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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5 09:01:12瀏覽458|回應0|推薦0 | |
*** 心靈空洞的感覺是從漫長的過去延續至今,絕非因為與柯秀蓉仳離,每每在嚐遍各式風情的女人過後,落寞卻是不減反增,心靈上的無底洞怕是永無饜足之日了。 席夢思名床的另一頭躺著一名豔光四射的女子,一縷薄如蠶絲的柔紗順著她高聳的酥胸罩落,精緻的肌膚在紗籠下秀出撩人的媚態,身上的每一處特徵都清晰可見。 「怎麼了??怎麼發起獃來了啊??在想些甚麼??」脩長的腿在薄紗的推波助瀾下欺向他的腰際,一吋一吋往上蔓延,挑逗意味十分明顯。她不光以姿色誘惑他,連聲音也銷魂蝕骨。 他悶聲不響的推開她起身,步至桌邊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著。 「你到底怎麼了嘛??剛才還對人家那麼熱情的,現在得到滿足了,怎麼就翻臉不認人。」那女子以愛嬌的方式展現她的不滿,她除了再次將自己誘人的胴體貼近外,豐腴的唇瓣更大刺刺的對他耳鬢斯磨,似乎要懲戒他的出言無狀,而她的手也像墨魚般黏膩的纏住他的頸項。 「別鬧了,玉雯。妳走吧!!我想休息了。」朱唇上熨燙的熱情感染不了他,他的表情甚至較先前更為森冷,而且多了一些不耐。 「怎麼了嘛??是我剛才服侍你服侍的不好嗎??」見沈夕仍是無動於衷,她乾脆將性感的唇片直接對準他的嘴型印落,靈動的舌頭則竄入他的口中大肆翻攪。 他動作僵化的回應的她,他的回應讓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粉嫩的香肩微微一顫,覆在她身上的薄紗應聲滑落,接著她緩緩的勾起腳踝往他身上磨噌,眼中噴出火一般的熱情。 挑逗意味十分明顯,沈夕向來沒有拒絕美女投懷送抱的習慣,他抱起了她走回床鋪,接續先前的歡愛。成功的將 沈夕誘回床上,浸淫在感官世界中的同時,她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既滿足又得意的笑容。本來嘛!!憑她蘇玉雯的美豔,她就不相信沈夕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彼此獲得滿足後,沈夕披衣而起走到桌邊燃起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玉雯,妳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這….甚麼跟甚麼嘛!!在床上熱情如火的沈夕一下床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別說連句甜言蜜語也沒,還立即翻臉不認人,也難怪蘇玉雯聞言大肆不滿起來。 「沈夕,你這是甚麼意思??需要我的時候就召喚我來,不需要時就一腳踢開,我是個人,可不是你的玩物。」 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以更冷淡的聲音回:「隨妳怎麼說都好。現在請妳離開我的屋子,不要妨礙我休息。」趨前代她拉開大門,可不管此刻的她身上近乎呈現出全裸狀態。 「算你狠。你給我記住,今天的恥辱我不會忘記的。」身為金帝董事長的掌上明珠,蘇玉雯可謂天之嬌女,她幾何曾受過這等恥辱??今天沈夕所帶給她的羞辱,她將謹記於心。 順手將隨身衣物揣了個滿懷,氣沖沖的奔進衛浴著完裝後即拂袖而去。 對許多女人來說沈夕確實冷漠無情,在他心裡感情與交易有著顯明的分野,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迷樣溫柔,也只有他真真正正愛過的秦詠薇才能領會。 蘇玉雯走後,沈夕也拎著外衣跟著出門。 上午十一點鐘,離午休時分還有一小段時間,沈夕卻是不顧一切的闖進騰雲找黃雅淨。 「先生,你不能這樣未經通報就擅自闖進來….我們要報警了….」 櫃檯的余金燕試圖攔阻,但徒勞無功,她怎麼也無法阻止沈夕的闖入,只好笨拙的一路跟在他身後猛追,一面藉助口舌恫嚇。 「主任…」毫無辦法的余金燕只好祭出李毓華來。 李毓華聞聲從座內探出頭來,正好與沈夕打了個照面,他本能的一怔:「你….」訝異的吐了個字眼後,注意到沈夕身後顯得氣極敗壞的余金燕,當下又說:「金燕,讓他進來。這沒妳的事了,妳下去吧!!」 「你…..先生,請問你要找哪一位??」 「黃雅淨。」他簡潔的回。 「嗯!! 「可是主任….這個人這麼無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小淨動粗…。」馬述滿懷疑慮的回,看眼前男子如此的居傲不屑,他很難不為她擔心。 「我會看著的。你快去吧!!」 須臾,馬述領著黃雅淨一前一後的到來。 「是你!!你來做甚麼??」乍現的意外驚喜一閃而逝,黃雅淨的臉上已然罩上一層寒霜。 「妳跟我走。」生硬的拋出一句命令,他的手已霸氣的箝制住她的纖手作勢向外走。 黃雅淨一面生氣的掙扎,一面忿忿的嚷道:「你放開我啦!!現在是上班時間ㄟ,你這樣我還要不要工作啊??」她氣他的獨斷獨行,氣他的自私自利,更氣自己的身不由己。 手邊的動作煞然而止,沈夕傲慢的步向前對李毓華簡單的做著交代:「黃雅淨下午要請假,沒問題吧!!我這樣說清楚了嗎??有沒有其它問題??」權威性的語氣不容違坳。 「沒。」攝於對方的氣勢如虹,李毓華竟硬生生吞下一記火棒。 「主任….小淨和這個傢伙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不能眼睜睜….」馬述義憤填膺的衝著眾人面前叫囂,但話還沒說完就讓李毓華強行截斷了。 「那是小淨的私事,讓她自己去解決吧!!有本事招惹,就要有能力排解。」李毓華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堅定的氣魄,無視眾人反對的目光,他直接對黃雅淨說:「妳就休半天假吧!!把私事處理好,別讓這些瑣事影響到妳明天的工作。」 「是,主任。」 逃避的希望落了空,她緊咬著下唇百般無奈的跟著沈夕步出騰雲。一走出大樓外黃雅淨就頓足了。 「你究竟來這做甚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我還錢嗎??怎麼我好不容易有了份工作你就來搞破壞??是不是要我活不下去你才甘心??」她恨恨的喧洩著內心的不滿,但始終沒有獲得回應,正當她不解的抬頭瞪他,她的怒氣便在他溫柔的眼神中逐漸軟化。 「你來找我到底有甚麼事??」嘆了口氣,語調不再咄咄逼人。 「陪我去海邊走走好嗎??」他徵求著她的同意,在他看似情意綿綿的眼眸凝視下,她根本無法吐出不字,當然也唯有點頭應允。 尾隨著沈夕走了一小段路,一直沒有看見他那輛熟悉的座車,雖然微微感覺奇怪,黃雅淨卻也並不問明,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歡以名車彰顯自己的地位。又走了一段路,她才發現他的目地是捷運站。 搭乘大眾工具她早已習以為常,當即駕輕就熟的先至自動販買機上洽購儲值票,她的動作引來沈夕好奇的眼光。 「妳在做甚麼??」 「我們不是要坐捷運去淡水嗎??」如果連他自己都覺得疑惑,黃雅淨肯定是比他更為疑惑。畢竟,此行的方式不是他率先決定好的嗎?? 「是啊!!可是妳在做甚麼??」他傻傻的點著頭問。 「買票啊!!如果我們要坐捷運就得先買儲值票。」她一面解釋一面對著小小的嘴巴投下硬幣,兩張薄薄的紙片吐了出來,她將其中的一張遞給他,然後逕自通過閘門。 「小淨妳….妳是怎麼進去的??」沈夕的疑問登時惹來眾人的訕笑,多好命的傢伙居然連捷運也不會坐。 黃雅淨有感而發的嘆嘆氣,走回閘邊指揮他說:「看見旁邊的綠色箭頭嗎??把你手中的儲值票插進票匣,過一會它會自動跳起來,你取完票後版面上會顯現箭頭的符號,你就可以通過了。」 「我試試。」 他笨拙的依據她的指示動作,結果不論他多麼用力推動旋轉條,旋轉條仍是不動如山。 「它不讓我過去啊!!」他只好再度求救了。這回沒等黃雅淨糾正姿勢,排在他身後的中年婦人已經不耐的喊了起來: 「先生,麻煩請先取票再推好嗎??」 從黃雅淨的眼中接收到相同的訊息,沈夕順從的抽回票根,輕輕一推,轉輪便移動了,他順利的穿過閘門。 「好煩人的東西。」挽起她手臂併行的同時,他忍不住低聲抱怨。「連要穿越都那麼麻煩。」 要他堂堂一個總經理和眾人擠乘捷運確實是委曲他了,他的表情逗的她連連發笑,反駁的嚴詞竟是充滿了笑意盎然。 「只有你大老闆才覺得麻煩,對我們這些升斗小民來說不知道有多方便哩!!因為有了捷運才大大提升了我們行的便利。」 「妳的語氣聽來似乎對我有些不滿是嗎??」她居然嘲笑他,他應該生氣的,但當他捕獲到她臉上的笑容時,他的怒氣便一掃而空。自然而然的撁起她的手前後搖晃著,他的心情顯得輕鬆愉快。 「我只是覺得有趣而已。你真的從來沒坐過捷運嗎??」她揚著眉問他。 「對。」 「公車呢??」 「也沒。」 「火車??」 「兩次。」 「飛機??」 「難以計數。」這次換他對她咧嘴笑了。 黃雅淨點點頭下了最後的結論:「你果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甚麼意思??」 「不識人間疾苦啊!!」 因緣福報因人而異,牽動現世的運勢也跟著不同,不論是天命所致,或者是後天強化,皆是人各有命無須欽羨;別人的命盤未必好,自己的運命也未必不好,好與壞的論定不在於物質上的優渥,而在於心靈上的投射,一切端視自己如何看待。對於沈夕優勢的一生,黃雅淨並不羨慕。 「如果妳願意永遠跟著我,妳也將和我一樣永不識人間疾苦。」他笑著捏捏她的下巴,語氣是半認真半戲謔的,很難猜出他心裡究竟打著甚麼主意。 「我沒打算做任何人的地下夫人。據我所知你的侍妾比比皆是,你的女人不是身家優渥就是豔麗動人,每個人的條件都是萬中選一的,何必要我這平凡女子夾在你眾多美妾中被撕個四分五裂??」嘴角微微的揚起,隱然若現的是並非笑意,而是自慚哀怨。 「只要我一日不對妳厭倦,妳自己又何須自形愧慚??」他撫慰的揉揉她的髮絲,淡笑輕揚。 自信全無的人很多,但鮮少有人似黃雅淨這般雖然對自己沒甚麼信心,也並不妄自菲薄。 「現在或許還沒厭倦,但是時日久了,終究是會膩的,我不想到自己老醜時仍得倍受感情的折磨,因你的離開心碎終生。」 前些日子在母親軟硬要脅下執意避開他時,她便已初嘗人世間的至苦至悲,心裡的掙扎痛苦實乃筆墨難以形容,個中滋味實非此道中人無法領會。尚未圓熟的愛情已是如此,若要再培育個幾年下來,那時要她面對沈夕的移情他去,怕她到時真是生不如死了。 「心碎終生…..」他詫異的側過頭注視她。過去他一直不明白她的心意,如此才知這份感情竟已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這個認知再度激發他逃避的念頭。 一路上兩人不再攀談,各走各路,只是靜靜的繞著海邊漫步一回。 「你前次來淡水是甚麼時候??」黃雅淨沒話找話說著。 「五年前。那時我和詠薇正值新婚期間,我們在海邊租了一個套房暫住,每天不是朝迎旭日暮送晨昏,便是海邊踏浪逐夢,度過了人生最幸福、滿足、也最快樂的蜜月假期。」甜蜜的笑容在丟話的同時不經意的漾開來,聲音則泛著水漾的溫柔。 是了,只有當憶起秦詠薇時他才會展現這樣的柔情似水,他的多情風貌永遠只為秦詠薇隱藏,至於其它人對他來說都不值一顧。退去的哀愁再度揚起,她的表情益發悲哀。 「一個人一生有一段最美的時光也就夠了,有些人一輩子也等不到那樣美麗的日子。」苦澀的言詞在表情的襯托下更見淒冷。 他含笑著點頭大表認同。 「你今天不用辦公嗎??」原不打算提起的,但壓在心底的疑惑卻不斷的提醒她,她忍不住提出疑問。 「我請了一天假。平日昏天暗地的忙著,也該有個時間休息一下。」他淡道。他的心靈已疲累多時,幾乎到了不堪負荷的地步,而和她在一起,對他而言便是最好的歇息,這就是他不顧一切來見她的理由。 「為甚麼想來找我??」 「不為甚麼。或許是因為一個晚上都和玉雯在一起想換口味吧!!」 如願的捕獲到她眼中閃過濃濃的受傷的神情,他的心情竟有些釋然了。他刻意提及詠薇和玉雯是為了斷絕她的癡心妄想,自從秦詠薇去逝後,他諄諄告誡自己永不再涉足真感情,以免再一次的傷心絕望。 「嗯!!」胸口彷彿被人重重一擊,痛的她幾乎以為自己會即刻死去,除了冷哼,她已無法輕易言語。 成功的達到目地,在微微的釋然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沉悶,令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一陣,任時間在林間悄悄逝去。下午三點左右,沈佩姬驅車前來接他。 「沈總。」 「妳來了,佩姬。」他自然的攬過沈佩姬來,親親她的唇,然後抬頭對黃雅淨說:「我要走了,不同路我就不送妳了。」語畢隨即轉身鑽入車內,佩姬當即發動車子向前駛去。 他沒有回頭,表現的出奇冷漠無情。共處的幾個鐘頭中兩人都不曾用過中餐,他卻連問都不問一聲;明明有交通工具可茲共乘,他卻選擇將她棄之不顧,甚至不管她身上有錢與否,是否足以因應回程車資;他的冷酷絕情深深刺痛她的心。她原就不敢奢求他的感情,也自知自己在他心目中份量全無,但仍禁不住淚水汨汨而流,待泣然許久後,她的心情才逐漸歸於平淡。對方既無意於她,她雖不免心碎,但也唯有勸服坦然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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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