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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12 12:08:56瀏覽578|回應0|推薦18 | |
小寶生病仍不足以喚醒他的父愛,令她徹底的失望,一顆心被攪亂碾碎了,找不到一小片完整的心。這就是她當初所選擇想憑恃一輩子的男人,卻親手把她推入絕望的痛苦深淵,她的未來...還能有甚麼指望??想想還真諷刺!她為逃離家門抉擇了這樣的丈夫,以為是足以仰賴此生的信靠,不料,如今連第二年都走不下去,又要如何奢求所謂永遠?那豈非癡人說夢!!心,冷的凍結起來,像是住慣氣候宜人四季如春的幸福節氣中忽然被人莫名其妙空投丟入冰天雪地的北極似的,霜雪瞬間將她包覆,而在那深深的凝凍中只有徹底的冰冷與絕望而已。 回想起來她和林雨薇會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一部份身世背景相同,恐怕也是主因。而另一個,則是因為她總是很安靜而專心的聆聽她說話,即使她痛哭失聲,她也從不笑她,總是默默陪著她渡過,她是這樣一個朋友。 辛宏遠的問題在於他太愛他的家人和自己,偏偏她不包含於兩者間,對辛家來說,她只是忽然混入其中的一名短暫過客而已。而他習慣把時間切割成微小分子,分散給自己和家人,只有在這兩者都不再需要時,才把剩餘的時間片段收集起來像打賞似的分給她。日常生活中,他擁有絕對而完全的自由,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允許被干涉或限制,無論對象是誰。 而她卻截然不同。她與其他女性都一樣,婚後事事以家庭為重,親朋好友之間的聚會,能拒絕就儘量拒絕,不能拒絕才勉強參與。相較於婆家這邊,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往往是第一個到達,二話不說攬下所有的事,擁有生為所謂長媳的自覺。 因為小寶事件的緣故,夫妻關係像兌滿水的飲料般逐漸走味,與濃情密意越來越疏離,但為了顧及孩子們的感受,該有的禮貌還依然保持的十分完整,因此住在同一屋簷下問題不大。不過,除了無可避免的必要對話之外,兩人都盡量不主動開口,感情淡薄到後來,終於走上形同陌路之途。為了逃避她,他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而她為了照料孩子哪兒都去不了,囤積的情緒老是無處可去,輾轉反側之餘申請了一個部落格,開始在格子裡盡情宣洩以舒發心中的強烈不滿。 小寶事件過後的三個月,她忽然無緣無故挨了小叔一巴掌,終於成了壓垮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為甚麼事出手打她?老實說她已經想不起來,大概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想重新憶起,於是大腦便自然而然的把這部份的記憶踢出腦海從此拋棄。她只記得那天晚上,辛宏遠回到家中只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一句關心之詞。她紅腫的面頰,倒像是一場巧妙的化妝,登台表演後就被徹底遺忘,就此踢出心房。 「你不問我臉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嗎?」憋著最後一口怒氣問,忍耐瀕臨爆發的邊緣。他雖不聞不問,她卻無法繼續隱忍下去,委曲與憤怒憋的難受,眼看已將一觸即發。 「他是我弟弟,也就是妳弟弟,妳難道就不能包容他一下嗎?」終於出口的言語既非關心之詞,也非為釐清真相的詢問之語,更非是捍衛妻子的義正詞嚴,卻是出乎意料外的責難,聽起來她似乎是一個氣量狹小、斤斤計較、自私自利、完全不懂體恤親人的嫂嫂。 「包容一下?你搞清楚點,今天被打的人是我可不是你的弟弟。」她氣炸了,一時臉孔嚴重扭曲,再加上咬牙切齒,隨著怒火把胸中充塞的不平之憤從小小的齒縫推擠出來。 「他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是不是妳做了甚麼事惹他生氣了?一會兒記得過去向他道個歉。」真相未明下他在單方面聆訊後就裁定判決,且直接下令懲處,一意孤行的做法引發她極度不滿,她氣的當場跳腳。 「要道歉你自己去,我是絕對不會去的。」話落款,旋即滿面怒容的拂袖而去,離開家門回轉娘家。從那一刻起,她對婚姻的冀望隨著丈夫令人絕望的表現消失而去,心終於死滅。 她所選擇的,究竟是一個甚麼樣的丈夫?期盼他一生一世像巨大堅固的城牆般守護她的丈夫,原來只是一個熱愛自己和他親生父母兄弟的男人,而她,完全不在他的預設內,不在他振臂保護的範圍中,姑且論之只能視為生子或是滿足肉慾的工具,一種附屬於漫長的人生可有可無的物件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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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