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味紅豆

    街頭的小吃、冰飲常見紅豆的身影，是台灣的銅板美食。然而對於紅豆及其加工食品，我避之猶恐不及，不是不知道它綿密爽口的美味，而是一段難以磨滅的兒時記憶。

    小時候沒有零食，三餐雖然正常，不至於飢餒，但是口腹之慾的驅使，能吃的自然不放過，不能吃的也想試試。青澀的芭樂常見到一些齒痕，彷彿是所有權的印記，彼此心照不宣。如神農般的「盲測」結果，鬧肚子疼是極其常見的。所幸免疫系統發揮功能，腸胃的消化及嘔吐機能健全，頂多就跑幾趟廁所也不至於需要上醫院。然而總有幾次鬧得特別厲害，不得不求助於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阿嬤。她摸了摸我的肚皮，沉思了一下說「脹氣啦！」過了一會兒，從廚房拿了一顆「紅豆」讓我配水吞下。年紀稍長，覺得那紅豆的來歷有些問題，咬破了吃，才不是甚麼紅豆，一問之下，阿嬤吞吞吐吐「你管那是甚麼？吃了會好就好了，問那麼多！」自此，滿腦子的疑團如烏雲罩頂，揮之不去。颱風過境，廚房的牆坍了一塊，我幫著清理，看著一堆蟑螂四散奔逃，牠們的窩餘下了一顆顆阿嬤所說的「紅豆」－蟑螂卵－。

    自此我肚子再痛也不會跟阿嬤說，而她總是得意洋洋地告訴街坊，這偏方極有效，看他孫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