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節　The 5^th Measure　脫線小姐 (Part I)

隔天，二月六日星期三，早上七點半──

   M市的警局裡。

   王妤琦坐在一把靠牆的椅子上，一邊打呵欠，一邊聽宋仁豪和局長討論案情。但耳朵聽著的同時，她的嘴可是忍不住要嘀咕：「既怕我隨便走漏風聲，又讓我在這裡傾聽內情，真是太矛盾了！」

「妳說什麼？」宋仁豪突然轉頭看她。

「沒！我什麼都沒說！」她拼命的搖頭。

宋仁豪滿臉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後，決定不理她，回過頭去繼續和局長討論偵查對策。

局長說：「目前，鄭明煒的情緒不是很穩定，而且，他與被害人是親屬關係，所以，我決定讓他在家休息幾天。至於陳昱揚，我則是暫時安排他與其他的警員一組，調查民眾們所提供的線索……」

話說此時，在局長和宋仁豪的談話聲中，感到有些無聊的王妤琦，乾脆觀察起宋仁豪來──

她發現宋仁豪的眼睛很大，還有雙眼皮，真是害她好嫉妒，因為她是單眼皮、小眼睛。

除此之外，她也覺得宋仁豪的鼻子挺又直，很好看！不像她，小鼻子、塌鼻梁。

至於他的嘴巴，她認為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然而他的身材，可就是另當別論嘍！寬肩、窄腰、長腿，然後……

啊！糟糕！宋仁豪正將頭往她的方向轉！不能讓他發現她在偷看他！為什麼？不知道！

怎麼辦？有了！快將視線轉向宋仁豪身旁的警局局長！

「王妤琦！」宋仁豪語氣嚴厲的問她，說：「妳在做什麼？」

她趕緊回答：「沒做什麼，只是在欣賞局長而已！」

「欣賞局長？」宋仁豪見她兩頰紅咚咚，滿臉的害羞狀，而她的雙眼看上去則像是在做夢一般，「不許看局長！」忽然間，他衝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視線。當然，他如此做，是為了不讓局長成為王妤琦「金飯碗」計畫下的受害者。

只是，「宋警探，你在吃醋嗎？」局長問。

「什麼？」他倏地轉身，睜大眼睛，不太確定他聽對了沒有。

局長朝他笑一笑，說：「吃醋是正常的，要是我的話，我也會吃醋的。」說完，局長走過來拍拍他的肩，再說：「趕快去查案子吧！只有破了案後，你們兩個才有時間讓感情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

今日魏氏家族禮儀公司前的馬路上，已無昨日擁擠的人群，但圍在禮儀公司四周的黃色警方封鎖條，依舊在崗位上盡忠職守。

宋仁豪將車停在路旁後，看了身旁的王妤琦一眼，見她臉上仍有笑意，忍不住說：「一路上，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沒在吃醋，所以，妳也別一直在那裡沾沾自喜！」

「可是，無風不起浪呀！」她也有她的道理。

聽到王妤琦的回答後，宋仁豪只有一句話要說：「我碰到了一個有自戀狂的瘋子！」

王妤琦嘟起嘴來，抱怨說：「太過分了，居然說我是瘋子！」

宋仁豪沒再理會她，因他回到命案現場，是來查案的，不是來抬槓的。再說，他也沒有聊天的心情，在犯人還沒抓到前，他一刻也不能鬆懈。除此之外，警局裡，其他警員在他背後隨便亂傳的那些謠言，叫他的心情煩躁，因此，使他更加不想搭理王妤琦。

話說，昨天當他從王妤琦的父母家離開後，立刻回警局去，看民眾們有否提供任何有關魏、何雙屍命案的線索。未料，尚未進大門，卻聽見從裡面傳出警員們對他的閒言閒語。警員同事們認為他之所以會回來M市，是因為他在以前就任的總局闖了大禍、出了不可挽回的大事，所以，在總局待不下去了，才會被「下放」到小小的M市來。

當然，這只是謠言。其實，早在兩年前，當他得知他父親有心臟病時，便想回M市。只不過，M市的警局一直不缺人，直到三個月前，M市的警察局長到總局所在的K市去繳交退休申請，並請求上級指派接班人時，他才找到機會回M市。也就是說，當現任的局長退休後，他宋仁豪將會是M市下一任的警局局長。不過，警局裡的其他警員並不知他已被內定，而從他們現在對待他的態度看來，到時，他擔心整個警局裡，恐怕只剩陳昱揚一人會待下來。

「唉！」無奈地嘆口氣後，他往禮儀公司的大門走過去，和守在門外的支援警員打了個招呼後，即開門進去。

此時，禮儀公司的大廳裡，除了屍體被搬走，該收集的證物被收走外，其他的東西皆保持案發當時的原樣，而血跡斑斑的地毯，也依舊在訴說：這間大廳的主人永遠不會回來了。不過，雖然屍體已不在，但宋仁豪對兩位受害者死時的姿勢，可是記得的一清二楚：魏正海坐在他的大辦公椅上，身體微微左傾；何嘉威趴在辦公桌左側那把椅子的扶手上，而他屍體旁邊的地上，則是散落著一大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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