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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日記-10
2010/02/05 07:42:11瀏覽443|回應0|推薦2

4.

「就這些嗎??謝謝你的合作,如果有進一步消息請通知我們。我們先走了。」兩名警察做完筆錄起身告辭。

「麻煩兩位了。阿惠,幫我送兩位客人。」

「是先生。兩位警察請慢走。」

沈夕看著幫傭的阿惠忙著送客去了,他慢吞吞坐回沙發繼續喝他的花茶。心情平淡如常,不因柯秀蓉的失蹤造成任何影響。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彼此原就毫無交集可言,自也不會因為對方的存在與否而有所改變。沈夕確實是恨她,但還是念在柯父的面上為她報了警,說來也算是對她仁盡義至,比起她過去所做所為,他的心胸顯然寬大許多。

柯秀蓉不在的日子裡,對沈夕總有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愜意與悠閒,他可以一個人過著清靜而隨意的生活,無須忍受她的叫囂,更不必虛情假意的透過面具相處,退除假象而反璞歸真,這樣的日子是他日日夜夜盼著想過而不能過的生活。

花茶喝完,他又自斟了一杯。當他乾光第二杯茶,阿惠正好慌慌張張的奔入,她一臉的驚惶失措。

「先生~」

「甚麼事??」他專注的望著杯底的沉澱物問著。

「太太回來了。」阿惠的來還沒來得及出口,人就已被柯秀蓉推開了老遠,然後她的身影便直接取代了阿惠的位置。

「沈夕,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你居然不在乎我的死活。」憔悴、飽受驚嚇卻又盛氣凌人的面容自沈夕面前貼近,臉部特寫的放大鏡頭讓他無從迴避。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覆:「警察才剛做完筆錄走了,我這樣還叫做不在乎妳的死活嗎??」為了免除彼此無義意的爭論,他越過她想避至書房,臨門一腳前卻被柯秀蓉一把扯住。

她以咄咄逼人的氣勢向他質問:「伍佰萬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你為甚麼不肯付??你是不是想要我被人殺死你才甘心??我再怎麼說都是你老婆,你不覺得你自己太狠心了嗎??」

「隨妳怎麼說都好。如果妳真要那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他揮開她的手,重新踏上先前的腳印。

「我有對不起你到讓你這麼恨我的地步嗎??」她眼含哀怨的揪著沈夕,在他閃著怨恨的眸子中節節敗退,她被逼近沙發邊緣,最後跌進沙發裡。

「妳沒有嗎??那麼請妳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恢復一下妳的記憶。秦詠薇是怎麼死的??我想....」他從鼻內哼出一抹笑意,卻只教柯秀蓉頭皮發痲。「怕是沒人比妳更清楚的吧!!」

他的笑意化為一陣冷笑。

「我...我只是愛你啊!!我愛你有錯嗎??我不願失去你有錯嗎??」無辜的語氣沒有維持太久,在沈夕引燃的眸子中退縮著,心虛則是越演越烈。「我不以為我有錯到讓你恨之入骨的地步。」

理智被一席話摧毀,沈夕失控的搶上前箝著她的肩膀,使勁的幾乎要將它捏碎,他一字一句的咬著牙:「愛我??好一個冠冕堂皇的愛我,為了愛我妳可以陷害一個無辜的人令其自殺??!!為了愛我妳也可以夜夜笙歌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柯秀蓉啊柯秀蓉,妳的愛還真讓人不敢領教。直到今日我沒供出妳的惡行,妳就該好好的謝天謝地了。」

「我....」被他凶狠的眼神瞪住,她怎麼也說不出無關的話,因為她確實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所以...妳別在我面前做可憐或是無辜狀,那只會讓我想吐而已!!」沈夕卯足了力道將她推倒在地上,隨即撇下她向大門走去。

「你給我回來,我話還沒說完誰准你走??」見他走遠,她趕忙爬起身追上他,並從身後緊緊摟著他,壓跟忘了剛才跌傷的不適。

「我和妳還有甚麼話說??」他扯開她的環抱回身與她對峙。

「怎麼說我是你太太,以後你要再背著我搞七捻三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威脅他,偏偏他一向不吃這套。

他忽然笑了,望著她說:「恐怕妳的風流韻事比我還多吧!!如果妳希望我公開那也無妨,我想妳在加拿大的父母會很想看看妳這個太太是如何度過每一個多彩多姿而又美麗的夜晚。」

「你...你找人跟蹤我??」沒想到他有此一招,她像頭受傷的獅子節節敗退。

「我不需要浪費錢。妳很久沒看過八卦雜誌了吧!!妳是堂堂的夫人哩!!妳的一舉一動自然會有好事者挖出來大作文章一番,無需我花費精神。」他再次邁步前行,走了兩步忽又停足說:「我對妳的忍耐已寥寥無幾,如果妳想繼續保有夫人的頭銜,那麼妳最好別再做錯事了,不然就休怪我不念妳父親的情份了。」這次他走的乾脆徹底。

柯秀蓉癱瘓的縮在椅子上,腦海裡閃過沈夕說過的每一句話,她忽然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絲害怕。昨天凌晨的噩夢她該怎麼辦??沈夕已對她下了最後通牒,要是他知道她的裸照外流,那她....勢必永永遠遠的失去他了。不!!他是她花了多大的心血得來的,她不能就這樣拱手讓人,可是老天爺,她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一切??!!

誰能告訴她!!!!

***

黃雅淨才剛走進巷口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她直覺自己遇襲嚇的猛力掙扎,歷經肢體衝突後,她才驚覺來人竟是沈夕。她的呼吸立即急促了起來,而且緊張羞怯。

沈夕一言不發的將她拖進車裡,便即趨車衝出。

「你怎麼了??」她看的出他心情不好,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她卻能洞悉到他的情緒。

他恍如不聞的繼續專注的開著車,直到抵達陽明山上一處無人之處,他才將車停靠在樹叢後。黃雅淨正想開口問他,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唇肆虐而無法開口,她默默的任他盡情喧洩。原以為只是個吻而已,沒想到他竟大膽的在這荒郊野外向她需索。

他一定將她視為妓女,一定是的,否則誰會對自己所的愛人如此獸性。

黑暗中,她淚落無言。說過不再淚流的,為何今天卻又造次??父親的拳打腳踢她都可以忍過,為甚麼獨獨對沈夕所給予的難堪而心痛墜淚??她實在太在乎他了,這是個非常大的警訊,畢竟情感的依附必須雙向建立,不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穿好衣服,我送妳回去。」表情看不清,但他的聲音明顯的沒有任何溫度。

非問句,想來她也不需要多費唇舌。她藉著咬唇來發洩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一股腥味竄入她的舌內,嗆的她當場作嘔。

「妳....」他孤疑的瞪著她,語氣中有著揣測的成份在內。

她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她在第一時間內予以否決。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是妳不能否認有此可能對吧!!」

「我會自己負責,不會拖累你。」她氣他可以對她如此冷漠,而她自己卻是不能。

他仍是瞪著她,不語,半天才生硬的擠出一句:「不管妳打著甚麼如意算盤,我必須告訴妳一聲,我是不會要任何孩子的,這一點妳最好記住。」

他以為她想用孩子栓住他??!!他竟懷疑她的純良,她的心像被人撕扯的四分五裂。

「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忘記的。」連同你給我的屈辱,我也永遠不會忘記。

「那樣最好。」車子繼續向前行駛著,下山後,他忽然又丟了一句出來:「算了,今晚還是別回去了,留下來陪我。」

「我媽會在家等我,我必須回家。」她冷冷的拒絕。

他斜睨著她說:「妳忘了自己是甚麼身份??妳忘了這半年內妳是屬於我的??任何時候我想要妳,妳就必須奉獻自己來取悅我。」他的措詞和語氣低級而尖銳,然而卻是事實,她既無法否認也無話可說,只能默默隨他遠赴天涯海角。

有呼吸,有體溫,明明是個活物,她卻以為自己早已是死去了。

他載她到一家汽車旅館裡,才掩上門就粗魯的扯掉她的衣物,又將她抱進浴室沖涼,也順勢在她身上留下無數個唯他所屬的痕跡。

之後,她在他懷裡沉沉睡去,直到他的手機吱吱作響,她不免被鈴聲吵醒了。

「幫我接。」他將手機丟給她。

為甚麼要她代接??她不明白,她的眼光充滿了疑惑向他探去,但他已轉過頭去,很顯然的他無意解釋。

黃雅淨只好接了。

「喂!!」

「喂!!妳是哪位??」傳來的是女子充滿敵意的聲音。

「我是黃雅淨。妳是哪位??妳要找誰??」感受到會被啃蝕撕裂的危險,但是她並不怕。

「我打這通電話當然是要找沈夕。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叫蘇玉雯。我不管妳是誰,妳給我叫沈夕聽電話。」語氣中充斥著相當明顯的妒恨。

「她說她叫蘇玉雯...」黃雅淨看著沈夕赤裸裸的後背問著。

他倏然回正,再次將她壓在身下,雙手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遊走,逗弄著她頻頻嬌喘著,而電話還沒斷訊,所有的歡愉聲浪就盡數傳入對方耳中,而且一聲不漏。

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為何,但她就是知道他是故意的。是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嗎??除了沈夕自己,恐怕沒人知道原因吧!!

在最後一絲理智脫出前,黃雅淨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那個叫蘇玉雯的女人似乎砸掉了某些東西,然後她的思緒斷了,迷失在沈夕猛烈的需索中。

清晨六點,沈夕開車送她至家門,沒有相互道別,去來僅以眼神交匯。

門一開黃雅淨就愣住了,她的母親正坐在沙發上心痛而絕望的凝視她。

「妳去做了一夜的雞嗎??」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母親如此沉痛的呼喊,如果不是痛心至極,她不會用如此激烈的言詞抨擊自己。

母親的指責並沒有錯,黃雅淨默默的垂下頭來聆聽批判,無言以對。

「我辛辛苦苦的將妳養育成人,妳卻自己送上門任人糟蹋,妳真的是這麼下賤嗎??為了幾塊錢甚麼名譽都不顧了,像妳這樣貪慕虛榮的人不是我的女兒。我再也不要住在妳用色相換來的骯髒屋子裡...」黃母涕泗縱橫的控訴著,隨手抓了件外衣就要走,但旋即被黃雅淨攔下,她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媽,妳原諒我。」

「原諒妳??那麼誰來原諒我??我生了妳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我又該請誰原諒??」她氣忿的企圖甩開黃雅淨,但沒有成功,她又怨又惱的啼哭著:「與其在台北用妳的骯髒錢,不如我回桃園讓妳爸打死了反而好。妳放開啦!!我沒有妳這樣的女兒。」

母親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平日總是逆來順受,懦弱的令人生厭,一旦為了護衛子女,立時搖身一變成了不屈不撓力大無窮的悍衛戰士。

「媽~是我錯了,妳原諒我。以後我不會再做錯事讓妳傷心。」黃雅淨死命抱著黃母的腿不肯放她離去,她滿懷懊悔的尋求母親諒解。

怎麼說都是心頭一塊肉,她的苦苦哀求終於還是讓黃母心軟了下來。

「妳真的會改過嗎??妳真的做的到離開沈夕嗎??」黃母抹著淚懷疑的問。

黃雅淨舉手起誓說:「我黃雅淨答應母親永遠不會再和沈夕在一起,如果我食言了,那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在家被歹徒砍死。」

見女兒發下毒誓,黃母這才深信不疑,但她堅信唯有離開一途,黃雅淨才能真真正正擺脫沈夕,為了解救唯一的女兒,她隨即提議著:

「小淨,那我們離開這吧!!生活再怎麼苦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夠頂天立地做人。」她順手扶起女兒,眼中有著堅決。

「好。我聽妳的。」母親的提議與黃雅淨的心思不謀而合。她早想過要離開他了,免得自己情感淪陷越陷越深,終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母女倆簡單的收拾好細軟當即遠離綠屋,除了屬於自身所有物外,兩人不曾多帶一物。離開綠屋後的這對母女暫時在旅館窩居了一夜,次日才避至永和賃屋而居。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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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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