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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5 09:32:14瀏覽651|回應3|推薦29 | |
( 6 ) 或許是儒芳要步入家庭了,想法務實起來,心也仔細很多,她知道玟君並非是過於理想化的,只是想法那麼………那麼多一點地徧離多數人所勾勒出的基本廓形……… 為什麼這個世界總以多數想法來決定世界的走向?讓多數人決定把世界變成什麼樣子?」為什麼那些多數的人都還在抱怨太多不知哪裏出現的更多數人不合理的行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難道多數人做了多數人不喜歡的事情卻不知道?不,不是這樣子的,是為了迎合少數人才這樣的。 為了討好少數有權力的人,多數人才會「變形」,將那些不成為一般式的東西放大,演變出更多畸形的後果,於是小至性格反叛、大至國際政變,都是多數人釀出多數人反抗的後果,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大夥心知肚明。 少數人被歧視,但也同時被珍視,當多數人成為「一致的」多數人之後,初始的、不易被彰顯的部份變得何其可貴,多數人回頭崇拜、懷念,就好比藝術家創作了一處母體子宮氛圍的空間,只要進入走一遭,會恍如經歷金黃濃稠體液的遊戲之中,喚起眾多感官的放鬆和諧,既而熟悉感由然而生,多數人肯定創造出這種氛圍創新者,於是不知不覺少數人又操控了這些多數人。 但不管是少數人還是多數人,是觸覺、視覺、味覺、嗅覺、聽覺所產生的電子脈衝刺激著大腦,讓人類卻仍有一致的原始的感受存在,每個人都會有初生母體的原始記憶,就像只有光線能將色彩顯現,所以人們無法不對明亮嚮往,大地萬物因光而生,因光而澎勃、熠熠生輝,永遠也無法割捨對它強烈追求的慾望。 但光一旦被人所操作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它不再是希望走進永不明滅的世界那種單純的欲望,而是有照明的需求、競爭的需求、滿足虛榮的需求、和永無止盡「擁有更多」的需求。 當光在虛無的真空管中冥冥發亮的時候,不止多數人,所有人對於光的「共感覺」都一致強烈..... 夜幕低垂的背景藏身在視線的最末端,廣場上彎曲交疊的真空管奔竄著被禁錮的電流,想要突圍人工勾勒的廓形之外,卻不得其門而「出」。 所以光若有意識的話,即使它們不想屈身在管中,也不得不,因為一旦脫離真空,光子便會消失,它們是光明的遺孤,獨立少數地身處在黑夜裏,照亮小部份的空間,滿足少部份人的慾望。 這些真空管像一座複雜的迷宮;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越是複雜的東西,越能引起多數人的注意,總想要深究那些東西的涵意,就算有些人刻意棄繁為簡,人們也要把它想得複雜,已經習慣相信事情不會像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動的後面有意識在操控,意識的後面還有潛意識,或者不可抗力的失序意志藏在後面的,藏在裏面的,穿插在左右、重疊在如同超音波大腦切片似的照片之間,產生毛細現象的滲透之間,豈是簡簡單的視覺可以決定一切?就算光線封閉,身體其他的感知也會受光線左右,朝光源移動、延伸,難怪世間萬物會為光著迷、依賴,它強烈影響著人類的情緒,讓人類製造出更多更多的光,只因為想得到更多快樂。 事實上真的如此嗎?還是更像獲得短暫的歡愉一般,尤其形單影隻地在夜裏走在人工光線中,孤單感比起在陽光下躱在樹蔭裏來得更令人帳然。 那是一百零一層大樓前廣場展示的4D裝置藝術,由冷光藍把果凍條般有彈性的真空管填亮,像極了吹生日蛋糕前一刻那動人的時刻,情侶們深受氣氛感染在角落相擁熱吻,也有調皮的孩子真當是座會不斷自動改變造型迷宮,在裏面爬上爬下追逐起來。 焉然一場光的饗宴,永男的頭和肩上的雪片發著螢光,似乎簇擁著他往這個地方走來,自高空飄下的白雪被這些光耀得像是自身會發光似地,他平視一片銀白的景色,突然不曉得自己在這裡做甚麼…… 飄在真空管上的雪花並沒有因為溫度而融解,這是電光技術上的突破,這年頭的電燈很多都改進用久了會過熱的問題,所以燈有了更多使用上的便利,也跨越了更多的限制,再過不了十年,用電纜接電的原始技術就會被原地發電所取代,用雪反射月光的發電技術也會更臻成熟,屆時,發電機(衣)穿上身將不再是夢想。 永男搓搓凍僵的手指頭,今天早上他把手套忘在捷運上了。 他有一點懊惱。 不只手部無法保暖,還得再找個時間再買一雙。 他疾步離開這個美得令人感到孤單、像腦中有著複雜迴路般的燈管,深怕多停留一刻便會迷失在這裏,夜越深,越走不出來。 螢白色的光暈懸浮在一片銀白色的台北上空,是千萬隻發亮的眼睛輕悄悄落下,以「燈塔效應」那般思維的方式照亮世界,毫無藏匿之處,一舉一動都被看穿。人可以孤獨的,但通常擁有的是不被了解的孤獨,是和寂寞劃上等號的畸零感受;如果孤獨能被允許,那應該是喜悅的,只要一雙眼睛蒐羅世界,就能明白的單純,不需要費力錯疊地與其他的目光交接,即使肉體一輩子孤獨也無所謂。 小型發電機、舊式的光衰減器和光分波器零件、連接器,還有一捲捲粗細不一的電線打圈在充滿回憶的小小空間裏。要不是為了尋找可用的東西,永男不會再接觸它們,畢竟這些東西已經退出他的生活,有更重要的事物等著他去親近。 這些兒時參加電力科學實驗的拆解物,佔了儲物間大部份的空位以及一些久未使用的電器用品,沒有次序地重疊著,其餘才是打包裝箱的夏季衣物。 電暖器從深處被翻出來,放在廚房流理枱附近,打算把這製造食物的空間烘得暖一點。 永男沒有時間繼續整理凌亂的廚房,有關預防水管裏的水結冰的新發明裝置零件散了一地,他回到儲物間去探其他新發現的舊東西。 「暖身用的攜帶式煤油爐,嗯,很實用。」 他把這些那些在越來越冷的冬季需要使用的傢伙全翻出來,放進一旁的紙袋裏。 有些漫不經心地,儲物間的東西未整理完,他又想起後陽台洗衣機裏的衣服還沒有曬。 他隨手抓了少許的衣架放進水桶中。因為衣服不易乾,所以衣服洗得勤,衣架預測也用得少。 他先摸前兩天曬的衣服仍潮濕,便把它們移到一旁,「該買台烘衣機了。」他把空出來的位子曬上剛洗的衣服。 最後,把剩下多餘的一個衣架吊回去。 回到廚房,永男把用過的碗盤用飲水機的熱水清洗乾淨,再將地上防結冰器的裝置零件收回包裝盒(他發現這廣告商品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就算把它放進水塔,流動的水仍舊會在水管裏結冰,一點幫助也沒有) 走回儲物室,把防結冰器收納進最深處,再把拉出來一堆用不上的東西堆回去,最後提起裝滿可用之物品的紙袋,關上儲物間的門。 就這麼一點生活的鎖事,佔掉了他整個晚上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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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