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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友文》
2022/09/15 16:17:05瀏覽3132|回應21|推薦117

 


我們三劍客,如今少了妳一人。青春之劍隨著年華早已鏽蝕,各居東西少妳一人恐難歡愉。

 

獲知妳離世,在上星期四的夜裡,在中秋節的前夕。手機來電顯示是妳,接起卻不是妳,另一頭傳來的是隱忍後的哭泣聲,是妳女兒報喪的消息。

 

「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妳會這麼快離去。」話脫口而出淚已潰堤。

一小時對話裡斷續抽搐啜泣,直到掛完電話心情才漸復平緩。這幾日腦海裡總想起妳,想起咱三劍客少女時期青春的點滴記憶。

 

三人中我年紀長妳一歲小蔡二歲。個性中,妳最活躍,男女老少或陌生都健談,我居中,小蔡最內向含蓄。咱們的友誼起源於同一公司,同部門,家又住得近,年齡又相仿。從此三劍客同進同出,創造生命中許多屬於青春燦爛追夢的美好時光。

 

我第一次喜歡(暗戀)的對象,後來得知妳也同樣欣賞。連續幾個夜思索後決定成全妳。從那一刻起,便將暗戀對象徹底從腦海裡掃除整件事我誰也沒說但仍經歷心理一段糾葛,至始至終男方不知道,妳也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妳活潑熱情、健談與主動的個性終於引起那男生的注意。後來,妳們交往過一段時期,可惜最後無疾而終。為此,我還替妳感到難過與遺憾。

 

三劍客的歲月是我一生中一段非常美好的記憶。我們一起與一群男生騎著機車出遊,上擎天崗偷採橘子,一起夜訪溪頭,大湖採草莓,阿里山看日出…最後一起辭職又一起找工作。

 

說到找工作的那段過往,我的嘴角不免有了笑意,那是我們各自在家吃白米飯長達半年的一段過往。

 

那時,咱弎人真真過了一段在家頹靡混日子的時光,常藉著找工作四處遊山玩水。有一回我們搭平快火車到桃園竹圍,再轉公車,去應徵那家有些偏僻的公司,雖然當場皆錄取,可咱弎卻心照不宣。離開後,沿著竹圍海岸線漫無目的走著,至今我彷彿仍能感受到那天吹著海風的漁港,空氣中飽含魚腥味與晴空萬里的畫面。

 

妳是我們弎人中最懂人情世故,最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許多事,妳用超乎我能知的老成態度處理,這應源自於妳成長環境之故。妳的父母開了家雜貨店,妳很小就需幫忙顧店、招呼客人與買賣,所以妳的主動熱情、擁有絕佳的金錢概念、不怕生的個性應是由此而來。在妳落落大方面前,我與小蔡都顯得羞澀幼稚,這是妳的強項與優勢,也是我不能企及之處。

 

所有咱弎人一起度過的記憶有太多的點點滴滴,也曾因一些小事鬧過彆扭,但最後總能很快化解,重新凝聚友誼。後來妳遠嫁台南佳里,小蔡仍小姑獨處,而我因緣際遇到了南城。這是妳我最近的距離,卻因彼此責任有別只能偶爾電話聯繫,但依舊熱絡這老友情誼。

 

如今隨著妳的離世,我早已不記得那些彆扭的往事,記憶裡只剩下三劍客縱橫青春下那些歲月談笑美好與感性的回憶。生命的長度與謇困每人不同,起點與終點也因此有憾,而妳選擇在終點前跑贏我。

 

 

我親愛的麗美,好姐妹,老友,當妳卸下一身俠義之氣,卸下為人妻,為人母角色,化為一縷清風自由來去時,我腦海縈繞的滿是此生與妳美麗的記憶。明天是妳出殯的日子,昨天提前到台南在妳靈堂前燒柱香,告訴妳我心中的不捨與謝謝妳給予我此生這份珍貴的友誼,並請諒解明天無法親自到場送妳最後一程。

 

 

依妳的個性,我知道此刻妳在天上一定嘀咕「小潘,妳太矯情」。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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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勝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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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15 22:53
到我這個年齡,每年都會接到老朋友離世的消息,大家對此已無10年前那般的衝擊感。
妳的好友麗美是走得太早了些,不免令人感到很惋惜!
紅袂(273b36a1) 於 2022-09-16 10:15 回覆:

小時候聽娘說棺木不只是裝老人,那時見聞淺短所以不太明白,但長大後懂了,因為見聞與經歷多了。

 

雖是如此,可我仍不免非理性認為我這些英年早逝的好友,走的  太  早  了。

她們應該至少還有20年的時光可以一步步邁入老人,體驗老來的日子與人生滋味。讓不捨的我與她們的家人有種情感被剝奪的婉惜。

 

我跟麗美說,妳只是先走一步,請等我有一天我們還會相遇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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