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六月,對大陸的莘莘學子來說,是一個到處彌漫著油墨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季節。學子們十年寒窗,就為今朝這最後的衝刺。說嚴格點,這是一個黑色六月。
記得做學生時,在黑色七月我寫過一篇沒有標點符號的文章——「天要黑了停電了我乘機下樓呼吸夾雜太陽餘溫的空氣突然聞到槴子花香我在想經過黑色七月它還會那麼香我還會不會有心情再聞花香……」表達的是一種雜亂無奈的情緒。
事過境遷,我現在已經是黑色七月的局外人,六月的黑色也與我無關,然我很同情現在的孩子們,看到新聞圖片上那一張張疲倦的躲在資料後面的臉,我除了祝福還是祝福,但願他們也能聞到槴子花香……
之二
偶邀朋友小酌一杯,除了談天說地,也會聊到生活的種種無趣。朋友說我太追求完美,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很是不以為意。
那天朋友正帶有一張中文CD,他給我看附帶的一張歌詞,是蘇軾的一首詞:「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朋友說古人都先知先覺知道「何似在人間」,你又何苦來苦苦追求夢想中的完美呢?也許追求到最後也會發現不過如此,世上哪有完美的事呢?太完美也許就是不真實呢!
我不敢說自己剎那就醍醐灌頂,但也頗有些感觸,為什麼大家在生活的重壓下都能委曲求全,我卻不能不甘屈服?在人間遊走不知多少個春秋,我似乎一直在追求一種屬於心靈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我辨識不清,但只知道心靈愉悅的時候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很可惜,這種時候並不多。
我突然明白了,我為什麼總是不滿足,因為我的身邊太缺乏屬於心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