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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重啟彩票丨天際
2024/08/17 11:51:44瀏覽474|回應0|推薦6

小說主人公在世界毀滅後的廢墟中醒來,獲得了十張「宇宙重啟彩票」。隨著彩票一張張刮開,他內心的波瀾與隱情展現出來。結局如何呢?

01

廢墟

我在廢墟中醒來。噩夢中,十個白點一閃而過。

我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除了一小堆殘磚碎瓦,只看得見黑暗,像外太空一樣。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試圖移動,於是直直地飛了過去。一小塊殘骸衝著我飄躍過來。我想躲避,但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發現殘骸已經落到了我身後,繼續飄自己的路。看來是從我身體徑直穿透了過去。我似乎成了幽靈一類的東西。按著之前選的方向,我筆直地一路飛去,直到撞上邊界。

對,邊界,空間的邊界。我曾經好幾次想過,空間的邊界是怎樣的?那後面又是什麼?但親身接觸到才發現,簡單、直白到如同頭被砍就會掉一樣。抵達邊界以後,我就硬生生地不再前進了。

我保持原先的飛行姿勢,但只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回過頭就發現,那片廢墟並沒有遠去多少,我依然被邊界攔在原地。是的,就是這樣。我絕不能跨越空間的邊界,因為邊界以外是壓根沒被創造出來的地方。人,或者任何東西,都不能進入不存在的地方,原因很簡單——那裡不存在。我已經出不去了。

不過在這種時候,我為自己堅不可摧的理性而自豪,因為我並沒有慌亂,甚至還能冷靜地推理並判斷自己的狀況。我又自我陶醉了一會兒,然後返回了廢墟。這回,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剛醒來時沒注意到的東西。

漂浮在廢墟中心圓形場地上的,是一、二、三......十張小紙片,形狀大小和車票差不多,通體散發著純白色的微光。我產生了一瞬間的好奇:不發光時,它們是什麼顏色的?後來我會永遠記住自己那好奇的一瞬間。這十張紙片排成整齊的一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標準、親切而公事公辦的服務員廣播腔:

「歡迎光臨宇宙重啟彩票。這個宇宙目前已被毀滅。在您面前是十張彩票,每刮開一張都有十分之一的概率重啟宇宙,屆時您所熟悉的世界將被原模原樣地帶回來。注意:宇宙只能以此方法恢復。彩票數量有限,僅此十張,刮完為止。遮擋塗層在彩票正中間。祝您使用愉快。」

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任何別人的聲音。聽完以後,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廢墟,又遙望遠處的黑暗。我明白自己是在哪裡了:我正在世界的廢墟之中。

02

1-5

十個十分之一,不就是一嗎?刮完所有彩票一定能中,太簡單了。但下一秒,我回憶起初中數學的知識,概率不是這麼算的,而是:每張彩票獨立計算中獎概率,每刮一次都是新的十分之一,後一張彩票不會記得前一張有沒有中。

「每次刮獎,都是一次新的冒險。」我荒謬地想。無論如何,這意味著全部彩票都刮完依然不中的概率是存在的,有百分之三十五。意識到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絲恐懼,但很快就轉變成了期待和興奮: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或者說,很快一切就要回來了,在十分鐘之內!

十分之一,我覺得自己第一次就能中。我取了最左邊的那張彩票,刮掉中間一窄條銀色的塗層,露出一行小字:感謝參與。接著,彩票原本泛著的白光像煙花一樣炸開了,燃起一簇白色的火焰,又很快熄滅了,其間不過一根火柴的時間。之後,我的手中只剩下一片暗淡的、半透明的灰色紙片,就像燒焦的火柴棍。

確實,開門紅的可能性不大,這也沒什麼。接著我取了第二張刮開,又看見同樣的「感謝參與」,接著是同樣的火焰和灰燼。下一張肯定能中。取下,刮開,「感謝參與」,燒了。

事不過三。看著佇列最左邊懸浮的三張灰色廢彩票,我冷靜下來。理性告訴我一口氣刮完十張是最好的,這樣最便捷。至於中獎率,無論怎麼刮都是一樣的。但拿起第四張時,我還是發現自己舉止反常了。對著塗層,我以一種近乎幼稚的方法,從最左邊,一次豎著刮下一小條,就這樣一點點往右推進,似乎這麼做會產生什麼額外效果一樣。最後,我刮出了「感」字的半邊,整張彩票馬上燒掉了。

是啊,在這種時候,人很難不變得迷信,在刮完的彩票接近一半時尤其如此。一半,這是一個分界點。過半之前,人總覺得還剩很多;之後,即將用光的危機感馬上浮現出來。實質上,一半之前不比一半之後多多少,甚至全體也並沒有多少。就像儘管人生只有(理想的話)七十多年,但所有年輕人幾乎都會忘記死亡一樣。

我忍不住沉思起了這些,我知道,這是因為心裡的焦慮。第五張彩票依然沒中後,焦慮感更為加重了,我感到呼吸不暢,儘管我不需要呼吸於是我決定從賭台前離開,先到處走走。

我飛離已經熄了一半的彩票佇列,去到廢墟的周邊。 這時我才第一次仔細觀察這片廢墟。我發現,這純粹就是一堆垃圾。好的東西——在各種層面上能讓人覺得好的東西——幾乎一點也沒有。只有一塊塊莫名其妙的建築廢料,外表是灰黃色,像一種沙土和灰塵的混合物,破舊而灰濛濛的。不但沒有實用價值,沒法給我思路用這些造出任何有幫助的工具;甚至也基本沒有審美價值,沒法讓我欣賞或者看了心情好一點,只比外面黑暗的虛無稍微強一點。

這個可悲的地方已經沒有產生任何好處的潛力了。我厭煩透了,於是轉身回到了廢墟中心的彩票空地。

03

6-7

我捏著第六張彩票,思索著。在漆黑虛無的背景上,那一塊發光半透明的長方形,真的就像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門。我試圖看清門裡面是什麼,但白色的濃霧縈繞在門內,封堵了視線。我知道這霧永遠也不會散掉,除非我刮出「恭喜中獎」。至於那些變灰的彩票,則是已經永遠關上的門,或者說,是牆。因為只有打開的門,起到的才是門的作用,允許人通過;關上的門,則是禁止人通過的牆。我明白,如果我用光了所有機會,就會被永遠關在這裡,終日面對十面冰冷的灰牆。那時會怎麼樣?

如果把整個刮彩比作一個天平,那麼我已經跨過中間點,往危險的後半端傾斜了。我已經隱約能望到盡頭了。如果真的迎來那個盡頭,一切就都完了。面對這種情況,我不可能不停下來遲疑。

我思考了一圈,想知道有沒有任何增加中獎率的辦法。結論是,理性範圍內沒有方法,畢竟概率已經定死了,而且除了這些彩票,這裡又實在沒有別的東西。於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依靠理智的力量,去冷靜、從容地刮開剩下的彩票。無論如何,我要有尊嚴地履行自己的使命。

但是,無論下了怎樣的決心,在刮的時候,我都無法遏制自己的胡思亂想。我忍不住想到種種荒謬的可能性:假如同時從塗層的兩端刮,會不會觸發一些獨特的機制?如果我在不看彩票正面的情況下,刮掉塗層,是否報廢用的火就不會燒起來?還有最典型最純粹的迷信:假如我把彩票搖一搖,再對著它吹一口氣,或者把它帶到虛空的邊緣逛一圈,或者把它塞進我沒有血肉的軀體再拿出來,這樣做是否會賦予它一些神秘力量,説明我中獎呢?

所有這些幻想,都讓我從心底感到羞恥,但在刮第六張彩票的全程中(我刮得很慢),這些想法都自動地不斷在我腦中浮現,並充滿了我的思維,讓我焦灼不堪,也讓我的自尊心無比失落。

是啊,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隨著彩票越來越少,我開始充分意識到這件事絕對的、關乎生死的重要性,就像老人開始怕死一樣。所以,我必然要尋找任何有助於成功的方法,不管可不可行,也不管理不理性。這是所有人的本能,我也不例外。

在看到這熟悉的、噩夢般的「感謝參與」和隨後白色的火焰時,我聽見自己沒有肺的身體倒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廢棄彩票與可用彩票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我心態的平衡也被打破了。從此刻起,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惡性。

我用廢墟裡的碎片為彩票堆了兩座祭壇,一座為刮過的彩票,一座為還沒刮的。我先跪下來,向那些灰色紙片獻祭,祈求它們帶著厄運離開。再站起來,重新跪下,向那些白色紙片獻祭,祈求它們在我將其刮開的時候讓我中獎。

就在這麼做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徹頭徹尾的厭惡。我知道,這是對我一直以來信念的背叛:迄今為止,我一直為自己是一個無神論者而感到自豪,然而當真正的需要到來時,我也不能抵制那宗教的烈酒。由此證明瞭,一直以來我對自己「人類尊嚴」的確信只不過是個幻想。

理性指控我正在自我欺騙,然而我必須相信這是真的,我必須相信獻祭的力量,否則我連一刻也活不下去。是的,我迷信了,我最終還是迷信了。於是我的尊嚴崩塌了,我拋棄了現代科學為人類建立起的理性素養,變回了在未開化的叢林裡繞著血與火的祭壇跳舞的土著。

也許所謂的開化只是一個現代誤稱,因為人類崇拜的本能過去從未、以後也不可能改變。現在我是多麼希望,自己過去所否認的諸神都是真的。我希望麥加混雜的神廟裡,來自各個宗教的神明們都來幫助我。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自己剛剛製造出來的新神——「彩票之神」,現在施展它的力量。

我跪在地上,額頭貼地,滿懷自私的虔誠之心,用顫抖的手刮開了第七張彩票。

04

8-10

我的第七個希望,也是倒數第四個希望,化成煙火和灰燼消失在了我的手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手遏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灰色的廢紙從指縫間掉出去,飄回了佇列之中。

突然,我站起來,抄起一大塊廢墟碎片,猛地一揮,砸爛了第一座祭壇——為刮過的彩票設立的。轉眼,我又砸爛了第二座祭壇,這一座是為將要刮開的彩票設立的。我把祭壇搗得粉碎,把它們重新變回了廢墟。之後,我丟掉手中的碎片,癱坐在四面環繞我的廢墟中間。我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一切了。

首先,我失去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生活,被困在一無所有的監獄裡。

其次,我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自欺。事情清清楚楚地揭露在我眼前:我所謂的理性、所謂的科學精神,全部都是假的。在事態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時,我也會像我所鄙視的那些人一樣,獻身於一套虛偽的信仰,在不靈驗之後又惱羞成怒地全數拋棄。並且我甚至比他們還卑劣,因為他們只是追隨祖先流傳下來的宗教,而我卻自己親手製造了一個假神。

最後,我也失去了復活宇宙的希望。我已經不再有勇氣面對剩下的三張彩票了。在我心裡,之前的七次失敗,那落空了七次的百分之十和應驗了七次的百分之九十,已經吞沒了剩下三個百分之十的渺茫可能性。我知道中獎率並沒有減少,我應該繼續不停地刮,但悲觀如黑夜,完全籠罩了我。

我不禁想到,既然宇宙大爆炸的概率只有十億分之一,那麼究竟有多少宇宙,因為沒有刮出中獎的彩票,而永遠失去了存在的機會呢?又有多少人,因為意外而不能出生,或者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呢?我也不免懷疑,整個刮獎,是否是神對人類降下的懲罰,懲罰我們這些用概率解釋一切的唯物主義者?

我看著那懸浮在空中的第八張彩票。此刻,對我來說這已經不是機會或恩惠了。因為,如果我刮不出獎,宇宙就不會重啟,希望之門就不會敞開。只有我刮出了獎,彩票才會是一種好東西。在此之前,則只是一場冷酷的條件交換:僅自己滿足了條件,即刮出「恭喜中獎」,我自己的生命和世界才會還給我;而一旦條件落空了,一切就都完蛋了。

一切只遵循機械的物理規則,中了,就是中了,沒中,就是沒中,並且已經確定的結果永遠都不會再被改變。沒有出路,我只能任憑剩下的彩票用概率審判我。隨機概率降下的判決,會不由分說、不可推卸地吞沒我和整個世界。

我動用最後的理性思考能力,絞盡腦汁地去想還有沒有別的出路。突然我想起來,事實上一張都不中的概率不是百分之三十五,而是百分之三十四點八七,我中獎的概率其實比原以為的要大......萬分之十三。這多出來的萬分之十三會拯救我嗎?杯水車薪,就像給全身燒傷的人抹指尖大小的那麼一點藥膏一樣。

冰冷的現實依然在前面等著我:每多刮一張彩票,就少一次機會,剩下的獲獎概率就少一大截,我也就離死亡更近一步。我忍受不了概率再繼續下降了,我希望下一張彩票就中獎,讓這場噩夢結束。我拿起彩票,準備刮下去。但我立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就這樣刮下去。我的手就像被一堵牆擋住了一樣,不能再靠近刮獎塗層一寸。我知道這堵牆就是我的恐懼。

於是,為了消除恐懼,我再次重複起了同樣的行徑:我又造了祭壇,不是兩座,而是十座。我為之前每一張刮廢了的彩票都新建了一座祭壇——或者說是封印用的監獄,防止它們再出來作祟。

我又為僅剩的三張有用的彩票建了三座祭壇,每一座都不一樣,以表示我對這些拯救者的尊崇。之後,我窮盡了我最荒謬、最想當然的直覺和想像,圍繞這些祭壇進行了一系列噩夢般的扭曲、冗長的儀式,還念了相應的禉詞,甚至還作了懺悔,就是為我之前砸了祭壇以及沒有設立足夠的祭壇而懺悔。很神奇地,每進行完一個環節,我的恐懼就被心理安慰中和掉一點。直到儀式結束,我累得精疲力竭時,我終於感到可以刮第八張彩票了。

我依然像上次一樣,卑微地跪下來,低下頭,緊閉著眼睛,用彷彿瑪雅祭司在獻人祭時割斷祭品喉嚨的架勢,刮開了塗層。但是,當那白色的火光刺穿我的眼皮、刺入我的靈魂時,我知道這不是神接受了我的獻祭的信號。但我仍然抱有一絲希望,我相信剛才那一大套獻祭的力量還在。也許這一次奇蹟沒有降臨,下一次就會降臨了;也許這次只是出於某種意外,獻祭的力量才沒有被用上而已。我像賭徒押上全副身家一樣,刮開了第九張彩票。

隨著那因為聽了太多次,以至於已經成了記憶中的一種恐怖的「呼」的火焰聲,還有那世界末日般的火光,我瞬間崩潰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強撐著一種「努力解決問題」的動力,但現在這種動力一下子潰散了。

「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懲罰我?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選中我?!」我歇斯底里地在心裡一遍一遍高喊,我不要待在這裡,我不要承受這些,我不要活著,為什麼選中我?為什麼選中我?!」

我拼命地搗碎祭壇,報復似的把祭壇的各個部分搗得稀碎,越碎越好,碎成灰塵,碎成沙粒。毀完第一座,我開始毀第二座。一座接一座的祭壇倒塌了,又被碾成渣子。後來,我把每一座上面懸浮著灰色廢彩票的祭壇,一共九座,都毀掉了,只剩下最後一座祭壇,供奉最後一張彩票——那最後的希望,在黑暗和虛無中發出幽靈般的光。

我在祭壇前一動不動地站了片刻。然後,我舉起之前用來砸祭壇的廢墟碎片,掃塌了同樣用廢墟碎片建成的祭壇。廢墟坍塌在廢墟中,如同我的妄想破滅在虛妄中。我感到自己心裡有一大塊東西碎了、掉了下去,好像一座建築的房頂坍塌下來。我知道坍塌的是什麼:是我的希望。儘管彩票還有一張,但我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沒有希望了,因為我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明白了,我所有的信仰,都只是一個又一個錯誤。無論是自己過去對理性、對自己的信仰,還是現在愚蠢的迷信,都只是徹頭徹尾的錯誤。而至於真正的神,我則從未認識,所以才被留在這被遺棄的絕望景況裡,如同失喪的罪人。

我徹底明白了,我一點也不想獨自面對這冷酷的概率機制,我想有一位神來憐憫我。我想到了耶穌,但我發現,自己並不想讓他來背負我的罪,因為我根本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罪,正如他所說的「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因此,我也註定了要承受自己的絕望。「你自己承當吧」,祭司長和長老對加略人猶大如是說。

我也開始明白過來,為什麼在世界毀滅後,僅自己一個人被留下來,為什麼那十張彩票會在虛無中出現——這一切,都是我在自己心中鍥而不捨地崇拜的偶像的具象化:我曾堅信,自己能做到一切,穿過最小概率的縫隙而倖存。這是我和魔鬼的交換條件:在我的靈魂穿過絕望而落到它手上之前,給我這十次贏得世界的機會。

狡詐的魔鬼,我知道,自己被騙了。就像猶大把自縊的繩子掛上樹梢一樣,我刮開最後一張彩票的塗層,準備承當自己的命運。火焰燃起了,但這次沒有熄滅。這最後一張彩票燃燒著不滅的火焰,相鄰的第九張、第八張、第七張......都挨個點燃了。

我賣掉靈魂換來的十個希望,成了一個火圈圍繞著我。接著,整座廢墟都燃燒起來了,虛空中一片火海。在火中,我看見了撒旦,那可憎的魔鬼,聽見了它用那種服務員廣播腔發出一連串嘲弄的笑聲。我聽見萬軍之耶和華的審判錘敲響,宣告對我的定罪。在我周圍,在我眼前,一切燃燒在地獄的火中。

-END-

作者簡介

天際

摸索中的作者,文學系在讀,尋求用現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表達真理,證實人的罪和神的恩典都是真的。喜歡在文學中研究人扭曲病態的心理與追求背後的神學原理。歡迎弟兄姐妹們來一起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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