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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29 10:01:47瀏覽446|回應2|推薦12 | |
孩子長大了,可還不見得獨立,他們現在還不到30歲,由於都是男生,很少會打電話找母親。他們剛離家時,我當然非常不能適應,然而當母親的心理是很微妙的,只要他們突然有事求你幫忙時,那種「為母則強」的心理,突然從心底被「召喚」出來,我的「存在感」一下子變得重要起來,讓當母親的我再度覺得「被需要」的感覺,對我來說確實具有某種正面的激勵作用;否則我都是病厭厭的,過一天算一天,每天不知道在過什麼日子,也不需要去探究何謂「快樂」、「哀愁」等等,反正人生已過了一半,還有什麼值得追求的呢? 記得小兒子高中時先離家出外讀書,原因無它,因我們預計隔年會搬離花蓮,如果他留在花蓮念高中,我們搬家時他將一個人留在當地,加上發生一件不愉快的事,這件事必須找訓導處處理,但卻不得其門而入,只好自認倒霉,令我們決定先讓他離開花蓮。因此他回台北讀私立高中,並且與祖父母同住,那一年是1999年。我的小兒子是一個安靜乖巧的可愛男生,雖然瘦小卻精實,從小到大沒看過他和哥哥吵架,很喜歡運動,不知招誰惹誰,別人看他好欺負果然吃到排頭,從此學到教訓,瞭解凡事不是靠拳頭就可以贏人家,至少他不是那種人。 以前傳統教育講得是打罵教育,認為「不打不成器」,後來才改成愛的教育。那麼,打罵教育是不是在定義上也可以說是一種霸凌?我哥哥是初中最後一屆,國中的前一屆,印象中他被打得最慘,小學六年級準備考初中,除了常常被打以外,聽說他曾被「吊」在氣窗上,後來受不了壓力曾經逃學,自己一個人坐火車南下,也不知道要去哪,結果在大甲就被鐵路警察攔下,通知父母接回。郭台銘說:「誰從小沒遭受過霸凌?」他認為霸凌是人生必經的過程。我相信他就是在這種生存條件下長大的孩子,成就了他的霸業。我更相信,蔣中正也是在這種汰弱擇強的環境下,把整個大中國給輸掉了。是的,競爭是必然,輸贏則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相互配合。但最重要的還是那顆心,遇到挫折,跌倒爬起,記取教訓,越挫越勇的心。他指出,霸凌是心裡感覺的問題,若視為這是一種考驗,就可以適應社會、適應人生。 話說他為什麼常常被打,因為他的資質中下,以現在的說法應是屬於「學習障礙」之類的特殊學生,可是當時哪裡懂這些,也沒有特教班。媽媽是學校的老師,特聘老師嚴加管教,他又是長子,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可憐的他是否越挫越勇,我不知道,反而是被打得麻木了吧。 他是一個忠厚老實、善良木訥的人,有些人天生就有閱讀障礙的問題,是沒有藥醫的,如蕭敬騰、湯姆克魯斯等,但只要有一技之長,不要做缺德的事,能養活自己,人生為何不能快樂過日子。他從初中念到國中,共5年,接著讀工專,不知總共幾年,其間還去當兵回來補修學分才拿到畢業證書。後來在台塑公司穩穩當當的過一輩子,我在哥哥身上看到「傻人有傻福」的例子,正如郭董說的,這世界本來就是大欺小,拳頭大的要打拳頭小的,這是人類成長的背景,講求適者生存,如果不能接受霸凌、不能打回去,自己就要有能力承受,「這就是人生」。 11年前,2000年我們搬離花蓮時,大兒子剛好考大學,不可能隨著我們搬家,他也去了台北。對我來說,「家」的實質意義突然空了,而且搬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我整個人完全「空」掉了,驚覺失去人生存在的意義,每天像遊魂一樣不知所措,甚至覺得有「家破人亡」的感覺。 因為兒子們不在身邊,也不常聯絡,我覺得他們已不需要我了。接著開始出現更年期的不適,慢慢地又有一些風濕免疫症狀,這裡痛那裡痛的,不知道自己如何在沒有任何依賴與支撐的情況下走過這些日子。只能說「守著」兒子的大學、研究所生涯一旦順利通過,我也跟著順利通過;孩子們離家、求學、工作,而我度過空巢期、更年期,彼此似乎已漸漸安定下來,適應了,我也慢慢習慣現在的生活。 那天為了某項任務陪小兒子到高雄,精神馬上振奮起來,有人需要我了,再怎麼病厭厭也要打起精神。事情結束後到西子灣走一走,看著米雷颱風帶來的風大浪大,後浪推前浪,一波波浪花前仆後繼,波濤洶湧,兒子們正處在浪頭上,如那些衝浪的人,浪來了仍屹立不搖才能再挺進,如果倒下來還要有勇氣爬起來,接下來還有更重大的人生挑戰等著他們去完成。 而對我這個前浪來說,早就死在沙灘上,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Oh No!,不會吧,只要他們還需要我,我馬上會活過來,再次批戰袍,為保護兒子們而戰! 就像珍珠一樣,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一顆亮麗的珍珠。「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誕生,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掉入蚌的身體裡面,這對蚌來說非常痛苦,會不斷產生一種黏膜內分泌物塗在傷口上,並試著一層層地把它包裹起來,珍珠就是藉著蚌的痛苦孕育出來的。」
周杰倫-千里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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