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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8/02 09:55:55瀏覽1691｜回應0｜推薦11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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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淡星稀，看不見遠方的景色，只聽到近處捲浪撲岸的聲音。 他說：「如果不是因為妳，我已經很久沒到海邊來了。」 她點起一根Vogue，吸吐了兩口淡淡回應：「喜歡大海的女人很多。」 寒暄的客套話早已順過一遍，她突然明白這個故事並沒有全然結束，雖然曾經發生在二十年前。 「以我的條件，在台北找異性不難，生理上有需求，也能花錢打發省事，心靈上卻一直找不到伴侶。」 人生遭遇的戲劇性，怎麼至此況味盡失？她對世人沒有偏見，可是，對困在自己寂寞和痛苦裡的人如是呻吟，不免感到興致索然。 「原來黃金單身漢是這麼回事，」她忍不住揶揄他：「幸虧有你們，一些女人得到了滿足，一些女人還能心存幻想。」 「妳明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他站到她背後，兩手搭到她肩上，一陣陣鼻息熱氣彷彿要從她的腦門鑽進身體裡。 「當年，妳離開時，我的世界就像咖啡喝盡之後，留在杯底的殘渣。」 她忍住噗哧，糾正他：「不是我離開，是你不肯一起走。」 「我沒辦法像妳走得那樣灑脫，獨子的責任像枷鎖，妳懂嗎？」他緩了緩為自己辯解的急躁口氣，苦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是吧？」 她是去為先生孩子買禮物時，在百貨公司門口與他不期而遇。他以為她在異國彼端，沒料到她回台省親。 「為什麼不跟我聯絡？妳完全忘了我？」 她藉著扔煙蒂，把他推開些許：「人生歷程的抉擇，往往只有一次機會，錯過就讓它去吧。你得瞭解人生是怎麼回事。」 「可是，命運又讓我們見面了。這一次，妳肯為我留下嗎？」  她彷彿聽到波特萊爾在巴黎的憂鬱沉吟：「人們說有一個國度，傳說中的國度。那是我夢想去尋訪的國度，和一個認識已久的女友一道。…….在那兒，一切都美好、富麗、寧靜、誠實；在那兒，生活是肥膩的，聞起來是香甜的；在那兒，幸福匹配著寧靜，甚至廚房也同時是詩意的和刺激的……….」
雖然沒有幻象的地方，人會凋萎死滅。然而，傳說畢竟不是事實，她太清楚「在那兒」的真相，只有還在摸索的人才迷戀生活表層的渴望。 「不，我該走了。」她堅決的說。 分秒靜靜過去，他終於低語：「我很羨慕妳，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轉身離去。」 她慶幸看不見彼此的神情。在她一生當中，許多事情的決定，不是「輕而易舉」可以形容。可是，面對不能，她確實只能轉身離去。 跟他告別時，她沒有說再見，只是誠實的告訴他：「不要夢想有了我，你會生活得更美好。可能，我會是你最大的夢魘。」 每個人內在都儲載著一份天然的鴉片，有些人會不斷地讓它分泌液汁，更新尋索的希望，擴大幸福的範圍。然而，我們真的就將生活在我們思維描繪的生活畫面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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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