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令甘茂擇所欲為於僕與行事，孟卯曰：「公不如為僕。公所長者、使也，公雖為僕，王猶使之於公也。公佩僕璽而為行事，是兼官也。」韓非子（說林~~上）

評述：秦武王讓甘茂在（僕－類文書幕僚）、（行事－類今之外交官）兩個官職任選其一。孟卯跟甘茂說應該選（僕），原因不在於他最適合這個職位，反而（行事）是秦王不得不倚賴他的職位。如此甘茂可以左右逢源，兩官皆得，豈不美哉！

     這故事有一個弔詭之處：如果秦王非常倚賴甘茂的外交長才，為何不直接任命他為（行事）？顯然秦王故意以此來示惠於甘茂，認為甘茂必會揣摩上意選（行事）。然而孟卯的建議卻讓此事破局！固然這對秦王而言也沒什麼損失，但是這暴露了秦王領導統御的重大瑕疵，也凸顯「術而無勢」的窘態。

     甘茂如果真選了（僕）的職位，顯然就與秦王所願背道而馳，萬一以此不獲君心，恐怕是顧此失彼，得小失大的。如果甘茂選了（行事），則顯示甘茂揣摩上意的能力與權術均出秦王之上，有臣如此，恐非秦王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