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日報藝文 家園小品

李子和小鹿

陳永秀 2024-07-27 02:00 ET

圖一：文友兼好友陳永秀攝影

    今年我家門前的李子拚命生長，樹枝吃不消，彎成了像似一把大洋傘。當所有李子成熟時，小徑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那是鹿媽媽和牠的一兒一女。

    平日談鹿，許多人都聞之色變，因為院中的玫瑰花蕾、蔬菜水果等，常是小鹿的食物，許多屋主忙築籬，也忙張網，防不勝防。

    兩年前我搬來加州羅斯慕爾（Rossmoor），家門前有一條清幽小徑，小徑旁喜見一棵李子樹。搬家時，我對之前住所的那棵柿子樹戀戀不捨，這棵李樹比不上那棵柿子樹，但天天看著李子生長，竟然也日久生情。

    李樹像把大花傘，枝葉頂天，站在樹下不見天日，可以拿一把小椅子乘涼。今年因為雨水足，入夏後李子成熟，果實纍纍結成滿滿一樹，天天看幾回，那些紅得發紫的、半紅半綠的、紅中帶點綠或綠中帶點紅的李子，我愈看愈中意。

    盛唐時期著名的詩人王之渙，曾經寫過「鹿渺渺，若夢寐，來去無蹤隱又現」的詩句，李樹誘人也誘鹿。不知何時，母鹿攜兒帶女忽然出現在我家前院，三隻鹿悠閒地徜徉在李樹下，細品慢嚥落地的李子，以及掛在低枝的李子，眼神盡是溫柔，臉上帶著滿足。

    松鼠也當仁不讓，奔跑在樹枝間，這顆李子啃兩口，那顆李子嘗一嘗，高高在上的松鼠，坐擁一樹的李子，看上去比小鹿神氣。小野兔也不時來訪，牠們悄悄地來，然後悄悄地離去。

    不過才一個月，小鹿已獨自來訪，有時是頭上有角的小公鹿，也有時是頭上無角的小母鹿，母鹿不再陪同了。

    對於家中前院出現小鹿、松鼠和野兔這些小動物，我都寬大為懷，天天盼望牠們來。除了分享我家的李子，我還可享受偷拍之樂，拿著手機，隔著窗子不斷地按下快門，小鹿何以知之，不久之後，牠吃李子的可愛照片，還會見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