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記憶中，那年僅存的，似乎不再是淡淡的花香。

初春的晨曦，總是降臨的特別早。居住在這台北市的鬧區中，早習慣了數十年如一日的喧鬧。

也許是自己毫不在乎的性格，抑或是都市帶給人太多的不安全感，在日復一日的上學途中，

不會有什麼能夠吸引我注意。

如果有，也只會是西周那個被大家稱作聖賢的人。

最近不是有個咖啡的廣告？在我印象中他的形象就該是那個被痛毆的老人。

騎腳踏車分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在我用腳踏車輾過那個咖啡廣告中的老人而耳朵裡聽到的，

不是被輾過的哀嚎，而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後才發現這個事實。

『你這個人是怎樣騎車的阿！騎腳踏車快騎到人行道上，差點撞到我了！』

一個身上帶著淡淡香氣，正在等公車上學的高中女生。她仍然心有餘悸似的努力拍著胸口。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盡驚嚇的老鼠，不，不是一般的老鼠。

她的樣子看起來，嗯...是那種叫做楓葉鼠或是黃金鼠的品種吧。

「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淡淡的道了歉，我便轉身離去，繼續向學校前進。

外國有句俗諺，會叫的狗不會咬人，會叫的鼠嘛...嗯，會叫表示沒受傷或是受傷不大。

所以除了抱歉外我不需要再作任何的賠償。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騎著車，繼續我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路途。

我從不闖紅燈，即使上學快遲到。我相信我很倒楣，

是那種做一輩子好事，但不小心做了一件小壞事就會被抓到的那種人。

所以，我盡量小心謹慎，不要出差錯。除了今天是不可預期的意外。

即使我沒闖紅燈，但是我的6點鐘方向處卻有個身影向我追來。

是那隻楓葉鼠，或者該說是黃金鼠。

老鼠不會追一隻差點吃了他的貓是常識，我靠邊停了下來，想知道什麼原因會讓一隻老鼠追著貓跑。

『呼....呼....你騎的好快阿.....我追的好累.....』

看來她是一隻很少跑滾輪的老鼠，畢竟從「案發現場」到此地也才一百公尺不到。

我的聽覺雖然稱不上很敏銳，但至少「停，等一下」我還聽的到。

『..這...是不是你掉的...?』她邊喘邊說，手上還拿著一本簿子，似乎是要給我的。

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楷字，是我的沒錯。大概是在發生意外時掉出書包的吧。

「謝謝。」我接過簿子，道了聲謝，正打算再繼續五分鐘的路程時，看見一台公車從我面前呼嘯而過。

「阿...」

身後輕輕的一聲嘆氣，尾音拉長。代表的含意似乎那台公車正是她在等待的。

就我每日上學的經驗，那台公車是從這裡到她學校的唯一方法，除非她騎車或開車。

可惜的是她都沒有。

『上車吧，我載妳上學。』我把車頭掉轉，開回公車站牌對她說。

正如我所預料的，她滿臉皆是驚訝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

我並非閒來無事多繞路送人上學，

只是因為我不忍心看她孤單單的一個人站在公車站牌等很久才一班的公車。

而撘不上公車的原因是因為她撿起我掉的日記還給我。

她的出現並沒有改變我什麼，除了背後多了一種無可名狀的、淡淡的香味以外。

想起古人說過美女是會散發出體香的，但這讓我聯想到狐臭。我倒寧願是洗髮精的味道。

但千萬不要是香水，因為我不想再認識喜歡搽香水的女孩。會讓我感到一陣反胃。

知道法國為何香水這麼有名？因為法國人都不愛洗澡，所以常用香水掩飾身上的異味。

上學的路程加長了20分鐘也不算很久吧！至少我這麼覺得。

****

不知是我們出門的時間都差不多，抑或是她算準了我出門的時間，那天之後，我便常遇到她。

很巧的是，每次見到她時都正好有一台她該已搭上的公車開走──而她卻沒在車上。

好吧，我承認，我還算是個好人，所以我會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載她上學。

但可以確定的是，除了載她上學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雖然外人看起來真的不像。

不過日子久了，是有那麼一絲的好感。但我不願承認。

因為那是生命中一種不可承受之輕，感覺起來……

嗯，跟她的體重差不多。

沒錯，我們之間就像朋友一樣。在需要時給予幫助，就是如此而已。

何況我們是「不撞不相識」，不叫朋友要叫什麼？

至少現在我這麼認為，也不想太早去改變這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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