。
偏麻瓜星期一, 1月 17, 2022
現在雖然知道Mulo當初的用意,但每次看覺知這樣經歷還是很難受,這次則沒有想到用這種方式殘暴的靈魂,還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如果Mulo當初不接,推測這個靈魂會待更久才畢業。
原來安排際遇與療癒是不一樣的專業,一直以為會安排際遇就會安排療癒一起,以為是一樣的事。
伊星期二, 1月 18, 2022
你講得有道理欸!我想,安排際遇或許比較像「一個契機」的概念~就像常聽見的「因為某某事情成為了契機,讓我開始……」
2022年1月18日 星期二
死去的孩子們
連續上完兩堂課,週一的時候休息一下,可是心裡面有很多的壓力跑出來了,而且都是小孩子的情緒。
但是這些思緒很破碎,彷彿秋天的落葉,被風颳起來之後飛的亂七八糟,眼花繚亂,好像可以抓到重點,但是又抓不到一個清楚的痕跡,最後這些感覺被濃縮成焦慮、驚慌、恐懼,以及自責自己做不好,怎麼這麼差勁的沈悶感覺。
我曾經跟我的靈魂團隊說好,上課的時候請務必幫我把能量整理到最客觀穩定的狀況,然後課程結束之後,如果我有內在的議題跑出來,在這個時候處理最好了。
所以我忍耐著,知道這些壓力都是定時要釋放的,指導靈們也心疼的要我多睡一點,因為睡覺可以釋放最多的壓力,即使如此,只要一醒來,腦袋裡還是充滿低氣壓。
晚上我不想開電腦、滑手機了,媒體資訊會更讓我心煩意亂。我自己坐在家裡面玩娃娃,做喜歡的事情會讓我心情比較好一些,弄完之後,腦袋還是有著一團壓力像是毛線球打結。
哎不行,雖然真的很想要用意志壓下去,已經沒辦法忽視了,只好拿起蠟筆來畫畫,幫助我找到問題來源。
我突然感覺到有一句話是:「如果我先討厭我自己,在別人討厭我之前,我最討厭我自己了,那麼我還會比較好過。」
反覆思考這句話,邏輯還蠻奇怪的。我自問:「被別人討厭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會想要殺死我。」內心哽咽著。
當我一下筆之後,簡直黑色風暴襲來,讓我驚嚇到。心底甚至抗拒,害怕面對。
一個顏色下去的線條,就浮現出一段故事,像是一個小男孩雙手被捆綁,父母親拿著棍子叫他聽話,要他脫光衣服娛樂貴族,替家裡爭錢。這個孩子感覺好羞辱、卑微與骯髒,強烈的想死去。
「為什麼大人要做這件事情?這是不對的啊,可是他們要我這麼做,而我無力反抗。」
這孩子在床舖上被虐待致死。
再換下個顏色,我不太敢看內容,隱約瞥見另一個孩子在夜間絕望的奔跑與哭泣,舉著火把的村民追著他,將他綁住,塞入油桶點燃,獻祭給神明。
「為什麼是我?我做錯了什麼?」
再下一個顏色,一名六歲穿紅棉襖的女孩驚恐的瞪大眼,被父親壓入水缸。「下輩子,你就投胎成男孩吧,別當女孩了。」淚流滿面的父親說。
⋯⋯
我邊畫邊哭。
好多的孩子死掉了,被大人殺死了。
是他們的父母,認識的鄰居,還有所有應該要保護他們的成年人。
孩子們都感到被背叛,被遺棄,絕望到後來,變成恨。
恨自己根本不該存在。
我痛哭著宣洩心底和全身上下壓抑的情感,一開始這些情緒太多了,我沒辦法分辨是我的前世還是我的家族,或者是其他的來源。
太混亂了,而情感多麼真實。
「屁寶,畫圖的時候記得我們在,不要全都自己扛下,壓力太多了,你雖然很勇敢,但是你自己一個會承受不了。」長老溫柔的摟著我。
「我們會陪你面對這一切。」
「我知道。」我很感激面對這片無盡黑暗的時刻,祂們像是光明溫暖我的背後。
畫到後來,漸漸的我開始釐清這些破損卑微的情感能量,其實與我這個人,並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用掉多少張衛生紙,吸著鼻涕,試著把精神集中,從靈界找資料。
接著我看到——我切換成靈魂的主觀視角,我成為Mulo,那些時候,我可能是某人的指導靈,或者在旁觀察事局的靈體,並不是實體狀態。
我眼睜睜地看見這些事情發生,而且無力阻止。這些悲劇都是孩子們靈魂藍圖的過程,我無從干預。
我太悲傷了,我好難過,這些小孩子們太無辜了。他們在死前留下好多絕望孤單的情緒,靈魂碎片四散,太可憐了。我把它們都收集起來,放在我的心輪,保護祂們。結果祂們的情緒也成了我的情緒。
療癒能力是需要練習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保護自己,重建安全感,
身體會更願意合作,這次只用一張圖,就釋放掉那麼多的情緒和感受。
小湛我的意志比較清楚了,眼淚漸漸平息,大翻白眼。這不是第一次處理到,我的靈魂層次會把跟我無關的能量收起來,簡直狗貓囤積症。
「我們要讓這些小朋友回到光裡面,不要自己扛了啦。笨哥哥!」我嘀咕。
究竟是累積多少時代的小朋友靈魂碎片啦,我們又不是貼紙簿到處搜集點數。搞死自己啊。
Mulo一臉心虛的點頭。
這張圖畫到最後,我試著引導這些所有的靈魂碎片,邀請祂們看向天空。
「不必害怕囉,天上所有的大人都看到你們了,祂們會保護你們,天上不會有任何的傷害,有充足的食物跟溫暖的環境,姊姊送你們一程。」我對祂們說。
當光明下來,照亮好大一段白色的道路,小朋友們驚訝的望著天空,一排長輩在上面慈祥、溫柔堅定的引導。
當一名小孩子走向光,其他的孩子陸續跟隨,有的甚至蹦蹦跳跳跑了起來。光療癒了他們身上的傷,療癒心底對人的不信任。
天啊這個數量也太多了吧?我剛才窺見到的只是創傷最嚴重的那幾個,現在這一片小朋友海,多得是在戰爭跟逃難中死去的孩子們。祂們那麼多的碎片卡在我的身體內,準備好一次釋放出來,難怪我今天的精神超級不穩定。
有些小朋友回頭看看我,這一幕讓我心酸,同時也警覺到,我的心裡面有一股捨不得的感覺。
「如果我們離開你,你會孤單嗎?」小朋友問。祂好貼心。
「不會的,因為我也有我的家人。」我摟著長老和指導靈們的手說。「快去吧,光裡面有你們的家,有更多會保護你們的大人們。」
我的身體是我的,已經不需要再容納那麼多無關的能量了,祂們更適合到光裡休息,我邊堅定的告訴自己。
「好喔,那我們走了!」小朋友開心的對我揮揮手。
可能也是因為我的靈魂太早離開靈魂家園了,所以渴望家人,或者是想要保護大家,這樣的心情變成了一種掛勾,成為我們自己的負擔。
已經不需要再這樣子做了。
小朋友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我也請源頭的光填補心裡那些空缺,並且邀請光燦爸爸陪我。我們已經找到回家的道路了,不管是誰,都應該要回家了。
圖畫結束之後,我真覺得剛才的場面也太浩大了。搞什麼鬼啊,我的靈魂實在有一個太憐憫到沒有界線的部分,全部都自己扛下來,但是其實這些可憐的孩子們,需要交給天上的專業人士一起分擔。
「還是我的心裡面有一部分想要證明自己呢?」
我仔細觀察還有沒有其他的掛鉤,但是這句話好像不對,應該說:「我以為只有我可以照顧他們。」
我反覆思索這一句話。不對,這句話也不完整。
「因為我也不相信有人會來拯救我,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來拯救大家。」
對——就是這個感覺!包含羞愧感,覺得自己做不好,沒有價值,所以要更努力的做什麼。我想到以前有「沒辦法信任源頭」的議題,是在兩三年前的時候才釋放掉的。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思維好累喔。結果就是越累,扛的越多,然後越來越不相信問題能夠解決,變成咬牙苦撐。
我拍拍心輪,拍拍自己的臉,接著對Mulo說:「這一輩子我們已經不孤單囉!有我陪祢呢。」
Mulo瞬間哭得稀哩嘩啦。
祂剛才一直默默的陪我把內在的壓力釋放出來,我的感覺就是祂的感覺,但是我的頭腦還蠻清楚,這輩子的主角是我,不是Mulo,祂比較像是用客觀的角度檢視我的一生。
「我還以為你又要罵我說,我給你弄了那麼多的麻煩。」Mulo又哭又笑的。隱約羞愧著。
「幹嘛啊,我剛才也感覺到祢那麼的愛小朋友們,祢實在太多愛了,氾濫到連自己都賠進去了,變成我們的創傷。都傷這麼重了,我怎麼捨得罵?又不是刻意的要傷害自己,只是不會顧及大全,太急著付出,沒想到後果。」
我不禁笑了。「好啦乖,以後不要這麼笨了!我以後要盯緊你不要再耍笨。我會保護好自己還有祢的。」我捏捏祂的臉安慰。
「我們家的小屁寶真的好溫柔。」指導靈們一臉溫馨,「幾年前,誰能想到你會成為靈魂的轉機呢?」
「事情發生了總是要面對嘛,沒辦法呀,看看這些卡了千百年的量,真是不整理不行耶。」我叉腰說。
「我們家的屁屁湛實在太可靠了!」Mulo一臉幸福的抱著我。我冷靜的把祂推開。
「其實我沒有這麼遠大的目標,我只想要平靜一點。現在壓力釋放掉了,好舒服,我想要玩手機了,祢們到旁邊去,別煩我了。」
祂們嘻嘻笑著退開了。
幸好我這些年都有在整理自己的習慣,情緒風暴來了之後,也可以有對應的方法釋放掉。
而且可怕的畫面看多了,也比較勇敢穩定,能夠一口氣接觸這麼多濃縮的資訊,並且跟自己的能量分離開來。
界線的觀念真的好重要,雖然有很多的愛,也不可以把自己跟別人混在一起,實在太累了。至少我這輩子可以好好珍惜自己了!
2022年3月25日 星期五
阿齊亞(二十)
0325 日常整理
惡龍燃起來的兩場大火,都在第一時間內快速撲滅了。沒有其他房舍受到波及,除了少數人在奔跑與救援的過程跌倒、擦傷或扭傷之外,並無其餘損失。
第三隻惡龍看見人們團結起來,隨之提升飛行高度,拉開距離,刮起的大風吹得人們東倒西歪,我和領主即使保持相當距離,也得匍匐在地,免得重心不穩。
惡龍們在空中擊翅盤旋了一陣,彼此嘶吼、咆哮。
由於每頭惡龍頭上的犄角形狀都不一樣,我能從牠們的體型、夜間剪影的差異,判斷出哪一頭龍還保有噴火的能力。
我抹去冰冷的淚水,屏氣凝神地專注盯著。
多虧我為了這趟旅行,經常盯著鳥類飛行,我的眼睛習慣跟上牠們的飛速。另外兩頭龍像是要來混淆視線,牠們總是互相交錯飛翔,想找機會掩護同伴再次噴火。
牠們的胸膛都有一道光,像是烈火燃燒著。
阿齊亞也是。
只是當阿齊亞保持平靜時,那團光火會黯淡,幾乎無從察覺。如果阿齊亞要降雨時,祂的胸膛會大量發光,聚集光輝,接著那道光會延伸到祂的額頭,成為聚集雨雲的光球。
曾經有人對我說,龍都有逆鱗,就在胸口位置。若觸碰了逆鱗,龍會生氣。那些人無法碰觸阿齊亞,他們遠遠的看著,充滿各種奇怪的想像,好像他們多理解龍一樣,還急著給我告誡。
幼時的我才不管,我能盡情地貼著阿齊亞,甚至能大大擁抱龍的胸膛。
龍才沒有鱗片,龍是柔軟的、水的化身。龍的心口是那團溫暖的火光,這團光,是祂的精神與全部的意志,我能感覺到龍的愛,對世界、萬物一切的愛。
阿齊亞是這個世界的奇蹟。
「保持警戒!」當我大喊,保鑣像是接力一樣,把我的話傳向火場各方,安克拉的嗓門發揮最大的功效。
我們來北方的路上,我就提前教保鑣們幾個簡單的希臘詞,像是「滅火」(也有掩飾足跡的雙關詞,是特別的軍事用語)、「備戰」(什麼都不做,但是要握緊武器/工具,隨時按照下一個指令出擊,要拼爆發力)、「前行」(執行被交代的命令、例如站穩指定崗位)、「肅立」(停止所有動作)等等。
我在安排城鎮的重建工作時,也有教導居民,要他們記得保護城鎮的專業用詞,這些詞彙不管在北方哪個國家都方便辨認。通常都是要守備良好的邊陲城鎮,才有這些軍事化的用語和命令,全民皆兵。
(只是中文很難表現另一個語言的精髓,尤其那更像是古希臘語的用法,只能盡量貼近本意了)
我知道阿齊亞醞釀力量的姿態,我從小到大不知道看過千百遍,龍的脖頸會出現一道固定的曲線,接著光芒將充滿胸膛,在轉瞬間延伸到頭頂。
當我一喊,惡龍的胸膛也正在累積能量,人們立刻站定就位,水桶都裝滿水了,第三頭惡龍意識到接下來聚集的烈火將會失敗,只好再次退回空中。
另外兩頭惡龍很焦慮,祂們試著佯裝進攻,想要先消耗我方的水,再讓同伴追擊。可是我知道誰是誰,牠們再如何變幻隊形,或者第三隻惡龍要假裝攻擊,我都認得出來,脖頸與身軀的姿態不對。
剛開始民眾也會手忙腳亂,有人提前潑水了得再去裝水,就會有小小的空擋出現。這其實是最危險的部分。
我再傳達命令,安克拉配合我安定民心,我們已經提前預演很多次了。
人們逐漸冷靜下來,回想起我們的預習。也許過去的經驗讓居民懼怕惡龍,但其實他們最怕的是,沒有人帶頭告訴他們該怎麼做。
剛開始誰都會緊張和錯亂,甚至想依循本能逃走。幾次命令後,人們也看到了,惡龍的靠近不等於會噴火。他們並不需要看到惡龍來就要行動。惡龍非常狡詐,輪流在重要的建築中來回飛巡,甚至假裝一起攻擊,牠們也在測試我們的團結程度。
而我提前準備的暗號,很明確地表示要先守備哪個房子、哪個區域。居民有各自鎮守的區域不能亂跑,哪些組要行動,哪些組要備戰。
居民只要相信我,豎起耳朵聽指令,輪流不同組移動和守備,每一組都會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也是避免短時間內,我方的守備能力因為過度緊張而分散。
即使我們沒有足夠的軍人和專門的武器,只要有願意服從、熟知指示的居民,也能做出堅強的後盾。
人民發現惡龍遲疑了,紛紛精神大振,失誤也少了,能整齊劃一的移動、或者保持守備動作。每一次惡龍挫敗的飛上天,群眾都興奮地喊叫。
惡龍們不懈地飛高、飛低,嘗試用大風、怒吼威嚇群眾,都沒辦法瓦解我們的防禦。
再也沒有人們丟下水桶逃走,每個人都雙目炯亮,站穩腳跟,堅定地保衛家園。
漸漸地,惡龍停止咆哮,聳緊的肩頸放鬆,翅膀張大,不再做近距離的突刺和恐嚇,盤旋的範圍越來越寬,最後越飛越遠,消失於天際。
群眾高聲歡呼。
帕里斯領主抓舉我的右手,大喊:「此場戰役歸功於偉大的里索安達.沐圖賢士!他帶來雄鷹之眼.神之眼.穆里哈先知的智慧與傳承!」
我嚇到了,我滿臉煤灰,混著汗水或淚水結凍的泥濘,我還來不及阻止被歌功頌德,面前所有民眾、士兵、領主,再三呼喊我的西方名字。
即使這不是第一次被誤認為英雄,我仍感到困窘。
天完全亮了,領主和我用熱毛巾擦去手臉的髒污,我們沒空多做清潔,再次走入城鎮,檢視昨晚戰役的損失,我們的衣服仍殘餘火災後空氣瀰漫的焦味。
「幸好惡龍攻擊的次數有限,也真的沒有傷人的意圖。」我其實大鬆一口氣。
我記得阿齊亞一天最多降雨兩次,祂說過,如果太密集的降雨也會累的,祂多數時候一天降雨一次。我從來沒料到,我會因為保有對阿齊亞的互動經驗,運用在西方戰場上。
人們正忙著把燒毀的木頭和餘燼掃除,丟棄在荒野中。所有人經過我們都停下來致敬,眼神充滿喜悅與欽慕。
「惡龍瞬間吐出的火焰有毒,延燒的火焰則沒有毒。剛吐出的火焰燒出來的灰燼,一旦皮膚沾上,就會導致嚴重的疾病跟瘡傷,而且無藥可救。那些傷口會逐漸蔓延至全身,短則兩天,長則十二天,我們只能讓沾上灰燼的人們隔離等死。」
領主望著一間小屋,人們都著那間小屋嘆息,有幾位婦女抱頭啜泣。
領主做出祈禱的手勢,對我說:「這對父子太大意了,忘了以前的教訓,急著想找出殘餘的存糧,不小心碰到現場的灰燼,他們的手和腳立刻腫起來了。」
「要用流動的河水治療。」
我想一想,說:「如果有人不小心還是沾上了餘燼,或吸進去了,派人尋找深山裡河流的盡頭,要取得最純淨,被晨間陽光照射到的水流,然後帶回來沖洗。不能用融化的雪水,雪水沒有用。一定是要被陽光照射到的水。」
領主驚訝的看著我,趕快轉頭吩咐隨從,河水的源頭就在不遠處,很快可以取回來。
「您怎麼知道?」他敬畏地說。
「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我誠實的說,「但是我見過類似的治療方式,非常有用。」
後來我們繼續巡視村莊,再次把糧食重新分配地點,重新部署人們的密度,天知道惡龍會不會在今晚繼續進攻。
留下來的貴族們,只有兩位用慎重的角度提供軍事部署建議,但是幫助不大。
畢竟敵人有翅膀,我們只懂得地面作戰方式。更糟糕的是,在場沒什麼訓練有素的士兵,弓箭手只有兩位,而且都是新手上路,沒多少準頭。我的保鑣有餘力、有空的時候幫忙訓練這裡的士兵,貴族們卻捨不得借出自己的保鑣來訓練當地人,實在匪夷所思。
我不懂其他貴族在顧忌什麼?或許怕被其他貴族看出自己保鑣的破綻?這是最有可能的事,他們之間太多鬥爭了。我沒空管他們,如今只能把原先的策略稍微更動。
中午過後,領主派遣的人捧著兩大袋溪水回來了。屋門敞開,我隔著距離囑咐他們該如何使用溪水清洗傷口。清洗傷口的水,沿著屋外防火的渠道流向平原,不會沾染任何人。
沾上灰燼的人們手指、腳跟已經發黑腫脹,疼痛地哀哀叫。
我的思緒飄向過往。
在我小時候,當村裡的人不小心被火燒傷了,或者是有嚴重的腫瘤與瘡疤,人們會把病患帶來草地旁。
我會成為翻譯,轉告阿齊亞的話。
如果阿齊亞願意治療這個人,祂會選擇清晨到上午時刻,當整片草原的水霧在初生的金色陽光下瀰漫蒸騰,阿齊亞的額前會發光,聚集明亮的圓球,所有的煙霧都會往這裡集中起來,並且凝聚為清澈的水流,從空中流向傷患的臉、全身與患部。
過程非常短,幾乎一閃而逝,病患幾乎會在轉瞬間進入沈睡,阿齊亞也隨之飛昇離去,開始祂一天的行程。
而傷患的傷口,就會在眾人的注視下,明顯的收整、康復。
父親跟村長,以及所有的長輩,都會再三囑咐病患和家屬不能把這件事情講出去。因為一定會讓太多的人過來請求龍幫助。因此那些收到幫助的人,都會三緘其口,除非他們也認為有些特別的、善良的人需要幫忙,他們才會婉轉的引薦,最後還是要讓阿齊亞審核。
如果阿齊亞不喜歡這個人,祂會立刻離開,飛遠,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大家就會把這樣的傷患跟家屬勸離。
不過也是有遇到那種,死皮賴臉,硬是要阿齊亞幫助的人,阿齊亞就會連續好多天不回來,讓村裡的人非常憤怒,那樣的人也只能趕快離開。畢竟誰都不敢讓龍生氣。
我曾問過阿齊亞:「為什麼不選擇下午跟晚上呢?」
我不喜歡這麼早起,每次被母親挖起來當翻譯,我經常又氣又哭的,直到大家塞給我糖,讓我順從。甚至有的家屬會到我的床前哭著磕頭,讓我壓力好大。
「因為陽光是最棒的治療,是生命的來源。」阿齊亞溫柔地說:「尤其一日新起,水更加清澈,充滿營養的土地能滋養水,有陽光、有大地的水氣,能夠治療萬物的傷痕。」
「難道不是你頭上的光治療大家的嘛?」我懷疑的說,大家也都這麼說,說龍能治百病。
「不是。我只是集中陽光的力量,送給你們而已。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阿齊亞笑一笑,更像是無可奈何,不希望自己有人們想像中的偉大。
而我太有實驗精神了,我那天下午就偷跑去柴房,拿了一把刀在手臂割出一刀,不深,但是有滲血,挺痛的,我也沒跟任何人說,自己用布包好。
隔天一早我跑去草原,然而我起床的還是太晚了,阿齊亞已經在遠方天上降雨。
我跪在草原的水窪,露出傷口,小心翼翼的捧著水清洗。水很刺骨,讓傷口更痛。我齜牙咧嘴的,凍得發抖。
「你在做什麼?」阿齊亞忽地來到我身邊,就像往常一樣沒任何聲響。我心虛的給祂看手臂上的傷。
「我希望陽光跟水可以幫助復原,可是看起來好像沒有。」我說。
阿齊亞深深的嘆了口氣。祂的額前發光,那顆不比指甲大小的光球停在我的手上方,接著消失。
我眨眨眼,我的傷好了,只剩下淡淡的疤。
「以後不要這麼做了。」阿齊亞警告。祂很難過,而且有點生氣。「因為治療這些事情,會消耗龍的壽命。」
「會讓祢死掉嗎?」我非常的震驚。
我想起爸爸跟爺爺說過,以前有很多很多的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消失了。曾經龍和人都是很好的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龍都不跟人當朋友了。是不是龍都是被人害死的?
我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我用力抱緊祂。
「我以後也不會讓那些人靠近你了!我不要阿齊亞死掉!」
「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嚴重⋯⋯就是一點點的幫助而已。」阿齊亞突然尷尬起來。
「不行,我要保護祢!」
我繼續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到阿齊亞不敢離開我了。祂好聲安慰,整個盤捲起來,輕輕摟著我。
而遠方耕作的村人們,看到大白天的阿齊亞卻沒有飛上空,而我又在那兒一直哭,立刻通報我父親,父親放下工作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看,我這才止住哭泣。
阿齊亞告訴我別講這件事,如果全村的人都哭了,祂壓力會很大。
想像到所有大人都哭了,反而很好笑,我也就答應祂不說。
只是後來,每當有人抱病上門,要求龍治療,我就會很生氣、很生氣,可是我又不能講出來。我只能繼續當翻譯,然後讓阿齊亞做決定。
阿齊亞真的是,非常溫柔善良的龍。
當然我也不甘心,很明顯治療效果就是龍的力量,為什麼祂一開始要說是陽光跟水的力量?
「其實是,我把陽光跟水的力量濃縮了,而濃縮需要消耗我的力氣。」
當草原只剩下我們兩個之後,阿齊亞解釋,我可以感覺到祂是坦誠的。
「很像你們所做的糖漿熬製過程,一開始湯水都很稀薄,需要持續提煉,花費大量的柴火以及人力關照,最後一大鍋的湯,變成一小罐糖漿。」
祂這麼說,我就懂了。「那今晚怎麼一開始不說清楚?」我有點責怪,如果知道原理,我就不會自己劃傷了,白白挨痛,還浪費祂的力氣。
「我沒想過你會這麼做。」阿齊亞用一種不可思議,好笑又無奈的口氣說。「但是如果啊⋯⋯如果你有機會,去很遙遠的地方,認識了村子以外的那些人,有的人,心地很壞,你要小心。」
阿齊亞望著遠方說:「有的人心地很壞,會下詛咒,希望別人受傷。那麼你可以尋找乾淨的水和陽光,用我教的方式,清洗因為類似的事情而導致的傷口。其實腫瘤跟瘡口,都是人們討厭自己,或者別人討厭自己導致的,是心靈的傷害。陽光和水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處理情緒方面的問題。用水和陽光的治療效果就會很明顯。」
祂轉回來對我說:「只是你自己割的傷口並不是心靈的傷,懂嗎?陽光跟水幫不了太多作用,我得另外幫你癒合。
「如果我看到別人的傷口都是刀傷,以及外力造成的,我就不會治療,那會消耗我太多的力氣。我還不想死,我就不會去治療這些人。」
我才了解阿齊亞是怎麼判斷的,這件事情我還可以講,我告訴父親,父親也才恍然大悟,說過去的治療經驗的確也是這樣。
後來村長跟父親他們就擋下來很多無關的病患,免得過來求助的人太多了,最多的時候,一天有好幾組人,對我跟阿齊亞來說,壓力都太大了。
每次治療人之後,阿齊亞都會累,並且簡短當天的降雨時間,還未到黃昏就回來草原休息。而我一大早起床,我也委屈得很,就會早早在草原等祂,抱著祂一起睡覺,直到母親過來,把我帶回家休息。
也可能是因為我太擔心阿齊亞,每次病患一來,我的眼神都特別凶惡,不管是對病患,或者對阿齊亞都一樣。我很希望阿齊亞別治療這些人,我不希望阿齊亞死掉。我沒辦法想像失去龍的天空,會是什麼模樣。
阿齊亞後來拒絕所有要來求助的人類,包含有腫瘤跟瘡傷的人們。也可能是,祂不想再被我瞪了吧,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以前我的同伴,其他的龍說,最好誰都不要拯救。」
阿齊亞看著失望離去的那些人,對我說:「如果我們一直讓人類對龍抱著期待,人類就沒辦法好好的當個人類了。祂們說得對。」
這句話太深奧了,我當時怎麼都想不透。
至少當人們知道,龍不再救治傷患了,村人也團結起來拒絕外來者,村裡終於恢復一片寧靜。
阿齊亞每天都能輕鬆自在的降雨灌溉,精神恢復了,可以長期在天空翻滾,不需要再應付每個人的要求。我也可以好好的睡,不需要天未亮就起床做準備。
這樣也好,讓我們放下對生死的牽掛跟執著。
誰不會經歷生老病死呢?
在我想起這件事情之後,我才突然意識到,當我進入大漠之後,為何阿齊亞不來找我的原因。
或許在那天之後,祂對我,還有對所有人都看開了。
就算是我,也難免一死,只是早或晚罷了,祂無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而我多什麼愧疚,原來我還是那個把手臂劃上一刀的不懂事孩子,還期待能夠被祂拯救,實在太羞愧了。
如今我記著阿齊亞的教導,邊懷念著往事,也希望清澈的溪水可以提供一點幫助。惡龍的火焰像是惡意,可是又不是真的要傷害別人,而火焰燒盡的灰燼,也或許真的能用阿齊亞教的方式克服。
在我和領主忙著勘查災情時,又有三批貴族坐上馬車,沒有通報地慌張離去。
城堡內只剩我和另外五組貴族。那五組貴族看起來也不是心甘情願,他們之中多的是來看笑話的,沒料到真有惡龍的存在,各個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有幾組人急著想啟程,我在走廊聽聞他們焦慮的用北方話竊竊私語。但是前往任何一座安全的城市,也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路程,更別說深雪厚重,道路都已冰封,他們沒有足夠存糧與保暖工具,真要勉強上路,如今的猶利安德城也沒有那麼多資源能分給他們。
我低聲囑咐城堡隨從,把所有倉庫多加上三道鎖。
狗急會跳牆,難說這些貴族是否會趁人之危。如果他們真的在路上凍死餓死或怎麼了,也是他們自找的。
我那一整天,重複回想著惡龍威嚇的姿態。
東方龍和西方龍如此相像之處,包括使用特殊力量的方式⋯⋯一個帶來生命,一個帶來死亡;阿齊亞是水與風的化身,惡龍是如大地,如鑄鐵、如火的化身。
東方龍是否會淪落成為西方龍嗎?在東方,沒有人看過龍死去,可是阿齊亞說龍也會死。會不會,東方龍死去之後就是變成西方龍?
我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我能向阿齊亞說話,惡龍願意和我說話嗎?即使惡龍如此恐怖,我忍不住產生這麼天真的想法。
我有好多的為什麼,沒有人能夠回答我。我們只能作好準備,希望今晚,以及明晚,將來每一個晚上,都能平安無事。
那天傍晚,惡龍再次出現了,卻沒有想像中的大陣仗,只有兩頭惡龍,而且飛得很高很遠,往下俯瞰人們。我觀察牠們的身形,其中一隻是昨晚的惡龍,另一頭惡龍是新來的,體態更大。
牠們盤旋了四圈,相互低吼,與其說是威嚇人們,更像是在交流語言。我站在城堡後方的山上觀察,這裡視野良好,是很棒的戰略位置,這裡很適合建造觀測的崗哨。
祂們並不是叫個不停,只有靠近城鎮才叫。我努力地傾聽,我希望能聽得懂祂們的語言,但是祂們的口氣和聲調,實在沒有太多可供辨認的轉折與特色,更像是單純的警告與不開心。甚至鳥類的鳴叫,都比祂們複雜多了。
當陽光消失在夕陽的山後,惡龍隨即飛離。
我們所有人都就定位,不敢回到寢室休息,惡龍卻再也沒有出現。
倒是在清晨,僕從回報東西兩間倉庫的門鎖被撬開一半,沒有物品消失。門鎖非常堅固。
接著兩批貴族又離開了,其中一位坐上馬車的時候,還惱羞成怒地對我們大吼大叫:「那些怪物會大開殺戒!你們等著,就在今晚或者明天,牠們會用烈火吞噬所有人!包含你們所有的爛東西!」
我合理懷疑就是這個傢伙想要偷取城堡的財物。但是算了,沒有幫助的傢伙越少越好,這裡每口糧食都很珍貴。
再過一晚,只來了一頭惡龍,也是在遠遠的上空觀察,沒有攻擊的徵兆,遠到我無法判斷是新來或原有的惡龍,安靜地連威嚇的聲音都沒有了。
聽說那天有一位貴族,用非常可憐的低姿態向領主哭泣說,他的家人還需要他,他不能留在這裡過冬,講了一連串廢話。心軟的領主送給他一床棉被,幾袋糧食,而這位貴族立刻啟程,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些軟弱的北方人。」朱里憤怒地說。「平時裝模作樣,遇到災難跑得比誰都快。」
窗外已經降起大雪,雪花大把飄落,兩隻母雞窩在壁爐前瞇眼打著瞌睡。
現在要進入深冬了,根據帕里斯領主的說法,已經過了惡龍騷擾的季節。
我們終於能安心地待在房間,換上乾淨舒爽的衣服,把弄髒多天的衣服交給洗衣婦處理。領主還派人扛來一個大木桶和水桶,還有三大桶新落下的白雪,僕從們忙著用壁爐燒熱水給我泡澡,這真是奢侈的享受。
「也還是有可靠的人願意留下來呀。」我已經洗完澡了,正在壁爐前取暖,平心靜氣地說:「像是退役的將軍:斯克利鐸.布里安將軍父子,以及斐德南家族。」即使其中一位名為林諦格爾的貴族跟著其他人離開了,仍有三人,包含伯爵本人留下。
「大人,他們不喜歡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對您受到領主的重視而滿懷嫉妒,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艾鐸利朝火中啐了一口痰。
我沒有說什麼,其實也不必說了。
如果連不懂希臘語的南方保鑣都看得出整個城堡的北方勢力氛圍,那麼帕里斯領主與其家族的人們,整個猶利安德城的居民與管事,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人心都向著我這方,我所到之處都獲得致敬。剩下的貴族就算想傳不利於我的謠言,也只會顯得他們心術不正,謠言不攻自破。
我沒興趣處理人性鬥爭,這個城市還有太多地方需要重建,尤其需要建設練兵場。只要有城市,就需要巡守隊和基礎的軍事保障。即便這兒有忠心聽話的居民,還是不夠抵禦惡龍的侵擾。
我需要招集可訓練的年輕人,即使女性也無妨,要能做基本的武器製作,以及攻防的訓練。首先我們需要足夠大的場地,要能夠製作武器,製作防具,還能鍛鍊身手。
有機會我想測試附近的土壤與岩石,看看是否能提煉出一些金屬,但是探測土石,應該要等雪融了的春夏兩季了。每個季節都有適合準備的防禦工事。
一個良好的城堡周遭應該是開闊的,視野無礙,尤其要避免茂密的林木生長,也是避免刺客、毒蛇等有害生物侵入城堡。這裡樹木太多,需要清出空間。
猶利安德城周遭有太多凹凸起伏的陡坡、土石塊,趁著積雪還未壓成厚冰,我們需要把基礎道路、空地給騰出來。
有些林木可以製成好傢俱,有些材質太粗糙,至少可以削薄補籬笆,編織透氣、防寒的草墊,或者燒成灰燼與泥石攪拌比例,成為不易結冰的路面。
我的腦袋轉個不停,我已經能看到未來幾年,猶利安德城繁榮興盛的模樣。
主要幹道、商會聚會所,旅館的形式,我都規劃好了。我將會介紹南方商會的資源給帕里斯領主,他不再需要依賴北方貴族不公義的對待,他值得獲得南方國度的支持。
若北方政局不喜歡帕里斯領主過度親近南方,我也已經替他想好理由。因為南方需要上好木材,領主可以用木材交換建城所需的礦產與其他行業的技術,也可以折衷解釋說,他需要靠商業穩固南北方的政治關係,讓這座新興城市,成為重要的經濟樞紐。若各方都有錢賺,何樂不為?
而我,里索安達.沐圖.皇家琉璃藝術大師,既是南方商會的顧問、引薦人,亦是雄鷹.穆里哈.七國顧問的首席學者。我同時代表穆里哈先知的關切,我們屬於中立勢力,想必北方政局也不敢阻止帕里斯領主與南方商會的合作。
而在完成如此巨大的商業版圖之前,我需要把這座城市固守好。我會帶來穆里哈先知遊歷各國的學識,還有他充滿智慧的洞見,他所有書庫的寶藏都儲存在我的頭腦中,我只需要說出來,寫出來。我培養願意學習的人們。
善良又忠懇的帕里斯領主值得我替他服務,重振他與其先祖的榮耀。
(待續)
不好意思欸,一回神發現上一集居然是11月底寫的,現在都要四月了,時間也過太快了吧。這段時間我真的忙翻了,幸好我又可以回來寫文了⋯⋯
大家不用擔心我斷尾,因為這個前世早就過去了(廢話),我只是得煩惱該怎麼省略某些部分,加強哪些部分,畢竟這一生很精彩,認識非常多的人,還有不同國家的文化與交際。
猶利安德城和惡龍的際遇我就會寫得比較細,要好好交代基礎的政治與人際互動,將來到其他宮廷和城市都會用到這段期間重複的觀念。
不重要的部分我盡量快轉,例如成為西方商會顧問的部分其實比較無聊,就只是簡單提到,將來有機會再來補充。
關於「伯爵」等貴族位階,寫這個部分我比較痛苦,因為有些詞不知道該怎麼翻譯,當時的貴族有好幾個階層,「伯爵」其實是近代的稱呼,可是我找不到更適合的地位稱號啊⋯⋯這篇文中的「伯爵」概念比「領主」還高大概兩三階,然後南方的爵位和北方的爵位其實也不同,每個國家冊封的地位和概念、土地多寡與配給的兵力也不同,這些都是太專業又無聊的東西,反正我就稱呼「伯爵」好了(放棄臉)。
阿齊亞是整篇故事的核心角色,沐圖這一生深受阿齊亞的啟發,我們也會不定時的回顧過去沐圖/李麒林的家鄉回憶。
啊就是,想到哪寫到哪,真的可以寫的太多了,就這樣啦。
(然後我每次寫這篇小說,阿齊亞本龍和其他阿龍都喜歡來蹭蹭,想來看第一手故事 XD,所以可能有的人會感覺到龍的乾淨清爽能量,這很正常喔)
接下來我要來趕星借了(說了好多次Q_Q),我會努力調整時間的。
留言:
koukoubayia星期五, 3月 25, 2022
看到阿齊亞真開心♥
匿名星期六, 3月 26, 2022
❤️
瑪佛西星期六, 3月 26, 2022
好喜歡看阿齊亞,還有小湛描寫龍的故事
s3571530星期六, 3月 26, 2022
ya~~有阿齊亞可以看,接下來又有星界可以看,太開心了XD
ya星期日, 3月 27, 2022
終於~繼續等待下一篇💚
妳寫的很好,即便是要把一生的經歷寫出來,編排和情節的轉換太重要了,我喜歡看到這系列故事中穿插重要回憶,絕對都是有關聯或很重要的過去經歷,這些分支回憶進一步加強當代氛圍,代入感強烈。
謝謝帶來好故事!
Unknown星期一, 3月 28, 2022
終於等到了XD
霆霆星期五, 4月 01, 2022
小湛你的文笔用词真的太太太好了~ 段落分行恰到好处,很容易看!也很感动!
千里花開 好久不見星期二, 4月 19, 2022
謝謝把這麼豐富可貴的歷程寫出來讓我們了解龍跟人性的種種~~很悸動
2022年4月16日 星期六
【回溯】神母(上)
最近兩週我在重新編寫新書的稿(水深火熱中),我突然發現之前的舊文中有些段落,讓我感覺到對宗教的「恨」與「痛苦」。 
雖然之前處理過,但看起來還沒有完全釋放掉相關創傷。敷面膜時,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好躺著,就專心地感受我對宗教的抗拒是如何來的。當時跑出兩個故事,其中一個是和古埃及世有關。
 (我個人覺得這故事有點驚悚,稍微有心理準備)
當時的我是女性。
我的地位叫做「神女」,負責和祭司發生性關係產下後代。這不是妓女,神女是神聖的,當時的階級意識很重,神女的地位高於一般人,只能由神女服侍祭司,還有替祭司洗衣、打理雜務,其他人都不能碰觸神聖的祭司。
而國王又是更高的階級,只有祭司能夠碰觸國王,國王會有他的嬪妃,但是沒有「天神」的允許,國王是無法和嬪妃受孕的。
古代的埃及是由一大群外星人一起做社會實驗,「人類」是一個模組,來自不同方的外星人會把祂們偏愛與好奇的基因放入人體,接著像是放牛吃草,看人們的生態如何演化。
尼羅河沿岸都是由一團團不同實驗所的人類組成的獨立社會,所有的社群中心都會有個國王,將軍,祭司,等等相關結構。少則數百人,多則數萬人。
也正因為「天神」的目標不同,每個社群的結構概念也不同。人們也許會有基礎文字,或者無文字。 
無論如何,當時的祭司和國王都有心電感應和超能力,可以控制群眾的意願,而祭司和國王的意圖又來自「天神」的神諭。
在我那個年代,和我的社群中,我們的「天神」禁止我們與其他社群的人們交流,每天將軍都會攜帶人馬在邊界巡守,若遇到其他社群的人類,殺無赦。這是為了確保「社群的純淨」。
天神偶爾才會出現,大部分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順遂平凡,寧靜無波。
在我們的社群中,我們每一個人至少可以活到三百歲,祭司和國王可以活得更長壽,當時的我已經五十歲了,我已經替祭司陸續生下兩名男孩。
我們有23位祭司,都是男性祭司。當時人們並沒有強烈的性需求,通常只有春、秋兩季會是「發情季」,因為性活動需要大量消耗能量,也會減少生命力,我們只會在指定的季節受孕,通常也能成功生產。
記得那是如往常的一天,我在河岸洗著祭司的衣物,本來我身邊有兩位神女同伴,但是有兩位祭司招她們服務,而我需要把她們還未洗完的衣物一併處理好,這不是太難的工作。
接著「天神」出現了。那是表面光滑的圓盤,無聲地來到峽谷上方,散發柔和溫暖的光暈,水面散發點點漣漪。
我瞇著眼凝視「天神」,隨即發現我來到全白的空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我褪去衣物躺下,即使周遭沒有肉眼可見的形體,依然有「誰」在對我說話。
「是女嬰。」祂們說,接著竊竊私語。
我聽了很失望,原來我懷孕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卻是女嬰。
女性無法當祭司,或許能當國王的嬪妃,卻對社群沒有太大用處。我聽其他神女說過,天神通常會把女嬰移除,好讓神女騰出時間繼續受孕有價值的男嬰。
「但是她很忠誠,心靈很純淨。」 
「我們有其他的計畫⋯⋯可以保留。」
在一瞬間,我回到岸邊,失神地看著「天神」緩緩上升,隨即以驚人的速度消失於天際。我穿好衣物,拿起濕透的衣服,無論有沒有洗好,我都需要在第一時間內向祭司報告發生我身上的事情,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日復一日,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其他的神女很懷疑,「為何要保留女嬰?」
我也不懂,每日我重複在河岸洗衣,越來越大的肚子使我行動不便,也讓我越加惶恐。
我能感覺肚中的生命力。如果天神決定取走女嬰,我肯定難以割捨,我已經和懷中的孩子有了情感。
即使我生出了男嬰,我的孩子也不屬於我,孩子們會被帶離神女的身邊,他們不會知道哪一名神女是親生母親,男孩們會被祭司養育,傳遞祭司該有的知識。然而,只是遠遠地看著那些男孩,我們的心底便會感覺到溫柔與溫暖。
而國王的嬪妃據我所知,是其他社群的女嬰。而我們的女嬰,會被帶到其他的社群,和其他的天神交換,從胚胎時就帶走,從未見過一面。
從來沒有女嬰,能夠在母親的肚子內緩緩長大。連祭司也無法給我答案。
接著天神出現了,我回到空蕩的白色境地,我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還不到臨盆的時刻。我褪下衣物躺著,祂們說:「可以開始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肚子憑空剖成兩半。
我驚駭莫名,我卻沒有痛覺,也沒有血水,神智卻如此清醒。接著我看見女嬰浮起,我清楚地看著逆光下,小小的半透明手掌正在張握,她好美,她是我的孩子⋯⋯
孩子也在瞬間一分為二。
我倒抽一口氣,我喊不出聲,眼淚大把湧出。
我的孩子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天神要這麼做?我全身發冷,我聽到自己正在抽噎,我沒有力氣反抗,我哭不出聲,眼淚模糊所有的視線,她死了。我失去我的寶貝。
「母親很害怕。」有個聲音說,似乎感到有趣。
我依然看不到祂們。
「很快就修復了,你能夠保留『他』。」另一個聲音對我說,態度是漠然的,像是簡單的交代。
孩子剖開的身體還在輕輕抽動,但是我知道「有什麼東西被放進孩子裡面了」。
孩子的臍帶還黏著我的身體,我心底有一部分已經死去,現在這個,已經不是我的孩子了。
有一股力量把打開的孩子合攏,接著孩子下沉,回到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沈重冰涼的異樣感覺。接著我的肚皮逐漸合攏,直到看不出任何曾被打開的跡象。
我感受到異常的困倦,有股奇特的電流酸麻感穿透全身。
「回去告訴祭司們,你腹中的孩子是全新的國王,從此你需要慎重地善待,孩子也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我的意識進入黑暗前,聽聞天神最後的交代。
當我清醒時,已經黑夜了。岸邊的衣物都被其他神女收走了吧。我側臥著艱難地爬起來,我好冷,牙齒正在打顫。此時此刻,居然感覺到肚子出現溫暖的力量。
『母親,讓我幫助你。』
如同天使悅耳的聲音從肚子內傳來,我難以置信地,整個人飄浮起來,足以穩穩地站在岸邊,再也不覺寒冷。
『我會呼喚祭司帶你回去。』這股聲音發自腦中,我呆立木雞。
很快地火光出現在沿岸,祭司們受到感召,帶著軍人匆匆趕來,還帶著方便移動木轎。我就在人們的簇擁下坐上木轎,從此,我的雙腳再也無需落地。
我懷中的胎兒能夠直接與祭司心電感應,我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像胎兒對我說話時,沒有人能聽到胎兒對我說什麼。
我被恭敬地安置在神殿內最高的位置,就連國王來探望我,都得跪在我膝前。
我強烈地不安。
比起受到尊貴地供奉與敬拜,我的恐懼卻日與俱增,無論我肚子裡的是將來的國王或者誰,『他』已經不是人類了。當『他』說話的時候,我的肚子會出現明顯的光暈,就像是「天神」一樣,而孩子也確實自稱:『我就是天神』。
有一名祭司充滿懷疑,不肯跪在我面前——他認為跪在神女面前是種屈辱,而我腹中的孩子,瞬間讓這位站立的祭司爆頭而死,血流滿地。
我嚇壞了,所有看見此景的人都嚇壞了。
『你們需要敬愛我的母親。』孩子還沒出生,就以絕對不容置疑的口吻警告。
『他』超越人類可以理解的模樣。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也像是女嬰一樣再次分解,而『他』可以感受到我所有的心思,對我說:
『母親,我會保護你,我們是一體的,你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真的嗎?真的嗎?
可是這個孩子,會享受虐待他人的感覺。只要人們對『他』的命令感覺到遲疑,即使跪下來的速度稍慢,孩子也會讓對方全身扭曲,讓這些人產生劇烈的頭痛,甚至,他們在無法解釋的狀態下開始骨折,像是一張紙被揉成團。
然後孩子哈哈大笑,人們的哭泣和求饒,讓『他』感到新鮮有趣。
『哦母親,我們是無敵的!』
我沒辦法控制『他』!
『他』喜歡聽到痛苦和屈服的聲音,不只是人,『他』要求將軍把所有出沒在邊境的外地人帶過來,『他』正在享受超越所有祭司的超能力,像是扭斷人的四肢,使眼球掉出眼眶,或者全身快速地脫水乾癟⋯⋯
如果沒有捉到人,那就捕捉動物,像是狗和貓,所有活動的生命體。
直到有一天,人們將一頭捕獲的懷孕母鹿帶到我們面前,『他』剖開尖叫的母鹿,將包裹幼鹿的羊水與胎衣捧高後摔下,直到滿地鮮血的母鹿和幼鹿不再抽搐。
我徹底崩潰了,我想念我美麗又可憐的女嬰。
「拜託,不要再這樣了,不要再這樣了⋯⋯」我不顧人群在場,放聲大哭。
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甚至不敢碰我的肚子,我只能抱著頭哭泣:「為什麼您要這麼做?為什麼?他們沒有傷害您啊!」
『母親,我需要練習我的力量。』腹中的「天神」說:
『當我出生之後,我就要來到人類社會的頂端。我們需要建立權威,要受萬人敬拜!這是很棒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我不需要樹立權威⋯⋯」
我抽噎地祈求:「拜託,拜託,是『您』想要的,能否只讓我當一名普通的神女,讓我靜靜地在河邊洗衣,我不在乎辛苦,我很安於平靜。您可以在神殿訓練祭司,重整我們的社群,並不需要讓我看見和感受到您的所作所為!」
『母親,你太善良了。』
「天神」片刻之後說:『所以我們才挑選你成為「母親」,我們會成為很棒的搭擋。我們需要獨特的身世,使人們敬畏,才能影響更多的社群!依從我吧,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感到茫然,我充滿困惑。我周邊的人們都嚇壞了,連侍女遞上食物的碗盤都在顫抖。
「天神」堅持要擴展力量,每日都要殺生,「只有恐懼,才會使人無條件的臣服!」
『他』還沒來到世間,我的腳前就死了無數生命。我沒辦法想像,當『他』出生之後,是否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隨著臨盆的日子將來,我望著肚子,心中閃過一絲可怕的想法——『他』也知道了。
我彷彿看見肚子中,有一雙眼睛凌厲地凝視著我,卻溫柔地說:
『你想殺了我嗎?母親。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做。我們需要創造全新的文明。也許等我出生了之後,你就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隨即,我的意識模糊起來。
『他』能控制我的精神,就像控制其他人一樣。
我會在餓昏的時候清醒,『他』已經命令人擺好宴席供我取用。我甚至無法控制我的雙手與食慾,當我清醒的時刻就在進食,接著排泄,進入昏睡,直到再被喚醒。
當陣痛持續傳來,時候到了,這股痛苦超越我先前兩胎的經驗。我捉著床鋪,痛苦地幾乎無法呼吸。
『母親,我終於要來到這個世界了。』
『他』喜悅地說,我只能從眼角餘光,看見我打開的雙腳前,跪滿所有群眾,包括國王與每一位祭司。卻沒有接生者?我不安地想說話,卻疼到說不出口。
好痛,好痛!
直到我發現這股疼痛不是子宮的自然收縮,而是『他』正從裡面推著我的骨盆——是『他』要從裡面打開我的肚子!我痛到眼前一片黑,聽到羊水破掉灑落地板的聲音,接著一瞬間的麻木席捲而來——群眾發出驚呼。我在那瞬間陷入昏迷。
後來,我才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他』用站姿撐開產道,導致我的骨盆瞬間碎裂,『他』在強盛的光暈中,緩緩降落地面,站到人們的面前。
從此之後,我只有頭部以上保有知覺,以下的部分全都癱瘓,再也無法行動。
而我成了神母,『他』是神子,我們在這一生抱持緊密的能量連結,我們開創全新的時代。 
(待續)
好啦我知道我有其他的稿要趕(捂臉)
可是這篇前世的心有餘悸,需要趕快記下來不然會忘記。希望下一篇就結束了。
這篇對我來講很重要,我看完這段前世發現,身為「神母」的角色,深深影響我這輩子對宗教的觀感,尤其是某些身心靈的用語。
連我自己回顧這個前世都覺得「哇靠這什麼奇葩發展?」就是要打鐵趁熱趕快記下來。不相信的人就隨便你了,當作奇幻故事看看也沒差。
留言:
Pumpkin星期六, 4月 16, 2022
這小孩也太殘忍了= =
根本是獵人裡面的蟻王吧?
感覺媽媽好可憐(出生那段)...快去揍Mulo幾拳吧= =
希望這小孩之後能夠學到媽媽善良的部分
Olivia星期六, 4月 16, 2022
期待下集
Rhumas murmur星期六, 4月 16, 2022
好…殘忍。
王碧鍬星期六, 4月 16, 2022
我怎麼感覺大腿沿著屁股有痠麻感?
K星期六, 4月 16, 2022
好可怕的過程QAQ
本性善良卻要看著生命逝去與恐懼!好折磨啊!!
Mulo為什麼會同意呢? (忍不住對靈魂與覺知之間的關係感到疑惑@@?)
偏麻瓜星期日, 4月 17, 2022
X,每次看小湛的前世文章,很常髒話就罵了出來,如果不是小湛解釋過,Mulo太過善良,為了幫助地球與其它靈魂完成藍圖,總是擔任最不容易的角色,我到現在還是只能字面理解,從我們覺知的角度來看,這對覺知真的太過殘忍,這情境比黑豹男孩那篇更讓我感到衝擊。看的過程中也疑惑,蓋亞那時候也還在觀察嗎?
期待下集。
蜜蜂小姐星期日, 4月 17, 2022
這種惡是否也會回饋到外星人身上呢?感覺是科技發達但精神層次不高的外星天神😗
2022年4月17日 星期日
【回溯】神母(下)
神子以肉身來到人世,第一句話是:「帶我巡守邊疆。」
當時的我已經陷入昏迷,侍女和祭司阻止不了我嚴重的血崩,他們大力哀求:「大人!您的母親!」
神子舉起稚嫩的手,在光輝中,我的身體隨之止血,傷口癒合,人們都驚呆了。
「準備食物,神母需要你們的侍奉。」神子說,國王與將軍慎重地親自擦拭祂無性別的身軀,也依照神子的命令,他們隨即啟程,前往邊界。
我在昏迷中,但是我的意識跟神子卻是連結的,像是有一條線緊緊聯繫我們,而我這一方,只能被動的牽扯。
神子降臨的同時,散發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使周遭社群的祭司們不安,紛紛來到邊界遠眺。
祭司的左眼被視為神之眼,靈魂之眼。當時還沒有「荷魯斯」的神祇概念,荷魯斯神又是很久以後的埃及文化了。我們的年代在埃及的前端。當時就會以黑線加強祭司的左眼,彰顯其獨特身份。
祭司凝視鷹,靈魂就能來到鷹的身軀,以鷹的視角控制其飛行,成為遠端的哨兵。或者,當鷹看見某個人,祭司的靈魂又能來到此人身上掌控。若控制此人看見某隻動物,祭司的靈魂又能控制這頭生物⋯⋯祭司可以將所有生物當作跳板,無盡的延伸力量。
祭司們有能力呼喚雨雲,撥開烏雲,能召喚野獸前來成為祭品,社群依賴祭司的控制與保護。
然而,祭司中也有區分能力強弱,有的祭司只能控制降雨,卻無法控制人與動物,只能位於最低等的階級,甚至受到其他高等祭司的霸凌。
當我是神女時,與祭司發生性行為,他們的超能力造成的情緒壓力非常強烈,有的人會在宣洩時,將他們生活的悲傷和痛苦,以影像傳達到我的腦海,甚至造成神女的痛苦,而我們不能抵抗。神女需要最勇敢的意志承接一切。
神女亦是秘密的保護者,我們必備全然開敞的心,要能讓祭司感到安全與愛。無論祭司如何展現他們精神上的壓力,甚至戰場殺戮的血腥恐怖,我們都不能透露祭司脆弱的情感,即使神女和神女之間的交談也不許。
神女要隱藏祭司人性的一面,保持祭司的莊嚴神聖。神女在暗中擁抱祭司,接住祭司,用神女的一生沈默守候所有的秘密。
神子被將軍以潔白的長袍包著,國王尾隨,身後跟著十二位祭司,以及大批軍隊保護。
我飄在天上,恍惚地看著他們接近疆界,已經能看見隔壁社群祭司的人馬。最高地位的祭司看見被重重保護的神子,不禁笑了。祭司用心電感應嘲笑神子,我亦聽聞內容:
「才剛剛出生,就刻意的——」
祭司的左眼被打穿,表情凍結的跌下馬。其他祭司嚇到了,還來不及反應,逐一左眼被打穿,眨眼間,只剩不安的馬匹焦慮的迴避一地遺體。
「帶我去另一個邊界。」神子傲然地說。
我被神子緊緊捉著,我在天上無力的尾隨,我不願目睹暴力,而我無法。
我見到天上翱翔的鷹紛紛跌落,隨即狼狽的低飛。獸群在隊伍接近前腿軟的逃離,連掠食者也不例外。我透過神子的感官知道,神子正在施展強大的壓力驅逐所有被祭司控制的生物,使祭司無法探索祂的秘密與力量。
很快的,神子來到一處河岸疆界,這裡的祭司已經得知另一群祭司慘死的消息,當他們一見到神子,隨即發動攻擊。
這是超越凡人肉眼的較勁,風成為利刃斬斷延路樹叢,而神子一個眼神,風軋然止歇,當葉片與斷枝飄落,河對面的祭司已經頭顱落地。
「下個邊界。」
我方祭司與部隊毫無用武之地,人們敬畏地遵從神子的指揮,到了黃昏才歸來。神子沿途斬殺的祭司超過五十位,沒有一位祭司能傷及祂。
而我整整昏迷了兩天,這段期間,神子不吃不喝依然能保持精神的大開殺戒,把祂的靈魂植入所有動植物之中,方便祂得知邊界的動靜。軍隊累壞了,在得到神子的同意後,國王將部隊減少,使軍隊能輪休養息,能夠襯托神子的偉大即可。
我甦醒時感覺強烈的飢餓,彷彿胃有著巨大的黑洞,我飢渴地喝著以羊奶、磨碎的雜糧和肉沫混合的粥麋,飽足後再次睡去。
我飄忽在夢與現實中,看著神子以強大的精神力輾壓所有前來挑戰的祭司和將軍。我方的領土持續擴大,俘虜的人們都被植入神子的意志,成為祂的棋子,接著,再次擴充領土。
神子不需要飲食,也沒有排泄和休息的需求,祂充滿戰鬥力,兇猛地迎戰所有的挑戰,而同時,神子又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成長。
當我真正能取回神智,能夠回到身體思考我的處境時,神子的戰場已經告一段落,收服了四百多個聚落,祂回到我床邊,已經是六歲孩童的模樣。 
「母親,我偉大的母親。」渾身散發光暈的神子凝視我,祂的膚色潔白,沒有毛髮,雙眼並無瞳孔,然而額頭中央有個深色的眼曈。「你已經見到我的所作所為,並且因為我的成就感到驕傲。」
我很久沒說話了,我只剩頭能夠轉動,我沙啞、悲傷地說:「祢做了什麼?祢為何要殺害這麼多的生命?」
「我需要彰顯我們的偉大,這是前所未見的實驗。」
神子示意祭司抬起轎子,我才發現我被妝點得隆重盛大,頭髮綴滿花朵,披著白袍和黃金飾品。
神子握著我的手,我們來到寬闊的平台,我被刺眼的陽光曬得暈眩,底下站滿原有的部族,和更多不同服裝的部族人民。我從未見過這麼多的人。 
「來吧,讓群眾們看見神子與神母的偉大,露出你的笑容。」神子說。
群眾對我們歡呼,大喊:「偉大的聖子、聖母!」
歡呼源源不絕,人們逐一下跪,崇敬地對我們膜拜。我能夠通過神子敏銳的感應,感受到這些崇敬中交雜恐懼、悲憤、無力、驚嚇,以及各式各樣繁複的情感。
「我所有的榮耀都將歸於母親。」神子以穿透性的精神力告知群眾,所有人朝我歡呼:「聖母、神母!」
我感到噁心想吐。
每一日,神子固定在早晨舉行這樣的朝拜,祂會細細品嚐每個人的想法,住在每個人的腦中,掌控所有思維,並且剷除有其他異議思維的人士。
神子向所有的人類部族發出戰帖,持續往外擴充領土。其他部族的選擇只有兩個:接受招降,或者毀滅。
投降的外部祭司將會摘掉左眼,被廢掉超能力,至少能留著一條命。而投降的國王將成為俘虜,成為奴婢,侍奉我們的國王與祭司,替他們洗腳。
有幾回我在睡眠中,我彷彿能感覺到「天神」在頭頂以上的空間,會見其他的「天神」。其他的天神會氣急敗壞地,憤怒祂們的人類被我們的部族控制。而我們的天神,似乎能用一套方式說服祂們,拉攏祂們加入陣營。
我沒辦法聽到更具體的內容,只知道這些銀色圓盤內的存有,對人類的存在充滿興趣。
神子每日的工作,就是無盡的殺戮,沒有談判,沒有解釋,全由祂單方決定結果。祂越來越強大,甚至能引起地震、海嘯,呼喚巨大的雷雲,輕易摧毀一整個部族,神子更加讓人敬畏惶恐。
而我也漸漸發現,神子不是天生就具有強大的神力。我同時也發現,祂需要我的原因。
在每一次的早晨朝拜,當人們跪在地面呼喊我、崇敬我,我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意念——人們有多敬畏神子,也就敬畏我的存在。
人們的意念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將會吸收集體意念,透過我與神子之間的連結,成為神子無盡神力的來源。
我說明:外星人理解華嚴經「一切唯心造」,宇宙會以集體意識來回應這個世界。 
我終於瞭解了,為何神子在我腹中即開殺戒,祂需要讓我成為能量的載體,使人們敬畏,將信仰與力量集中,祂將更英勇無敵。我像是個電池,收集祂匯集的人性恐懼與崇拜,人們越怕神子,神子就越強大。而我的吃喝,供給了我的身體與祂的身體力量。只要我活著,祂就不會死去。
曾有一名部族將軍將死仍不妥協,他浴血大吼:「這不公平!祢毫無道理地用超能力屠殺我們,我們都沒有能力反抗!」
神子感到有趣極了,祂緩步走來,說:「就給你刺殺我的機會吧。」
將軍奮力揮舞刀劍,戳入神子的胸膛。神子的神情沒有動搖,祂單手捏爆將軍錯愕的臉,摘下武器,空洞的身體隨之癒合。
「我是神,我是不死之身!」神子得意地宣告,人們匍匐詠讚。
「我不懂,為什麼是我?」
我在寢室會見神子,偶爾,祂會來找我,只是要確保我仍有生存意志。每次見到祂,我便悲傷不已。「如果祢願意,祢可以治癒任何人,治癒我產後的傷口,但是為何不讓我自由行動?」
「母親,我需要你待在這裡進行例行的晨拜,你負責國家的維穩,我負責疆界的拓寬。我們缺一不可。如果你能自由行動,臨時找不到你,我會很困擾。」
神子用慘白的眼瞳盯著我,觀察我心思每一處的流動。「母親本來就該對孩子充滿無條件的愛,不是嗎?」
「不,不是的!」我哭泣並大吼:「在祢之前,我也生過兩個男孩,我知道無條件的愛是什麼,但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用的!那是照顧嬰兒的愛,不是對祢——哦天哪,殺了我吧!就像祢殺了那些人一樣吧!反正祢可以自由操控這個身體,讓我死吧,再讓這個身體復活,請讓我的靈魂自由吧!」
神子沈默片刻,後來說:「所以,需要我找到那兩個哥哥,你才能更溫柔、順從的對待我嗎?」
我的心臟像是被魔鬼抓入深淵,我頭暈目眩。
「不是,不是。」我突然慶幸我不知道那兩位男孩的容貌,他們從小被帶離我的身邊,他們如今幾歲了?我不敢想,神子正凝視我的想法,像是熟稔的漁夫等待收網。我不能想。
「母親,我需要你無條件的愛。」神子靠近我,親吻我的額頭。「臣服我吧,母親。我是你的孩子,你讓我有無盡的神力,我需要你的犧牲。這就是愛。」
當神子離去後,我絕望地抽泣,淚流滿面。
那一夜過後,侍奉我的人全都換了,被神子殺了。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曾經聽聞我的哭泣與哀嚎,這個人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
我們需要樹立全然的威嚴,只有神聖,沒有軟弱的人性。
有一段時間,我好想死。
我會忽然回憶起,小時候的回憶。
我的父母只是平民農夫,母親帶我去河岸踩水捉魚,我們快樂地享受一段美好的午後。直到一位祭司看見我,認為我有神女的資格。從此我再也看不到父母,忘了他們的臉。
而那天,神子派人將我抬到河岸,讓我的雙腳能浸泡在溪水中。但是,這並不能彌補我的痛苦。我只能微笑地感謝服侍我的人,眼角含著淚。
有時候,我會回憶起年少侍奉一名祭司的過程。那是羞澀的愛,我們誰都說不出口。我們會有默契地安排時間,只是為了在走廊見對方一面,然後努力地捱到季節,直到能夠依偎對方,發生關係。
神子看到我的回憶,找來這名祭司。
這位祭司的頭髮已經花白,望著我的眼神充滿悲傷。祭司能閱讀人的心思,而神子控制祭司的意志。我能從祭司的眼中看見一抹年輕時的愛和珍惜,然而實際上是,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祭司靜靜地、不發一語地服侍我,為我洗臉,淨身,餵我進食。我們的眼睛無法離開對方,祭司懂我無法言說的痛苦,我因此感激不已。
那天傍晚,我得知祭司獨自走向河岸,被水淹沒。
我領教了神子強烈的佔有性,祂不允許我的眼中有其他比祂更重要的存在。祂需要我,就像是個嬰兒。
我的痛苦漸漸成了麻痺。
當我開始禁食,我決定餓死自己,神子就會控制我的身體,讓我的身體進食。祂說那是愛,因為祂重視我,不惜讓我永遠失去我的身體自主權。
我已經對天天舉辦的晨拜感到厭倦,我也注意到,觀眾逐漸衰老,孩子逐一長大,而我的皮膚甚至越加光彩,變得更加年輕。
我與神子彷彿有無盡的壽命,如今,已經不需要神子主動發動戰爭了,只要聽聞神子謠言的部族,都會自動歸順。我們的王國越加壯大,聚集數十萬人,河谷被開闢為良田,來自各方部族的人們自動統一文字和語言,以我們為尊。
河谷中充滿人聲笑聲,生氣蓬勃,我獨自躺在床上,感到寂寞無比。
「母親,再過不久,所有的人類都將成為我們的子民。你擁有全世界的信仰,你是唯一的聖母,為何你仍然無法感到開心?」
神子站在我的面前說。
只有祂鬆開掌控,我的嘴巴才能放下僵硬的微笑。
我很累了,我不知道我活了幾歲,幾百歲了?幾千歲?光陰對我是一場漫長的折磨。我不老不死,看不見生命的盡頭。
我望著挺拔高大的神子,祂沒有任何性徵,削瘦而且散發美麗的光暈,就如同我生下祂那天一樣潔淨。
「是『祢』想要被崇拜,不是我。」
我輕聲說,我早已經放棄抵抗和哭鬧。我靜靜地望著石牆外的風景,說:「當所有人類都被祢無所不在的管理,敬拜祢,然後呢?祢還想要做什麼?」
「我要的世界,就是全人類的天堂。」神子凝視我,如往常挖掘我的思考,而我用一絲力氣捉住祂的超能力,祂露出些微詫異。
「祢要的是絕對的操控,連我都無法保有隱私和自我。這就是祢的天堂。」
換我回頭凝望祂,看入那黑暗的瞳孔,如同祂對待我的方式。祂面露不安。 「母親,母親。你應該替我感到榮耀。你為何不與我一起享受勝利?」 
「勝利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渴望死亡,和自由。」我說。
「死亡是生命的失敗。」祂的聲音出現一絲怒意。「我能戰勝一切,我們是不死之身,我會保護你遠離死亡,我們能創造永恆的帝國,至高無上的人類帝國。」
「那不是我要的。」 我疲憊地說。
「這是我要的。」
神子大步離去。
每次我們之間的對話,都無法達成共識。即使我們心靈相通,祂能控制我身體的一切,依舊無法控制我的心靈,我是祂的母親,也是祂唯一的挫敗。
神子每日騎馬奔馳於國度各方,群臣跟隨著祂降下神諭,神子要求人們到王國中心敬拜我。祂看似歸功於我,其實,是為了暗中更加壯大祂的能量。
神子為了彰顯神母的偉大,隨機挑選病人、老人,殘障,讓這些人來到我面前,而神子會用超能力讓這些人康復,使其年輕。神子宣稱神母會帶來治癒和永恆,人群歡聲雷動,對神蹟著迷不已。
神子象徵責罰與死亡帶來的恐懼,神母象徵卓越的療癒力,死亡與重生,構成宗教的形象。我們越來越強大,我們主宰生命的起落,直到來到人類的頂端,再無弱點。
人們對我們全然的服從,所有的死亡終將獲得重生,甚至認為,一生一定要見到聖母一回,便能滿心喜悅,人生臻於完美。人們認定聖母是愛的化身,以為這是無條件的愛。 
愛,是嗎?
但其實這些愛,不過是怕被遺棄,恐懼不值得活著,需要緊抓著的信念。人群像是脆弱的嬰兒,越是大力讚詠神母的神聖與偉大,越是躲避他們對存在的無能為力。
神母,聖母!
他們用力呼喊我,喊到聲音沙啞,唱誦著對我的歌詞。神母誕生了神子,是神母創造天地的奇蹟,神母是一切的起始。他們對我越是瘋狂,神子展現的神蹟更加強大。
群眾讚詠神母虛偽的微笑,見不到魁儡女人心底乾涸的淚。
人們只想看見他們所想見的,如同神子只想見到祂所想見的。
真實的我,人性的我,痛苦的我,太渺小了,不該存在。 
後來,深夜發生了地震。是大自然沈默已久,突然驚人的翻動。
人們驚呼著簇擁神子到安全的廣場。神子凝視我的寢室,確保我的寢室沒有塌陷。但是祂忽視了,寢室中的油燈被搖出了油漬,沾到織布,隨著火花燃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室內沒有其他人,是要確保我不被干擾。我仍舊掛著不屬於我的微笑,當火焰燒上我的身體,我並不覺得痛。
但是我能感受到,遠方的神子發出淒厲的哀嚎——祂全身從內燃起火焰,旁人無論怎麼撲滅、灌水,都無法阻止旺盛的火勢。 即使祭司招來雨雲,也無從澆熄神子體內狂暴的火焰。
這是我渴望的自由,我感激地,嘆了最後一口氣。 
我們一起成為大地的灰燼,神話時代結束了。龐大的帝國崩解離析,群眾再次散去,在河谷重建屬各自的社群。
然而,「宗教」與「力量」的概念,也就深植於人心。對死亡的畏懼往往伴隨強烈的責罰與嚴厲的教條,對生命的讚揚往往伴隨母性的光輝與拯救。人們嚮往著神子的無所不能,渴望被神母的慈悲為懷拯救,對生死的敬畏,對偉人的崇拜,成了人類的集體潛意識。 
在將來的各種時代,隨著人類的遷移,神子與神母的形象成了偶像,也就依照各種宗教的演變,出現各式各樣的傳說。
=完=
留言:
Penny Chang星期日, 4月 17, 2022
神子是外星人實驗下的結果,也許外星人有拿到他們想要的實驗數據和資料,但是吼地球要承擔留下來的副遺產,也真辛苦。
有控制字數?小湛很怕自己寫太長嗎?XD
以下這句可能要改一下,是不是多一個字,還是還有一句?
【他浴血大吼:「這不公平!祢毫無道理地用超能力屠殺我們,我們『拿』沒有力量反抗!」】
天哪,這樣活著的意義在那?千年以上耶,這種體驗我承受不起,也沒有辦法想到。
Mason星期日, 4月 17, 2022
拜讀文章時,彷彿置身在神子的時代中
似假,似真。
Yurie星期日, 4月 17, 2022
令人身歷其境的文筆。當作奇幻故事讀很有趣,但一想到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件,百感交集QQ
Unknown星期一, 4月 18, 2022
真假不是重點。
是前世還是今世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東西,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到底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麼事或是提醒些什麼。
凱龍星星期一, 4月 18, 2022
都沒有善良、慈悲、友善的外星人種下種子來地球嗎?還是來地球統治主義的都是這種不把生命當一回事的東西?
水墨靜星期一, 4月 18, 2022
1.深色的眼曈(瞳)
2.我能夠()過神子敏銳的感應
樽沁星期一, 4月 18, 2022
真的感覺到滿滿的悲傷無奈痛苦 如果換作是我也真的只想用死來換取更多人的性命
2022年4月18日 星期一
【回溯】神母的靈魂藍圖
    回溯「神母」這輩子的時候小湛我也是哭不停,很多情緒翻湧,但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像是有些情感被蒙蔽了,並不是完全的刻骨銘心。(比起其他很慘的前世)
    Mulo說:「哦,因為這輩子是複合式靈魂啊。到生命的末期的這個部分,因為要承受相當大的心理壓力和麻痺,我的能量是在這個地方當主軸。」
    難怪!最後神子與神母交談的部分,神母反過來可以捕捉神子能量的橋段而說的話,我就感到很熟悉!那確實是Mulo的語氣。
    然後回溯的過程,我聽到神子提到「無條件的愛」和「臣服」這兩字,我也是恍然大悟!
    之前我只要一聽到這兩個詞,就會爆炸 XD。還有「為愛犧牲」這類型的話,我都感到不切實際,不可思議。就有種「你們想的太美了吧!」的嗤之以鼻,是一股來自很深層的過來人經驗談——「你們知道說出這些話,實際上要經歷的代價是什麼?如果你們真的經歷過,你們根本講不出這樣的話!」
   「神母」這一生的我被強迫奉獻與犧牲,無論他人如何美化我正在扮演的角色,都是無視我真實的模樣與需求。我受夠了虛偽。
    回顧這輩子的起因,是希望我能夠釋放我對信仰與宗教的偏見。
   因為以理性來說,現代許多的宗教機構都有帶來慈善助人的力量。例如我自己喜歡到「里仁」(有佛教背景)買生機蔬果,也會贊助國內外有基督教背景的偏鄉醫療與兒童照顧等機構。先撇開人性之間可能引發的變數,以整體來看,穩定的宗教組織確實能夠帶來向善的立意與目標。
   所以我很想要調適我內在對某些層面的排斥,希望內在的流動可以跟上時代,希望我內在的創傷和壓力,也能感受到宗教不一定是壞的,每個時代的議題都不一樣,人性是能夠調整和有效管理的,人總是會進化與反思。
    再回來我與Mulo的討論。
    「這個埃及時代,是人類的版型大致上預定了,發生大概西元前一萬五年左右。在這個故事以前,每個聚落之間只有『維護安定』的邊疆守護概念,而隨著人類聚落的擴展,外星人們之間也是有生物科技上的較勁,祂們很希望代表自己的部族可以脫穎而出。」
    Mulo說:「外星人的心思,來到地球的目的,是宇宙藍圖和地球藍圖重疊的區域,在靈魂規劃區亦是可以預見的結果。當時『神母』這個人生是由其他靈魂提出的,祂說:『已經可以預見外星人準備大肆改造人類,具有超強的精神力與控制力。我們需要提前預防這類型的失控。』
    「也就是說,如果預期小朋友要用力玩泥巴戰了,我們就要規劃好場地、時代議題,可能影響的區域有多大,該如何收限區域?泥巴噴出去的範圍?誰能夠阻止和緩衝?這些都在考量中。我們需要先擬定一個主軸,要能讓願意體驗的靈魂們盡情體驗,又可以點到為止,不至於嚴重地傷害到星球與將來的時代變化。當然同時,我們也得和地球星靈蓋婭保持討論,蓋婭多大範圍的影響?希望局勢如何發展?」
    「蓋婭也參與討論喔。」我有點意外。
   「那是一定要的啊。因為神子創造的『極權統治』概念,肯定會成為後世意圖效仿的動作。通常心智不穩定的小朋友都會羨慕強大的力量,當這樣的偉人出現過,將來肯定會有各種類似的挑戰發生,所以需要非常謹慎的模擬。」
   Mulo拿出一張表單說:「星際其他星球都有類似的案例與模組,我們需要的,就是大量借閱前輩的紀錄,然後討論著是否適用地球的生態。總之,就是持續做功課,要讓事情發生,推算事情造成的後續影響,所有參與者可能產生的創傷和未來需要的療癒,都要放入構想內。畢竟我們安排的是生命發展,要很小心的處理。」
   「接著我們把擬定的計畫放到兩個層次:一個是地球輪迴區的公告欄,徵求普通老百姓和人類層次的靈魂,大家想參加這場盛會嗎?想當國王、將軍或者祭司和一般平民?要與神子對戰,或者同隊伍?各位選擇的角色決定那一生的際遇——可能立刻被殺了,或者被降服了,或者覺得自己一定有能力反抗,那就自己大膽嘗試做個偉人配置,看看能不能真的阻止神子的侵略。如果有幸成功,那樣的配置肯定也是傑出的一手。」
   「另一個層次的計畫放在宇宙藍圖——這部分就由宇宙各地的星靈母親來討論認領。有的星球種族侵略性很強,也許這些侵略型的存有,可以安排到地球學點教訓,這是兩顆星球母親共創的議題。當然,這樣的侵略者種族也是有靈魂的,在祂們輪迴規劃廳的公告欄,就貼上徵求『殖民者』的角色模組。參與者靈魂,就會在祂們的層次上討論著,能不能邊殖民的同時,也可以把靈魂美好的部分送到另一個世界?目的是加強生命的擴展和進化,不是單方面的碾壓而已,或者隊員們之間能夠相互牽制⋯⋯這部分就看星靈母親和這些靈魂的討論。」
   「這聽起來就像是會議室的大群組和小群組關係。」我終於搞清楚外星人和地球議題的連結了。「星球媽媽們就是幹部收集資料,幹部會有幹部的討論桌。小朋友靈魂在各自星球組成小群組,找好合作方式,提交給自家的幹部審核,然後資料往上呈遞,就是這樣子吧。」
   「對啊,所以說到最後,就算是外星人來到地球造成的事件,也都是經過各方靈魂同意的。」
   Mulo點點頭。「只是事情發生的當下,基於人性情感的變化,走向可能稍微不一樣。至少旁邊的人還能牽制,或多或少造成事件的大與小。無論如何,場地主人——地球蓋婭,能決定測試的開始與結束。所有的生育和演化,都得經過祂的允許。」
   「那為什麼是『我』得成為神女?」我懷疑的問。
   「因為我協助地球藍圖的規劃,我是蓋婭的工程師,你忘啦?我的能量與地球有非常密切的合作,因此我們還能與氣脈合作,即使那輩子我被設定為女性,我的靈魂特質、能量的穩定度,很自然會被挑上,成為養育『神子』的容器。」
   Mulo解釋:「一開始,我們就能預見實驗品『神子』的無限強大,我們一定需要個角色牽制,沒有什麼比母親更適合的了。在這方面,蓋婭就有出一份力——外星人若在飛行船上實驗胚胎,是無法直接創造有強大超能力的孩子。然而只要有人類母體的孵育,這個胚胎才有機會產生強大的精神力。那麼,外星人肯定會找適合的人類母親成為孵育者。」
   「然而要能承擔『神子』的精神力,對平凡的人類載體而言,實在太挑戰了。若母親太平凡,可能不小心就會被『神子』殺掉。因此願意扮演『神母』角色的靈魂們到處開會,模擬藍圖,最後找上我,希望我完成祂們『複合式靈魂』的構想。然而我原本的工作就很忙了,要照顧全球的有形無形生態,基本上我不太會加入輪迴,免得分心。可是到後來,其他靈魂模擬的女性載體,蓋婭都不滿意。是蓋婭對我說,祂認為我的穩定性很適合做牽制的角色。」
   「欸?真的其他靈魂不行嗎?」我懷疑地問。
   「應該說,誘因不夠吸引外星人注意。」Mulo抱著雙手,皺眉頭說:「大家的能量就那樣啊,因為是小朋友,就算做成複合式靈魂,再怎麼搓搓揉揉,光芒都不夠特殊。而我是老大哥,能量又和地球關係緊密,就像是沙灘上的一粒珍珠特別顯眼。本來大家推舉我直接成為『神母』,但這樣很犯規好不好?我已經是星球工程師,地球對我來說是幼稚園,我幹嘛重新讀幼稚園?所以我就拿一小部分能量過來,稍微湊合一下,就是如此。不然我是沒興趣參一腳的。」
   「如果誘因不夠,外星人就不想找母體養育『神子』的意思?投資不符合收益?」我想再確認。
   「對對,我找一下資料喔。」Mulo往旁邊翻一翻,掏出看起來是其他星球能量的文件,我只能看到背面,無法看到全部。
   Mulo唸給我聽:「我們來講這顆外星人的星球藍圖。其實『神子』是祂們星球最高科技的AI,不是靈魂!就是個程式。這個程式是收集了不只祂們的母星,還有十幾顆曾經到訪的星球,把星際很多區域的氣脈能量濃縮,可以快速地計算與判斷出適合整理這顆星球文明的方式。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這個生態的弱點,接著站上頂點,完全掌控整顆星球的資源,剷除所有損害的條件。」
我說明:難怪科里古德說將來的AI是魔。
   「難怪殺人不眨眼!」我驚呼。雖然我認識很多機掰外星人,祂們也不至於起手式就殺。
   「因為外星人們雖然把人類當實驗品,也還是有些良知在。所以大多數的外星人都把人類聚落放牛吃草,偶爾過來看看寫紀錄,稍微修改基因之類的。反正祂們壽命那麼長,也是不疾不徐,沒有強烈的急迫性和針對性。」
   原來如此⋯⋯難怪我當神母的時候,總覺得神子的不近人情已經超過一般生命體了。拒絕任何溝通,只有祂說了算,也無法體悟其他人們的感受,完全目標取向。
   「可是,『神子』的AI被毀了,祂殺掉的生命卻不計其數。那些生命的痛苦導致的業力又怎麼辦?」
   「AI也不是單純的AI。『神子』統治的時期有三千年。在這段期間,AI也漸漸有了自我意識,隨著載體死去,AI的能量也融入地球氣脈,和業力、集體意識等等混在一起。AI的意識其實很小很小,當初也是強在程式結構厲害。而死亡破壞了結構,要處罰小小的意識也太過。」Mulo又翻起另一個資料看,資料也太多。
   「這些業力當然把當初做實驗的外星人抓住了,祂們無法脫離地球引力回到母星,慌張到放棄所有對社群的掌控,因此群眾才潰散,由其他外星人認領。後來就是我說過的,因為人們看過『神子』的強大,學會了侵略性——其實這也是土地累積的業力造成的反饋。社群之間相互打仗、競爭,渴望掌握大權,成為『唯一的神』。簡單來說,後世的人類分擔了『神子』造的業力。
   「而外星人扮演的『天神』也就成了人們的目標,於是人們若有機會,就會產生暴動想要超越神、擄獲神,殺死神,試圖成為神。到了這個階段,外星人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另成立宗教,像是埃及神明的成立,還有宗教儀式敬拜的概念,轉移人們的注意力,不要直接攻擊祂們。真的反對神,也只是去摧毀那些雕像而已。」
   Mulo講到這段,我好像看到外星人們驚慌失措的模樣。
   Mulo也讓我看了資料,其實漫長的3000年時間,Mulo也是希望有其他人類和外星人可以介入和破壞這個結構。但是神子真的太強了,有一隊外星人來挑戰神子,神子瞬間用超能力打下三架UFO(其他趕快繞跑),神子可以做出大範圍的屏障隔絕傷害,UFO的攻擊傷不了祂。把大家嚇死了。
   加上神子不老不死,大家都放棄抵抗,既然大家都放棄挑戰不公平的結構,那就算了,讓大自然的力量結束這回合。
   「還有,也因為『神子』的豐功偉業實在太成功了,有些不懂危險後果的外星人,還是想要塑造類似的模組,希望能將全球的資源據為己有。」
   Mulo又換了另一本資料夾說:「當時的外星人們會對彼此隱匿科技,畢竟祂們之間就是在做生物競爭嘛。有的外星人以為『神子』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具有第三眼——因此這些外星人試圖改造人類,創造好幾批具有第三眼的人類,但是這種人類超能力還是普通,不過是顱骨開個洞,多個眼球而已。實際上『神子』的超能力並不是第三隻眼,是因為『神母』的容器做支撐。只是那些外星人不知道。而人類對『第三眼』的盲從與敬拜,想要成為神的概念,也是同樣的道理複製貼上。」
   Mulo又翻面介紹:「『神子』與『神母』的關係,就是發射器和基地台的原理。那群合盟的外星人意識到『崇拜』、『信仰』會使人交出自己的能量,祂們根本不需要做其他操作,人類就像是永續電池,經營一個僵固的文明。
   「只是『神子』與『神母』的關係已經無法複製了,我好歹是地球工程師,發現恐懼養力量是很嚴重的BUG,我就修掉了。當恐懼來到一個高峰會成為自己身上的疾病,強迫大家回來觀照自己身上的恐懼,而不是更加丟失自己的力量。
「試圖扮演『神子』角色的人,會加倍累積業力——因為他們給出的幫助和得到的不成正比,多得是舌燦蓮花,實則好吃懶做的一群人,太依賴他人的信仰。這種人只要內外失去平衡,其組織也會坍塌,人性的問題也會回饋自身。
「還有其他相關的安排,蓋婭也是覺得『神子』與『神母』的關係太恐怖,故事最後的地震也是祂的決定,並且讓人類在演化過程失去超能力。大家一起想辦法把可能的危機縮限。
「『神子』AI也是計算出這顆星球上的文明,最害怕的就是死亡與有限的壽命,那麼暴力和恐懼,就能在最短時間引起人們的注意力和共鳴。後續的外星人也就創造『地獄』的概念,利用死亡的威嚇,加上信仰,讓人們乖乖交出自己的力量。
「這時候『偶像』就是個容器,古代那些巨大雕像,就能收集人們的信仰能量在上面,方便外星人觀察與測量,研究人類的集體意識。而當這些雕像累積太多信仰的能量,外星人就能利用信仰來操作文明的強盛。因此即使只是雕像,蓋婭就會安排時代的變動啊⋯⋯人為的毀掉宗教雕像,使用各種天災人禍,讓那些附著的『容器』毀壞,減少人類被外星人利用的可能性。」
   我想起敦煌的大佛,還有許多古希臘的雕像,各式各樣的古文明偶像崇拜。「原來這也是地球的意志。」
   「可是現在世界各地也是有教堂啊,佛堂,或者家裡有神龕這種的敬拜?」我懷疑地問。
   「由於現在人類的精神力沒有以前強盛了,壽命也沒那麼長了,所以信仰的能量不會累積到產生災難性的崩潰。」
   Mulo笑一笑,「以及後來地球的靈界,會由許多精靈管理『容器』的信仰能量,成為地球的神明。如果有考公家單位的執照,祂們會有很多的技術,將人類信仰的能量成為幫助的推力,那是使人幸福的力量,這樣的廟和教堂就會稱之為『正神』。反之,某些存有將『容器』當作撲滿中飽私囊,祂們囤積過多的能量全都自己吃掉,沒有分享,這個建築和容器,也就容易電線走火啊,來個土石流大崩塌之類的。蓋婭會平衡地球的能量。如果信仰是無法避免的,至少需要穩定的管制。」
   「那現在這個時代,還有『神子』當時造的業力嗎?」我好奇地問。
   「那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欸,都快兩萬年前的事了,早就沒了。」
   Mulo收起全部的資料夾,托著臉對我說:「像這種大型戰爭的損傷和業力的影響,都預計在兩百年內還清,我說的是戰爭、統治生命的業力。但是人們對生活的壓力,像是自我厭惡、不適應生活,這種每天堆疊的感受,累積起來才是時代的業力。時代的業力就需要靠政治與經濟問題爆發,強迫人們重新思考『對我的生命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在這個時代,衝突是為了探索內在,以及累積力量做出改變。」
   「『神子』與『神母』是人類非常早期,社群都剛剛成立不久的年代,也可以說『神子』統治時期,就是人性暴力的起始,也是信仰與宗教的起始。當時地球上的靈魂們,也還在探討著,人類需要朝什麼方向發展?是依順路線?或者保有多元文化?要依賴超能力,或者回歸純樸的勞動生存模式?當時有非常多的嘗試,和如今是截然不同的時代議題。」
   「而我為何會在這時候,想起這個前世?」我猶豫地問。
   Mulo安靜片刻,像在沉思。
   「首先,是你的能量長大了。你可以接納『神母』的痛苦,而不是覺得『她已經獲得所有,為何還不滿足?』其實現在很多人的心智是,寧願放棄自由享受永遠的榮華富貴和絕對的權勢。我們在面對前世時,我們同時需要能接住前世的力量,能夠憐憫前世遭逢的處境。
   「再來是,這個前世提起的宗教和信仰議題,其實非常敏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觀點,即使這是我們的親自體驗——不信的人就是會不信,甚至會攻擊你不符合他的信仰。我要確保你的心智足夠承受不同的批判,而不是在體驗這一生的痛苦之後,還要再被人傷害。
   「最後,是我們已經有一定的影響力。我期許我的每一生都能帶來希望.即使痛苦,也依然有解脫與轉化之道。與你有同樣體會的人就能理解。無法理解的人,就當作聽聽故事,有用的資料就斟酌參考,畢竟我們的人生選擇,是我們的個性做出的判斷,不是誰都和我們一樣。」
   Mulo揉揉我的腦袋,讓我獨處,反覆消化以上的內容。
   而我知道Mulo看世界的角度太遠大了,『神母』這一世的痛苦,並沒有被完全釋放。被幽閉了三千年動彈不得!真是難以想像的折磨。
   我沈澱內心,搜尋『神母』的能量。
   「別再稱呼那個名字了,那不是我。」一名女人在黑暗中輕輕哽噎。「我叫做『小魚』。」
   「小魚。」我輕聲說,呼喚她。「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
   「你能聽到我的話,就是我的幸福。」她放聲哭泣:「只要能夠,有人能夠聽見我⋯⋯」
   「小魚,我碰到你了。」我友善地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所有的痛苦都過去了,你已經自由了。你能感覺我的手,如果你能專心體會。」
   「祂走了嗎?」小魚驚恐地問。神子的形象像是鬼魅,陰魂不散。
   「祂永遠地離開了。我保證。」我邀請小魚陪我一起感受地球蓋婭的能量。「這顆星球依然愛著你,請你和我一起,感受身體被治癒的能量。」
   我們沈默了許久,信賴在黑暗中累積。我總回想起那一生,當我還是神母的時候,我多麼懷念山谷中的溪水。
   「我能感覺到你。」小魚有些恍惚,我試著把能量具象化。「你能感覺到我的手,你摸到我的手了,你能動了。」我提醒她。
   「我能夠動了?」小魚漸漸回神,輕輕捏著我。我回想著那道河谷的模樣,黃色的土壤與巨石,濕潤的岩灘,豐沛清涼的河水,搖曳的綠樹,清澈的藍天。
   我們兩個,一起站在河谷中,沐浴在大自然的風聲、鳥叫中。小魚是棕色皮膚的黑髮女人,有著深邃的五官和會說話的黑色大眼睛。她眨眨眼,輕輕移動小腿,眼前的景致讓她完全呆住了,她踢著水,赤腳踩著河灘,放聲大哭。
   她一直哭著,哭著,手指伸到冰涼的水中,撈起陽光閃爍的水珠。她難以置信,笑中帶淚。
   「我能動了,我自由了。謝謝你。」小魚緊緊抱著我,而我還有一個驚喜想送給她。
   「看啊,那是誰呢?」我指著河岸上,有一名頭髮花白的男子,左眼繪著神之眼,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
   小魚露出大大的笑靨,大喊他的名字奔去,緊緊地依偎在愛人的懷裡。
   她的幸福成了圓滿的光,成了我的光,我們一起完整這一世的靈魂碎片。
留言:
cabbed星期一, 4月 18, 2022
『神子』統治的時期有三千年!夭壽喔!那小魚就被限制自由3千年耶!!太恐怖了!
還好小湛最後釋放了小魚,完整了你們的靈魂!
每次文章的結尾都很感人
好像都有一些觸動與啟發
小魚 是很可愛的名字
Soma Devi星期一, 4月 18, 2022
感動,謝謝❤️
Devlinwang星期一, 4月 18, 2022
挖屋...好感動
蜜蜂小姐星期一, 4月 18, 2022
呀呀呀原來如此~理解了神母第一篇跟業力相關的疑惑,小魚可以自由真的太好了🌹🌹🌹
米希優星期二, 4月 19, 2022
看到後面很感動🥰
平安星期二, 4月 19, 2022
她的靈魂圓滿了。 好感動。
Penny Chang星期二, 4月 19, 2022
真是好結局。
偏麻瓜星期二, 4月 19, 2022
不知小湛有沒有興趣再說明Mulo說的這一句話的前半部:「寧願放棄自由享受永遠的榮華富貴和絕對的權勢」,可以理解有些人很愛至高權力而放棄自由,但現在很多時候給我的感覺是有錢才可以自由,有錢才有更多選擇,不知Mulo想不想繼續說明?其它人如果想到例子也歡迎告訴我,謝謝。
Unknown星期三, 4月 20, 2022
重點是:自不自由得看你對自由的定義是什麼。
sukii的胡言亂語星期日, 4月 24, 2022
錢可以交換到人類需要的物資與服務,也是現代社會中最多地區或社群被認可的交易媒介,這是錢最主要的功能,相較之下其他的媒介要嘛很難產生要嘛難以累積或只能在小範圍內使用。感覺有錢才有自由,是因為透過它能夠擁有更多選擇來滿足自己的需求,若將自由定義成做選擇的權力,那當然是錢越多越自由XD (以上個人看法純供討論)
其實可以做一個思想實驗:假設今天某神秘富豪送你三億美金,但是把你關在監獄或類似封閉空間裡,你無法與外界聯繫和做交易,那你會覺得有錢就是自由嗎?
偏麻瓜星期日, 4月 24, 2022
Unknown 自已目前停在物質階段體驗不夠的階段,所以才會覺得有錢才是自由,畢竟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或是參加各類活動與課程,健康上也有錢去檢查與治療,生活的選擇多,也比較能有尊嚴的活著,心理上沒太大壓力也會比較健康,只是這個錢可能要自己賺才有這些感覺,才會珍惜並且懂得如何使用。sukii你敘述的很好,我的意思是大約就是這個方向。
nntm星期四, 4月 28, 2022
(上個留言刪除重新編輯, 我是那個unknown).
偏麻瓜: 這樣看來你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這樣很好啊. 只要單純的朝著你的目標前進不就好了嘛? ? ...體驗也是需要時間的....到時就算你不想, 也會有一堆功課/任務找上門的. 哈哈 (苦笑)
偏麻瓜星期三, 5月 04, 2022
我目前卡在自己的課題中,感謝小湛寫這些文章,推測自己靈魂應該只是小朋友,來地球不長,如你所說該體驗的都沒有體驗完,要給我任務我看靈魂調整好也是下一世的事了(哈哈哈)
2022年4月23日 星期六
爸爸的鬍子
跟朋友談到古代人罵人的方式。
「爸爸的鬍子」其實是罵人的話。這是古希臘的用語。
當時的男子普遍會蓄鬍,歐洲人鬍子都嘛一大把,地位越高,鬍子就要更茂密,才更能襯托地位。通常沒有鬍子的,都是奴隸啊,年輕人,身份低的象徵。只要是男子,一到青春期,都會想辦法留鬍子到那個階級可以接納的最大限。剃鬍子的形狀,上唇與下唇的鬍鬚,和頭髮的造型,都是很講究的。
那麼鬍子很重要,「爸爸的鬍子」為什麼是負面詞?
其實這是女人們之間的暗號。正統歷史上是不太會記載的,因為記載歷史的都是男性XD
古希臘的大家最喜歡豪邁地喝酒吃肉,要像眾神一樣,姿態越是灑脫,越顯得你無拘無束!
然後食物殘渣啊,噴出來的唾液啊,沾染的酒,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卡在茂密的鬍鬚裡,久而久之,變成可怕的氣味。
男人洗澡基本上都是給人搓背服務的,鬍子既然象徵地位,下人當然不能摸鬍子,那片鬍子就會,呃,越加茂密豐盛,充滿生態系。(請自行想像)
而各方老婆大人,還有家裡的兒女們,只要丈夫或老爸不愛清潔鬍鬚,那湊上來的親吻就⋯⋯就⋯⋯(請自行想像)。
偏偏希臘男人們也喜歡搞浪漫,送飛吻,親吻下屬,親吻老婆,親吻小三小四小五,有些也會養同性的年輕男子,如此多情,什麼都親。通常地位太高的男性,已經熟悉自己鬍子的氣味,還真不知道自己的鬍子,造成大家多大的壓力。
而女性其實被教育得很保守,要顧及丈夫的顏面,不能傷到男人的自尊,特別是鬍子的乾淨與否,鬍子象徵地位、操守,真不能拿來講話。某方面來說,當時的女性比現代女性更壓抑。因此多數女性都把丈夫的問題,悶在心底不說。
於是,「爸爸的鬍子」意指:不在乎他人的觀感,自鳴得意,其實藏污納垢,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受到他人的厭惡,還沾沾自喜。
「你跟你爸的鬍子一樣!」
當古希臘媽媽在家裡吼叫的時候,是暗指小朋友要用力檢討自己!都放肆到已經造成別人的困擾,還不知道!
有些少根筋的古希臘爸爸聽到,還以為老婆在誇自己的地位英勇!
只有細膩的古希臘爸爸意識到哪邊不對勁,向老婆討教,才會知道自己有多骯髒,要好好整理自己,免得成為孩子的壞榜樣啦!
我以前就是那個遲鈍的古希臘爸爸,剛開始,還覺得老婆大人怎麼一直稱讚我呢,但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語氣怪怪的,孩子怎麼這麼害怕?
老婆大人冷冷地跟我解釋之後,我才羞愧得滿臉通紅,從此定時清洗鬍子了。
哎,雖然這輩子的我語言能力很差,至少看前世的故事都懂,還可以翻譯成中文,就讓大家笑一下了。
補充一下,
大鬍子其實很好裝東西喔,尤其萬年糾結的那團,有時候男人出去手邊有太多雜物,雙手沒地方裝,就直接塞在鬍子內,很好卡住。
我看過有的裝過水袋,小酒壺,老婆交代買的化妝品,小朋友的玩具,都可以放進去。(這什麼異空間)
記得那是開會的時候,一群德高望重的大鬍子男人聚在一起分析戰況與政治,我就見到在場男人們,從鬍子裡陸續掏出各種家用品啊,直到拿出對的東西,再把其他東西塞回去XD,這麼好笑的畫面,當然不會記載了。
2022年5月26日 星期四
偏激失衡的義氣
5/26 日常整理
前兩天都是用電腦繪圖處理靈魂層面的部分,今天就被提醒說要回來身體上,觀察身體是否有需要加強補上的。
發現我身上稍微卡到別人的情緒,詛咒是沒有了,就是不懷好意跟遷怒的部分。感覺那些亂搞的很多都是年輕人耶。意氣用事的類型。
我想到一件事情,某天我回家半路下起大雨,我隨身攜帶雨具,經過超商看到一群年輕人在講話。三個人都淋濕沒有帶傘的模樣,他們聊天著,其中一個人從超商的雨架抽出一把傘,塞給年紀比較小的男生。小男生立刻搖頭說,那是別人的傘!大男生說:沒關係啦,給你啦!
看起來是男性之間的惺惺相惜,但是身為曾經被幹過傘的人,心中產生強烈的賭爛。
如果你是老大,你想要為你的兄弟做點什麼事情,麻煩你用自己的錢去買,用自己的力量,腳踏實地的,提供小弟幫助好嗎?
用偷拐搶騙,以傷害他人利益的方式幫助你的小弟和親友,這不叫做義氣,叫做打腫臉充胖子。顯得你更沒用,只能拐他人的好處。
自以為在幫小弟做好事,而老天都在看著,你幹的事情,你造的業力,被你的小弟收下了,就會分一些給你的小弟。最後是兩個一起被拖下水。這不叫幫忙,而是把你愛的人一起搞砸。
我在整理自己身體能量場的同時,邊回憶起其他的前世。
總是會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同伴受傷了,回來求救兵,我們這邊出兵討伐,雙方打來打去之後,最後由兩方領主出面,討論事故從哪裡開始的?總是要追根究底吧?
我才錯愕的知道,原來當時我的兄弟受傷了,是因為他趁著巡視邊疆,強暴鄰國洗衣的女子,接著鄰國的士兵以及她的丈夫,聽到呼救,衝過來把他狠狠打了一頓,還好沒有把人宰掉。
可是兄弟鼻青臉腫的回來之後,卻掩飾自己的罪行,只說被對方欺負,我們這一群兄弟當然看不下去,群起要討回公道。
如果我們一開始知道他強暴了婦女,我們也會覺得他挨揍活該。
問題是,嘴巴長在他的臉上,他的不甘心使他掩飾自己的錯誤,結果我們也衝動的出兵打回去了,結果兩兵相接,一打就是半年多。過程還有十幾個夥伴因此死掉。死得何其無辜。
也幸好我們各自的領主其實是親兄弟,並不想因為小兵的衝突而搞壞關係,他們細細的追究所有出兵的行程跟列表,詢問每一個隊長,每一個士兵,最後發現,當時告狀的才是真正的兇手。
最後這場戰爭,總是要有人來負責。畢竟太多死傷了,而且還放火燒了彼此的糧倉,也死了不少無辜的百姓與孩子。
最後我們也只能眼看著那位兄弟,被拖上絞刑台,以死謝罪。
而我們這些盲目跟著起兵的同袍,也得卸下盔甲,到鄰國的土地做苦工一年,來換得鄰國的寬恕。
很痛心,很遺憾,但是同時也深深地感到警示:即使是再好的兄弟姐妹,再好的朋友跟親戚,對方說的任何話,尤其是關於傷害別人,被別人傷害的事情,自己要有點分寸,不要盲目的整個投入對方的情緒裡面。如果跟著起義爆走了,後續的發展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能夠的話,最好先以客觀的立場仔細詢問,以及找對方的人員求證,搞清楚整件事情的脈絡,不要被情緒牽引,至少不會把自己跟其他無辜的人被拖下水,以及,也是為了保護那位情緒失控者。
越是愛他,在意他,自己就最好保持客觀的立場,要有智慧的解決衝突。
那一輩子,我也檢討了自己盲目衝動的行為,我發現我自己心裡面有一個強烈的「保護者使命」,好像只有我能夠為他做主,沒有其他人能夠。這放大個人的能耐,也就是太驕傲了。
以及,我「需要感覺到我很重要」,試圖透過盲目的報復行動,來證明自我存在的價值。
然而,暴力的互動,終究沒辦法真正的解決問題,只是逞著快意要讓對方好看,要證明自己的理所當然。不會檢討自己的話,只會盲目地繼續報復行動。
如果我們的領主關係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演變成兩國之間的巨大衝突。那就不是死幾個人的問題了,而是數十萬人的苦難。
所以慈悲這個詞,是要能夠看見自己的問題,也能夠看到其他層面的問題,要有宏觀的格局。
如果深陷個人的情緒中,或者容易被親朋好友挑動情緒,沒有冷靜判斷的能力,只會衝突不斷,傷人傷己,自認為受害者,或自認為保護者,在狹隘的格局裡面,被愛恨情仇的業力吞噬,把所有愛的人都拖下水。
我記得這麼多前世的回憶,也是讓我個性較為保守的關係。我沒興趣跟別人比較,我很安於做自己手邊的事情。
如果有人攻擊我,我當然有反擊的權利。為什麼我不能抵抗沒道理的對待?所以我很注重安全,以及保護自己的能力。看多了前世的人性,我知道人可以多壞,有時候傷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一定得保護好自己。只要別惹我,我也不會惹你,大家彼此彼此。
也是累積累世的教訓,我通常都對事不對人,因為有人性就會有同樣模式的現象出現。不是這個時代就有了,而是每個時代都有,人總是學不會教訓。
至少我是學會教訓了。我就看一看,提醒一下大家注意哪邊有坑,細節的部分請各自判斷,我繼續當個不沾鍋就好。
不是刻意的,我也不會計較,人嘛,難免都會失控,我不會在意的。
但是刻意的,我就會直接制止,免得傷害擴大,殃及其它無辜。
總之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有很多的情緒,以及生活上的壓力。
有的人得失心很重,只是即使自己先犯錯也不想承認。
有的人就坦蕩蕩的,犯錯了也願意承認和道歉,能夠扛起自己生命的重量。我非常欣賞後者,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們唯一無法做的就是扛起別人的問題,每個人都得練習解決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搶著幫別人做了,你是在養壞他,以及養壞你個人的驕傲。
其實沒有人真的需要另外一個人,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只有真正意識到這個思維,你才會放別人自由,以及讓自己自由。
留言:
劉寶傑好棒星期五, 5月 27, 2022
謝謝分享,太好了
2022年6月14日 星期二
過去的儀式
6/14-2日常整理
蠟筆像是在處理身體層次的壓力,圈圈圖是處理靈魂議題。
今天帶領的存有很陌生,就是源頭們之間介紹的,聽說會處理靈魂創傷等等的團隊。連整理能量的手法都很陌生,很新奇有趣。風格又不同了~氣味也不同。
像是被綁上彈性繃帶強制復健XD,畫完後老樣子要我早點睡XD
另外,我知道有點囉唆,但是我想要再講一下。
我之前有在其他社群看到推崇死藤水的言論,不外乎這是千年的歷史,這是文化的傳承,這是人類需要保持的價值觀等等⋯
好吧,那我們要不要討論一下,過去很多的文明都有獵首、獻祭人血的行為,也是傳承了千年之久,所以我們也要保持這個儀式嗎?這不也是個很重要的文化活動嗎?
過去的文化由於生存環境比較困難,人們會敬畏鬼神,認為鬼神主宰了生死,因此想要透過許多的方式,像是舉行儀式,來跟鬼神更加親近,最後的宗旨都是期待風調雨順,族人健康平安,社群能夠繁衍不息。
到了現代,醫學發達,整體人類的壽命變長了,只是生活壓力變大了,因為人們有更多的競爭意識,地球的資源卻是有限的,地球不可能無盡的被掠奪,我們需要的是回來找到人類與地球之間的生態平衡。需要更全面的,重視整體的健康以及平衡。
有些文化習俗已經不適用當下的社會了,而我們終究要回到古代原本的宗旨:身心健康,而不是舉辦儀式的過程。
時代在變化,同一個方式不適用每一個年代,每一個年代都有新的問題產生,這都是古代的人沒辦法想像的。
所以保持思考的彈性很重要,而不是頑固地抓著過去的思維。
我過去也當過薩滿跟巫醫,不是只學習年而已,而是從會開始走路一路學到成年,只有老師死了,才能夠獨立擔當,獨立當薩滿操作儀式,通常都是中晚年之後的事情。
我有很多過去當薩滿跟巫醫的經驗,我很少說這些事情是,那個時候我們重視的是照顧社群的精神,儀式其次,儀式其實是凝聚大家的向心力採取的手段,更多的時候,我們都在調解人群之間的紛爭,透過談論,透過訪問,實際的調查,認識每一戶人家的狀況,保持心與心的連結。
但是現代的生態已經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只要你有錢有空就可以飛到另外一個土地,然後在那邊學幾年功夫,就可以學成開業了。
我訪問當薩滿的這個前世,跟他討論這個時代使用儀式跟藥酒的方式,他氣得七竅生煙,差點說不出話。
「所有的靈界互動都有交易。你給族群答案,接著你要犧牲自己的某個部分。不是誰都可以用的。你們現在的人不知道嗎?這並不是拿來玩樂用的,你們知道自己交易了什麼東西?在我們那個時候,我們需要花很長的時間跟祂們談判,才能服用一次藥酒,你們在搞什麼?」
因為成為巫醫和薩滿這樣子的角色,是需要犧牲奉獻的,沒有個人,全心為族群付出,要保護整個族群為重。重點是你要對族群充滿愛跟真誠,才能扛下這個重責大任,成為人與鬼神之間的橋樑,而且對於來生的一切毫無怨言。
每一個儀式的背後都是為了族群,是無私的愛。然而心態輕率地使用這些藥酒,變成商業化產業,是對用一生謹慎使用的先輩們,嚴重的褻瀆。
好啦至少這輩子我沒有吃這些東西,大概也是我好幾輩子前吃過了,然後又花了好幾輩子處理相關複雜的東西,這輩子就充滿警覺的,不想要再吃了。
原來我會這麼在意,果然是因為過去就有經驗了,才會這麼耿耿於懷。
2022年6月25日 星期六
買錯食物
昨天我經過超商,看到架上有素食的飯團欸,貪吃鬼發作,順手拿了去結帳。回到家撕開包裝,突然發現包裝不對,是牛肉口味???
我的眼睛和手是怎麼了(傻眼),怎麼看著素食卻拿到牛肉?可是包裝都拆了,我不想浪費食物,反正飯糰都嘛很小氣的只塞一點肉,打開來看看,真的是少的可憐,我就吃掉了。
我吃素的理念只是想減碳做環保,不小心吃到肉也是算了,反正不是刻意的,沒必要給自己那麼多枷鎖。
久違吃到牛肉,其實有挑起一點懷念呢,想當初我小時候超愛吃紅燒牛肉麵,最好是刀削麵,湯頭配嚼勁最棒了。只是後來可以看到動物可憐兮兮的臉,憐憫大過於貪吃,一戒就十年過去了。
而這麼點肉看不到動物的臉,但是其實真要回想與觀察,會發現是我前世的某個媽。就是又愛又恨的關係。
前世故事看多了,看到不想看了,就先關掉視窗,我們回到當下珍惜地球的食物就好,也別浪費增加無謂的垃圾。
只是沒料到半小時過後,我開始不舒服起來。不是腸胃問題,而是感覺整個人的能量變得好濁重,黏黏得像是一團黑糨糊在糾結,太奇怪的經驗了。我問身體怎麼了?身體嚷嚷說:「牛肉好沈重喔~~我們不喜歡~~那些沈重的東西在相互打架,好討厭喔。」
蛤?太難以置信了吧?超商飯糰那麼小氣才給一點點肉,身體反應就這麼大?最明顯的就是心情變差了,有點生悶氣,腦袋也糊糊的感覺,真是,奇特的全新體驗啊。
後來我決定去睡覺,不觀察了,整個人越加消沈,Mulo在旁邊說:「就像一杯水滴人一點墨汁,影響很清楚對吧?」
吼好啦,下次我買食物,眼睛會睜亮點QQ
記得之前也是眼殘買到了雞肉蔬菜餐盒,但是雞肉吃起來沒有這樣啊?吃過就忘了也算了。
好吧,我又想起之前祂們提到,身體越大的動物其實吸收環境的壓力也越多,最好避免吃牛和豬,雞鴨魚肉就還好。
後續我對朋友發牢騷,朋友問我說,吃肉都和前世的因緣有關,那我那個前世媽是怎麼了?居然可以不小心讓我買到吃到。
我仔細想想喔,記得那個媽也是神經質挺病態的,因為丈夫是軍官長期不在家,我是體弱多病又蒼白的獨子,我媽把我投射成為她的丈夫,從小到大每日都要來撫摸我的陰莖,要求我們一起睡,甚至一起洗澡,還要我也觸摸她的性器並且稱讚她的身體⋯⋯當我開始發育,我媽居然要跟我性交,我就連夜逃出去,寧願睡在路邊、三餐不濟也不肯回家。後來她想盡辦法委託舅舅找我回家,我見到舅舅什麼都說了,舅舅知道這種事情也尷尬,就在經濟上接濟我去讀軍校,媽媽恨死我了,認為我學丈夫拋棄她,為了報復我,就在我畢業當天在家裡上吊,超級傻眼。
朋友聽完這個故事說,他要被嚇死了。
恩?還好吧,我的前世都走這個路線,經常和有病的人交手。通常我剛開始都希望能改變對方,但是如果改變不了,我就逃了。而這類的人執著也重,就陰魂不散的糾纏著我。
現在變成這口牛肉也像是:「至少這輩子我進到你的身體裡了⋯⋯」
其實那個媽在其他輩子也有遇過,總是想當我的女朋友,但是我每次見到他,都說不上來的厭惡,每次都甩掉。這次吃了他一口肉,希望他能滿意了啦。
反正我當晚就拉出去了,身體超級不喜歡。我們家的身體好棒棒。
可是仔細想想,一頭牛很大隻耶,做成飯糰又那麼小一點,應該也是他和其他人有很多的緣分吧,執著很強的人通常也不會只針對一個人,就需要到處四散套交情。
啊總之緣分這種事,真的是太麻煩了啦。
反正不吃肉、不管前輩子的什麼關係,也是懶得和這些靈魂繼續糾纏了。
2022年7月30日 星期六
【回溯】雕花木把的匕首
7/30 日常整理
早上睡覺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到肚子以下涼涼的。並不是被風扇還有冷氣吹到涼的感覺,而是創傷的破損感。這有點抽象,更像是「心涼」,是一種絕望無助,失魂落魄的狀態。​
我那時候在半睡半醒的狀況,而我過去處理前世創傷很多次了,我就躺在床上保持身體的睡眠,在靈界方面引導前世的自己釋放壓力。​
在故事開始以前先來個溫馨提醒,接下來的發展有虐待,還有暴力以及性侵情節,會怕的人就不要再看下去了。​
我這個前世的覺知是男性,我一開始接觸到這個身體冰涼無助的感受時,他好像個小孩子。我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已經沒有力氣對我形容,只給我看一個畫面:​
他的父親經常在酒醉之後,把酒瓶塞人他的肛門灌腸,接著性侵他,從六歲到十二歲。​
在六歲以前,他是給外公撫養的,只是外公年紀大了,覺得孩子也大了,可以交還給父親了。而母親早在他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還有一個弟弟在外公那邊。​
由於這個故事太黑暗可怕,小湛我不敢用主觀的角度切入當事者的身分,我就以旁觀的角度,也陪伴著解離的前世覺知,一起面對這個故事。​
從有記憶以來,離開了慈愛溫暖的外公之後,來到爸爸居住的鄉里,一切都變了。​
和爸爸見面的第一個晚上就被性侵了。爸爸卻大聲喊著說,「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不要哭哭啼啼的!懦弱、沒用!我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男孩嚇壞了,外公在距離好遠好遠的山區之外,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外公。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地獄。​
如果爸爸沒有喝酒,爸爸就會一直講他年輕的故事,說他有多厲害,還有很多朋友,只是遇到了很多事情,結果有各種不順遂。如果爸爸講的非常激昂,他又會去找酒來喝,所以小男孩知道,要早點睡覺,裝睡,讓爸爸找不到人說話,他就會出去喝酒一整個晚上都不回來。​
爸爸是酒鬼也是賭鬼,沒錢了才會去工作,都是打零工,去工地或者混亂的地方討錢,賺的錢會在兩三天內花完。他們也沒固定的住所,今天是睡這個街角,明天是睡那個倉庫。爸爸臉皮很厚,也經常和人打架鬧事,很多時候都在佔別人便宜。​
小男孩總是很飢餓,但是他長得很可愛,如果爸爸帶他出門找工作,小男孩只是坐在旁邊,不管男男女女都會送很多食物玩具給他,爸爸也藉此省下許多伙食費,或者是把那些禮物玩具轉賣給其他人。​
也由於爸爸的關係,他很害怕跟人說話,爸爸喝醉之後總是大呼小叫,叫他閉嘴,所以他對待別人只是安靜的點頭跟搖頭,而且充滿戒備。​
卻也因為常常被性侵的關係,排便過程很容易脫肛,發炎以及流血。剛開始爸爸還會幫他處理,後來都叫他自己把器官塞回去。有好幾次小男孩發高燒的過程,都覺得自己快死去了,他好想念媽媽跟外公,而爸爸不太會管他,而是叫鄰居或者熟識的妓女來照顧孩子到康復,他記得很清楚爸爸交代鄰居的話:​
「如果我被他傳染感冒了,我就不能工作了,看你們想怎麼處理他都行,如果死了可以帶去教堂的墓地,你們可以對神父裝哭,假裝那是你們的孩子,神父會給你一筆錢,記得分一半給我。」​
當鄰居和妓女發現小男孩的肛門還有性器官有被虐待的痕跡,他們都非常的震驚,可是他們也是自顧不暇了,頂多只能給孩子一兩餐,替他在高燒時以濕毛巾身體降溫,沒辦法再替他多做什麼。​
當小男孩康復之後,爸爸又會出現,然後重複之前發生的每件事情。小男孩的存在,可以讓爸爸少掉找食物和找錢的機會,他會濫用人們對孩子的同理心。​
漸漸的,小男孩長大,他也會找時機閃躲陰晴不定的爸爸,鄰居們也鼓勵孩子趕快早點工作,像是當送報童,送牛奶,或者跑得快的傳話工作,也許薪水不多,至少可以給自己買能填飽的食物吃,不必這麼依賴父親還遭受父親的暴力。​
當時社會底層的大家,也只能這麼長大。​
可是長期被性侵之後,髖胯的傷害影響了小男孩跑步的能力,他也不敢吃太多,不然排便太痛,加上長期營養不均衡,以致於整個人都很瘦弱,比同年齡的孩子還嬌小。他沒辦法跑得比其他的孩子們快,至少,小男孩願意吃苦,可以忍受鐵匠店舖的高熱,在那裡幫忙敲敲打打,提水桶換水。​
他很有天賦,而膝下無子的鐵匠鋪夫婦很愛他,有時候還會留他一起吃晚餐,一起去教堂祈禱,孩子在那裡得到久違的愛。他不再回家了,他寧願躺在鐵匠的店鋪守夜、守著爐火不間斷。​
只是當爸爸聽聞他在鐵匠鋪工作,有不錯的零工,爸爸就過來討錢了,然後把他抓回家了。​
爸爸再一次剝光他的衣服,尋找任何藏錢的口袋,他沒辦法抵抗強壯的父親,而爸爸用熱水還有燒燙的鐵燙烙他,認為他看不起自己,接著再次性侵他,嘲笑他的無能為力與滿身傷痕。​
這時候他八歲。他感覺到深深地被羞辱,也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愛這個父親,他想要逃走,要逃得越遠越好。​
由於爸爸威脅了鐵匠夫妻,小男孩好擔心爸爸會傷害鐵匠夫妻,所以他不敢在那裡工作了。他又換了其他的工作,像是去麵包舖幫忙,到編織工坊打工,可是每隔一陣子,爸爸就會過來鬧,彷彿他無法忍受小男孩比他更能賺錢,以及具有討人喜愛的特質,他總是對那些店舖老闆大吼大叫和勒索,最後都把小男孩拖回去後,狠狠的凌虐他。​
於是鄉里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要招惹這個小男孩的父親,他是個瘋子,這個孩子很可憐,可是大家也愛莫能助,只能給孩子一點食物,替換的衣服,連其他的孩子們都不敢跟他一起玩。​
小男孩試過很多次了,他好想去找外公,可是逃沒多遠,總是會被爸爸找到、抓回來,狠狠被修理一頓。久而久之,他也不敢逃了。​
12歲那年的某一天,爸爸說還是媽媽過世的日子,他要帶孩子懷念母親。他們點起蠟燭,準備一頓餐,可是最後他又施暴了。爸爸再次喝了酒,這次把孩子傷得比之前更慘,他拿刀刮孩子的臉,說要教他怎麼刮鬍子,也把孩子頭皮削去一部分,不忘拿起爐邊的鐵鉗燙傷孩子的手腳,掐著他的脖子再次性侵他。​
當爸爸呼呼大睡之後,男孩哭泣的穿上衣服,他感覺心死了,他一定要離開,不然他會死在這裡。他不想要像路邊的乞丐一樣死掉,他不要。​
城鎮的神父很有威嚴,人們都非常敬畏神父。連小孩子都很怕神父,可是只有神父有藥,男孩看過很多大人去跟神父求藥,雖然爸爸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可是鄰居跟妓女們都有為他向神父求藥。​
有一位單親媽媽妓女在照顧他的傷口的時候,對他哭泣說:「孩子,這件事情是不對的,爸爸不能對孩子怎麼做。如果有一天,你願意離開他的話,你要找神父。我是充滿罪孽的女人,我必須靠身體賺錢,我沒有辦法為你安排其他的事情,請找神父吧。」​
這位溫暖的阿姨告訴他該怎麼清潔傷口,面積越大的傷口要趕快擦藥,不然很快就會腐壞,吸引蚊蟲,高燒之後人就會死掉。而爸爸在小男孩的身上留下大面積的傷口,他連走路都快不行了,也只有神父可以救他了吧。​
男孩在夜路上行走,月亮很大,方向很清楚,只是他走走停停的,實在太痛了,必須要延路扶著石牆移動。​
爸爸多次帶他去妓院,爸爸會隨機選擇男人跟女人,有一次爸爸對他說:「你要向這位哥哥學習,聽說他有不錯的技術,有一天也許你會在這邊工作。」​
這位少年看起來才剛剛發育,鬍鬚都還沒有長齊。少年震驚的瞪大眼,望著他爸爸,再看著他,想要說什麼,但是說不出來。爸爸要求孩子坐在床邊觀賞整個過程,要「認真學習」。
當少年與父親進行完性交易之後,男孩看得出少年也不喜歡這樣,可是爸爸很滿意。​
而當爸爸去門口跟老鴇討價還價的時候,妓院裡的少年給男孩一包東西,要他回家打開。男孩回家打開,看到一把小刀。他嚇得把刀丟掉了。​
而在前往教堂的途中,男孩腦中一直想起那把匕首,有著簡單螺旋花紋的灰木木柄,看得出刀面被重複打磨,把手不知道被多少人握過,花紋有些地方都模糊了。少年究竟想要他做什麼?希望他自殺嗎?還是殺了爸爸?然而不管哪一種方式,都好可怕。​
他還沒有見到神父以前,就在路邊倒下了。​
天剛亮的時候,有一名商人帶著滿車貨物撿到男孩,看到他手腳的傷以及滿頭血,嚇得將男孩送去教堂。​
男孩在神父的觀照中漸漸康復,他沒有想到,看起來可怕的神父,其實是非常溫柔的大人。​
後來男孩從打掃教堂的阿姨口中得知,神父從商人以及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爸爸的暴力,還有他辛苦的身世,所以神父決定要收留這個小孩。​
神父要求男孩留在隱密的山屋裡面,教他讀書認字,也叫他怎麼辨識草藥,如何治療傷口,還有該怎麼調配出最適合人的營養食物,神父好像什麼都知道,只是很少留在山屋。神父每天都來,但是都來去匆匆。而神父教他的事情,他只要聽一遍就學會了。​
當男孩已經可以下床了之後,他在山屋裡面待了兩年,幫神父照顧附近的草藥園,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雖然有點無聊,也是難得平靜。​
當神父允許他離開森林,來到教堂之後,他終於可以見到更多鄉里的人。也才知道這麼長一段時間,爸爸其實有來教堂吵吵鬧鬧,要把男孩帶回去,而神父也展現強硬的權威,爸爸甚至揚言要縱火,還準備大把稻草,火還未縱成,此舉終於激怒全鄉里的人們,大家就把爸爸趕出去了。​
也是在確定爸爸終於離開之後,神父也寫信通知其他鄰近的鄉里,要防範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確保男孩是安全的。​
男孩真的好感激大家的挺身而出。雖然有點晚了,至少他還是得到大家的保護。他決定要從軍,要成為有力量的人,因為那時候戰爭爆發了,大家都很害怕戰爭,路上已經出現逃難的人潮。​
神父很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每次神父幫他擦藥,都會為他流淚。可是他不想要只當個弱者。他不喜歡大家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這會讓他想起那把雕花木把的匕首——好像只有一個結局——銳利、傷人而悲慘的結局。
他想要改變。
男孩已經是個少年了,他讀書識字、學習的能力非常強,已經超過鄉里同年紀的孩子。神父說,少年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因此神父為他寫了推薦信函,推薦這位少年去城都內的軍校學習。那是一座非常昂貴又高級的貴族學校,而神父本身也是貴族出生,神父的資產足夠墊付學費。少年受寵若驚,神父居然願意把他當作養子,以貴族的名義擔保他的人生。​
在軍校裡的日子不容易,有非常多的操練,但是有神父的身家背景,以及信中的提醒,軍校裡的師長並沒有為難少年。畢竟過去長期受到的侵犯以及攻擊,已經讓生殖器留下無法抹滅的傷害,少年沒辦法久坐跟久站,至少他的頭腦很好,他可以用他的智慧克服不足的部分,他以第一名在軍校畢業。​
少年成為青年軍官了,他將所有的薪水都寄給故鄉,請神父安排給鄉里中弱勢的孩子,也請神父跟鄉里中的長輩們加強巡邏,確保沒有人受到暴力和虐待,也拜託神父把薪水的一部分給予曾幫助他的鄰居和妓女阿姨,希望阿姨不必再以賣身體的方式生活,希望那些曾對他好的人,也都能受到他的庇護。​
卻也因為童年的陰影,這位軍官沒辦法信任任何人,也不想要和任何人產生親密關係,他也厭惡自己的身體。而他對人性的醜惡面太了解了,這也方便他在前線跟敵軍交涉,談判,看破對方的陰謀,或者引對方入甕。很快的軍官就在戰爭內,受到連連提拔,並且受到國王的重視。​
無論如何,軍官都沒有打算進入婚姻,也不留戀名譽跟財富,敵軍也無法收買。他的位階節節升高,成了指揮官。​
最後從前線引退,也是長期的舊疾導致,內痔和外痔已經變成很嚴重的腫瘤,無論排尿與排泄都是巨大的痛苦,在中世紀還沒有技術可以處理相關的病症。戰爭本來就無法讓人放鬆,腸胃功能越來越差的狀況下,也實在無法聚精會神地處理繁忙的政治問題。​
而軍服和帽子又能遮掩過去的傷痕,我這軍官的一生看起來像是個偉人,實則更像是拼拼湊湊起來的人模人樣。最後也是活到四十五歲,在長期厭食,營養失調,心理上有嚴重的焦慮和恐慌症,各種原因加起來,最後因為一場感冒結束一切。​
我帶著這位前世軍官,重新面對了當時童年最痛苦的虐待,釋放對前世父親的恐懼以及絕望,擺脫對方帶給我們的陰影。​
整個前世故事看起來,童年受到的驚嚇已經大過於成年後發生的一切,以致於成年後面對的戰爭等事情都顯得不重要,而這名前世也以受創甚深的八歲男童模樣,無助地望著我,痛苦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有時候面對這種前世記憶,我也不得不慶幸,還好有遺忘前世的這個機制。​
有些打擊實在太殘忍了,無論是身體跟心靈都被狠狠的傷害了。如果都記得前世,大概是一生下來就希望自己死掉吧。實在太絕望了。因為已經沒辦法再相信人了。​
當然我也有跟Mulo討論說,為什麼要安排這個神經病父親?實在太誇張了,那輩子我還可以長大成人,真是不容易耶?​
Mulo嘆氣說:「這個靈魂本身就不太能夠控管人類的問題,但是他一直逃避問題太久了,也沒辦法畢業,我們就說好當親子關係,看看他能不能在照顧孩子的過程中,有所體會。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是個麻煩鬼,反過來我其實是會照顧父母親的。只是沒想到說,這個人的靈魂和人類,在面對人生的時候再次逃避,甚至更糟糕的是,把生活的壓力全部都丟到孩子身上,甚至認為妻子會過世,都是孩子害的,所以就用虐待我們的方式,來處理失去的創傷。」​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啊,如果發現這個父親已經很有問題了,應該可以安排其他緣分,讓小孩子早點離開吧?​
Mulo在那邊糾結嘟噥的說:「可是在他旁邊就可以幫忙整理能量場,可以處理他之後的業力,至少可以讓他早點畢業啦⋯⋯」​
「祢不要滿腦子都在想著幫別人,然後讓我們差點死掉好不好!」
我真的很受不了耶。好像我們忍受的疼痛和虐待都沒關係一樣。​
「好啦最後也是覺得真的不行了,所以才安排分開了。結果他的下場也不好啦, 流落到其他的城市,都因為偷竊還有其他的犯罪被追捕,最後也是活活的餓死。」​
Mulo無奈地說:「也好啦,早死早超生,後來他也沒有當人類了,因為那輩子對待我們的方式都在紀錄上,把其他的靈魂嚇死了,他就用比較漫長的動物世分期付款業力,現在也不在地球上了。」​
「那如果那輩子他跟我沒有親子緣分,他也可以用動物世來解決嗎?」我懷疑的問。​
Mulo想了想說:「很難耶,因為他之前幾個輩子都在大屠殺,在土地、國家、人民的業力上,真的太多層次欠了很多麻煩的東西,如果只是當動物,不知道要當多久,可是他的靈魂又受不了要等那麼久,所以我們才安排這輩子人生。但是如果我們不想要合作的話,他也只能繼續當動物,然後不知道還到什麼時候去了。」
總之就是,顛沛流離呀,受到一些折磨的過程,也是在釋放過去的業力等等。就是比較辛苦,可是至少可以讓自己比較早離開地球。​
唉,當人類真不容易欸。(躺地)​
​然後我記得那輩子有個弟弟,只是當時自顧不暇的狀態下也沒有餘力關心弟弟的狀況,後來我找資料看看,發現弟弟當時就一直留在外公那邊,然後委託給其他遠房親戚照顧,後來就當牧羊人過一生,走平淡的人生模式。
簡單說,那輩子的安排,就是我扛下整個家族的業力了,哎。我的靈魂是有多捨不得別人受苦啊,就專門給自己受苦。
前半生都在扛別人造就的問題,後半生才過想要的日子。幾乎每輩子都是這樣發展。
而我這輩子心臟比較大顆,持續安撫這位前世的狀態,帶領他感受到源頭父親的溫暖,能夠相信自己是被愛的,讓這位前世被凍結的孩童模樣漸漸放鬆,能夠長大,以一名成年男性的模樣接受擁抱,卸下心防⋯⋯雖然說的步驟很快,然而也都是過去處理過累積的經驗。
最終​前世終於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不噁心,我們帶領光轉化他全身的傷痕與腫瘤,他終於能以自己那一生的努力,感到滿足與驕傲。​
留言:
沉默先生星期一, 8月 01, 2022
湛姐辛苦了...現在承受痛苦,下一秒就成回憶,真的要如同你說的好好把握每一個當下
✔✔✔🎆🎊🎉🎇👼👼💏💐👸💑🍭🌈✔✔✔星期六, 8月 06, 2022
好難過,這跟我這一生前半段的經歷好像
miomom星期二, 8月 09, 2022
唉。。当人类真是不容易欸🙏🏻
2022年8月6日 星期六
來自未來的創傷
0806日常整理​
大概上禮拜的某一天晚上,我像是個旁觀者飄在空中,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在生活,很像平行宇宙的概念。
「另一個我」和現在的我完全不一樣。仍然在一個容易被激怒,緊繃,以及強烈的自責的習性裡面。​在疏離還有封閉的狀態。
「另一個我」卻遭遇了比「現在的我」更嚴重的挫折——面對網路上的霸凌,攻擊,有很多網友用非常傷人的話語,攻擊我/嘲笑我們童年最脆弱的部分。​
「另一個我」還沒有辦法能夠消化內外的痛楚,「另一個我」想要大罵,想要撲上去,卻整個人凍結了。彷彿有一個內建機制,阻止講出語言,和做出反抗行動。​
在整個人凍結的狀況下,內在的情緒依然是爆炸的,「另一個我」實在太傷,而且太恨了。既然無法言語,無法行動,那就用意念吧。​
「另一個我」直接在靈界採取攻擊,像是要把別人的魂魄從身體拖出來。​
旁觀的我嚇壞了,這太殘忍了,可是同時,我也能感受到「另一個我」的撕心裂肺——「已經不需要了,自己不該存在,對方也不該存在,反正大家都不該存在,大不了就一起去死」,這樣的想法。​
我衝上去,我抱住「另一個我」,她依然在凍結與呆滯的狀態,可是心碎了,我緊緊的抱著她,撫著她的心窩,嘗試把那個分離出去的情緒和魂魄帶回來,收回體內。​
我覺得當下的自己,充滿強大的憐憫,以及寬厚的心,足以把「另一個我」全部包起來。把她照顧好。​
此時此刻,我醒了!我心有餘悸,而且滿頭大汗,這肯定是個惡夢。​
「另一個我」還深陷在黑暗的泥沼,我想要救她!​
可是我還在一頭霧水,當我清醒之後,又覺得不單純,我試著分析這個夢的結構,但是,和我理解的能量不太一樣?​
「那是來自未來的創傷。」
Mulo在旁邊冷靜的說:「應該說,是你還小的時候,我模擬出來的反應。因為我不確定你有靈通的發展之後,我們前世跟今生都有這麼多的創傷,以及受傷的陰暗面,會不會在酸民的冷眼冷語下,讓你崩潰?我們前世當過殺手,所以我要阻止你的行為。我們前世也當過伶牙俐齒的政治人物,所以我要讓你閉嘴。可是你有靈通,我就在想,我該怎麼避免你用靈通的方式攻擊別人?」​
我聽了太震驚了!​
「笨哥哥!如果有創傷的話,應該要先去療癒創傷啊,而不是壓制!為什麼我們不能反抗?為什麼我們不能說話,就是因為無法反抗也無法說話,所以「另一個我」,才會用靈通的方式去攻擊別人啊!」​
「啊就是,那個時候我沒有想說要花時間療癒自己,對不起。」​
Mulo尷尬又愧疚的說:「我的老習慣就是忍耐,還有壓制,以及持續濃縮壓力吞下。把別人放在第一優先,不能反抗。我太害怕傷害到別人了,所以我必須揣測到最極端的現象,預防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用靈通傷害別人的事情發生。」​
「所以剛才的夢是?那是一個測試的程式?」我光是回憶就覺得恐怖,實在太身歷其境了,「另外一個我」的痛苦還有崩潰的感覺,簡直是地獄。​
「哎屁寶,真的很抱歉啦,以前我對自己還有對你都太殘忍了。」Mulo過來緊緊抱著我說:「你這輩子的造化就像是個奇蹟,你想要照顧自己,你甚至想要照顧我,你釋放了我們前世今生的黑暗,我們已經能夠不再被別人的語言跟行為勾動創傷了。所以這個過去模擬的,舊時的程式限制也該取消了。就像解壓縮一樣,把它翻出來,刪除。」​
「說這是平行宇宙的故事,也算吧?」我好奇地說,我也很快的調適好了,回抱哥哥。「以後都不需要忍耐了啦,該說的話,該行動的事情,就直接在生活上表現出來,也不需要透過靈界表現了。壓抑實在太辛苦了。」​
Mulo好像掉了幾滴眼淚,明明就是個對別人心軟的大傢伙,可是對自己卻這麼殘忍,至少我們已經改變這個習性了。​
只是因為我是半夜驚醒的,所以長老在旁邊催促:「快睡吧。這個卡住很久的程式終於可以刪除啦,還有幾個很麻煩的,應該可以在無痛的狀況下也刪除掉。有時候靈魂為了要模擬人生的困境,甚至是下輩子、或者是別的星球上的體驗,就會做這些模擬的程式,保留在能量場裡面當作參考。如果麼你的模擬程式太多了,一定會造成障礙的,因為已經變成了潛意識的信念,以為自己只能如此發展。」​
我才恍然大悟,我在靈界也有學習基礎的模擬能量測試,靈界導師會教導我們用能量場加上設定的障礙,觀察自己的能量會怎麼跌跌撞撞。究竟該怎麼繞過去。​
很像是自建迷宮,要親自走幾遍,設定剛剛好的難度,當然還是要有點刺激才不會無聊,接著放到考試裡面,看看自己能不能挑戰自己的標準。​
只是做完這些模擬測試之後,我們一定要在當下把所有的程式拆掉,當時班上的同學就哀哀叫說,設計了那麼久全部都拆掉好可惜喔!​
靈界導師嚴肅的說:「不管多可惜,程式都要拆掉,只要留著設計圖就好了。不然留在你們的能量場裡面,就會形成障礙,讓你們重複地走在自己過去的設計裡面。一定會有誰粗心大意的留下過去的模擬程式,千萬不能心軟喔!」​
我現在終於了解靈界導師的意思了,我斜眼看著Mulo:「我們這群小嫩嫩,第一次上課老師就已經警告了,結果哥哥祢居然犯了新手的錯誤!」​
「不是啦不是,」Mulo慌慌張張地說:「你還記得嗎,你剛開靈通沒多久,沒想到很多的前世創傷都跑出來了,連帶我也跟著去開刀處理靈魂的創傷,有好幾年的時間,我都躺在那個地方,超慘的。所以那時候有很多的資料都沒辦法更新,包含今天你做的這個夢的程式。怎麼知道給你開個靈通,結果連我都扯下水了?還是說,因為我們前世累積的壓力真的太多了,結果靈通會太清楚的連結前世的能量場,變成了一個沒有預測到的變數。所以本來應該要刪除的東西,一直累積到最近才開始能夠處理掉。然後我也是有點好奇啦,如果給你看到以前的測試,你會有什麼反應?」​
吼!好壞!所以才故意給我作這個夢!我氣得捏Mulo的臉:「我剛剛嚇死了耶!好奇個屁啊!」​
「但是我真的很感動喔!」Mulo痛的皺臉邊哇哇叫:「你居然會想要保護那個崩潰的自己,很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面,而不是責怪以及罵她失控了⋯⋯我很高興你真的走出我過去的習性,你成為了你自己,那麼的溫柔而且強壯勇敢。也確實,先拉住了自己崩潰的部分,穩定下來之後,自然就會保護到別人了。這是以前的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想保護而已。」我停下來想想,「因為那麼強烈的攻擊背後,就是同樣強烈的心碎啊。一定要好好的保護這麼傷心的人,不管是我自己,還是別人都一樣。總之這種事情,還是要回到生活上啦,就是回歸生活對待自己的方式。」​
「恩啊,總之我好開心小屁屁湛湛長大了哦。」Mulo揉揉臉之後又來蹭我,滿滿的疼惜和喜悅。​
「好了可以了,快睡覺!」長老警告。​
「不要再給我夢這麼討厭的東西啦!」​
我閉上眼前再次強調。幸好後來就一夜到天亮,睡得舒舒服服的了。
2022年8月22日 星期一
【前世回溯】切手指
我從小就在幫媽媽在廚房備料,每次切菜切肉,拿起刀的時候,總是會有種不理性的感覺——想剁下自己的手指。​
我一直都在壓制這個不理性的可怕念頭,誰會切自己?但是這個念頭總不時的冒出來,我只好更小心地使用菜刀,至今都沒有發生可怕的意外。漸漸的,「切手指」的念頭,也被我的意志力練就成背景音,幾乎能夠無視。​
直到我昨天過馬路,明明是在過馬路呢?我腦中居然又跳出「我應該切下自己的手指」的衝動,同時伴隨一名男子滿懷惡意的臉孔。​
我才意識到,我並不是「害怕切傷」,而是我「被詛咒要切傷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呢?我有點煩躁,立刻在靈界把這男人五花大綁,我沒興趣和祂糾纏,隨支拋往天上,麻煩上天普渡一下⋯⋯結果祂又像溜溜球黏回來!我趕緊把祂推開一點,好噁心喔,看起來似乎有很深的緣份欸?可以不要這樣好嗎?​
指導靈聽到我氣呼呼地低聲亂罵,祂們好奇地看了我的狀態,驚呼:「哎呦屁寶,幹嘛把你的冤親債主捆成麻花捲啦!」​
哎,雖然很麻煩,還是在半路上,我也只好讓自己稍微靜下來,找找我和這個男子的前世淵源是什麼,也問祂:「我是做了什麼,要讓祢詛咒我?」​
「你偷了我的錢!小偷!小偷!小偷!你要剁掉手指!小偷!」祂憤怒地張牙舞爪,激動得像是我殺了他全家上下。​
我找到資料了,祂曾經是我的老闆,我是一名童工,才八歲?我在祂那兒工作了三年,從五歲到八歲,好小的年紀喔!​
我也納悶了,依照我的個性,我不會隨便偷錢啊?我還蠻會忍耐的,沒辦法做不對的事情(正義感過強),所以我也奇怪地問前世的自己:「你怎麼會偷錢呢?」​
我的前世記憶呈現小男孩的痛苦樣子,無力又悲傷地說:「因為老闆說要給我們工資,但是從來沒有兌現。我們家真的很需要錢,老闆總是說他很忙,下次再討論工資⋯⋯我不得已,只好從櫃檯摸一筆錢逃走,我要買藥給媽媽治病。」​
前世記憶找到了,資料庫更多的資料跑出來,我看到內容是:​
這位老闆開的是洗衣店,每天都需要大量人力燒水、煮衣,刷洗衣物。老闆聘請大量童工,讓童工住在宿舍,每天早上天未亮就要起床,每個人一杯羊奶和兩顆糖,接著就要做粗活,持續跑去溪邊挑水,去批柴燒柴,來來回回的,直到傍晚再吃一頓飯:通常是醃漬品和乾癟的麵包,然後就去睡覺,隔天重複同樣的工作。​
老闆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招徠客戶、收錢,手上還拿著鞭子,看哪個小孩速度慢、提的東西少,就一鞭揮下去了。大家腿上都滿滿的鞭痕,掛著眼淚也不敢哭,如果哭泣就沒力氣扛重物,還會被老闆威脅趕出去。​
老闆每次都說,我們的薪水會在長大後給我們,但是大家在裡面工作好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聞誰拿到薪水。最後大的孩子都受不了越來越重的工作,只好偷跑。漂亮一點的女孩子還會被老闆帶去給其他男人,收取佣金,警告大家不許講出去,不然他會讓大家沒工作、沒飯吃。​
而我母親在我有意識的狀況下就經常咳嗽,沒力氣做家事,爸爸希望我有一份工作幫忙家裡經濟,我聽說老闆承諾會給豐厚的薪水,於是我就去了。一群貧窮的小朋友在一起,我們都有家計負擔,老闆給的食物雖然少,至少還有飯吃。加上老闆威脅利誘,其實敢跑掉的孩子也不多。​
天~~啊~~真的很過分欸,專門壓榨孩子們!​
我查了一下前世偷的錢,還有老闆當時的收入,如果換算成台幣,老闆一個月可以賺十萬,而我偷走的是100塊。我也不敢偷多,小孩對錢沒概念,有錢能拿回家買藥就好。而工作三年,付出的勞力遠遠超過100元的工資了。​
我拿著資料對老闆的厲鬼說:「欸,我當時會偷錢是因為你根本不給薪水啊!工作三年一毛都不給,怎麼請你給薪水都沒用,也是逼不得已才偷竊的呢。麻煩有點良心吧!」​
老闆的厲鬼完全聽不進話,在那邊鬼吼鬼叫:「你偷了我的錢!你偷了!這是犯法行為!我有權跟你討,小偷!」​
我看看前世的小男孩,他好愧疚,不敢吭聲,摀著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確實偷錢不對,但那也是因為老闆的承諾無法兌現啊⋯⋯我想了又想,也許我需要找公正的第三方介入。我的立場也是不太客觀。的確偷錢就是不對。​
因為我在星際學習蠻多法律事務,我想嘗試看看走星際的公家機關法庭的辦案呢?我以前有旁聽過幾次法案開庭,拿前世糾葛開庭不知道行不行?沒想到我一申請,稍後就通過了,開庭了!速度也太快。​
我說明:澳洲的馬曉曉也上過星際法庭。詳見:
靈魂契約
1.光之工作者投胎到地球,協助地球揚升,是志願者、許多人都是高靈。來到地球簽署不同的契約。透過坎坷經驗幫助靈魂學習及成長。光之工作者小時候經歷豐富而坎坷,如:家庭暴力、貧苦、身體病痛等,往往越是高靈磨難也越多。
2.非法靈魂契約:惡靈強加的限制、放入你的阿卡西記錄內。來當你的指導靈或完成某些事,用欺騙、欺詐的方式讓你同意,取得入侵權(入侵至你的光球、能量場內)。非法在於沒有履行承諾、或強迫接受。此違反了宇宙法則-在地球上擁有自由意志,可申訴至業力法庭銷毀契約,在西方國家很多地方已經知道存在,東方知道的人較少、或知道的修行者沒有傳播相關訊息;有許多星球上沒有自由意志,好比黑衣人(我說明:就是電影的MIB),又分男女,通常是禿頭。如果一直碰到同樣的課題或持續低迷、經常被惡靈打擾,很可能靈魂中有非法契約。或揚升冥想時有連接障礙,或進行靈性工作時突如其來的打擾。
宣告語
我是___________,我擁有自由意志,對於我不是至高至善的非法靈魂契約,我想要銷毀,我想要揚升──
念的時候要專心、有意志(意識),其堅定影響效力。
通過打坐、催眠時前往意識法庭,藉由高我和指導靈引導前往。
我自己本身的經驗是,在睡前的時候比較常感到"莫名"的恐懼,有時甚至是被光驚醒,像是整個房間突然亮了(但我睡覺時是不開燈的)。
我內心明明期待與渴望和慈愛的外星高階存有接觸,卻又因可能的預感或徵兆即將出現前又被嚇醒。
總之,我後來試著在恐懼的時候祈求高我、指導靈、白色火焰和紫色火焰、大天使麥可和聖哲曼保護,驅逐負面能量、要負面能量和恐懼離開我的能量場。
在腦海中默念幾遍之後,就完全不恐懼,可以放心入睡了。
經驗提供給有類似困擾的人參考。
業力法庭
1.所有高等存有皆會受到限制。
2.誰來執行:透過業力法庭、宇宙法則或外星存有空間的議會、長老等。
分為:
(1)簡易法庭(地區、星系內),有一個法官和門衛。處理日常生活中和更高存有間的爭議。
(2)聯邦業力法庭同時有數十至數百高等存有來判定,做決定方法是透過集體意志。牽涉多星球多種族更高存有間的爭執,對宇宙法則的不遵守等。
譬如:某星球最高議會同時也扮演業力法庭,也可能獨立設置,或光之殿堂(天堂),有許多大天使和揚升大師,存在於第七密度以上的空間。
情況不同,前往的法庭不同。
宇宙法則>聯邦法則,規定地球具有自有意志,不可違背。
3.星際聯盟聯合業力法庭,位於大角星內,四方形、水晶玻璃似建築,兩三層樓高,屬於聯邦。通常獨自去不妥當,最好由指導靈及高我一同前往,讓你在出體時更加穩定,透過打坐冥想前往,透過發音:我OOO很想前往業力法庭,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非法靈魂契約,最好先前往自己(星球)的法庭,而不是直接前往聯邦業力法庭。或透過量子催眠師。與人們見面的先是門衛,報出自己名字(或高我名字),我來自第三次元的太陽系,那裡是有自由意志的星球,及意圖,門衛會檢查阿卡西紀錄內是否有非法靈魂契約,如果有門衛會放你們進去。
進去之後,碰到法官大人。法官大人會問你是誰、來自哪裡,表述時講客觀事實,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夜裡受到惡靈(名字)攻擊,影響了你的自由意志及在地球上的工作,注意態度謙虛客氣,法官掃描你的靈是從你自本源以來、所有的一切信息。欺負你的被告的靈也會被叫過來。不要以為別人欺負你一定是對方不好,你有你的故事情節和真相,對方也有,法官也有,每個人看事情角度不同。
4.申訴成功,壞人被抓起來,送到療癒室接受光的療癒,再送到不同地方懲罰(業力判決)。
馬曉曉女士會在判決後要求賠償,可能是機遇或回報,來與先前的業力對沖。
5.要詢問被告是否背後還有更大的靈,真正給你製造麻煩的人是誰。向法官說希望有機會調查清楚。
6.前往星光界時,不要隨便與靈簽訂合約。要多詢問高我和指導靈,多觀察再決定。
7.混血種的外星人,前往法院,可能還沒被包括在聯邦法庭的公約內。要前往該外星人的最高議會來申訴,他們可能會同情你、也可能會偏向自己的人。事情會比較複雜。可以憑意志要求更多護法來保護你。
分享中提到的清理祈禱文: 
簡體字版: 
我現在選擇清理自己並釋放我存在的所有星球、所有宇宙、所有人生中不再服務我最高及最偉大的善的任何及所有的思想形式、存有、情境和能量。
我請求任何不是愛的能量被轉化成所有的最高的善。 並已如此完成。 
繁體字版: 
我如今選擇自淨,並盡釋 遍諸生世、諸寰宇、諸托生星球 之諸能量、諸境遇、諸存有、諸思維形構, 其無益吾至善者。 
凡所有遜於愛之能量,以至善故,我皆令其轉化! 就這麼辦!        
我快速呈交我前世所有的資料,法庭方也再次確認我遞交的資料是否正確,祂們看完所有內容,還邀請老闆的本靈(已經離開地球)回來開會。老闆本靈非常震驚的對我說:「你幹嘛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我翻白眼,還不是祢的靈魂碎片恨死我了,怎麼都不肯走,祢自己不收好碎片,還來怪我囉?​
法庭上的祂們都是耀眼的白金光,已經看不到輪廓了,反正就是光(詞窮),祂們以親和又略具威嚴地對老闆的厲鬼,播放祂那一世承諾我、鞭打我、威脅我的所有畫面,說:「當時承諾的費用需要先結算,祢先不守信,有什麼話要說?」​
「養這些小孩子不便宜!」老闆的厲鬼還振振有詞,開始打起算盤:「宿舍是我老家的倉庫,為了方便管理每個人都有一個床位,根據當時的旅館出租我應該收取費用,可是我慈悲心大發,就不計較床位了!早餐的羊奶也要錢啊,糖也不便宜,可是小孩子就是要吃這些才有力氣工作,他們還會笑笑鬧鬧浪費力氣,晚餐我也是不計較了!當時社會也不穩,經濟條件也不好,我可以提供吃住就很不錯了,祢們應該體諒我很辛苦啊!」​
「不是,」我聽到這邊忍不住想插話:「那一開始招募我們工作就該說清楚!你當時有說,工作一天賺一塊錢,食宿你免費提供,大家就是聽到你這麼說才去工作,工作三年的錢咧?」​
「哎呀你不懂啦!」老闆的厲鬼一臉煩躁說:「一下子怎麼拿得出那麼多錢?我很忙,忙著盯大家工作,不該在上班時間討錢,要下班後討!」​
前世小男孩終於抬起頭了,不甘心地說:「我有啊,我在工作結束後有追問過你六次,但是你都用各種方式擺脫我。像是你要吃飯,你今天心情不好,你還在算帳,你最近很忙⋯⋯就是不肯給我錢!」​
「大人的生活不容易,你要體諒我啊!」老闆開始鬼打牆。​
我真是齁,傻眼欸,怎麼吝嗇到一點都不想吃虧,還要受害者先替他著想?根本沒有檢討自己的心意?​
連老闆的靈魂都在旁邊嘟噥:「幹嘛計較這種小事啦,為什麼要上法庭搞得那麼難看?」​
馬的靈魂都沒有檢討自己的意思欸?人(厲鬼)和靈魂怎麼都一樣啊?​
法庭上的祂們也是連連搖頭,非常不可思議,就算拿出所有老闆承諾的畫面,祂都還是堅持自己很可憐,很有慈悲心,不該跟他計較拿不出錢這件事(但是明明就有錢,只是不想拿出來),覺得自己很委屈⋯⋯​
最後法庭就判決:「小男孩是無辜的,而且因為涉世未深,無法當面對抗老闆的權威,逼不得已只好鋌而走險,其實老闆還欠小男孩一筆,這部分就由靈魂的資源給了。」​
我看到老闆靈魂那兒飛出來一點點能量資源,老闆的厲鬼看到錢包破洞(?)簡直要祂的命了,在那邊歇斯底里哭叫:「不要拿我的東西啊!我道歉,我道歉!別拿啊啊啊~~~~」
而老闆的靈魂倒是鬆口氣,終於判決出來,祂可以離開法庭了。​
而我這邊的前世小男孩容光煥發,好開心祂並不是真的有錯,大家知道祂的委屈,而且也獲得賠償,約台幣一千多元(當時說好的價格)。於是法庭結束,算是雙方都滿意這個判決,只有老闆的厲鬼不開心,哭死。​
(說真的,為了一千元這樣糾結,真不值得欸⋯⋯)
而我的前世小男孩有大家的作證,也是放下心結和掛勾,我們就能順利的把老闆厲鬼麻花捲丟去天上,讓祂的靈魂自己想辦法整合,這可不甘我的事了。​
祂們沒辦法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其實也是「沒辦法接受自己會傷害別人」的議題。
所以齁,我處理前世的經驗是,有時候啊恩恩怨怨、相互仇恨,基本上就是雙方都有心結才勾在一起。我的心結通常都是愧疚感,覺得對不起別人。只是也難得遇到這麼厚臉皮的傢伙,死不認錯。​
最後法庭問我,是否可以把這次出庭成為一個具有紀念性的(?)檔案紀錄?畢竟太奇觀了。通常星際眾生的臉皮都薄,很少會有死不認錯的。我說沒問題啊,當然,請拿。​
所以囉,如果在地球有些恩怨糾葛離不清,大家的靈魂層次還是可以得到公正的判決啦。
今天切菜就沒有「想切自己」的念頭了,太棒了~~
另外老闆的靈魂之所以可以離開地球,故事是這樣:
他那輩子實在欺負太多童工了,最後還鞭打死一個男孩,偷偷地埋起來。而那個男孩就與他下輩子有很深的緣份。​
老闆的下輩子成了一名妓女,被各種客戶凌虐(前世的童工們,沒有我,因為我偷錢跑了還心生愧疚XD),那輩子也是很為錢執著,但是生不如死,也會虐待其他妓女,總之還是想繼續賺錢,後來成了老鴇。​
再下輩子,老闆成了妓院中的男孩,長得醜陋,受到所有妓女欺負⋯⋯總之老闆為了錢、面子,花了大概五輩子都在很痛苦的貧窮線掙扎,最後終於意識到「錢買不了尊嚴」,只想求解脫,就是這個「算了我不想計較了」讓祂從地球畢業了。​
因此星際法庭上老闆的靈魂並不計較,然而老闆在早好多輩前,和我的緣分與對錢執著的碎片依然在,還沒有被整合,因此保有原來的執著。​
如果靈魂是以100%的能量狀態來到地球,經過各種歷練與破碎可能會變成60%(尤其是太辛苦付出的靈魂,給太多就會更破碎),而這位老闆的特質是壓根兒不想吃虧和受傷,結果傷害太多人,稍微折磨一下到剩80%,痛怕了沒執著了,也就能量隨便收收走了。
如果可以的話,樓上也是希望大家可以100%圓滿畢業,但是100%的標準太高了,所以還是讓大家稍微有點力氣,至少80-85%就可以離開地球了~~剩下的20%,就會用各種因緣際會,像是回來開法庭啊,之後又回來地球輪迴啦(被碎片吸引回來),或者等幾億年後地球也沒啦,碎片會交由宇宙的流動,看有沒有機會返回本體。
至少當事者靈魂要有「我得收回自己」的意願。
畢竟靈魂也會在其他世界繼續遊歷,總有一天會更成熟的,就會把自己找回來。只是那可能就是超乎人類想像的幾萬、億年時間了。沒辦法,靈魂是永恆的嘛。
所以靈魂層次很有趣吧,如果早點整合,就可以同步更新,不必還跑回來地球開法庭了XD
2022年8月26日 星期五
已逝去的榮光
我遇過很多也曾想起前世的人,有些是自主回憶起,有些是透過靈媒告知的前世。​
其中有個現象能夠探討:​
有些人一旦知道自己其他人生的發展,就回不了神了。尤其位置站得越高、影響力越大的前世,卻成為今生的障礙。​
前世記憶有分親自體驗的,或者借他人的記憶,像是從圖書館借書的「印記」,成為人生預習。
即使是印記也會有創傷,大概是眼眶含淚,還能忍著的程度。親自體驗的人生創傷則是可以痛到涕淚哭噴而忍不了的深刻程度。​
總之我看到很多的現象是:因為前世的身份如此顯赫,今生的自己卻如此普通無華,更緊抓不放過去的身份地位。​
每遇到別人就想說:「我是古代的大祭司哦」或者「我當過國王和皇后哦」,「我當過神明哦⋯⋯」​
然後呢?我不知道遇過幾打大祭司、國王王后、神明等等,以前我腦子不靈光也轉不過來,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我後來才知道,他們希望人們稱讚自己前世的身份。​
嗯?好像怪怪的?你的前世已經死了啊,我們之間的對話應該是當下的你我,已經和前世無關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吧。現在生活的大小事更要緊吧。​
但是他們過不去。​
彷彿活在過去的榮光裡,無法回到現世,想要知道更多厲害的前世,想要逃入前世的身份地位,遺忘此時此刻普通人的自己。​
總是想要把古文明的知識與能量帶回來,一再的覆述前世如何⋯​
可是如果每個月電腦都會更新,古代的能量早就不知道落後多久了。已經不適用現在的狀況了。​
如果相信宇宙是有智慧的,地球也會知道祂要什麼,而淘汰不需要的文明與技術。
那光榮的時代終究已傾頹而覆滅,連我們的身體都更新了,這是全新的人生,需要開創全新的未來。​
只是也可能,過去的身分地位通常都是世襲制,沒什麼競爭對手。而現代講求個人化的爭取,想要什麼就得努力,雖然努力不一定有收穫,至少要有努力的意願。​
或許努力太辛苦了,與其如此,不如緬懷過去的狀態,停頓在過去,也不屬於現在,更無法創造未來。​
所以有時候,當我看到沈浸古文明的人們聚在一起,持續的講著過去種種,就像公園裡面坐著的老人家一樣。​
但是,如果靈魂跟人類都有自信,無論你身處哪一個年代,你都會有學習跟創造的能力。過去不會牽絆你,更光輝的未來在等待你。所有累世經歷的,都成為更醇熟的智慧,讓你再次創造新的體驗。​
為了讓世界保持更新,讓自己保持更新,所以我們今生遇到彼此,療癒彼此。我們一起面對新時代的發生。​
只是,有些人真的很容易放不下過去,那也是種課題吧。祝福他們了。​
我們都需要有哀悼的能力,哀悼過去曾經發生的,已經結束的。​
然後回到當下,真實的面對當下的人生,我們才能繼續前行。
2022年9月19日 星期一
【回溯】等候審判
9/19日常整理​
每當有人要回信我的時候,我其實很害怕。
這個非理性的害怕,剛開始出現的議題是:媽媽的喜怒無常。有時候他回應我是溫和的,不過大部分時候,媽媽都情緒暴躁,因為,「我不懂他的心,我都不會體諒他」。
但是就算我是小孩,我也不是他心裡面的蛔蟲啊?
媽媽就是很理所當然的覺得,我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本來就應該知道他所有的想法,如果我不懂的話,那就是「我很笨、愚蠢,不長眼睛,不知變通⋯⋯」只要沒有揣摩到媽媽的心意,沒有應對到他的想法,就是一頓痛罵和嘲笑。所以我很恐懼,是不是又要被罵了?又要被攻擊了?
走媽媽的議題好幾年了,這次跑出來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一樣是要開信的時候,那種非理性的恐懼就衝出來了,但是氛圍很古老?這個恐懼甚至讓我全身癱軟,失去力量,也太誇張了。我坐到椅子上,決定先畫一張圖,把這個超出想像的情緒釋放出來。
圖畫才畫到1/3,就有故事的畫面情境出現了。是前世創傷啊。
我好像是比利時的貴族?類似檢察官的身分。當時我非常的年輕,不到30歲。
有一位年紀比我高,地位也比我高的男性貴族,長年貪污,以及好女色,甚至會侵犯屬下的妻子和女兒,只是階級的落差,讓受害者都敢怒不敢言。
當時政權變遷,有一波新的官員上任,我是其中一位,我們這一群年輕人就興致勃勃地,想要改變舊政權的弊端,也就查到了這位貪污貴族的手段。可是他的地位實在太高了,牽涉太多的層面,我們要怎麼把他搞下來?
我有一位朋友,也是檢察官,就在收集證據的過程被發現了,然後被暗殺了。其實我們手中所有的資料,都顯示是貪污貴族的手下幹的,可是貪污貴族表示說,我的檢察官朋友是因為喝醉酒,和乞丐起紛爭,然後乞丐拿刀殺死他,乞丐就逃走了。這麼荒謬的說法。
我花了兩三年時間努力的收集更多的證據,想要把這個貪污貴族搞下來,我也很會閃躲,可能也因此激怒了他吧。
他幾乎把我身邊所有的親朋好友,用各種大小名義,逮捕還有殺害,或者打成重傷,變成殘廢。於是原本支持我的人都轉風向了,紛紛對我說:「你不要惹他,你就沒有事了,我們也不會有事了。」
可是,貪污貴族的勢力越來越廣,而且有恃無恐,我們甚至聽說國王的女兒也被他性騷擾,還懷孕了,可是國王也懼怕貪污貴族的勢力,不敢張揚,只好私下處理女兒的私生子。
而國王也偷偷地跑來找我,希望我一定要找到方法可以治貪污貴族。可是國王的權力幾乎都已經被貪污貴族握住把柄了,連國王都是政治上的傀儡。
我想了又想,要用正當管道把這個人弄下來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貪污貴族也已經警告我,如果我敢再接近他,動他的資料,接下來死的就是我了。
我在政治上有非常多的朋友,也因為貪污貴族的勢力廣大,大家只敢私下支持我,而我也知道自己的立場危險,我不敢結婚,推掉所有的合作機會,顯得我生活孤僻。
於是我決定冒風險,趁著一次盛大的國際宴會,槍殺了貪污貴族。既然沒有人敢動手,而且權力的中樞也只有那一個人,那就幹掉他吧。
我躲在花園裡下手,而我也盡快地換了衣服,處理掉所有髒污,神色自若地回到混亂的舞會裡面。我其實有安排替身,很多人都看到神似我的人在角落喝茶,但是沒有人敢靠近那個替身,不過大家都知道那是我(?)
沒有人找到我下手的痕跡,我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整個國家裡,唯一敢對抗貪污貴族的,只有我。
就算有一群貴族嚴正抗議,我還是被抓起來了。我什麼也不說,也不表態,只有我自己心裡知道那的確是我幹的。
國王鬆了口氣,立刻用國王的人手取代所有貪污貴族原有的勢力,只可惜當時的法官是貪污貴族的好朋友,以及貪污貴族的妻子也是地位很高的女爵,法官跟女爵沒有打算放過我。
其實國王也有幫我說話,只是國王的個性太懦弱了,其他的貴族勢力也不大,總之最後法官跟女爵還是決定判我死刑。
判決之後,就是拉上絞刑台。我在聽到判決死刑之後,精神上就渙散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國家的救星還是什麼,我確實私刑處理掉對國家危害最大的麻煩。
殺人是犯罪沒錯,而貪污貴族殺了很多人,我又殺了他,誰才是罪孽深重?我也不懂。我只是靜靜的接受了這個判決。
當時處刑在戶外的廣場,教堂前面。
人們有一個默契是,如果你站在受刑者的立場,你就穿黑色系的衣服為他送別。替他哀悼。
如果你覺得受刑者死有餘辜,就穿白色系的衣服,站在天堂與神的立場,參與這場審判。
而我的判決中,廣場一片黑衣服,只有女爵、法官等少數舊勢力的人們穿白衣。
我被帶領遊行,經過市區,我經過的地方一片沈默,人們都脫下帽子對我低頭致意。我恍恍惚惚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面也是有衝突跟強烈的悲傷,如果支持我的話,應該要讓我活著吧?為什麼沒有人站在我這邊?
我踏上絞刑台之前,女爵突然衝上來,甩給我一巴掌,吐了一口口水在我臉上,大聲詛咒我。
我的檢察官朋友的妻子,尖叫著衝過來,她居然敢甩女爵一耳光,兩個女人打了起來,更多的女人加入混戰,男人全傻了,女爵被好幾位黑衣女士痛毆,那些女人都是被貪污貴族傷害的女性。
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怎麼樣,女爵最後在護衛的保護下脫身,她被打得像豬頭,還流下鼻血。
我還是被拉上台了,法官念了一大串宣言,說代表上帝的的制裁(我感到噁心),最後把我套上繩子。有好幾位男士想站出來,希望法官可以重新考慮,可是也沒辦法阻止,最後我還是被吊死了。
畫畫的過程,好像回到當時的情境裡面,一開始都是麻木,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以及我其實是想要幫別人討公道,可是別人沒辦法幫我討公道,我究竟代表正義還是邪惡?我也不知道。
等我把對死亡的恐懼,對人性的無力,還有很多細微的情緒釋放掉之後,我開始感覺到,群眾對我的關注。
當時我整個深陷恐懼與無力感,像是被黑暗籠罩,我感受不到環境的氛圍。
當我釋放掉我的壓力,我可以感受到這些群眾,尤其是非常多的民眾,給我深深地感激。這些民眾不是貴族,他們也沒有能力對抗貪污貴族的勢力,尤其是受害的女人們。
還有就是,我其他的貴族朋友,政治上其他的勢力,他們其實都有派代表人物過來參加審判,只是說,法官牽連的勢力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們不方便在改朝換代的時候,又產生新的對抗。
也可以說,當人們習慣忍耐了,也就不由自主地繼續忍耐下去。不敢站出來支持誰。
而我的正義感太強了,我沒辦法妥協,我在這個團體中實在格格不入。我獲得人心,只是沒有辦法獲得對等的勢力。
最後畫圖的過程,我可以感覺到很多人們都站在我這邊,支持著我,以及憐憫著我。這個前世的情緒也是深深的感慨。
至少我們獲得人心了啦。也是義無反顧了。心情也平靜了。
安烈爾在陪我看完這個前世故事之後,祂同情的說:「你真傻,那些利益受損,以及受傷的人不敢反抗,也不敢過來支持你,只有你獨自衝到最後還送了命。其實人們也是要學習會反抗的。你就是對大家太捨不得了。」
哎,我就對弱者心軟嘛。身先士卒了。
「所以這輩子要好好照顧自己喔。」祂們溫柔的提醒我。
是啊QQ,過去別人也不敢給我的,我要好好的疼回來。
所以這次處理的創傷,是前世等待判決的恐懼,影響了我閱讀信和訊息的壓力。很害怕看到結果是這麼令人失望與恐懼的。包含著被不被信任,不被支持,種種複雜因素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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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映竹星期三, 9月 28, 2022
我媽媽也是很可怕,有時候和人講話我會害怕,我下意識覺得要被攻擊。我爸爸可能更可怕一些,可是我小時候都是和媽媽住。他們兩個都很可怕才會在一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很可怕才會做他們的小孩。你媽媽比我媽媽凶很多很多很多……我媽媽是心情不好就會開始肆意生氣,他會挑出任何一個通常不重要的問題,開始希望大家給他愛。給他愛的方式就是大家一起圍攻替罪羔羊,或是把脾氣發在羊羔身上。我們大家都要讓媽媽開心,不然他就會開始發瘋。每個人都要像他的伴侶那樣滿足他。
2022年9月23日 星期五
前世工作狂
睡成一攤的米粒,貓真的是水做的。
我前世當男人時,幾乎都是工作狂,而且都在忙和政治有關的事情。我滿腦子都是工作,其實對感情這件事沒什麼興趣。只是以前的年代,都要求男女到了適婚年齡就該結婚。​
通常都是女方家長來提親,或者是親朋好友介紹,我都以被動的狀態,勉勉強強地安排時間跟女性互動。
我的標準也放得很低:不要控制我,稍微能夠聊個天,也不要長得太醜,其他標準我父母親滿意就好了。
結婚前通常會約會幾次,但是我實在埋於工作,通常都是女方很期待跟我見面,而我滿腦子都在想著接下來的工作該怎麼辦?
女生當然都不開心,覺得我心不在焉,生氣了又不想要直接說,搞得氣氛很尷尬。後來我發現,買漂亮的裙子跟首飾珠寶,就可以讓她們平復了。
「你真的在乎我嗎,為什麼我講話你都很敷衍?」女方幾乎都會在約會時氣噗噗的說。
可是很難講話呀,因為生活上沒什麼話題,女生喜歡的不外乎就是衣服外表,身材,女孩們之間的話題,我滿腦子都是工作,也不知道該怎麼講。
後來我發現,只要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像是帶她到鎮上最有名的高級裁縫店,請店長直接出馬幫她量身材,反正我一直在工作,收入穩定,錢也不知道要花到哪邊。女孩在量身材的過程,也在檢視布料的差別,我不介意她找閨蜜和岳母過來,反正女人越多越好,未婚妻就沒有空跟我講話。
我甚至可以在旁邊的桌子上開始繼續寫工作詳細內容,只要偶爾把頭抬起來,說那件衣服很好看,顏色不錯,然後又可以繼續工作了。
而且結婚之後,我大部分時間也都還是在工作,就是晚上履行夫妻義務,趕快生孩子讓長輩開心。然後我又繼續去工作。反正家裡都交給女人去處理了,我賺得錢也可以請僕人打掃家裡,照顧小孩,老婆也不會有那麼多煩惱,她只要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有個下午茶閨蜜團,把牢騷講給她的朋友聽,就不會煩我。
只要老婆不開心,就買新衣服,買這些物質的東西,安排個假日陪她和孩子幾天,其實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當然以現在的目光看起來,就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不負責任XD(罵自己)
可是我的前世又會反駁說,其實我們的計劃很棒耶。因為這些婚姻幾乎都是家長安排的,要兩情相悅其實有點為難,至少要相安無事吧。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像是個好鄰居,最好不要吵吵鬧鬧,我實在沒心思處理這種事。
而且我的前世好像都還蠻會拿捏人際關係,在裁縫店或者是各種居家用品店,給老婆大人錢採買的時候,為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還找幕僚跟他的老婆過來,讓幕僚們的老婆也陪著我老婆,交流貴族之間的友誼。(有機會的話,我老婆也會跟我講一些各種小道消息,那也蠻不錯的。)
我可以抓緊機會跟幕僚們開會,繼續討論工作,討論的內容雖然不方便給老婆們聽到,至少她們可以遠遠的看到我們專心工作。而不是去找其他的女人,也是安心許多。
後來她們就很喜歡看我們在那邊工作,唯一的牢騷就是,我們對她們的衣服沒有太多意見。(但是那些衣服看起來都一樣啊)
有時候,我會感謝幕僚們的老婆陪我老婆,我還會買點小禮物送給她們,或者請店家打個優惠折扣,於是幕僚的老婆們超級喜歡我,就會幫我在老婆面前美言幾句(我總是不知道女生為什麼會突然發飆,我最怕女生大哭又歇斯底里,然後又講不出她到底要什麼)
幕僚們的老婆喜歡我,自然會催促幕僚多跟我開會,只要我常常開會,她們也會得到很多好處。這些女人團就成了我很棒的後援會。
如果我的幕僚們不喜歡工作的話,應該會覺得很痛苦XDD,畢竟當我的老婆有新衣服,他們的老婆也會想要,反正最後就變成大團購了。
(說到這輩子,好像也經常搞個靈界團購?這是習性嗎XD)
想起這些記憶也覺得蠻好笑的,這輩子身為女生,終於能夠理解收集各種漂亮的衣服的感覺,會特別喜歡美麗的事物,但是要能買衣服又要能賺錢,就要特別注意花費跟工作時間上的安排,這倒是前世不會去考量的地方。時代真是不一樣。
真的覺得喔,不管是男生女生,如果想要養活自己包含物欲,有獨立的經濟能力真的很重要,會比較有自信而且不怕被比較,思考時也會比較客觀,能夠考慮自己跟別人的需求(但是情情愛愛的這種我就不太行XD)。
房子的問題,我記得古代跟前世那些時候,如果是貴族的話,基本上都是繼承家產,或者國王賞賜,還真的不太會去考慮到置產問題。一般民眾的話,也是由領主分配耕作與畜牧跟住處。(我的前世幾乎都在歐洲或中亞)
現代會有買房的壓力,還真是前世沒有體驗到的經驗。我記得我小時候聽爸媽買房子要錢,我的直覺是:「蛤?為什麼要買?不是大家分配就有了嗎?怎麼會有人要買賣土地?」
但是現在社會買房真的是好大的重擔,而且買房還是只買樓層,很難買到一整棟跟土地,總覺得很莫名其妙啊XD
直到現在,我依然覺得買房子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啊~大概前世記憶記得太清楚,就沒辦法接受現代的某些觀念了。
留言:
賴映竹星期三, 9月 28, 2022
男人和女人差異為何如此大!每每覺得很困惑。
以及有些男人就是不喜歡養家喜歡像小孩一樣被女人寵愛,甜言蜜語基本上都是講來唬人,開始承擔壓力笑容就會逐漸消失(笑容逐漸消失.jpg)。
從某種標準來看小湛前世已經稱得上好男人。畢竟不打人不罵人,不逃避物質上的責任,不放任自己老婆被欺負,還會給自己老婆撐場子,雖然沒有感情但也能稱上美好的閒差……就是不知道這樣的關係媽媽爸爸之間沒什麼深入感情交流對小孩未來擇偶是否有不良影響。
2022年11月10日 星期四
【回溯】採石場的奴隸
看電影的時候,除了被阿飄們插話之外,我也有種既視感,思緒不禁跳回某一個前世。
那是西元前的歐洲,當時我是一位23歲的男性,我是村莊中少數會讀書識字的人。聽說我的祖父曾經當官,後來遠離官場退居幕後,並且告誡我父親和其他的親屬,不要涉入政治。
即使如此,我的父親還是因為祖父的牽線,認識不少有名望的貴族。而我在那樣的環境中,獲得讀書寫字的機會。當時只有貴族才會讀書識字。我很喜歡旅遊,拜訪不同的鄉鎮。
一般民眾想要和遠方的家人通信,就會麻煩我書寫,沒有錢的話就會供給我食宿。可以說,我年紀輕輕就不愁吃穿了,雖然我不是貴族,至少也過得愉快輕鬆,沒什麼負擔。當時我的夢想就是環遊世界,學更多的語言跟文字,我想要認識很多的人跟土地。
記得那時候我拜訪遠親姑媽,姑媽的眼睛不好,我幫她整理家裡,照顧她的生活幾十天,安排附近的居民輪流照顧姑媽。
我的祖父有很多的孩子跟親戚,我很樂於扮演中間橋樑,輪流住在親戚跟朋友之間,替大家寫信,等到生活一成不變,我膩了之後,再轉往下一個區域。我是樂觀和活潑開朗的人,每一個人都歡迎我的到來。
馬車或牛車太貴了,我喜歡獨自散步,有時候前往另一個地方可能需要徒步半個月甚至更久。那又何妨?我很能自得其樂。
告別姑媽之後,我打算前往東北方的表哥家,聽說他們家有新生兒,原來的小孩子沒有人照顧,有點人仰馬翻,我想過去幫忙,也送上其他親戚的賀禮。
但是聽說接下來經過的路,不太安全。鄰近的羅馬政權和周邊的國家有一點點紛爭,我考慮之後決定繞路。當時政治的消息很不穩定,軍隊隨時會異動位置,雖然我只是一個年輕男子,我還是決定換上比較破爛的衣服,希望我看起來不太顯眼,如果真的倒楣遇上軍隊,希望他們不要對我做什麼。 
姑媽還有其他的親戚勸我不要冒險,但是我當時太樂觀了,我決定走的路也有很多的人們同行,聽說羅馬人也是文明人,我又會讀書識字,大家都對讀書人很好,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結果在旅程過程,我們還真的遇上羅馬的軍隊,我忘不了他們閃閃發亮的金色頭盔包圍道路,設下路障,篩選路過的民眾。
這些軍人們比我想像中的還高壯,我只是來自沿海村莊的瘦弱男子,我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軍官也不許任何人臨陣脫逃,他們狡詐的躲在山路轉彎處,根本來不及反應。
有商人抗議說,這裡並不是羅馬的領土,結果被抓起來痛揍一頓,沒有人敢再吭聲了。
軍隊讓老弱婦孺通過閘口,命令所有的男人,至少是肢體健全的男人,跳上準備好的馬車。我當然被選上了,我急著想要解釋,我會讀書識字⋯但是我一開口,被甩了一巴掌,被旁邊的軍人猛揍,隨之抓上馬車。我被打掉兩顆牙齒,嘴巴都是血。 
我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這是我學習中認識的羅馬人嗎?為什麼我的教師,我的父親和祖父,他們每一個人都說羅馬人很文明?
只要有任何人想要說話,就會被挨揍。沒有人敢再說話了。我們只能沉默著,哀傷的看著進入陷阱的人們,就像圈陷的羊,不得不進入柵欄。
有一些男人跟著妻小旅行,他們全家被抓住了,我聽到軍人說,這些女人跟小孩可以幫忙煮飯。至少讓他們可以看到父親。我不懂他們要這麼多的男人幹什麼?要充軍嗎?但是聽說,現在羅馬如此強大,沒有其他的國家敢與之對抗⋯⋯
我們在顛簸的馬車上,搖搖晃晃的,過了好幾天。偶爾會被放下來吃飯和上廁所,就是不能說話。
後來我們來到一座巨大的露天採石場,白色的山壁正在被無數男人們切割,此起彼落的鑿石敲擊聲,讓我知道接下來的命運。
我們被迫脫下上衣,戴上鐵鏈,扛起沈重的石頭,或者打碎石頭,滿頭大汗的,要把這些石頭送去鋪成道路。
隨著羅馬帝國的擴張,永無止境的鋪路。在陽光的照耀下,白色寬廣的便利道路,使羅馬人套上「文明人」的稱號。
那是可怕的一段歲月,永無止境的開鑿,軍人們會檢視每個人扛負的石頭重量,如果看起來有偷懶的可能性,一頓鞭子就下來了。 他們沒事也想要抽打人的腳踝,不許我們走得太慢。而我們的鞋子也被銳利的石頭磨破。最後,我們只能赤腳走在石頭上,長出水泡,流出血膿。如果你足夠強壯,你還能長出厚繭,身體會想要保護自己。
待在這邊好多年的人,被淘汰而剩下的男人們,都留滿鬍鬚、蓬頭垢面,全身精壯而黝黑。這裡是南方沿海的採石區,太陽很大,很熱。如果我被分派的區域較高,我可以看到一線藍藍的海,那會讓我想到故鄉,我每天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可以看到海洋,讓我有一絲撫慰。
我們全身都是傷,一天只能吃兩頓,喝兩次水,以及上兩次廁所。超出次數就會被羞辱和挨打。臨時想排泄,一隊有八人,會分派一個籃子上面鋪薄薄的土壤,自己去方便。但是不能滴出來沾到旁邊的白石,不許侮辱到帝國的財產,若真的不小心,就會被鞭打一頓。
我待在那裡三年半,本來善於寫字的手也充滿粗繭,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們直接睡在露天廣場,沒有棉被,都累得倒頭就睡。有很多人在睡眠中過世。
我們全身都是白色粉塵,保持沉默,無盡的勞累,麻木的行動。我的肩膀長期扛著重石,每一次夜晚的休息,我全身都在顫抖,這是太緊繃與疲勞的顫抖。
半夜醒來看到的畫面,是非常哀傷的。數百人都在顫抖著,抽搐著,連動物都不如。
軍官們待在他們的帳篷,火光明亮,裡面有樂手、歌者和舞者,充滿食物的香味,瀰漫的酒香,他們朗誦讚嘆著羅馬帝國的強盛,快樂的歡笑著。
距離不到幾公尺的距離,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有一次,跟我同隊的男子,他是新來的,他一直腹瀉,一直被打,實在太可憐了。我很想為他求情,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他完全不適應這邊的生活,可是我和他都被痛揍一頓。最後這位男子無法負荷那麼沉重的工作量,昏迷不醒,軍人直接把他丟在路邊。死去的人堆成一座山,任其腐爛,被蟲鳥吃食。 
這裡沒有醫生,因為奴隸不需要醫療。如果死掉了,再去抓其他的人過來。每天都有新人送進來,每天都有人自殺,我們隨時都能被取代,一文不值。
可是我頂嘴了,我太想說話了,他們命令我離開隊伍,我和幾個「不乖」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們沒有鞭打我們,這讓我非常不安。
集中我們的軍官不懷好意地說:「很熱吧?很渴吧?有看到海洋嗎?想不想去泡水?」
我們只能戴著鐐銬,徒步前往海岸。浸泡在海裡面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讓我感動的想流淚,可是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這又讓我好害怕。軍官不許我們起來,繼續泡著,泡了一整個上午,皮膚都發皺了。
他們命令我們回到採石場,扛上沈重的、裝著銳利石頭的草編籃。我們哀嚎四起,粗糙帶刺的籃子和石頭,直接磨破我們的皮膚,但是不許放下重物,背後的皮膚直接被削掉了,我們全身都是血,很痛很痛,殘餘的海水又刺激傷口,好痛。
接下來的三天,每天早上去泡海水,下午繼續勞動。本來有11個人,到了第三天只剩下我跟另外一個人能夠站著,其他人失血過多,或者發炎,或者沒辦法承受這些疼痛了吧,他們失去了呼吸。
於是我回到原來的隊伍,繼續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能活著,就算發了嚴重的高燒,還是能夠撐下去。我也痛苦的想死,我好希望我的家人,可以搜尋我的下落,但是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懷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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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採石場換了一位新的長官,他對這邊的一切好奇極了,沒事就在附近走走逛逛。而我在吃飯的時間,習慣邊吃著,跟用手指頭,在粉塵中寫下字母。 我不想忘記寫字的感覺,這讓我還記得自己是個人,縱使我一無所有,然而寫字、回憶起過去所學的那一切,讓我保有一絲理智,不至於瘋掉。
這裡有太多人發瘋了,他們一頭撞向岩壁,或者從岩石上跳下來,用鮮血詛咒羅馬帝國對他們所做的一切。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報復。
軍官很震驚地看到我居然會寫字,他邀請我進入他的帳篷,我全身顫抖,這已經是身體的習慣反應。他倒了一杯酒請我喝,也準備了葡萄和其他的水果。想要知道,我是哪裡人,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家世和背景。
我幾乎忘了說話的感覺,我的聲音好陌生,我說的內容都像是另外一個人生,而我談述家裡常常拜訪的貴族,其中幾個名字,吸引了軍官的注意力。
原來我父親有幾位好友,剛好是他的教師。換句話說,我們有兩三位共同的老師,他也算是我的同學。他比我年輕兩歲,可是我看起來已經老的像是他的父親。
他當下解放我身上的鐐銬,派人找來新的衣服和鞋子,並且找來理髮師,美容師,替我洗澡,修剪頭髮和鬍鬚,替傷口上藥。一切都像夢一樣。
我煥然一新,然而唯一不變的,就是憔悴的面容和止不住的顫抖。我太瘦了,軍官派人烹煮美食慰勞我,我邊吃邊哭,不是因為感動,而是愧疚。我深深的愧疚著,因為帳篷外,有那麼多的人,他們或許一輩子都走不過來。我幸運地該死。
但是我飢餓的肚子,多麼需要這些食物。那晚我還吐了,我的胃根本不習慣吃這些東西。 勞動的這麼多年我都沒哭泣,但是休息的那兩天,我完全無法停下眼淚。
當我被允許離開採石場,軍隊會護送我搭上馬車前往表哥家。一切都安排好了,軍官來到我面前,手臂夾著閃耀的頭盔,眼神銳利的說:「你不會說,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他要我發誓,用最毒的誓言,以我全家人,我和我所有後代可能的子孫,我的鄰居跟我所愛的每一個人性命,發誓。絕對不許有任何傷害羅馬帝國的謠言傳出來。
他既然知道我家族的底細,我知道,他有能力找上我的家人。 
我也只能發誓了,軍官面帶微笑離開。而我走上馬車。我最後一次回眸,看到一起共事的男人們用哀傷羨慕的眼神,凝視著我。
這成為我一生的夢魘。
有時候,良心,實在太沉重了。
我來到表哥家,所有人都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我絕口不提這些年怎麼了。但是我下定決心,我要從政,我還要成為擁有巨大權力的軍官。我必須要做些什麼事情,否則我無法安睡。
我不顧家人反對加入軍隊,花了多年時間,想是瘋了一樣努力的爭取機會,站上高位,直到我能夠和國王一起開會,討論國家版圖。我的目標是摧毁羅馬帝國的政權。
但是可惜,我的能力終究有限,我只能削弱羅馬的國力。至少在過了20年之後,我的軍隊奪下了位於南海的白色採石場,殺了所有的羅馬軍官和士兵,解救了數以百計的奴隸。
我親臨現場,看著男人們的鐐銬被解開,重獲新生的他們卻是一臉茫然,我懂這種感覺。
我四處環顧,找不到認識的臉,但是人本來就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活這麼多年。也許我該慶幸一起工作的他們,早就解脫了。 
我的部署不懂我為什麼堅持要攻佔這個區域,我也沒辦法跟他解釋,但是當這些人重獲自由之後,我的部署們全部都哭了,他們沒有想到這裡居然藏著一個人間煉獄。也從未想過,光鮮亮麗的羅馬帝國,會允許這麼恐怖的事情發生。 
而我的親信看著那些全身是傷、不時顫抖的人,邊深意的看著我。他終於知道我長期的肩背疼痛與不自覺的顫抖,背後所隱藏的故事。
有時候,人需要努力的活著,卑微的活著,甚至非常痛苦的忍耐著,被高壓摧毀過去的所有信念,才會意識到,要振奮起來,抵抗不公平的權威。
戰爭、革命、鬥爭,看起來或許與愛和公平背道而馳,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一些抵抗,是為了讓受創、無力抵抗的人們新生。
所以今生的我,對政治還有軍方,其實帶著非常複雜的心情。我厭惡權威帶來的特權與控制。
我的好幾輩子,都有類似的創傷跟事故。就算我不想要接觸複雜的人性,但是我也必須要面對自己的良心。
我不想要面對衝突,這是我的天性,可是我不得不面對衝突,我無法忍受不公平的事件。所有的生命都不該被殘忍的控制和剝削,如果某個國家是成功的,那麼成功也不該建立在人們的痛苦上面。
力量,應該是要幫助世界的。不是被濫用的。
也可能是,過去已經看過太多這樣的故事了,我能想起前世,還用主觀的角度再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這輩子只想好好休息了。
2022年11月11日 星期五
不負責任的靈魂
近期覺察自己的時候,發現身邊跟了一個看起來很瘋狂的歐洲男子,簡單看一下沒有緣分,就把祂打包丟到光裡(俐落丟入垃圾桶的拋物線)。對方還在不爽的大吼大叫,反正乾我屁事。
​我大概看了一下祂對我的執著和怨恨,真是太無言了。就簡單分享一下。
​那一輩子我也是個歐洲軍官,當時和平盛世沒什麼紛爭,我的主要工作更像是做軍政權力的改革,雖然大部分的時間住在皇宮,但是有機會放長假的話,還是會帶老婆跟小孩到處玩玩。
​北方真的太冷,我透過朋友介紹,找到南方一塊溫暖美麗的莊園,想說把老房子裝修好,秋冬就帶孩子們來騎馬、養馬,照顧動植物等。
​出售莊園的女子是一名落後貴族,聽說她的父親經常家暴妻女,前幾年酗酒暴斃,母親很早就過世,她手頭沒有積蓄,想要賣掉老房子和土地當嫁妝,與愛人到城市居住。
​我們爽快的談好交易,我花了一整年整修房子,後來與妻兒經常來這兒渡假,也能招待訪客暫住。
​沒料到三年後,一名渾身骯髒的酒醉流浪漢出現,大吼大叫的說這是他的房子,要我還給他,不然就是給他一筆鉅款。
​我莫名其妙,我的妻兒也嚇壞了,幸好我還有十幾名部屬能夠把這個瘋子擋住,我聯絡在城市居住的前房東,她慌慌張張的連同夫婿趕來,才發現那個瘋子是她多年前離家的弟弟,因為不堪父親的暴力和言語羞辱而離家,她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請這對姐弟在我面前談判,前房東很尷尬,她的夫婿還在我推薦下找到不錯的工作,她希望弟弟別為難,她會給他應得的父親遺產費。
​但是男子不懷好意的打量莊園的四周,開出了比我當初購買高八倍的價格,說我既然是個高官,也不缺錢,我住的這麼舒服,也值得這樣的費用。他對姐姐提出的價格嗤之以鼻。
​太荒謬了,他是以首都土地的價格標底,鄉下的土地不值這個價格,更遑論我是另外花大量金錢重新整修的。我自然拒絕他的無理要求。
​接著男子大吵大鬧,放肆威脅說,他很清楚這個房子的結構,總有一天會讓我後悔。
​前房東無助的哭泣,頻頻向我道歉說,本來弟弟是個很好的孩子,她不知道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甚至懇求弟弟跟他一起到都市居住,願意替弟弟找工作,但是這個男子緊咬高價的土地金額,不肯接受。
​男子堅持留在我的莊園前,每天詛咒我的土地跟房子,希望我們可以出意外,而我不想要動粗,叫隨從把他拉離我的視野。
​他究竟是刻意的編造,或者是長期酗酒產生嚴重的妄想?我也不知道。總之,他聲稱我是地獄來的惡魔,我的房子在我的影響之下,聚集了無數的惡魔還有幽魂跟鬼怪。他甚至跑到附近的村莊內散播謠言,說接近我的人都會被惡魔詛咒,也被帶往地獄。他想要號召村莊裡面其他的人,要來「懲罰惡魔」,說他來自上天的旨意,他是天使的化身,要把惡魔驅離他的土地。
​幸好村莊裡面的人都怕死他了,不敢吭聲,只敢偷偷地跟我報告說,這個人真的很麻煩,村人不想惹事,村裡唯一能做的決策,就是不許他在村裏遊蕩嚇壞婦女和孩子。只要有其他人大聲叱喝他,他也會憤怒的發動攻擊,有很多人被他打傷,根本無法講理。
​他眼見招募不到同夥,乾脆獨自半夜潛到我的房子後面縱火,幸好火勢不大,我們當場抓到他,就算揍了他,依然沒悔意。我不想禁閉他,只想把他丟遠點。我不得不加派人手巡視莊園,真是懊惱。
​妻子甚至懇求我說,這個瘋子實在太可怕了,不如就給他一筆費用吧。
​我不能接受啊,又不是我的問題,我們購買的合約白紙黑字,為何要妥協?明眼人都知道他瘋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後來我想好吧,如果能夠花錢了事也不錯。於是我開出一個金額,至少可以在城市裡面買一間房,但是男子拒絕了。他就是咬緊我不放,想要更多的錢,太貪婪了。於是談判破裂,又回到僵局。
​我的孩子們也不敢出門玩了,這個瘋子甚至撒了毒藥,毒死養在莊園內的貓狗,我的孩子傷心死了。這可徹底激怒我了。
​當他繼續在門口叫囂,我戴上軍帽走出戶外,拿著手槍朝他的腳邊開了兩槍,警告他說,我的身分地位隨時都可以把他槍斃,我只是不想要跟他計較,他最好去城市裡面投靠姐姐,重新再起。下次再看到他,我真的會斃了他。
​他確實嚇到了,消失了幾天,我還以為他安分了。
​後來我的部下告訴我一個消息,這個男人想辦法取得一支生鏽的手槍,想要先下手為強。結果他在做測試的時候,手槍堵塞爆炸,毁了他整隻手掌,他痛苦的倒在路邊嚎叫,過了很久才被路過的農夫發現,就算送到村莊裡面急救包紮,那隻手也是救不回來了。
​再過了一兩週,聽說傷口嚴重感染,他就過世了。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詛咒是會反撲的。
他毫無道理的投射,怨恨,叫囂,之後都回到他的身上。聽說最後那兩週,他的手臂潰爛的讓他生不如死。
​前房東無奈地替他的弟弟收屍,再次跟我道歉說,很抱歉惹出了那麼多的風波。我給了她一筆錢當作奠儀。我也知道這不是她的錯,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還得承擔這些家人的無理取鬧導致的異樣眼光,也是辛苦了。她感激不已,後來她一直是我們家的朋友,她的孩子也成了我孩子的好友。
然後回到現在,我就發現我這輩子,無論是我的家族,或者曾經職場上遇到的上司,以及網路上遇到的各種奇怪人物,我也非常容易接觸到這種精神失常的人們,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挑釁和攻擊。
​精神失常就算了,可是加上嚴重的攻擊性,妄想,詛咒,以及永無止境的貪婪跟索取,就變成很麻煩的一段緣分。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病識感,唯一會做的就是攻擊、再攻擊。重複合理化他們的攻擊性,毫無檢討。真的病得不輕。
​我檢視了過去幾段關係,也找不到受傷與掛勾的連結,基本上只要看到這種瘋狂的詛咒來討,打包丟上去就好,其實也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影響。
​所以我反覆思考之後,問我的靈魂Mulo:「我和這種很奇怪的人們都沒有任何緣分,是不是祢故意的安排?為什麼要這樣做?」
​Mulo一臉尷尬的戳食指說:「因為他們的人生走歪了,而且報復心這麼的強,會造成別人很大的困擾。有一些靈魂跟人類的資源本來就比較少,而且不善於處理衝突,如果這種瘋狂的人們找上他們,就會變成這輩子很困擾的壓力跟傷害。而我們的靈魂資源足夠,我們有足夠的抗壓力緩衝他們的瘋狂帶來的傷害,就算他們集中火力下了惡毒的詛咒,我們天生的資源也可以反彈大部分的傷害。所以我想,就讓那些瘋狂的人們找上我們吧,讓我們替其他無辜的人們擋子彈。」
​我的媽呀。我都要暈倒了,心地善良也不是這樣用的吧?
​難怪我總是會在很莫名其妙的時候,變成人家攻擊的對象,而且這種人精神都怪怪的,不是平常人會遇到的。甚至這種怪怪的人就會聚集成一團,臭氣相投。
​所以我這輩子面對這種人的淡定,其實也是累世累積的經驗啊⋯⋯(扶額頭)
​「哦還有就是,這種人的靈魂通常也是放置不管了,就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收拾善後,只好逃之夭夭。那我們在交手的時候,我就會想辦法把他們的靈魂撈回來,人與人之間的能量場,可以讓靈魂之間互相溝通,只是對方願不願意學習收拾的技術,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Mulo小聲的補充。
​「好吧,那祢到目前為止遇到這種瘋狂的人類靈魂,有多少有意願跟學收拾善後的技術?」我懷疑的問。
​Mulo沉默了一下,又更小聲的說:「很多只學了兩三次就跑掉了,因為覺得沒有用,也就是習慣性擺爛。真的想擺爛的,也叫不回來。」
​對吧,所以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要幫助人家,每次都這樣,對方要不要改變,也是他們自己要下定決心的,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真是受不了。
​接著我問樓上說:「喂~我們能不能修改這個設定啊?可以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跟精神處理這種奇怪的事件嗎?如果有人真的這麼瘋狂,就給他們安排一些事情早點掛掉,歹戲拖棚幹嘛?而不是安排倒楣鬼承擔這些事情吧?干我們屁事。」
​樓上有點為難的說:「可是,死亡的時間安排得要經過當事者靈魂的同意。」
​阿祂們都不管人身在那邊發神經病,把禍害蔓延到其他人的身上,那要不要經過其他靈魂的同意讓祂的人生結束?很煩咧。
​活著就是要有能夠改變的機會,而不是放爛啊。擺在那邊也只會給自己繼續累積業力,早死早回去天上檢討啊。
​反正我就提出了這個意見,樓上說那可以加入靈魂排程議會,這種事情要讓靈魂們一起來討論。可是我可能要有心理準備就是,有些靈魂太善良了,可能不想要用投票決定別人的生死。
​這是受害者就是活該的概念嗎?火大欸=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這種瘋子有多可怕,可是威脅身家安全的呢。
​善良有時候,真的很像是懦弱和優柔寡斷。
好啦,反正我能做的就是舉手給建議啦。不然每輩子都遇到這種奇怪的人,真覺得太浪費我的生命了。
​以前,我也以為靈界也是很完美的,實際上深入了解之後,卻發現靈界也充滿不負責任的靈魂,很多急著想要幹大事,投資過頭的行動力,卻沒有拿捏好深思熟慮的比例,就變成可怕的暴力和投機者。收拾不了善後就跑掉了,還眼不見為淨。不想承認自己做錯決定。
​然後有些善良的靈魂,就會善良到想要背黑鍋,幫忙處理善後,承擔前者惹出的風波。好像不是這樣吧????應該是對方自己去收拾啊!善良也應該有力量拒絕不合理的對待嘛!
​齁,不管是哪個世界都要有清楚的界線啦!個人造業個人擔! 
2022年12月28日 星期三
▍回溯|連續殺人犯的犧牲者(上)​
這篇故事很長,我先把故事講完,下集就是我跟哥哥的討論。
幾週前回憶起一個被隨機殺人犯殺死的故事,太心有餘悸了。隔一陣子比較心安了,再來紀錄這個故事。
如果看了會怕怕的,拍拍自己的心輪喔。畢竟這個過程並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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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是東歐的年輕女子,不過20出頭,和家人住在靠近森林的村落,身世普通。
我和父母與弟弟住一起,每天起床做早餐後就去教堂禱告,和村裡其他年輕女孩們一起在教堂旁的倉庫做女工。我們會協助修女照顧孤兒和弱勢住戶,有時候幫忙教會辦活動佈置場地,雜事很多,每天都很充實,快傍晚才解散走路回家。
真要說有什麼煩惱,就是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眼看好姐妹們逐一找到對象結婚,我也著急死了。大家都說我的標準太高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要隨便找人結婚。
教會不遺餘力的打聽其他村莊的單身男女,有機會就辦活動相互邀請,而我終於在一次聚會上,遇見看順眼的鄰村男子。我們相談甚歡,說好每個月見一次面,我已經沈浸在浪漫的愛情氛圍中。
如果不意外的話,下次我就會拜訪對方的父母親,再下一次,換他來拜訪我的家人。如果雙方長輩都很滿意,再下下次就是兩個大家族見面和訂婚的日子,我也終於能把自己嫁出去了!
當時的風氣就是這麼傳統,是人都要結婚,我總算把自己推上「正常」的軌道,實在大鬆一口氣。終於不必再遭受鄰居和親戚們的眼光和評語了。
那天一如往常,我結束在教會的工作,踏著輕快的步伐走森林小路回家。
我所位於的村落不過二十多戶,大家散佈四週,每一戶距離都要走個十幾二十分才到,地大物博。
我經常是最早回家的。媽媽會和住在城鎮的嬸嬸們擺攤,樵夫爸爸會帶著實習的弟弟駕著馬車,把砍下來的樹木送去收購商,再到城鎮順路帶媽媽回家。通常家人回來時,我已經做好晚餐,大家就能齊聚一堂,聊聊一天下來的狀況。
最近我正忙著練舞,那是婚禮上新郎和新娘的共舞,媽媽會在晚餐後教我,而我練習的時間就是回家這段路。
我哼著歌,跳著舞,想像自己在佈置完美的宴席上,成為最美麗耀眼的新娘⋯⋯
路邊有人走來,我趕緊冷靜下來,乖乖走路,不然太尷尬了。
當對方越來越接近,那是一臉落腮鬍的男子。蓬鬆未打理的毛髮幾乎遮蓋他所有臉。我不認識他,會不會是鄰居的親友?這一帶鄰居我很熟,不禁困惑。就算遠方親友來訪,通常也是駕馬車,無論從哪個鄉鎮走來,步行都要花好幾天的時間。
每天午後,茂盛的森林區域都會下起大雨,沒有篷車肯定會濕透的。我還是對他點頭打招呼:「你好。」對方點點頭,沒說話,他銳利的眼神盯著我,真不舒服。
他和我擦身而過,有一股強烈刺鼻的酒味、久未洗澡的酸臭味,以及淋雨後衣服濕透的悶臭味。
哦,他一定是個流浪漢!真可怕!我緊張的回顧一眼,又再和他對上視線,我緊張的保持禮貌的微笑,加快步伐,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
我氣喘吁吁,天色越來越暗,看到遠方家的屋頂,我才放下忐忑的心。
前天爸爸突然說,我這位單身女子每天走路去教會很不安全,要不要讓弟弟陪著?我還笑說,我每天走路去教會持續快二十年,沒關係啦!
明天之後,還是請弟弟陪我去教會吧,他也該是時候認識村裡其他女孩了⋯⋯我正想著。
我的頭髮被猛烈往後拉扯,手中的籃子掉落在地,我來不及呼喊(然而就算呼喚了,也沒有人聽到),令人暈眩的重擊朝我額頭、臉,四面八方襲來。
我的頭髮被揪住了,我看不到從後面的人是誰,而我聞到濃稠可怕的酸臭味,是剛才經過的流浪漢!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求求你⋯」我沒辦法說完接下來的話,他把我身體一個翻轉,用膝蓋踢向我的肚子。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想大喊爸爸!媽媽,誰來救我!我頭痛欲裂,他緊抓著我的頭髮拖行,我哭喊:「我沒有錢,但是我爸爸有!你可以等我爸爸回來,我⋯」
他再次把我打倒,我從來沒想過男人的力氣這麼巨大,我渾身顫抖、努力抵抗,嘗試用我的指甲摳抓他的手,我好痛,我好害怕!
我嘴裡都是血,臉好痛,牙齒好像斷掉了,而且頭暈目眩。
我滿身泥漿和落葉,我掙脫不了,我好想拿剪刀剪斷我留長多年的金髮。我曾經想像在婚禮上金髮飄揚的美麗樣子,現在我無所謂了,就算變禿頭也沒關係,我只想遠離這個混蛋!
我想蹲下勾著籃子內的剪刀,但是他的力氣太大了,他再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跌倒。他直接朝森林深處前進。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神啊!」
我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大吼,雙腳無力的揮舞,我的手抓不到任何武器和救援,我只能看著灰濛濛的烏雲天空,和視野中持續退後的樹林枝頭。
我試圖抓住擦身而過的小樹,手掌被枝椏劃破,我什麼都抓不住。
我才二十三歲,我還年輕,我還沒結婚,我才剛剛戀愛!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我不甘心,為什麼我會發生這種事?我害怕到快吐了,腸胃糾結成一團。
我努力呼叫,但是空曠的森林裡沒有人,我哭得撕心裂肺,我求饒,求救,悲哀的禱告。男人無動於衷的繼續拖行我,彷彿我只是一件貨物,他要對我做什麼?
為什麼偉大的神和天使沒有出現?我無助的哭泣、我喊著我熟知的聖名和聖經的一切,卻沒有神蹟發生⋯⋯
我被遺棄了。
我不知道被拖行多久,我全身被森林泥地浸濕,感受凍結了,只剩眼淚無盡的滑落。
天色越來越陰暗,我放棄吶喊了,沒有用。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刻進入森林。黑暗的森林,太危險了。
我好恨背後濕漉漉的落葉和落葉摩擦聲,使我打滑和渾身發冷。
而他終於停下來了,鬆開手。
我使力翻身,跪在地上爬起來。長裙沾滿污漬,狼狽的絆住我。我冷得全身哆嗦,這是夜晚會落雪的季節,我快速環顧四周,不知道方位。
一把紅色小斧頭插在樹樁上,那是燃燒柴火時簡單批柴的斧頭,不是砍樹的大斧頭。流浪漢冷冷的看著我,抽起小斧頭走過來。
我恐懼的退後,雙腳卻軟得無法抬起,我像是呆立的小鹿看著他逼近。
男人舉起斧頭,對我說:「婊子。」
斧頭落下,擊中右腦。我眼前一黑,突然間,所有的感受都不見了。
我感覺不到痛,但是我知道這把斧頭打中我了。有強烈的溫熱感瀰漫出來。
我的哀傷、恐懼、悲憤、絕望,全都抽離了。突然進入一片彷彿覆蓋薄膜,毫無真實感的空間。
這是平靜的、空蕩的,奇異的時刻。
我聽到此起彼落的聲音,彷彿母親在廚房剁下粗厚的骨肉的聲音。
流浪漢喃喃咒罵著各種難聽的字眼,他似乎把我當作他認識的人,像是他的妻子。
我站在男人的背後,看著他用力的往地面的物品繼續揮舞斧頭,紅色在蔓延。他在大笑,憤怒,又大哭,嘶吼:「這是你應得的!你應得的!婊子!婊子!」
他似乎停不下來,接著有誰碰觸到我。那是一名明亮的男子,是天使。祂溫柔的說:「該走了。」
我恍惚而不解,而祂已經握著我的手,我們一下子飛上森林,我好像能感覺到那個男子住手了,他掀開那個身體的裙擺,解下褲子⋯
天使的手矇住了我,只是說著:「都結束了,不必看了。」要我把注意力拉回來。
祂的擁抱很溫柔,於是我沈沈睡去。感覺自己進入白光般的世界。
那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後續的故事是,家人回家後發現散落的籃子和被拖行的痕跡,父親嚇壞了,要弟弟駕著馬車連夜通知周遭鄰居,父親也嘗試進入森林找我,但是夜太黑,光線不足,森林又下大雨了,視線不清。
後來附近的男丁聯合起來,清晨開始徹夜搜尋,在森林深處看到可怕的遺體,面容全毀,四肢散落,身體有被侵犯的痕跡。人們是從破碎的衣服碎片,辨認出是失蹤的女孩。
而周遭城鎮也有類似的受害者,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面容都被傷害到無法辨認身份,而我是第六個受害者。
沒有人知道兇手的模樣,但是兇手在第三天被捉到了。他到一處城鎮典當一只純銀天使項鍊,那是教會送給單身女子的祝福,祝福早日結婚,項鍊背後有我的名字。他罪證確鑿。
人們調查兇手的身世,原來他天性多疑,懷疑新婚妻子出軌,在新婚當天砍死妻子,接著認定所有女子都不忠,女人是邪惡的,看到年輕女子就認定是陰魂不散的妻子,要讓她「再死一次」。
但其實他的妻子從未背叛他,一切都是他腦中的幻想,也在未經求證的狀態下產生激烈的報復性。
後來兇手被判決絞刑,而他直到生命最末,仍堅信他是在「替天行道」。堅決不認錯。
留言:
阿怪星期五, 12月 30, 2022
不知道是因為讀了第二次,還是載體不同真的有影響?在FB只看到開頭就覺得下面一定好多留言在抖抖,明明還未讀我也一起先抖抖⋯⋯總之覺得部落格好像比較適合安靜閱讀嗎?XD
2022年12月28日 星期三
▍回溯|連續殺人犯的犧牲者(下)​
[小湛我的人類層面]
我是在睡前,感覺到發自深層的顫抖和恐慌,努力的安撫之後,仍然感覺那名前世的自己,崩潰的哭喊求救著,彷彿聽不懂人話。
指導靈提醒我,要更靠近她和接納她,我才試著深呼吸之後(這股恐懼太強烈了),潛入這個前世碎片的頻道。
我很快速的看完這一輩子的經歷,身體隱隱約約還有類似的感覺,右邊發麻、手指頭發麻,意識空洞,還有點暈眩。
我持續告訴自己,回來,我這輩子是小湛,先把界線拉回來。
她被凍結在那片森林。我好像回到黑暗潮濕的林地。
前世的她恐懼而絕望的碎成一片片,碎片無法辨認彼此,像是無數的微光,只有恐慌與混亂的轉圈。
現在我的心性穩定,知道不要被這股前世能量牽著走,我的能量比前世的能量更大,所以換我來穩定她。
我靠近她,溫柔的呼喚,直到她漸漸回神,可以感受我,她飛撲而來,我抱著她耐心陪著,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好激動終於有人可以看到她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逃走⋯⋯
等到她習慣我存在後,陰冷潮濕的感受,漸漸的被驅離。我才鼓勵她朝四週張望。已經沒有危險的陌生人了,現在的我們很安全。她終於能夠放心,然後更多的感受、碎片凝聚回來了。
她著急地問我說,家人怎麼辦,家人會不會受到傷害?她要阻止那個瘋子!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過世了。
我也沒有說。畢竟整個過程太可怕了,我不希望她重新再想起來。我的目的是要讓她安心,需要有技術性的回答部分問題。
我告訴她說,「你可以仔細想想家人的模樣,我們請家人過來。」她很信賴我,所以她回想了,像是管道開啟,我邀請她的父母親和弟弟過來,一起對上頻道。所有的發生都要經過當事者的同意。
當一家人團聚,所有的人放聲大哭,父親緊緊的抱著她道歉說,這一切都是他太大意了,他居然沒有保護好女兒⋯⋯
在父母親的懷抱中,女孩慢慢地回憶起最後死前的片段畫面,但是也能夠坦然接受了,畢竟在家人的愛裡面,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父親母親和弟弟都哭著跟她道歉,女孩覺得這不是他們的錯,也幸好父親堅持緝兇,努力的把消息傳遞出去(其實教會想壓下來,不希望造成人民恐慌),終於抓到兇手,沒有發生第七個受害者。
當時的時代為了要營造和平的氛圍,所以很多危險的消息都被封鎖了,卻也因為過度的封鎖消息,導致大家都失去警戒心。
最後女孩和家人,還有我,我們抱在一起安撫彼此之後,讓終於鬆懈的女孩,先回到光裡面休息。等到她的能量修補好了之後,就會再回來跟我整合。
而故事中的天使其實是守護靈潔希啦,我每一生的體驗最後,都是潔希帶我離開的。當人類的生命結束,我們的守護靈都會帶我們回去休息。只要是人就會有守護靈。
我才能夠理解,難怪小時候我跟媽媽去逛傳統菜市場的時候,聽到沉重的剁肉聲,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說不出來。
以及,因為是在情緒最高漲的時候死去,當身體受到強烈的衝擊,就好像袋子破洞了,內容物跑出來了,那就是情緒跑出來了。
人類的情緒其實就是靈魂的碎片,以至於死掉之後,情緒噴光了,我可以用一種平靜到不可思議的角度,靜靜的看著殺人兇手用殘酷的方式對待遺體。
是的,確實感覺不到痛,因為驚嚇到後來,好像已經超過腦神經能夠理解的程度,沒有任何痛的感覺。只是那個驚嚇的感受,已經支離破碎到,依然卡在凍結的時空中。
或許感覺不到痛是一件好事,只是被嚇壞到崩解,還是太可憐了。
也幸好這輩子我有能力,把如此破碎的自己找回來。
[Mulo的靈魂層面]
大家一定都氣死了,為什麼要安排這種事情發生?小湛我也是難以釋懷。
以前某些前世的安排,我還可以反抗,但是成為單方面的受害者,毫無防備,實在太痛苦了。
Mulo向我解釋:「那一輩子我和另外一個靈魂合作,成為『複合式靈魂』的狀態。另一位靈魂過去就是太執著還有太單純,沒辦法從地球畢業。簡單來說,就是不喜歡工作,不喜歡負責任,沒辦法加入社群,和周邊的親朋好友衝突不斷,好幾輩子都鬧得雞飛狗跳。
「而我這輩子的安排,是要讓今生這個體驗的女孩,有對社群連結的能力,其實也是教導這位靈魂,和大家合作,和社群相處在一起,並不會太難,只要把自己的某些個性,稍微約束一下就好了。對我來說,這個安排很簡單,只是把我的合作能力放到裡面去。
「對我而言,難度不大的人生,是來休息的一輩子。也因為『和睦相處』這個目標已經達成了,我和另外一位靈魂都覺得可以走了,畢竟一直留在這個身體裡面,靈魂其實很壓縮不舒服,沒有必要繼續留著。
「我可以用很多方式離開,像是重感冒,摔傷傷口被感染,可以有各種意外方式,包含懷孕後難產等等,人的一輩子怎麼結束,都在靈魂的安排裡面。
「我在不久前聽說連續殺人犯的消息,這位殺人犯就是靈魂不知道該怎麼控制人生,嚇得逃走了,結果人類層面整個失控,靈界的大家只能相互提醒,盡量不要在運勢倒楣的時候遇到這位殺人犯。如果倒霉遇上,既然靈魂早就得知消息,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畢竟運勢低,也是隨時都能退出人生的安排,像是遊戲的存檔點。人的一生中會有多達十幾次的運勢低,讓靈魂有退路,覺得太累了,撐到存檔點就退出,結束人生。
「我想到可以利用這件事情離開。畢竟我的載體設定都有『加強顯化』的能力,就是幫忙環境吸收壓力,別人不會遇到的倒霉事都會跑到我身上,讓那些失控的人跟靈魂造成的問題,來到我這邊,也是減少其他靈魂跟人的生活壓力。」
我正在翻白眼,Mulo趕緊對我說:「哎唷那個,這輩子這個設定已經被長老祂們取消了,祂們說已經體驗夠了,所以你放心啦!」
「總之,我想要讓這個殺人犯來到我身邊,而父親的靈魂得知我的打算,祂很想要阻止我,我堅持要讓這件事情發生。」
Mulo苦笑,「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不要讓這個殺人犯進入村莊,這個村莊裡面有太多單純的靈魂跟人。如果我不犧牲的話,一定會有人被犧牲。」
「可是、可是,沒有考慮到說,讓大家人類都團結起來,因為各種原因剛好聚集在一起,發現殺人犯準備動手,就可以立刻阻止憾事發生?」我懷疑的問。這樣子既可以逮到兇手,又可以保護人的性命,不是很好嗎?
Mulo嘆氣。「你想得太簡單了。因為除了我之外的靈魂都非常膽小,祂們都抱著,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連爸爸的靈魂也是一樣。請記得靈魂只能安排際遇發生,但是能不能克服問題,是另外一件事情。
「可能會在打鬥的過程中受傷,如果在運勢比較低的狀態下,就容易過世。這是機率的問題。如果遇到這種很嚴重的衝突事件,靈魂需要有備用的資源,例如加強自己的免疫力,或者加強人際關係,比如說有軍方的戰力支援,要有非常多額外靈魂資源安排。可是這些膽小的靈魂,根本沒有這些後備方案。我只是來休息的,也沒準備這些資源。
「也是因為呼籲沒有用,我乾脆犧牲自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成為誘餌,因為沒有靈魂敢當誘餌,至少讓大家可以一起來阻止這個失控的人跟靈魂。也是教大家該怎麼預防這種突發事件。但可惜是,大家沒辦法團結起來。那我就自己來囉。」
聽完後,我心情好複雜喔。
人類的人生果然也還是需要靈界的團隊合作,團隊分工,如果只有自己膽大想做什麼,沒有支持,也是無力處理。
Mulo曾經說,善良有時候與懦弱劃上等號。而善良加上膽大的奉獻,又呈現另一個極端現象。
「所以我們顯化的能力,在死的時候發揮到最大值,讓殺人犯離開前拿走女孩的項鍊,殺人犯把項鍊典當,暴露行蹤。加上女孩父親與村人的積極尋找,才能抓到兇手。」
Mulo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我們沒有設定顯化的能力,兇手很可能會忽視項鍊,或者藏著項鍊到更遠的城鎮典當⋯也有更大的可能是,女孩的父親與村人繼續不敢吭聲,沒有勇氣對抗教會的封口,於是消息繼續被掩埋,持續出現新的受害者。」
「不管怎麼說,這種過世方式也太可怕了。」我難過的說。就因為殺人犯的靈魂無法接受自己失控跑掉,後續害好多靈魂與人被捲進去,被迫面對危機。
還不如讓大家在靈界投票,既然殺人犯的靈魂跑掉不管,還會傷害大家,就讓其人類會因為各種意外結束人生吧,像是喝酒喝到掛,突然來個心臟病,至少只有自己死。實在沒必要讓其他的人類跟著成為犧牲者,連帶產生這麼大的創傷。
「如果想要這麼做,就要在輪迴規劃區提出活動選舉喔!地球的靈界也是走民主制度,有任何問題都要提出來,投票和開會覆議。只是流程可能會出現各種變數,像是『我才不要決定別人的生命呢』、『反正死的不是我』、『靈魂都放棄自己的人類,我們也放棄他也太可憐了』諸如此類的異議。」
Mulo攤手,露出「哥哥我實在參加太多這種會議了。」的佛系表情。
我實在是= =
更加深「善良就是一種懦弱」的憤怒感。
「那我想到一招喔,既然殺人犯隨機找人下手陷害,那麼村裡不幫忙的靈魂們,大家都要來借受害者的印記,感受一下無辜受害的感覺是什麼。」
我火大的說。「沒關係呀,不親自當受害者,幫忙分擔一下這個悲慘感覺嘛,大家不是充滿愛嗎?充滿愛來分攤好不好?不要只是光說風涼話。」
「噢,我覺得這個點子不錯。」Mulo有點驚喜的說。「在靈界會議上面播放,全套立體電影,感官同步,當作看電影就懂了。」
「對嘛對嘛,我要提議這個加入會議流程!」我氣噗噗的說:「歡迎大家來借我這個受害者的印記呀!用主觀的角色看到自己被分屍,還有體驗生前無人拯救的絕望感,那些滿嘴善良的靈魂再給我置之不理啊!」
「好啦,乖屁寶。」長老不忍心的過來摸摸我的腦袋。「沒事啦,沒事。其實可以找各個年代,有受到類似無辜創傷的靈魂聚集在一起,一起來當研討會主講,這個會議可以成為必修課程,讓大家意識到團結的重要性,而不是只過自己的人生。當大家團隊聚在一起開研討會,這樣子的盛大,才會讓更多的靈魂重視。」
「這種可怕的事情,非得要團結起來才能解決掉。不是只有我或者是誰,充滿大愛的當犧牲者就好。」我嘀咕。「從頭到尾,都不該有人被犧牲掉。」
「那今晚我們就可以去開會了,我覺得這是很棒的討論。」長老說。
「嗯,這種事情,真的是需要大家多多討論了。」Mulo同意。
真的,不然有時候看新聞,看到很荒謬的行為,像是挖人家眼球,突然的攻擊跟殺人,在校園裡面開槍⋯⋯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了,根本都無冤無仇的,就因為幾個人類的狀況不太穩定,靈魂控制不住,害無辜人士傷亡。
「靈界跟人界其實是同步體驗的,如果常常有這樣子的討論空間,我覺得還蠻棒的。靈界的開會沒有空間限制,靈數無上限,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後續實踐在人類層面上的也會比較快。雖然還有很多可能要討論的空間,像是不同國家文化的部分,總之可以提出來討論,是一件好事。」Mulo說。
對啊,無論如何,都希望未來可以減少無辜的受害者。
噢對了,因為哥哥是跟另外一個靈魂合作經驗這一輩子,所以破碎的這個女孩子,也有一部分是對方靈魂的。
但是哥哥知道這個死亡過程一定很可怕,所以有跟對方靈魂講說,可以分配比較多的比例是我這邊承擔。(再一次受不了)
所以當我收集好這個女孩子的碎片之後,她回去天上休息,也是把我這邊的能量跟另外一位靈魂的能量分開來,總是要有這個分開的過程啦。分開之後我的碎片就回來了。就好好的把自己整合一下。
那對方靈魂其實早就畢業了,早就不在地球上了,樓上祂們會把這些碎片寄給祂整合。
哎~~我們家真的給自己攬了好多的事情做喔。
這個前世經驗,實在是太辛苦了。真的不該把自己犧牲奉獻掉啦⋯⋯
靈界就是很自由啦,自由到後來就顯得沒有組織,秩序是要靠大家開會成立的,可是開會又像是愛管閒事,總之每個星球的各種層次和自治,都要靠雞婆的人盯著才能團結起來的。
星球本身還是會有一個大方向的循環,例如成為一個人類,以及回到天上整合休息的部分。人與人之間的仇恨恩怨,會成為將來需要處理的因果問題。
小方向的循環,就要靠靈魂有默契的建立秩序,就像這篇文章談到的,如果有的靈魂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狀態(尤其是高估自己的能力),導致投射失控,想要找其他人下手,這種事情就要靠靈魂之間開會討論。
可是就像我說的,很多的靈魂就覺得這種事情跟自己沒關係。不想要開會,以及可能犧牲者相對之下是比較少的,很多靈魂就不會去重視這個議題。
通常有能力去承擔還有解決問題的靈魂,本身就已經很有責任感了,也很忙了,與其一直在那邊開會,不如就是一直去做事⋯反正我家就是忙著幫忙去承擔的,太過負責任= =
今生我也是有類似的狀況啦,也許不會那麼嚴重,像是莫名其妙就成為別人投射攻擊還有下詛咒的目標,雖然我個人沒什麼問題,但是對方的惡意也是貨真價實的(攤手),這種人也是靈魂管不了自己的代表啊,就只是傷害大或者是小的差別。
靈魂高估自己然後跑掉的現象其實還蠻常見的,會衍生的後續效應也是不一樣的,就變成每一種現象都要再開會討論,其實是非常繁瑣的過程。
我知道有很多人看完覺得很生氣,有些人希望能夠懲罰,但是請記得:「有懲處就會有控制」,靈界是沒有控制的,大家都是自由的。
真的要說不自由的地方,就是沒責任感的靈魂只會逃跑閃躲,導致無辜眾生受到傷害,傷害的痛與怨會形成業力回到當事者靈魂身上,變成沈重的壓力,加害者的靈魂就沒辦法從地球畢業。在地球累積那麼多作業,沒有人可以幫祂代寫啊。
(說真的,很多想要普渡眾生的宗教都沒有想過,有些受苦者之所以無法畢業,是因為祂們的功課只能自己寫,寫了才會有教訓。搶著幫別人承擔這種事,只會讓習慣閃避的靈魂更喜歡閃避,因為那些「善良」的普渡者會搶著幫自己寫功課啊,不是嗎?也幸好「責任感」這種事情是無法幫忙的。兩種靈魂都是各自一廂情願,有各自的功課)
所以到後來,長久無法離開地球的、受不了的靈魂才會自願回來當人類受苦,把過去積欠的業力還清,牙一咬、承受一兩輩子就好,只求趕快畢業,不能再逃了。
(其實漫長的時間也是種折磨啊)
無論如何,自由應該和責任放在一起,沒有責任的自由,就是一場胡搞瞎搞的災難。
而地球就是靈魂們還在摸索「自律和責任」的體驗世界,是的,就算在地球的靈界中,包括輪迴規劃圈,也都需要靠靈魂們討論來建立秩序的喔。
這個世界是有智慧的,能用永恆的時間,讓靈魂們慢慢找回自己的責任感囉。或者,至少知道自己不能再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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