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拳頭訴說故事

在學校裡他們很特別

我是指

特別容易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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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頭髮拆掉』

Larry用剪刀剪斷每一條繫在Laurent髮尾的橡皮筋

『Larry？你幹嘛？』

Laurent掙扎了下 幾撮髮絲跟斷掉的髮束一起掉到地上

『你不能這樣去學校』

他撲了上去拉開哥哥的頭髮

Laurent痛的瞇起了眼睛

不了解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但也只是無奈的摸摸Larry的頭安撫他

然後把自己的頭髮梳開 

起因是

昨天在課間休息時

兩人走過走廊

如往常般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但Larry聽到了哥哥的名字在惡名昭彰的那群人中流竄

『嘖 ！你看Laurent那樣子......』

Larry順著那人的眼神望向Laurent

才發覺身邊的他已經落入某種困境了

很危險 這樣下去很危險

然後是隨之而來的威脅

『下學期開始你們會分在不同班』

暑假開始前 老師把兩人叫去面談 說出了這段話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Larry帶著怒意的語氣問著女人     Laurent則不發一語望著她

『相信我 這樣對你們兩個都好』

老師看著兩人結束了對話

『我們可以應付的』

Laurent握著弟弟的手打斷了他的追問

之後就帶著他離開辦公室

 『你一個人ok吧？以後下課我會去找你 別想太多』

Laurent拍拍他的肩膀 但弟弟兀自往前 沒有理會他

當他們開心地過了一整個暑假

連帶著Larry的怒氣平息

還有快樂充斥在每一秒

直到某天被挑起了的惡意降臨

『你們長這麼大還牽手 是不是睡覺也一起啊』

那群人把Laurent圍在中間

『喔~那如果是的話你們又能怎麼樣~』

Laurent看著他們想都沒想就笑著回應

一開始單單只是言語

但Laurent開始不在下課時去找Larry

 放學回家時也只是看著Larry訴說今天在學校過得如何

用各種理由解釋為何沒去找他

『我今天下課的時候去幫老師用資料 所以沒跟你一起回家』

『我今天被找去打球 因為都是同班的 所以沒找你一起玩』

到了第三天以後   Larry到家以後才見的到Laurent

『我想在學校你還是跟你朋友玩比較好』

Laurent在房間跟Larry一臉認真的說著

『為什麼？ 你不是說會來找我 你不來找我我去找你也可以啊』

Larry不解的看著哥哥

『我也想要跟我朋友玩啊 你佔了我太多時間』

Laurent閃避他的眼神 諾諾的說了

『別對我說謊 我看的出來』

Larry快哭了

但他一直以來都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所以那天開始 放學以後他就等著Laurent出現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自詡是哥哥死黨的王八蛋在跟那群惡霸聯絡

『這麼簡單為什麼看不出來啊！』

Larry氣得罵出髒話

但後來卻開始變本加厲  不只是言語上  還有更多

在哥哥有天回家後臉上和身上出現紅腫時  Larry甚麼都沒說只是低頭看書

看著他換衣服時因為疼痛頓了好幾下  但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沒變

但Laurent不知道  Larry變了  

安靜的過頭  比以往每次生氣都還沉默

如果你們讓他哭  我就讓你們哭

如果你們讓他受傷 我就打你打到你媽都不認得你 

不管哪一個都是

Larry揉皺了書角 

『嘿 你 混蛋 就是你』

Larry一眼就在那群人認出那個幕後黑手

假裝跟Laurent像個朋友似的

私底下又跟那群壞胚子搬弄是非的懦夫

Larry直直走過去站在他前面

緊握著拳頭腦裡卻閃過這些天回家以後的情形

『嘿  你的上衣扣子怎麼掉了』

Larry坐在客廳像個大人用眼神掃射剛到家的Laurent

『跟朋友玩的時候不小心扯到』

Laurent淡淡苦笑說著

朋他媽的友

哥哥眼神總蘊藏悲傷的說服Larry他過的很好

〝   可是 明明就一點都不好 〞

『你叫他甚麼？』

看似是帶頭的那個說完就不爽的就掄起拳頭揍了Larry

 『你以為事到如今這點程度我還會覺得痛嗎 我會讓你也付出代價的』

Larry笑著擦掉嘴角嘴角的血絲邊說

『都是因為你們所以他才不理我』

寂靜在校園的角落

『都是因為你們所以他才不快樂』

灰塵在回家路上飄揚

『全都是因為你們』

憤怒全數衝破了自以為是還有倔強的隱忍

他把所有悲傷都發洩在暴力上

即使天塌了他也不怕

他贏了

贏個徹底

在打趴所有人以後即使聽著對方說對不起

『你是該覺得抱歉   非常抱歉』

這樣說完後Larry的拳頭還是在他身上落了好幾下

那情況只能用慘烈來形容

Larry回到家以後直接走進房間

哥哥則是驚訝的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過了半响才回神說

『天啊 你沒事吧』

然後慌張地去翻出櫃子上的醫藥箱

Laurent小心翼翼的幫他上藥 眉頭沒放鬆過

每當Larry露出吃痛的表情時他也看起來就像要哭了一樣

『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不然我也會受傷的』

因為是雙胞胎嘛  Laurent的眼神這樣說著

『要是你明天也出現一樣的傷口那也太酷了』

Larry痞痞的笑了 

過了很久以後

被留下的他才明白

一直以來

不是因為被盯上

不是因為被朋友背叛

Laurent是為了

為了分開以後做準備

  所以眼神悲傷

所以得習慣一個人

所以常常看Larry的時候看的這麼認真

因為第二年夏天Laurent離開他 跟著爸爸一起離開了

走之前他擁著泣不成聲的Larry說了再見

『嘿  Larry  前陣子很抱歉  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在想甚麼』

被打得最慘的那個老大  在事過境遷後走到坐在籃球場旁的Larry旁邊

『我也是』

Larry從他口中聽到了好幾次Laurent的名字

關於那次打架後Laurent如何善後  並告訴他們要好好照顧Larry

關於搬弄是非的那人只是因為他喜歡的女生喜歡Laurent所以才變得愚蠢

關於雖然Laurent甚麼都沒說  只是常常露出溫柔的模樣  都是因為提到Larry

關於分班的事也是Laurent跟老師要求的 

〝 我也是 甚麼都不知道 〞

Larry終於打了電話給哥哥哭訴

哭訴自己明明就是為了他才打架

可是為什麼到頭來還是自己被守護著

不甘心的哭著

電話那頭傳來了啜泣聲

跟自己如出一轍

『我只是想要保護你』

Laurent斷斷續續的說著

『我不要你保護我  我要你回來』

讓Larry悶在枕頭裡哭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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