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分二,一除其障礙,二正明修法。 今初 修習此心有二障礙。一謂執自樂他苦,所依自他二身,猶如青黃各各類別。次於依此所生苦樂,亦便念云,此是我者應修應除,此是他者輕而棄捨。能治此者,謂觀自他非有自性各各類別,唯互觀待,於自亦能起如他心,於他亦能起自覺故。如彼山此山,譬如彼山雖就此岸起彼山心,若至彼山則定發起此山之覺。故不同青色,任待於誰唯起青覺,不起餘色之覺。如集學論云﹕「修自他平等,堅固菩提心,自他唯觀待,妄如此彼岸。彼岸自非彼,觀誰而成此,自且不成自,觀誰而成他。」此說唯由觀所待處而假安立,全無自性。 | 自他換之教授分兩個次第:一除其障礙,二正明修法:
修習「自他換」主要有兩類障礙,其一是「執自樂他苦,所依自他二身,猶如青黃各各類別」,一般人所認知的自己和他人二體,就像是青黃兩種顏色似乎是屬於完全不同之事類種別;然後依著分別就自他二體、自他各自所產生的苦樂產生分別感受,甚至在修行時也會因無始無明惑業串習而會產生如此念頭:這是我的部分應修習應滅熄、這是他的問題可以忽視不理。關於這一點要如何對治?必須要思維自己與他人其實都是無自性、並不是屬於不同之事類種別,都是因為「觀待」:站在自己這方就會升起對他人那方的比較覺受;所以對治之方法就是要「互觀待」:把觀修的角度作互相調整對換,就能做到「自亦能起如他心,於他亦能起自覺故」。這裡再舉彼山此山的喻:因有站在此山的心就會現起彼山的作意,然而到了彼山仍舊同樣會有「站在此山的心就會現起彼山的作意」,這是說明一般人相續之狀態形象;然則這「此山彼山」喻並不同於「青黃色」之喻,對於「觀待」之義其實就應該要不論是誰看見青色就會起青色的認知,不會把青色當做別的顏色,此即說明自他無自性且不異之理。接著引用集學論來說明:若要堅固並持守發菩提心,就要修習「自他平等」,這是因為常有虛妄如「此岸彼岸」的自他觀待;所以彼岸此岸是因為出於執持自身之觀待,一旦不再執持自他,則於自他即可起真實平等的觀待。宗大師於此段結示是:常人之「觀」、「待」都是因著虛妄的無明惑業,其實這所依之無明惑業等等是全無自性、因著執持自他而起。 |
二謂又念他之痛苦,無害於我,為除彼故不須勵力。除此礙者,謂若如是,則恐老時受諸苦惱,不應少年積集財物,以老時苦無害於少故。如是其手亦不應除足之痛苦以是他故。老時幼年前生後生僅是一例,即前日後日,上午下午等皆如是知。若謂老幼是一相續,其手足等是一身聚,故與自他不相同者。相續與身聚,是於多剎那多支分而假施設無獨立性,自我他我亦皆於假聚相續而安立。故言自他皆觀待立全無自性,然由無始串習愛執增上力故,自所生苦便不忍受,若能於他修習愛執,則於他苦亦能發生不忍之心。 | 其二是「念他之痛苦,無害於我,為除彼故不須勵力」,要除此障礙則應如此思維:如果真的是念他苦並無害於我,沿用同樣的邏輯:因為少年與老年是兩個無關的狀態,在少年時不用因為擔心老年時會受苦,所以也就不用趁年輕時多努力賺錢儲蓄,同樣的道理在腳痛時也不用手去揉除疼,因為手腳是兩個不同東西啊!像這樣老幼、前生後世只是眾多例子之ㄧ,這是時間較長的,時間短的就像前天後天、上午下午也是同樣不必去執著煩惱。但一般人又會這樣想:老年與幼年都是同一個我、就像手腳都同是一個身體怎會無關?這與自他二體是完全不同的;故於此便須理解:相續是多剎那、身聚是多支分而互為施設的暫時安立並無延續的存在,也即是心相續之認知是瞬間變異、身相聚之覺受也是五蘊瞬間組成,而於當下發揮作用安立成為虛妄的我的存在,所以自我之認知覺受與認知覺受他人其實都是極短暫而極虛妄的意義;所以要修習自他觀待都是無自性的,都是由無始無明業惑串習薰染而執持,所以對於他人之苦要產生如同無法承受自己苦受之執持,那就可以昇起勵力對治自他痛苦之意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