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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5 22:02:45瀏覽98|回應0|推薦1 | |
「你們小時候我常常帶你們來這裡,還記得嗎?」站上能夠眺望城市的觀景台,老爹柔聲問道。 「記得一點。」耀風答道,和那時已經差不多七、八歲的我比起來,他的記憶可能比較模糊。小時候老爹每隔幾周就會帶我們來一次,後來漸漸就比較少出門爬山,我記得最後一次是四年前。 「休息夠了,就繼續往上走吧。」老爹指著通往山頂的登山步道,我們現在才走到一半而已。 路途上,也許因為今天並非假日的關係,登山客相當少。 步道兩旁盡是草木枝葉,總能令住在都市的人們感到神清氣爽……但是憑良心講,這裡的芬多精恐怕還不到嵐斯洛學院的一半。 「唉呀。」後方傳來老爹的呼聲,我轉過頭,見他正跪在地上翻他的登山背包,「我的水瓶似乎放在剛剛的觀景台了。」 「要折回去拿嗎?」耀風問道。 這裡已經離觀景台有段距離,一向很細心的老爹居然會到現在才發現。 「我去就好,你們繼續走。」老爹重新背起背包,「我盡量快,如果沒趕上你們,就在山頂等我。」 「還是我們一起回去拿吧?」我提議,反正我們也不缺時間。 「太陽越來越大,還是早點上去比較好。放心吧,爸爸還行呢。」老爹笑了笑,直接轉身下山。 見狀,我們也只能繼續往上爬。 多虧了班導在戰鬥課時給我們的體能訓練,爬山這檔事完全難不倒我,一想到小時候沒走幾步就要老爹抱的情景,就覺得有些好笑。 人終究是會成長的。
「姊,妳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走了一大段路之後,耀風開口。 「有嗎?」我沒什麼感覺,不過耀風觀察力向來都比我入微,既然他說怪就一定有鬼,「哪裡怪?」 「步道周邊的樹不該這麼濃密。」他停下腳步,警戒地環視四周。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到這點,現在在我們兩旁的樹密集到像是在深山裡面。 突然之間,我們腳下的步道不見了。就像變魔術一樣,石階瞬間變成泥土地面,原來還是路的地方變成濃密的樹林。 某種我最討厭的叫聲傳進我耳裡。 「夜生物。」我下意識地想拿出風之殤,卻忽然想起我將它留在家裡了,「該死!」因為昨天那相片的問題,我決定還是不要帶媽媽的遺物出來免得老爹又開始難過,好死不死,在這時碰到夜生物! 我回過頭,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手足身上。 「……妳也沒帶,對吧。」耀風無奈地對我展示他空無一物的雙手。 「難道只能靠元素硬拚了嗎!?」我驚恐地看向周圍一團又一團的黑影,夜生物的數量超乎想像地多,和比賽那時一樣!手足的默契不是在這種地方展現啊! 「也只能這樣了。」耀風嘆了口氣,火球出現在他手中。 「唉……老天保佑。」我開始希望那本書說的是真的、銀之風精靈是個善戰的種族。 夜生物朝我們撲上來,我趕緊架起風牆,讓風在我們身旁轉圈,像是防護罩那樣,但這只是權宜之計,若單純擋著牠們的話我們也無法離開。傳送陣法聽說要到高二才會教,我相信我和耀風都不會,學生證也都放在家裡了。 至於其他陣法,雖然貓女老師和風族陣法老師教過很多,我一時之間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真該好好反省我的念書態度,伊潔當初說的沒有錯,幻界有戰鬥學和陣法學等等兇殘的課程都是必要的。 耀風揮動右手,替防護罩加上一圈火焰。 「小心點,別燒到樹。」我擔憂地看著距離樹木不到幾公分的火炎。 「這我自己會拿捏。」他說,甩了幾個火球出去,消滅了幾隻夜生物,「嘖、這樣太沒效率了。」 的確。就算用風元素的刀刃和火球攻擊,也沒辦法解決掉這麼大批的夜生物。其實要一隻一隻慢慢解決也不是不行,我擔心的是後面的老爹!要是老爹也走到這裡來的話…… 我可一點都不想去想像。 除了元素外我唯一的武器是歌喉,但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學到什麼具攻擊性的歌曲,大多只能用來輔助,例如療傷、回復精神。 真是歌到唱時方恨少! 打了一陣子,夜生物的數量仍不見減少,就在我開始考慮唱幻界聖曲看看時…… 「兩個傻瓜!」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傳來,接著金黃色的傳送陣法出現在我們兩個之間的空地上,從陣法中現身的是……! 『爸!?』我們姊弟倆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卻有點遲疑,現在那滿臉殺氣、虎虎生風、手上拿著把火焰阿拉伯刀的傢伙真的是老爹嗎!? 那副他長年戴著的眼鏡並不在他鼻樑上,一雙原本有著東方人墨黑的眼睛閃著熊熊火光,彷彿真的有一團烈火在他的眼珠中燃燒。 「居然沒把武器帶在身上,不要命了是不是!」老爹用我們完全沒聽過的威嚇口氣大吼,大手一揮,兩樣東西隨之從他手中飛向我們──母親留下的扇子與短笛。 「爸你怎麼……你到底……」我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了,老爹他和幻界有關係……不,他到底是不是人類呢? 「等一下再解釋,兩個蠢小鬼。」他對我們翻白眼,整個人活像個不良少年幫派的頭頭,「打架的方法總不用我教了吧?快提起你們的武器!」 雖然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容許我們遲疑。 我和耀風分別召出風之殤和疾風斬,拿到武器之後,危機幾乎等於是解除了。 我馬上揚起弓,就像風之殤初現時那樣,我朝夜生物最密集的地方放箭,風元素的力量很快擴散,讓夜生物被削去一大部分。 耀風也趕緊以他了得的劍術除去除漸靠過來的敵人,彌補弓箭無法近距離攻擊的缺失。比起上次拿著的普通鐵劍,傳人的武器果然強多了,加上兩種元素的輔助,夜生物簡直是在被砍第一刀的瞬間就灰飛煙滅。 聽起來拿著神器的我們好像很強,但更強的是在我們前面揮舞火刀的老爹。 事實上,我和耀風拚盡全力也才消滅掉三分之一的敵人,剩下三分之二全都是老爹獨自一人打下的戰果。而且,在將夜生物完全殺光後,我們姊弟倆坐倒在地上、累得氣喘如牛,他卻還能神采奕奕地放火把夜生物的殘渣燒乾淨。 曾經如此熟悉的背影,看起來竟然能這麼陌生。 「這樣就不行了?你們比我還像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到底誰才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人?」老爹挑釁似地說,伸手將我們拉起來。 在我看來,他現在確實比我還要有青春活力,不論是外觀上還是舉止上……都非常非常像隨時都想找人「釘孤支」的不良中學生。 「別欺負自己的孩子嘛,耀陽。」不陌生的無奈嘆息從樹林中傳來。 「修,你太慢了。」老爹環著手說。 正牌風水師兼我爸的好友、林芸的父親──林修不疾不徐地從樹林裡走出來。他穿著我曾經看過的正式道袍,也就是他的工作服。他手上拿著的不是拂塵,而是一把綠色的長弓。 「花了點時間準備。」林叔叔偏偏頭,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我想比起這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你是指修理這兩個出門不知道要帶武器的小鬼?」老爹順著叔叔的視線看向我們,那雙火瞳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一直以來,那雙眼睛總是散發溫和的書生氣息,此刻卻像是盯著獵物的猛獸……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這種眼睛? 「你還真是完全變回以前的樣子了,耀陽,我究竟該感到懷念還是哀傷呢?」林叔叔的口氣比剛才更加無奈:「現在應該要向他們兩個解釋才對,瞧他們都嚇傻了。」 不愧是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林叔叔,完全了解我們的需求,我現在真的非常需要理解一下狀況!腦子裡的疑問多到要滿出來了啊! 「我知道啦,真想跳過這段……」老爹懊惱得抓抓腦袋,把武器插到地上後嘆口氣,說道:「你們要問什麼,直接問吧。」 「嗯,首先,爸你到底是人還是……?」我決定先解決這個疑惑。 「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不過我想應該是普通人類,但也不是沒有混到幻界血緣的可能。」老爹聳聳肩,又補上句令我驚愕的話:「事實上,我原本是流浪兒,所以除非到聯盟去做種族鑑定,不然沒有人能證實我到底是不是人。」 「我相信你是人類,你只是強的不像人。」林叔叔小聲地補充。「對了,小耀,既然你是維多利亞的學生,你應該有聽過你父親的名號。」 突然被點到名的耀風盯著老爹沉默許久,才小心地開口:「爸爸難道就是……炎之狂狼?」 炎之狂狼?那不是維多利亞的校園傳奇英雄的稱號?那個單槍匹馬馴服神獸札魯,還反過來給札魯留下疤痕的火之開竅者!? 老爹沒說話,只是點頭肯定。 直到這時我才想到我在哪看過老爹這種火瞳,他的眼睛和萊茵校長以及札魯一模一樣。 「等等,爸爸是孤兒的話,我們怎麼會有奶奶?」耀風提出更具爆炸性的問題。 是呀,奶奶是指爸爸的母親,孤兒是指沒有父母的人,爸爸真是流浪兒,那每年給我們縫製學業護符、過年過節時都會到我們家一同慶祝的奶奶到底是誰!? 「她是撿到我、把我養大的『母親』,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但還是你們的奶奶。」老爹的話讓我鬆了口氣,我一直都很喜歡奶奶,要是她其實是虛構人物,我可能會很慌。 老爹繼續說著:「你們的奶奶是個精靈,她當年遊歷創界時在路邊遇見我,就這樣將十歲的我帶回幻界,後來才更進一步發覺我是具有能力的開竅者,十二歲時送我進維多利亞。」 「我就是在那裡認識耀陽的。」林叔叔突然換上一副「想當年」的懷念語氣:「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是很不理解當初為什麼會跟他交上朋友,明明我們個性差很多,他像個火爆的不良少年,我則是比較文靜,我們唯一的共通點只有都是開竅者這點。」 我一直以為你們都是文靜書生呀,老爹當年的個性為什麼會和我一直以來的認知差這麼多…… 「啊,抱歉,你們的打擊應該比我還大。」叔叔伸出食指比向老爹,「這才是他過去十幾年的真實個性,你們看到的是改過自新的耀陽……不對,他現在又稍微變回原樣了。」 「我、我只不過是因為剛解放火屬性才會這樣。」老爹揮了下火刀,一陣紅光過後,武器變回方便隨身攜帶的型態──他多年來戴著的那副黑框眼鏡! 把眼鏡重新戴上後,他眼中的火光逐漸消失,表情也比較接近我們認識的那個老爹了。 「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看來口氣也溫和許多了,這副眼鏡真是神奇,像某種開關一樣。 「我想問……關於媽媽的事。」無視於耀風警告性的瞪視,我還是打開了這個黑盒子。我想,這才是老爹剛剛真正想跳過的部分,卻也是不能跳過的部分,「媽媽她是銀之風精靈,對吧?」 「卡也加他們告訴妳的嗎?也好。」老爹的神色變得哀傷,但大概是有做過心理準備,所以反應沒有昨天中午那麼大,「對,你們的母親是銀之風精靈,同時也是風之紋章實體的繼承人。我和她是在校際比賽上認識的,就是那場你們都參加過的維嵐大賽。」 「你們是隊友?」 「是敵人。你們的媽媽──希娜可是嵐斯洛的王牌,強的不得了,搭配上紋章之力根本就是無敵,她還在銀之風這種戰鬥型的精靈族中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強的傳人。」老爹回憶道,臉上總算多了一點笑容。 「我記得耀陽那時候還高興地大叫:『終於找到實力夠的對手了!』。」林叔叔笑著說:「要知道,『炎之狂狼』擁有一部份神獸的力量,所以強度和傳人其實是不分上下的。你們的爸爸年輕時很愛打架,但因為太強了,幾乎找不到打起來超過五分鐘還不會瀕死的對手。」 媽媽是開掛的有史以來最強傳人,爸爸是一樣開掛的傳奇人物,怎麼我遺傳到的戰鬥基因就這麼少? 「那年的比賽是採淘汰格鬥制,幾乎都在對打,我和希娜比賽的前一天,銀之風好巧不巧被滅族,主謀還正好是開竅者……結果就是,她看到我就像看到死敵一樣,整個人發狂了起來。還好兩位法力強大的校長都在場鎮壓,不然比賽場地可能會就這樣被毀掉。」 看著老爹講得神采飛揚,我不禁感到欣慰,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很多時候他就算是開心,笑容中也像是缺少什麼。 「他們交往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是惡夢,每隔幾天就要對打一場,從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情侶。」林叔叔乾笑幾聲,「不過也多虧了希娜,耀陽的個性收斂多了……特別是在那之後。」 因回憶而神采奕奕的臉色一下又黯淡了下來,林叔叔所謂的「那之後」八成是以媽媽永遠離開為分界。 「爸,媽媽她到底是怎麼……」儘管耀風又開始瞪我,我還是忍不住發問。 揉了揉我的頭,老爹用溫和的口氣說:「現在還不到告訴你們的時候,要知道希娜……的原因,你們還得要知道更多其他事情。」 「別露出那麼失望的表情,會有很多人陸續告訴你們真相的。有些事情啊,就是要由不同的人從不同角度來說才會完整。」林叔叔將手探進道袍內袋,拿出一疊已經陳舊發黃的紙張,他把紙張分成兩疊交給我們,「現在只能給你們看這個。」 「這些是……!」 「小咲拿的是希娜在幻界的畫像,那裡可不流行相機這種東西。」他玩笑似地說,「小耀手上的則是希娜聽說有相機這麼有趣的工具後,拉著耀陽在創界拍的相片。」 「不是都燒掉了……?」我狐疑地看向老爹,他馬上心虛地別開視線。 「哈哈,耀陽雖然不敢再看它們一眼,卻也捨不得燒呢,所以都交給我保管了。」 邊緣泛黃的紙上描繪著一個女人的身影,銀色微卷的長髮及腰,眼睛也一樣是銀色。她的眼神說不上是柔和,也不能說是剽悍,介於兩者之間,溫柔中帶有堅毅。畫像中的她並非單純站立或坐著,而是高舉著疾風斬做出預備揮劍的動作,看起來就是個不會乖乖守規矩的活潑女孩。 接續看了幾張都是差不多的畫,姿勢和服裝各有不同,但都是獨照、不、獨畫,只有一張出現了別人……等等,這兩個人不是……!? 「羅雅老師和班導……?」分別站在媽媽左右兩邊的,分明就是樣貌比現在稍微年輕一點的那兩位老師呀!畫中的班導甚至穿著聯盟的制服,只不過他的倒鳶尾花章那時還只有四條紋路。 「啊,忘記抽出來了……也罷,反正他們遲早是要告訴妳的。」林叔叔自言自語完後,指著畫像中的兩人,對我說道:「羅雅是妳母親四歲開始的兒時玩伴,她們是很好的朋友;坦伊則是希娜十一、二歲時收的徒弟,他相當尊敬妳母親,坦伊所有的劍術技巧都是希娜教的。其他細節我就不便多說了,他們會老實跟妳交代的。」 這實在是太衝擊了,那個不正經的班級導師居然是媽媽的徒弟嗎?媽媽為什麼有辦法忍受這種個性的人當徒弟呀? 更衝擊的另一點,羅雅老師和媽媽竟有這麼深的交情,從四歲開始就玩在一起,跟我和林芸一樣,這樣真可說是情誼匪淺。但是,既然如此,羅雅老師又為什麼會對我有那種奇怪的敵意? 只能期待他們真的會告訴我細節了。 「那……這個人是誰?」我指著畫像中我不認識的第四人,她站在羅雅老師旁邊,長得和羅雅老師很像,是姊妹嗎? 「她是……羅碧,羅雅的妹妹,和希娜的交情跟羅雅差不多。」林叔叔回答,不知為何口氣有點遲疑。 「小咲、小耀,你們看完後可以互相交換。」這時,我聽見老爹輕聲說:「不要難過,小耀,你的確曾經擁有。」 我抬頭一看,耀風的眼角泛著一點淚。 不會吧,這個面癱居然哭了?我有點錯愕。交換過手上的東西,我這才稍微理解我表情萬年不變的弟弟突然流淚的原因。 照片明顯比畫像還要新,媽媽已經結婚,懷裡抱著一個嬰兒。年輕時個性和外貌都放蕩不羈的老爹站在她旁邊,一隻手牽著一個年約三歲的女孩。那個女孩是我的話,照片中笑得如陽光般燦爛的嬰兒就是耀風了。我有記憶以來的這十幾年間,不曾看過他笑得這麼開心。 林叔叔伸了個懶腰:「畫像和照片都給你們看過,夜生物突襲的驚喜也製造完,我想我的任務就到此結束。」 「製造夜生物突襲的驚喜?」已經把眼淚擦去的耀風注意到關鍵句。 「耀陽說想要看看你們的實力,所以拜託我製造幻象把你們從登山步道引到樹林中,再引誘夜生物過來。」他聳聳肩,「結果沒想到你們居然沒帶武器。」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我差點以為真的要死了耶! 「切記,武器絕對不可以離身,不可以再犯了喔。」害我們沒帶武器的罪魁禍首還帶著責怪的表情對我們訓誡。 「那麼……接下來只剩一件事了。」林叔叔和老爹交換了個眼神,老爹沉重地點頭後,站到我們兩個前面,示意我們伸出手。 「我現在要解開你們身上對紋章的封印。」他靜靜地說,握住我的左手、耀風的右手,「沒錯,你們兩個確實是紋章傳人。小耀是從你們的母親那邊繼承紋章,小咲則另有原因,但你們都是貨真價實的傳人。」 我們腳下出現散發著銀光的巨大陣法,圖紋極端複雜。 「當年,為了讓你們能過平靜正常的生活,我請萊茵校長和艾隆亞校長封印你們擁有的全部力量。除非是對力量特別敏感,不然沒有人會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包括你們自己。直到你們再次踏入幻界的領域。」說到這裡,他快速地掃了林叔叔一眼。 我突然想到,確實是有個人在我們入學前就猜測我們的身分,那個人正是我的死黨、林修叔叔的女兒──林芸。天才果然是在各方面都很不一般。 話說回來她那時說老爹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控制能力比完全沒特意去壓制能力的我們強,所以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入學之後,你們就能取回大部分力量,就連武器都能在適當的時機發動並認主。」我們腳下的陣法開始緩慢轉動,「但有一部份力量是只有我才能替你們解開的,那就是紋章本身以及血緣的能力。」 血緣的能力……我回想起在聯盟時看到的那個樣貌不同的自己。 「封印解開後,大家都會認同你們傳人的身分,但是他們不會理解事情的始末。即使是在另一個世界,知道當年真相的人也很少,所以,會有許多人問連你們自己都不曉得答案的問題。碰到那種狀況,請暫時忍耐。」 早就碰到那種狀況啦,頌麥爾主任就是個標準的例子。去聯盟做完鑑定後,他在走廊上遇到我表情都會有點複雜,不過他沒再質問我關於紋章的事。 「血緣的能力則會影響你們的外表,但你們可以依你們自己的想法來選擇以哪種外表來生活,可以是擁有炎狼之力的銀之風精靈、也可以是人類。」 既然已經當了這麼多年人類,我想我還是會繼續當人類吧。 老爹閉上雙眼:「我,狄耀陽,以狄咲風和狄耀風之父、希娜‧亞璃安娜之夫的名義,解開塵封許久的、刻劃在血液上的力量。」 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花俏的咒語,沒有難以理解的字句。 該掌握在我們手中的重新歸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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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