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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20 08:58:50瀏覽511|回應0|推薦5 | |
她是我所尊敬的人,也是一位亦師亦友的前輩,在她回校擔任副院長之後我們才彼此熟悉起來。 她曾是女兒中學時代語言課的老師,在報館工作時和吾家戶長是同事,讀台大時曾是我大舅舅的學生,我在中山街的住家也曾經是她年少時住過的地方,這重重疊疊的因緣讓她除了身為我的上司之外,還加多了一點點。她的優雅為她清麗不老的面容更添一絲出塵的美,蔡秀薇女士曾讚美她有一把好聽的聲音,是我們菲華的「金嗓子」;葉來城文友則說她是上天眷顧的人,歲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腳印,我想有此同感的人應不在少數。 當她還在學校任職時,時不時會走來我的位子,和我細細討論一些華語文的句型、文法之類的問題,她要釐清病句之錯是錯在哪裡,實事求是!放學了,只要時間碰巧,她總會邀我和孩子們搭她的順風車一起走,一路上談工作、家庭、孩子、喜好,那真是好愉快的時刻。 也因常搭順風車認識了她的夫婿,兆鏞先生。王自然副院長和她的先生一樣喜歡音樂,加上一個我,三人在車程中談音樂,王先生還喜歡看電影,收錄了許多好電影,談得高興了,常翻出他蒐集的CD、錄下的VHS託王副院長帶給我,甚至還讓司機專程送鐳射碟到我家,借我觀賞,待下回見面就問聽後、觀後的感受、評價等等。那種覓得「知音」的感覺交融在我們回家的路途中,一直維持到王副院長離開工作崗位,那是人生中短暫不過卻難以忘懷的一段記憶。 雖說不能和王副院長在校內相處了,但是我們仍然靠郵件保持著聯繫,不管是字字珠璣的好文章,還是美麗的世界,總而言之,我們把彼此感到最美好的事物相互分享,甚至還把我無處可訴的委屈、憤慨向她傾訴,只緣她是我所尊敬且信任的人。她曉得我喜歡花花草草,有一次她發了一張美國親友家中牡丹盛放的照片給我看,我也回了一張我在大兒家中種的牡丹,美加兩地的牡丹相輝映,還加了一絲把朋友放在心頭的情意。 她寄給我的最後一封信是在2018年十月廿一日,內容是「三句被曲解數千年的文句,貽害多少中國人!」可能是精神不濟,竟忘了加附件,於是我認真地在網上搜尋到這份資料,不讓她那份與人分享的心落空。回信問候她,她告訴我:「我還好。看醫生、吃藥,盡量維持良好生活品質。」她效仿江南人家,在沒水池的庭院用缸養蓮,荷花開了,她拍下亭亭淨值的荷花給我看,還和我談起周敦頤的《愛蓮說》,想來不勝唏噓,如今照片中的荷花猶在,但芳魂已杳,現在只要一見荷花就會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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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